闻山蓉来找闻青司谈借孟溪一事,闻青司没多想就答应了。
    “这样就答应了?”闻山蓉可疑地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异样。
    “嗯。既然他有用,那就用呗。”
    “哦。那我走了。”
    “对了,我这几天都不会在寨里,我要下山。”闻青司看着她的眼睛,闻山蓉被她看着有些心虚,难不成她什么都知道?
    闻青司嫌她碍眼,赶着她走了。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她回屋简单收拾了包裹,在夜里就带着谢归谢应一起下山了。
    小竹子的信里告诉她,高汝成不日就会抵达京都。高汝成为高家长子,也是白若兰的姐夫。高家的大部分产业都由高汝成经手,想找到他父亲当年的证据很难办到,只能试试能不能套话,最好还要让孟溪也亲耳听见。
    闻青司一行人住在离叶苏江最近的客栈,高汝成来这边,定当首选叶家。他们在客栈里等了三日,才等到一行来头不小的马车往叶家去。
    另一边,孟溪也同闻山蓉拖到了第三天。
    第一天,闻山蓉:“我们该出发了。”
    “灯坏了。”
    第二天,闻山蓉:“我们该出发了。”
    “我身体不舒服。”
    第三天,闻山蓉:“今天用什么借口啊?再不走,她都要回来了。”
    “走。”
    于是,约定好在郊外岔口处接小竹子的闻青司正好看到孟溪完整无暇地下山来。
    她暗笑,来的可真巧,王玲珑才对他表明心意,就按耐不住偷溜下山了。孟溪看到闻青司也吃了一惊,原来她在这里守着他吗?他故意拖了几天下来,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闻青司向他逼近,他逃无所逃,“怎么,这就按耐不住了,不过你应该更聪明点才行呢?”
    “谁能聪明过你?”那两天,他都在做心理斗争,继续留在寨里找机会下手,还是下山再找机会。待在她身边越久,就越知道要想杀掉这样一个人有多难。
    “来都来了,就一起看戏吧。”
    闻青司逮着了他,并不慌着离开,像是在等什么。他和她一起等着,许久才看见有个人影渐行渐近。
    孟溪终于能看清他的脸时,闻青司迎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竹子,这一趟幸苦你了。”
    “不辛苦,等我这么久你才辛苦了吧,姐。”
    “小竹子,他就是孟溪,想跑刚被我抓了个现行。”小竹子歪过头看了孟溪一眼。闻青司又对孟溪介绍小竹子。“这是小竹子,我堂妹。”小竹子的母亲是淮州人,小竹子在寨里长大,前些年跟着母亲回了淮州探亲。天高地远,闻青司的手伸不到淮州去,只能拜托她查高家的事。
    “竹子姑娘,幸会。”要不是她说是她的妹妹,他还没看出来小竹子竟是女扮男装。
    三个人一起去了客栈。谢归知道她是去接小竹子,可怎么也没想通孟溪怎么也来了。闻青司给他解了惑,“他想跑,被我刚好抓了。”
    “要不把他绑起来?”谢归提议。
    “不用,他就是长了翅膀也跑不了。”闻青司笃定他没那个本事。
    得知高汝成和叶家要去胥香坊,他们赶着装扮做下一步行动,孟溪和他们对比起来悠哉游哉。
    孟溪去说不定会被认出来,闻青司想了想还是用绳子把他给捆了。
    他们今天扮的这出叫夫妇相随。为了看起来更像个富商,谢归给自己贴上了胡子。谢应感慨道,“哥,你现在看起来好像爹啊。”
    闻青司将头发梳成妇人的发髻,胭脂上色,尽态极妍。
    谢应转头说道,“青司姐还是那么美若天仙,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仙姿玉色,玉骨冰肌...总儿言之,哥你站在她旁边属实不配了。”谢归一脚踹他身上,谢应笑着躲开,“本来就是嘛,还不让我说。”
    小竹子在一旁偷着笑。
    闻青司见时机差不多了,挽着谢归的臂腕,出了客栈。
    叶家包了胥香坊整二楼,他们只能选一楼的位置。闻青司一行人比叶家和高汝成先到,他们在角落里看着高汝成和叶家父子俩以及白若兰一同去了楼上,引起一楼的客人不小的议论。
    “姐,我们还能接近吗?”
    闻青司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茶,“等。”
    等到一楼的人散了一半,二楼的人才有了动静,叶骁升喝醉了,被先抬了回去。高汝成和叶苏江走在后面,两人同样喝了不少,走路都略显不稳。
    “岳父大人,还请先行,小婿不堪酒水之扰。”
    叶苏江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尿急了,要去茅厕一趟。“去吧,我在马车上等你。”
    总算等到他们分开的机会。
    高汝成从茅厕出来,如释重负。再往前走几步,就见一女子掩面哭泣,从后看都能看出这女子的窈窕身段。
    出于纲常伦理,他往回走,反倒引起了该女子的注意。
    “何人在那儿?”娇滴滴的声音又带着啜泣。
    声音刚落,高汝成被她从后抱住。
    “相公,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女子的柔软抵在他后背,又糯又哀求的语气,让他本该推开她的手,犹豫了几番。
    “相公,你怎么不说话,是还在生我气吗?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不想生孩子才生气,我也是一气之下才这么说的,我怎么会不想和你有孩子呢?到时候一个像我,一个像你,多好啊。”
    此时的高汝成,脑海里有根线,啪地一下断了。高汝成膝下无子,原因便是白若芷体弱多病,无力生育。白若芷为此也十分愧疚,高汝成也知妻子的不易,没对白若芷表现过半分的苛责。可他到底是想有自己的子嗣的。
    他转过身去,“你好好看看,我可是你相公?”
    女子的啜泣声停了,泪珠还挂在脸上,表情甚是惊讶,她立刻放开环抱着他腰的手。“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的相公来找我了。”
    高汝成用手帕给她擦了眼泪,笑着道,“不过你的相公倒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让公子见笑了。”她娇羞地瞥开脸。
    “走吧,我带你回去。”
    谢归在路口处等她,见到他,闻青司主动和高汝成保持了距离。高汝成也注意到了她的举措,停下来等她,“你先出去。”
    “多谢公子。”
    闻青司走到光亮处,回了头看了眼,低头示意。她挽着谢归的臂腕走了,高汝成才能暗处走出来。
    回到马车上,高汝成开始解释,“路上碰见了一位朋友,让岳父大人久等了。”
    “哦,倒是没想到汝成在这边也有朋友。”
    “嗯。”一个——有趣的女子。
    闻青司一个劲地跟谢归吐槽,“我怎么越想越想吐呢?”同样是有妇之夫,怎么带给她的感受如此不同。
    “也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听小竹子说,高汝成不会在外面鬼混的。”谢归说。
    “找个机会再偶遇就知道了。得让他孤立无援才行。”
    这里是京都,他们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何况他还靠着叶苏江。若是他出事了,叶苏江不是好处理的人物。
    小竹子和谢应在外面马车等他们,谢归和闻青司假装恩爱上了马车,一进马车闻青司就松开了他的手。
    回了客栈,闻青司早已按耐不住,拆了珠钗,将脸上的妆容洗净,果然舒服多了。孟溪和谢归谢应一间房,她抽空去看了看他。
    她今天绑他的时候,太用力,他的手腕处都被勒红了。
    再等等,就解脱了。
    孟溪一直看着她,没说话。她和谢归装扮后站在一起,他作为旁观者,却似看见了他们婚后的样子,闻青司笑意嫣然,谢归拥护着她。他从来没觉得眼前的景象如此刺眼,床下藏的刀有很多机会拿出来刺向她,杯里装着毒药迟迟端不出手,每当他下定决心,她只要看他一眼,他的心思仿佛全都暴露。他以为,她离得越近,被她察觉的可能性越大,他动不了手。事实是他的心在向她不断靠近,他再也无法向她动手。
    她不是罪魁祸首,除了那把刀,他根本不知道杀了他父母的是谁。
    “你在想什么?”闻青司靠近他说,她觉得他不太对劲。
    孟溪低了头,刚好靠近她的脖颈。他一张嘴,咬了下去。
    闻青司不觉得疼,他像是用牙齿磨着她那处肌肤。“你想咬死我,然后逃出去?”闻青司戏虐道。“难道没人教你咬,只教会了你舔?”这是孟溪第一次亲近她,她嘴里开着玩笑,其实是有点无措,连推开他都忘了。
    有人敲门,她才迅速起身。原是谢归谢应买了些吃食回来。
    “青司姐,吃点嘛?”
    “我不饿,我先回去了。”
    “好吧。”
    虽说不疼,闻青司还是觉得火辣辣的。她一照镜子,果然那一块已经红了。
    第二天,闻青司就顶着那一处红色咬痕出现在正在吃早餐的四人面前。
    小竹子指了指她的脖子,“姐,你那里怎么受伤了。”
    “被某条虫子咬了,无事。”她看了一眼她说的某“虫子”正在面无改色地喝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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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终于要解脱了
    男主:只有我入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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