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关节传来钻心的疼,皮肉被擦破,渗出血丝。但陈正只是垂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
    陈正冷冷地说:“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
    “我知道,”蒋珂说,“和那些事没关系, 纯粹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
    “我和你?”
    “陈正, 你不会以为我不在意模法资格被你抢了吧?”
    “你可以再抢回来。”
    “我抢不过你,”蒋珂冷笑一声, “所以我和你玩点别的。”
    “你和纪渺什么时候认识的?十七还是十八岁?在一起这么久, 纪渺都快被你玩烂了吧?”在陈正发怒前,蒋珂紧接着说道,“可我见过十六岁的纪渺。”
    说道这里蒋珂不由顿住,似乎是在回忆那天的事。
    “十六岁的纪渺, 没有哪个男孩儿不会喜欢她, 嫩得能掐出水儿来。还特别好骗, ”蒋珂慢悠悠地说,“我们按住她的手和脚,捂住她的嘴,她就动不了,也喊不了了。”
    “白色的……”蒋珂的声调都变了,“陈正,她可真纯啊……”
    蒋珂十八岁生日,纪伯耀带着纪渺去蒋家恭贺。
    原本在蒋珂房间里,大家玩得好好地。突然有人把年纪小的男孩儿赶到了其他房间,女孩子们被留下来。
    纪渺是反抗得最厉害的一个。他们把她拖到衣帽间,摁住她的手脚,捂住她的嘴。
    裙子不记得是谁翻的了,也可能是在反抗挣扎中走的光。
    黑丝绒的小裙子里穿的却是完全相反的颜色。
    白得晃眼,白得蒋珂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纪渺太难搞了,他们没在她身上占到便宜,反倒被他抓伤咬伤了不少。
    最后他们把她关进了蒋家地下室的喜房里。她被吓坏了,连着发了几天高烧。
    等她清醒过来,那天发生的事,早已过了“诉讼时效”。
    而所有的证据被蒋珂他们掩藏,证词也早已串通好。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蒋珂“啧”了一声,忍不住喟叹,“我特马光看照片就受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解皮带的声音,陈正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等他意识到蒋珂在做什么后,海啸般的愤怒将他淹没得彻底。
    “蒋珂!你、敢!!!”陈正浑身都在发抖。
    蒋珂:“这就生气了?你能阻止我,还能阻止其他人吗?你得学会接受事实,像纪渺这样的……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等你在她这里过了新鲜劲,她马上就会找下一个,然后继续在他们的床上……”
    蒋珂那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纪渺喜欢什么姿势?我猜她一定很喜欢后如……”
    “砰”地一声巨响,手机被狠狠砸在墙上,手机屏幕爆裂,锋利的边缘瞬间扎进掌心。
    鲜血淋漓。
    陈正问酒店要了酒精纱布,包扎好手上的伤。
    他躺回床上,让纪渺躺在他没受伤的手臂上。
    纪渺今天睡得很沉,刚才卫生间里的动静没有把她吵醒。
    但陈正一靠近,她出于身体的本能,无意识往他身边挪,想要靠他更近。
    陈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手指颤抖地抚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
    纪渺醒来后看见陈正手上的伤,吓了一跳。
    陈正解释自己半夜上厕所在卫生间滑了一跤,手机摔在地上,手掌正巧摁在上面。被割了两道口子,伤口很浅不严重。
    纪渺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扬言要用这学期的奖学金给他买个今年最新款。
    陈正一比赛完就从香港赶回来,现在手又受了伤,纪渺心疼他,圣诞节没出去约会。
    两人从酒店直接回了学校。
    昨晚上陆宇飞和蒋珂的那两个电话,陈正只字未提。
    *
    今年过年早,假期也早,考试周折磨着人大政法的所有学生。
    法律系考试周结束得早,得知陈正得陪女朋友考完,教授就拉他干活。
    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给陈正买手机的缘故,纪渺这回复习得很认真。陈正开学前给她准备的复习提纲也派上了大用处。
    考完一身轻松的纪渺,拉着陈正去吃了麻辣火锅,壮着胆子玩了最新出的微恐密室。还问陈正预支了钱,给他买了最近款的手机。
    纪渺为了和陈正约会,在学校多呆了两天。室友们陆陆续续都回家了,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
    回去那天,陈正过来帮她整理行李。
    纪渺东西很多,穿的用的戴的,陈正事无巨细,每样东西都给她整理打包好。
    纪渺看他收拾床铺,阻止道:“床就别收了吧,塞柜子里就行,下学期又不是不回来了。”
    陈正低头整理,淡声说:“先带回去吧。”
    纪渺从来不管这些琐事,于是笑着说:“也好,下学期可以换漂亮的新床单!”
    寒假过得无聊又充实。
    无聊是因为这回假期,陈正不用再去寒假实习,他也没整天往图书馆跑。
    除了偶尔帮教授干点活,每天有很多空闲时间。
    放假后他托中介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挑高的复式小公寓。
    地方虽然不大,但好在家具电器齐全,房子也挺新。
    纪渺大半个寒假腻在陈正的房子里。
    充实则是他们天天腻在一起。
    白天在房间里,看书,看电影,打游戏。晚上不用再避讳谁丽嘉,可以光明正大地睡在一起。
    房间里开着空调,纪渺穿着陈正那件胸口沾了自己唇印的白色卫衣。
    衣服下摆堪堪遮到腿,往下什么也没有……
    他们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陈正在和教授沟通问题,手指不断敲击着电脑键盘。
    纪渺忍不住“嗯”了声,电脑屏幕上便打出一长串无序的字母……
    陈正低头咬住纪渺肩头,狠了狠心,齿尖扎破薄透的皮肤,咬得齿印斑驳。
    “教授说什么了?”纪渺回头看了眼。
    立刻被陈正捏着下巴重新转回来。
    他恶狠狠地吻上去,把纪渺的呼吸掠夺一空。
    放她换气的短暂间隙里,咬牙切齿回道:“教授说要和我视频。”
    纪渺笑出声,恶劣地磨着他。
    他倒吸一口气,撑在桌沿上的手指攥得死紧。
    手指点在浅色小痣上,她问他:“你给看吗?”
    陈正不说话,直接用行动回应。
    他合上电脑,拉开书桌前的抽屉,拿出根数据线……
    陈正低头一遍遍吹着纪渺手腕上一圈浅淡的勒痕。
    纪渺爱玩,专盯着陈正的软肋欺负,每每玩脱,把自己弄得惨不忍睹。
    可下回,她还玩,把陈正恨得牙痒痒,却也勾得丢了魂。
    两人好似又回到了高考后的暑假。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青涩懵懂,却也大胆热烈,眼里心里唯有彼此。
    他们坚信,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们分开。
    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
    腊月十八那天,京城下了场雪。
    纪渺睡到下午才起来,拉开窗帘看到满世界的白,兴奋得当场就要换上衣服下楼玩雪。
    陈正不同意,说外面太冷。
    纪渺撒娇卖萌也没用,反被陈正压在沙发上亲了个够。
    亲得浑身酸软无力,没劲儿下楼才罢休。
    纪伯耀打来电话,让纪渺晚上回家吃饭,纪渺舍不得留陈正一个人,不愿回去。谁知纪伯耀却说,已经和陈正联系过,他答应陪她一起回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
    纪渺以为,陈正不会再回纪家。自从搬出来后,他也确实没再回去。
    但马上就要过年,纪渺想着阖家团圆的日子,纵使有再多的不堪和矛盾,至少可以暂时放下。
    他们就住在地铁口,婉拒了纪伯耀让司机来接的提议。
    两人穿着厚厚的冬衣,顶着寒风走向地铁站。
    春节期间的京城,原本拥挤的城市一下子变得空旷。
    路上没什么行人,路面上的雪已经积得有些厚。
    纪渺穿着到小腿肚的雪地靴,肆无忌惮地往雪深的地方踩。
    看到挂在树梢上的雪坠子,薅秃了抓在手里。捏成冰和雪的中间形态,再用力往地上砸。
    碎成冰渣,溅了一地。
    陈正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跟在纪渺身后三两步的距离。任由她疯闹,眼里是清清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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