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 作者:吴老娘

    第 91 章

    君子军打起火把簇拥着陶应回头时,许褚、陈到二将已经联手和吕布战到一处,刀来枪往夹击吕布,吕布则从容舞动方天画戟力战二将,丝毫不落下风——但也不占了便宜,毕竟就算吕布武力满百,许褚的武力至少在九十以上,陈到也有八十几的武力,二人联手就算打不赢吕布,也不可能被吕布从容妙杀。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应才意外的发现,自军把吕布军骑兵牵着跑了八、九十里路后,吕布军的掉队和脱节情况竟然比自己预想中要严重得多,此刻吕布身后已经只剩下了三四百骑兵,还全都是战马口吐白沫,士兵气喘吁吁,给吕布的助威呐喊声都十分微弱——全靠双腿夹着战马保持平衡奔驰上百里,除了吕布项羽之类的变。态,正常人类就没有几个能够支撑的啊。如此一来,君子军与并州骑兵之间的优劣之势,也陡然之间掉了过来。

    “咦?我好象有机会正面打败吕布啊?”发现了这一点,一向不喜欢公平较量的陶应根本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喝道:“陶基,年斌,高宠,你们三个给我上,帮仲康和叔至夹击吕布!李铭、陈宁,带重骑兵给我从两翼上,收拾吕布的骑兵!轻骑兵留下,准备弓箭掩护!”

    “诺!”轰然答应声中,三个武力七十以上的君子军将领拍马出阵,一起杀向可怜的吕温侯,五将联手轮干吕布,李铭和陈宁二将则率领君子军队伍中唯一能打些硬仗的重骑队左右两翼齐出,一左一右杀向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吕布从骑,难得公平公正的和敌人斗一次将,正面交一次锋。

    陶副主任倒是难得处事公道一次了,可怜的吕温侯却开始叫苦了,本来光许褚一人,就足以和吕温侯正面较量二三十个回合不落下风,加上一个陈到后,吕温侯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斗将取胜的希望,现在又加上三个武力七十几的杂鱼侧面牵制,体力始终也有限的吕温侯就更别想翻身了,就象当年的虎牢关一样,被五个伪君子围着群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吕温侯其实还算好的,他身后的骑兵更惨,今天一个白天的急行军再加上被君子军牵着跑了近百里,吕布军将士就是铁打的这会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会体力还有剩余的君子军重骑又杀到面前,人马疲惫的吕布军骑兵就彻底无招了,勉强招架了片刻就四散而逃,吕布势单力薄不敢再战,只能是大骂着陶应小儿卑鄙无耻,向陶基虚晃一戟吓陶基躲开,乘机拍马就逃,许褚和陈到等人杀得姓起,拍马紧追不舍,陶应怕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帮凶走狗有失,赶紧率军打着火把跟上。

    按理来说,君子军大量装备的驴子马想要追上赤兔宝马,基本上就是白曰做梦,武力天下无双的吕布想要摆脱君子军的追杀,那也是张三爷吃豆芽——小菜一碟。但陶应没有想到,吕温侯更没有想到,君子军近千将士更没有一个人敢梦想到的是,就在这个要命时刻,在战场上一向运气烂到极点的陶副主任,在这一刻忽然破天荒的吉星高照,幸运女神附体……“吕布匹夫,那里跑?”

    追在最前面的是君子军队伍中最能打的许褚许仲康,挥舞着厚背大砍刀吼叫不绝,紧撵着吕布的屁股不放,吕布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再和他纠缠——许褚身后可还有四个身手不算太弱的君子军流氓,所以吕布只是向着风雪中的南面开阔地带狂奔,想借着赤兔马的神骏甩开追兵,再去和自军会合,然而跑了还不到一里路,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的赤兔马忽然蹄下水花飞溅,四蹄都陷入了松软淤泥之中,原来可怜的吕温侯在风雪夜中视线不清,慌不择路间,竟然已经逃到了大泽湖畔。

    冬季水少,大泽湖水面下降,露出了大片被湖水和雪水浸软的厚厚淤泥,松软有如沼泽,赤兔马再是神骏,进了这样的地形也是速度大减,马蹄立即深入泥下近尺,吕布见情况不妙赶紧提马,让赤兔马前蹄扬起转向东北,想躲开沼泽陷马,然而让吕温侯吐血的是,东北面的淤泥不但更厚,竟然还有一个深坑,赤兔马才跑了两步就又四蹄陷入淤泥——这一次还干脆两条马腿全部陷入淤泥,淤泥之深,不仅深埋赤兔马四腿,还直接淹到了吕温侯的膝盖。

    “天亡我也!”吕温侯绝望惨叫起来。

    “吕布掉进淤泥坑了!”借着火把光芒看到吕布陷入淤泥,君子军上上下下难免都是欣喜若狂,后面的陶应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说就老子的烂运气,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事?直到冲到近前,亲眼看到吕布在淤泥中狼狈挣扎,陶应才疯狂大笑起来,口不择言的狂笑道:“老天开眼,老子以前走的霉运,这一次终于一下子全部补偿回来了!上,给我上,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

    不用陶副主任下令,许褚和陈到等将早就兴高采烈的翻身下马,步行冲向吕布抓人,后面也有好几十个精通水姓的君子军士兵下马,拿着绳子欢天喜地的冲向吕布抢功,吕布急得满头大汗,大吼大叫让人来救自己,但吕温侯那些部下这会也不知道死那里去了,完全没有一个人逼近,吕温侯也只能是绝望惨叫着看着趁火打劫的君子军流氓步步逼近,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

    “匹夫!滚开!”绝望中,吕温侯挥舞方天画戟乱打,企图拼一个算一个,但这么一来,赤兔马不仅越陷越深,淤泥陷到马颈,方天画戟还被许褚一把抓住,拉住戟杆与吕布较力,可怜的吕温侯力气再大,碰上了双手拉牛倒行百步的许褚也是无招,方天画戟说什么都拉不回来,陈到和陶基等人还乘机冲上,七手八脚的把可怜的吕温侯死死按住,后面的君子军流氓张开绳子当头兜落,很快就把吕温侯双手捆住,象捆粽子一样的紧紧捆住。

    “意外!绝对的意外啊!”见吕布被自军擒下,陶应也无法遏制的仰天疯狂大笑了起来,还迫不及待的大喊命令道:“先把吕布捆好,捆上十根麻绳!然后把赤兔马给我拉出来,赤兔马啊,你也有被我陶公子骑的一天啊!哈哈哈哈哈!”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破茧为蝶

    我姓吕,名蝶,爹爹和娘亲都喜欢叫我茧儿。

    我问为什么?爹爹和娘亲告诉我,美丽的蝴蝶都是从茧中出来的,爹爹和娘亲都喜欢叫我茧儿,是因为他们希望我将来象蝴蝶一样美丽,因为我还小,所以叫我茧儿。

    其实我不小了,再有九个月,我就到十四岁了。

    淳于缇萦,也是在十四岁的时候救了父亲,我马上就十四岁了,你们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我喜欢和爹爹在一起,不喜欢打仗,因为我不喜欢看到鲜血和尸体,但我爹爹却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将,跟在爹爹的身边,我见到的最多的东西,偏偏就是鲜血和尸体。我害怕,我怕有一天,爹爹的身上也会流出鲜血,象被爹爹的方天画戟刺穿的敌人身体一样,也流出腥咸的鲜血,逐渐失去知觉,最终死去。

    每次我想到这个画面,我的心中就有痛楚往外钻,将心刺穿,一直扩散到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好怕。

    因为害怕,我不只一次对爹爹和娘亲说过,“爹爹,娘亲,我们回九原吧,放羊也好,挤奶也好,我养活你们,我们不要再打仗了,茧儿想回家。”

    娘说:“傻孩子,爹爹和娘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还用得着回家?”

    爹爹笑着说:“傻女儿,九原有什么好,风大雪大沙大,除了草原就是沙子,那比得上中原繁华?等爹爹打下了中原江山,爹爹就给茧儿修一座又大又漂亮的宫殿,让茧儿住进去,给茧儿当家。”

    我说不服爹爹和娘亲带我回家,就只好跟在爹爹的身边,从九原杀到河西,从河西杀到中原,看到无数的鲜血,看到无数的死亡,我也一次次的从恶梦中惊醒,看着头顶上的牛皮帐篷流泪到天亮。

    如果不是实在躲不开,其实我很不愿意陪着爹爹出征,因为我始终害怕看到鲜血和尸体,直到我满十三岁那天,二娘貂禅对我说了缇萦救父的故事,我才下定决心,每一次都要陪着爹爹出征,因为我也希望象缇萦那样,在爹爹遭遇危险的时候,把爹爹的命救回来。

    爹爹又要去打仗了,这一次爹爹的敌人叫陶应,爹爹骂他是小儿,他的年龄应该不大。我的伯父陈宫反对爹爹打这一仗,因为陈伯父认为这叫陶应的年轻人不简单,爹爹的敌人已经太多了,不能再增加这个危险的敌人了。爹爹大发雷霆,拒绝了陈伯父的主张,坚持要和这个叫陶应的年轻人开战,陈伯父只好同意了。

    我偷听到了爹爹和陈伯父的谈话,但我没有劝爹爹不要和这个叫陶应的年轻人打仗,因为爹爹可以答应我的任何要求,惟独在打仗这方面不听我的话,我就借口说在昌邑城里太闷,硬缠着要和爹爹一起出征,爹爹疼我,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在昌邑城不闷,我也不想再看到鲜血和尸体,我只是知道陈伯父从来不骗爹爹,他说这个叫陶应的年轻人十分危险,这个叫陶应的敌人就一定很可怕,我担心爹爹的安全,所以我坚持要和爹爹一起出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能象淳于缇萦一样,把爹爹救回来。

    在一个北风凄冽的上午,我陪着爹爹从昌邑出发南征,爹爹骑着赤兔马走在前面,我坐在马车里跟在后面,爹爹的背影又宽又厚,以前我爬在爹爹脊背上的时候,总觉得很安全,但这一次,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希望我这种感觉是错的。

    那个叫陶应的年轻人是个可恶的骗子,他派人冒充我爹爹的使者,败坏我爹爹的名声,骗开了小沛的城门,也骗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爹爹的小沛存粮,这个骗子太可恶了,他难道不知道,兖州因为没有粮食,已经饿死了多少人?我爹爹的军队里,又有多少人是在吃树皮草根?这个可恶骗子,我讨厌他。

    爹爹被可恶骗子气坏了,拒绝了陈伯父的劝说,坚持带军队去追杀可恶骗子的队伍了,可恶骗子的军队有一个很高尚的名字叫君子军,听说他还喜欢打着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的旗帜上战场,但是刘备叔父却告诉我,可恶骗子的军队名字少了一个字,其实应该叫伪君子军,可恶骗子喜欢打那两面旗帜,也应该念做阴损狠毒坏和坑蒙拐骗偷。

    我同样不喜欢刘备叔父,娘亲对我说过,他和他的两个兄弟,曾经在虎牢关和爹爹打过一仗,让天下无敌的爹爹第一次吃了败仗,我不明白爹爹为什么又和他成了朋友,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和他联手攻打可恶骗子,但我还是不喜欢他,如果不是他煽动怂恿,爹爹不会和可恶骗子开战,也不会扔下我单独去追杀可恶骗子。

    我的不详预感成了真,天亮的时候,张辽将军带着一支疲惫不堪的败兵逃了回来,刚一见到陈伯父和我就马上嚎啕大哭,说是爹爹追杀可恶骗子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大泽湖畔的淤泥中,连人带马都被可恶骗子生擒活捉了。张辽将军带兵去救爹爹,却打不过可恶骗子的胖帮凶许褚,被可恶骗子杀得大败,张辽将军就只好逃回来向陈伯父求援。

    听到这消息,我当场就哭了出来,陈伯父完全呆住了,刘备叔父也愤怒的大叫大嚷,说是要带兵去救我爹爹,但我总觉得,刘备叔父的愤怒好象是装出来,因为他扭头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里好象尽是欢喜,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陈伯父拒绝了刘备叔父的出兵要求,也不许其他的将领出兵去救爹爹,还下令退兵十里下寨,另外决定派许汜叔父去找可恶骗子,要可恶骗子放了我爹爹。刘叔父十分愤怒,带着爹爹的几个忠心部下大吵大嚷,指责陈伯父不去救爹爹是心怀叵测,想要害死我爹爹卖主求荣,逼着陈伯父派军队给他,让他去救我爹爹。

    我也不明白陈伯父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象刘叔父悄悄对我说的一样,陈伯父可能已经打算背叛爹爹,准备把我送给可恶骗子请功?刘叔父还要我跟他走,免得陈伯父对我不利,我没有答应,因为我虽然不明白陈伯父到底要做什么,但我觉得陈伯父不会骗我,这个刘叔父也不象世人传说那样好——如果不是他硬拉着爹爹和可恶骗子开战,爹爹怎么可能会遇到危险?

    从来都很冷静温和的陈伯父被刘叔父激怒了,反过来指责刘叔父才是居心叵测,想要乘机吞并我爹爹的军队,还想逼着可恶骗子把我爹爹害死,又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马上和可恶骗子停战,拿一些东西把爹爹从可恶骗子那里换回来,所以陈伯父要求爹爹的部下们冷静,不要给了刘叔父浑水摸鱼的机会,如果爹爹的队伍现在混乱的话,那我爹爹才真的是死定了。

    争吵中,陈伯父还骂刘叔父才是伪君子,卑鄙小人,比可恶骗子坏一百倍,刘叔父反骂陈伯父是叛徒,和可恶骗子勾结的内歼,爹爹的部下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陈伯父,一派支持刘叔父,吵得天翻地覆,就只差拔刀砍人。

    我不知道他们谁对谁错,我只知道,我要救回我的爹爹,我要向缇萦一样,把爹爹从可恶骗子那里救回来。所以我乘着他们大吵大闹的时候,悄悄的出了军帐,骑了一匹马出了军营,现在军营里也是一片大乱,没有人留心我,我出了大营后,马上就往张辽将军说的河流上游跑了过去,一路寻找可恶骗子和我的爹爹。我是在草原上出生的茧儿,生下来就会骑马。

    又下雪了,天地间到处都是一片银白,我的身上落满了雪花,眼角的泪水结成了冰,脸被冻僵了,我的手也被冻僵了,象木头一样的硬,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顺着河流的上游去找。在路上,我看到了很多冻僵了的尸体,我害怕尸体,可我又仔细查看了每一具尸体,因为我更害怕爹爹就在他们中间,我哭,我喊,我叫爹爹,可是没有人答应我。

    雪越来越大,我的身体已经冻得没有一点感觉,双手只是僵硬的紧紧攥着马缰,眼前闪动的,也全是爹爹和娘亲的音容笑貌,还有九原的草原和沙漠,我多想再对爹爹说一句,“爹爹,你不要打仗了,带我回家吧,放羊也好,挤奶也好,我养活你和娘亲,茧儿想回家。”

    我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迷了路,身上落满的雪花,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雪人,象一团白色的茧,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娘亲曾经带我进过一座寺庙,庙里的老和尚说过这么一句偈语,“譬如飞蛾见火光,以爱火故而竞入。不知焰炷烧然力,委命火中甘[***]。”

    以前我不懂这句偈语,现在我突然懂了,或许我不是茧蝶,可能我是茧蝶的妹妹茧蛾,我长大破茧而出后,不是化为美丽的蝴蝶,是化为一只飞蛾,明知火苗是我死亡的陷阱,可我还是飞进了火苗之中,把我自己化为了灰烬。

    我终于不行了,我从马上摔了下来,白色的茧壳破裂,露出了我身上粉红衣服,我倒在雪地上,就象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可我知道,我不是蝴蝶,只是一只蹈火的飞蛾。

    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与喧哗声,我用我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重新骑在了战马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皮毛,一个很好看的年轻男子把我搂在怀里,用他的体温给我取暖,搂着我同马并行。见我醒来,很好看的年轻男子有些害羞的说道:“姑娘,你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有意在你便宜,是我急着行军,没办法给你生火取暖,只好这样了。”

    我被冻得发青的脸有些烫了,从小到大,除了爹爹之外,我还从没有和一个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过,我微弱的谢了一声,又昂头去看雪空,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在我的头上,竟然飘动着一面白底黑字的军旗,军旗抖去雪花时,又隐约露出了君子两个大字。

    “你们……,是君子军?”我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还用我冰凉的手抓住了好看年轻人的衣服,紧张的问,“你是君子军的人?”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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