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caresifonemorelightgoesout?」(谁又会在意那灯火的燃尽?)
    「wellido.」(对,我会。)
    早晨来临,周夕雨睁开了双眼,伴随权向阳替她设的手机闹鐘铃声。
    这首歌是联合公园的《onemorelight》,主唱独有的嘶哑声线深深吸引了权向阳,这是他十分喜欢的一首歌,也是他疗伤的歌。
    今天是週六,她迷迷糊糊地起了床,走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电视台正播着晨间新闻,映入眼帘的是斗大的新闻标题:惊!北市一间公寓发生了一起少女自杀案件。
    红底白字,十分刺眼。
    「自杀啊?」周夕雨喃喃自语,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沌,睡意浓浓,直到??
    「好的,各位观眾,记者现在正处于案发公寓前,现在鑑识人员正在里面採证,您可以看到大批警员正在封锁现场,检察官也来到了现场,而死者张姓少女的遗体也送往了殯仪馆,准备由法医来釐清死因。」
    新闻中的记者正站在一栋公寓前现场连线,周夕雨觉得这栋公寓十分眼熟,好像是??张暖昀的家?
    等等?张暖昀的家?
    死者是名少女,姓张?
    周夕雨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睡意顿时全无,她将电视按了暂停,时移到了刚才的报导片段,按下了播放。
    那栋公寓,的确是张暖昀的家没错。
    整栋公寓,只有她一个少女姓张。
    周夕雨腿一软,瘫坐在了木地板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昨天她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走了啊!
    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搞错了吧!
    她退出时移,新闻便回到了现正播放的片段,画面上的人是张暖昀的母亲,她正捂着脸痛哭,字幕上写的,是「死者家属」。
    周夕雨颤抖的站了起来,快速地奔向房间,拿起了手机打给张暖昀。
    这是她唯一一个希望,只要张暖昀接了,就代表她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这一切只是乌龙一场而已。
    可是无论打了多少通,仍旧是无人接听。
    她最后一丝的希望,泯灭了。
    「啪。」她的手突然一松,手机摔倒了地上,通联纪录显示了满满的「张暖昀」,但每一次的通联,却都是无人接听。
    周夕雨摀着脸,开始大哭了起来。
    她感觉她自己,正再次堕落,正再次缓缓地坠入黑暗的深渊。
    「夕雨,有你的信喔!」
    余篠刚买完早餐回来,收包裹时见信箱里有一封要给周夕雨的信,便顺手拿了上来。
    她一进门并没有马上看见周夕雨,见到的正是播报着张暖昀自杀的新闻,惋惜地蹙了蹙眉,便进去周夕雨的房间找她。
    可她一进去,便见到自己女儿坐在地板上大哭也顾不得什么信了,仓皇地蹲下抱住了周夕雨,「夕雨乖,别哭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暖昀她??张暖昀她??她、她自杀了。」周夕雨抽抽噎噎地道。
    「什么?」余篠不敢相信,她见过一次张暖昀,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如温暖阳光的小女生,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但,阳光也会有消失的时候。
    「呜—呜—」周夕雨再次痛哭了起来,她仍旧无法相信、无法接受,她最好的朋友,死了。
    「别哭了啊!生离死别是常有之事,这是长大。也许有些残忍,但她虽然死了,却会永远的活在你的记忆中,所以别哭了啊!你这样,暖昀她无法无牵无掛地走。」余篠更用力地抱紧了周夕雨。
    周夕雨吸了吸鼻子,馀光撇见了余篠身后的信,一脸疑问:「这是什么?」
    「为了安抚你,我都忘了!这是给你的信。」余篠放开了周夕雨,转身将信拿起,递给了她。
    周夕雨将信接了过来,牛皮纸的信封,收件人上写的是「周夕雨」,寄件人上写的是「张暖昀」。
    周夕雨颤抖着打开了信封,此时家里的电话开始响起,余篠先离开,去客厅接电话,留周夕雨一人在房间里,儘管妈妈走了,可她还是没有勇气将里面的信拿出来看。
    当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将信拿出来时,余篠进了房间,一脸严肃:「去换衣服,赶快!」
    「怎么了?妈?」周夕雨不解,今天没有要出去啊!
    「我带你去警局一趟,因为张暖昀最后一个联络的人??」余篠顿了顿,叹了口气:「是你。」
    周夕雨不敢相信,拿起了摆在地上多时的手机,颤抖着,打开了通联纪录。
    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张暖昀打来的。
    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五分,张暖昀开始吞药前。
    周夕雨快速地换了衣服,跟着余篠一起去了警局,在车上她不发一语,一脸哀伤、一脸迷茫。
    直到开始做笔录时,神思游走的她,才完全回了神,开始回答警察的问题。
    这时,她才真正相信,张暖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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