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就是男人深邃的轮廓,她怔怔地小声说:“我害怕。”
    沈慕洲看着她低声问:“怕什么?”
    安凝伸手指着他,声音似乎带着颤音,“害怕我们的关系会变。”
    闻言,沈慕洲原本漆黑的眼眸似乎暗下来,他眸色变淡,静静地看着她,没接话。
    安凝看他的样子更慌了,“你怎么又难过了,我不要你难过,我不要我们的关系变,我害怕我会……”
    “失去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她卡住了,然后鼓起嘴,用手指着嘴,“我……恶心……”
    话音未落,沈慕洲被习惯支配般的从床上弹起来,“不许吐。”
    他声音略快,显得声线很冷。
    安凝闻言,眼睛一下包出泪,“你凶我。”
    声音颤着,可怜兮兮地,听起来委屈极了。
    沈慕洲沉默漆黑的眼底,渐渐升起了一丝无奈,“我没凶你。”
    安凝仰起头,鼻尖都委屈的红了,“你就凶了,你不哄我就要哭死了。”
    沈慕洲无语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好了,别哭了。”
    哄是哄了,但透着点敷衍。
    而这点敷衍即便还醉着的安凝,也因为太过熟悉一下子捕捉到,然后开始去硬挤眼泪,好一会才挤出泪眼汪汪的效果,“这样哄不行,要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沈慕洲视线扫过她脸,“那你想怎么样?”
    “你要像小时候那样哄我,我才原谅你。”
    闻言,沈慕洲沉默了。
    短暂的对峙中,最后还是沈慕洲妥协了,他将松开的睡衣扣子系好,然后无声地躺在安凝身旁,将手臂伸向她。
    下一秒,手臂上就一重,人就朝他抱过来,他身体微微绷紧,身体往外移了移,想与安凝拉开点距离。
    可安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拉住他手放到自己头上嘴里碎碎念:“你快说,我最乖,最漂亮,还要保证以后不凶我。”
    安凝只穿着打底衫打底裤,薄薄的布料相隔,沈慕洲身体越绷越紧,他耳尖滚烫,闭了闭眼说:“你最乖最漂亮,保证不凶你,喝完醒酒汤,洗洗睡吧。”
    说完他就要从床上起来,可下一秒,腰上突然一重,他呼吸一滞,身体彻底僵住。
    伸手,想把人拽下来,可是他手刚刚一动就被十指相扣,然后被摁在脸侧。
    安凝双腿笨拙缓慢地爬上去,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慕洲,她双手扣进修长的指缝中扣住。
    然后低下头视线落在冷白色滑动的喉结上,她嘿嘿笑了下说,“光保证不行,得盖章才管用。”
    还未等沈慕洲去思考是什么盖章时,眼前一暗,他本可以轻松将人拉下来的他,手却莫名一顿。
    喉结处温热后是一圈刺痛感。
    而后他呼吸变了调子。
    紧接着是带着醉意的声音:“盖好了……”
    “但沈粥粥,你刚刚吸气声,好骚啊……”
    “……”
    作者有话说:
    凝凝:粥粥,你声音好骚啊
    沈粥粥:迟早要被lp给整(bie)死
    今天初一有点忙 明天我尽量早一点更新,大家新年快乐,我折磨一下粥粥给大家庆祝新年哈哈哈。
    相信我,他发出的声音真的好骚。
    今天依然有红包
    第二十二章
    夜深人静, 安静的卧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清晰。
    卧室松软的大床, 随着颤颤地晃动, 呼吸更显粗重。
    安凝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杰作,喉结处一圈整齐的牙印,冷白色皮肤上, 红印是那么显明。
    其实还挺好看的。
    她松开摁住的手,指尖在那圈牙印上轻轻摸了摸,“我盖的可真好。”
    由衷的赞叹声后, 视线突然移到散开的衬衣扣子上。
    刚刚还系的整齐松木扣子此刻已经散在一侧,衣襟顺着胸膛上的肌肉线条垂下来。
    安凝dna突然动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就发生在最近。
    一样的人, 一样诱人的肌肉, 手快于脑子,已经伸了出去。
    但,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捏住。
    腕上的一圈, 滚烫的热, 紧接着是压抑地低沉嗓音:“别乱动。”
    语气有些急,又是那种的偏冷语调。
    安凝的委屈说来就来,她手想挣开,又包了一包泪,“沈粥粥, 你又凶我,以前你都不凶我的, 还听我话。”
    她挣不开这只手, 就松开了另一侧的手, 当手指与床上的手指分开时,明显感觉到潮湿触感。
    顾不得多想,她用一只手捂住脸,“你凶我,我要哭死你。”
    动作浮度过大,床垫跟着动作晃动。
    沈慕洲突然松开手,去攥紧她的腰,气息不稳地开口:“我没凶你。”
    他扶床想坐起来,但下一秒,重力向下,他表情微滞,就听到委屈巴巴的声音:“你就凶了,你看你都皱眉了。”
    像征性的哭音,身体还在扭动。
    沈慕洲深吸一口气, “我不凶你,你下来”
    安凝腿一夹,表情十分不满,“就不下来,小时候你还让我骑大马了,骑一会怎么了?小气扒拉的。”
    “这是小气的问题吗?”
    沈慕洲眉心拢出痕迹,气息再次不稳,忍无可忍他抓住她的手。
    安凝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双手被摁在脸侧。
    两个人在几秒内,变换了位置。
    安凝望着头顶上方的沈慕洲,他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幽深的眼眸里似乎有种吞噬掉一切的汹涌。
    安凝虽然醉着,但还是本能地生出点胆怯地念头,“粥粥,你这是想揍我吗?”
    “……”
    短暂的沉默后,幽深的眼底恢复了平静,只是嗓音还带着哑意,“坐起来。”
    沈慕洲手指缓慢地松开,从床上起来,坐到了床边,将醒酒汤端起来,碗身还温着,他回头,“起来,喝了这个。”
    安凝打了个酒嗝,扶着床靠在了床头,没去接碗只张开了嘴,一点没客气,“快喂我。”
    沈慕洲将碗送到她嘴边,这次她没有再闹一口气喝完。
    看着她喝完,他立刻从床上站起来,并与床拉开了些距离,“去洗脸,刷牙,然后睡觉。”
    安凝虽然在酒店已经卸过妆,但并没有好好洗过脸,她用手摸了下脸点头,“嗯,得洗洗,好难受。”
    说着她腿滑下来,脚踩在地板上,但,毫无意外的,脚上一虚,她根本站不稳。
    手臂被人稳稳扶住,她顺势往旁边靠了靠,指了卧室洗手间位置,非常有气势地拨高了音量,“起驾,快扶起本宫。”
    “……”
    短暂的沉默后,安凝听到极轻地叹息声,“怎么会醉成这样子。”
    安凝扬起下巴,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谁醉了,说谁呢,我酒量一等一的好,你说咱俩谁酒量好?”
    沈慕洲盯着她已经脸上又深了一层红晕,手圈紧她手臂,面无表情道:“你,去洗漱”
    得到满意的答复,安凝才跟着他走向洗手间。
    好在,安凝还没醉地彻底,牙是勉强刷完了,正要洗脸,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自言自语道:“得换睡衣,真难受。”
    闻言,沈慕洲让她的手扶在洗手池上,“我去帮你拿睡衣,要扶好,听到没?”
    安凝垂着脑袋头昏昏的,含糊道:“听到了,快去拿,要换……”
    沈慕洲确定她扶稳了,才走出洗手间,他在柜子里随便找到了一套睡衣,就快步折回来。
    只是,刚刚在洗手间站定,就听到“呀”的一声,他脸色一变,马上走进去。
    顺着声音看过去。
    安凝在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跑到了浴缸里,这还不算,她还打开了水笼头。
    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单薄的白色打底衫上,印出清晰起伏的轮廓,沈慕洲握了握手中的睡衣,手背上有青筋浮动,还没等他开口,浴缸里的人再次“呀”了一声,“沈粥粥,快来救我,我掉水里要被淹死了。”
    “……”
    经过半小时的折腾,安凝终于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这次回到床上,她没再折腾,一挨床就秒速睡着了。
    沈慕洲将被子向上拉上,在床边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刻,他缓缓松下气,脖颈上的传来丝丝离离地痛感,温热柔软和轻噬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许久之后,他用指腹缓缓地抚过。
    过于耀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跳进室内。
    在大床上留下丝丝缕缕的光线,蜷缩在被子里的人伸了伸细白的胳膊,然后就是懒懒的哈欠声。
    “头怎么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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