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定的地点是她二哥开的会所,会所里昏暗奢靡,叫人忘记时间。苏绿染来到房里时,慕青正坐在一个肌肉男身上拿着话筒唱歌,大屏幕前面有几个制服男在表演顶胯。
    看到苏绿染进来,慕青这才从肌肉男身上下来,轻佻地拍了拍男人的脸以作抚慰。她放下话筒跑过来结结实实地把苏绿染抱了满怀:“宝贝,你瘦了。”
    苏绿染出国这几年她们的联系一直没断过,慕青出去旅游的时候也经常特意跑去和苏绿染呆上几天。苏绿染冷淡,即使慕青和她认识十几年,分开后也大多是慕青主动找她。她是没有要通过联系来维系感情这种意识的,好在慕青从小就习惯了,并不觉得不平衡。
    苏绿染拉开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慕青紧挨着她。
    慕青冲着制服男的方向抬下巴,眼神示意:“质量怎么样?”
    看到来了个清冷不可亵玩型的女人,几个制服男动作更加来劲。可惜苏绿染不为所动,只看了一眼便冷漠地移开了眼:“没兴趣。”
    慕青也不觉扫兴,笑嘻嘻地搂她的肩:“害,我随口问问,反正你对谁都没兴趣。”
    然后又问:“你和那男的分了没?”
    苏绿染让她搂了几秒,然后扒开她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靠:“没有。”
    苏绿染除了和赵岸殊暗度陈仓的事之外,她懒得对慕青有所隐瞒。她把自己和宁延见面打算分手,但是最后没分的事说了。
    慕青特别不能理解,找这么个男朋友,不聊天不见面不上床不花他钱,是图个守活寡吗?
    很不可思议,她们明明一起玩了那么多年,却是两个极端。慕青外放爱玩,年少一点时还“单纯”,只是见一个爱一个,十天半个月换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被纠缠整得她厌烦了,开始对男朋友谈之色变,坚决不要负责,只想睡遍天下气大活好的美男,睡完就提裤走人,疯狂的时候夜御数男。
    而苏绿染,她从小就对男人不感冒,无论对方如何锲而不舍,她都心如磐石,仿佛多看追求者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她们高中最难搞的传奇人物捧着郁金香走向她的时候,连慕青在一旁都有些惊讶激动,而当事人照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连点细微的表情波动都没有,那时候慕青就觉得,苏绿染是这辈子都不会和哪个男人有牵扯了。
    没想到她出国不久就脱单了,行吧,脱单了也挺好的。但你谈对象谈了几年连个嘴都没亲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你谈个锤子啊?被以自杀威胁要名分的慕青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你该不会以后还要和他结婚吧?”
    “不会。”
    这个事儿慕青郁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到她说不会和宁延结婚,慕青也就不做纠结了,她不会傻到往火坑里跳就行。
    刚才的肌肉男默默蹭过来在慕青身上搞小动作,慕青自然地摸上他的肌肉,然后冲苏绿染卖关子:“你有没有发现他像谁?”
    苏绿染闻言看向肌肉男的脸,五官俊朗,笑容和煦,只是眼神表露了太多欲望和心机。
    倒也看不出像谁。
    “像谁?”
    “像赵岸殊啊,你没看出来吗?”
    苏绿染闻言又看了一遍,肌肉男嘴角的笑维持不变。
    “不像。”
    “挺像的啊,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有点像,嘴和脸型有点像。”得不到认可,慕青有点郁闷,这可是她好不容易遇到的平替,虽然差之甚远,但也不能说毫无关系吧?
    苏绿染轻微而坚定地摇头。
    “算了,估计你也没仔细记得赵岸殊的长相,不像我,已经吸烟刻肺了。”赵岸殊是慕青只谈“伙伴”不谈对象之后唯一一个愿意给他名分的男人,初见时她便觉惊为天人,也曾放下狠话为他从良,奈何妾有情,郎无意,在一段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狂热追求之后,赵岸殊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视之为洪水猛兽。
    在这样悲痛的惨败下,慕青创下了夜御四男的最高战绩,也不再往赵岸殊身边靠。
    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提起赵岸殊,慕青还是不甘心得很。
    苏绿染不吭声,那张唇她描绘过无数遍,那刀刻般的线条摸过无数次,也不知道算不算仔细。
    这些年没机缘聊赵岸殊,这下提起,慕青有很多话说。从他上班的公司聊到他常来往的客户,从他的朋友聊到他拒绝的女生。
    苏绿染听了才知道她还一直关注着赵岸殊,“我以为你早就把他忘了。”
    她身边一个个男人地换,别的不说,颜值都还是在线的。赵岸殊跟她来往极少,一张脸就那么让她念念不忘?
    慕青难得真情实感地叹口气,“唉,他们都是过客,赵岸殊是我的白月光。我也不指望他能从了我,就是想看看他最后会找什么样的人。”
    慕青下意识揉着肌肉男的胸肌泄愤,“唉,听说他们大老板让他妹妹和赵岸殊相亲,赵岸殊同意了。明明之前别人给他介绍相亲他都不去的。”
    苏绿染拿水的手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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