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在风雪里并不清醒的声音。
    也许,是在惩罚他自己。
    柏泽清对上她湿漉漉的目光,再次俯下身,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一晚,身旁的落雪因为他们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第20章 柏拉图
    路灯的暖黄灯光下,皑皑的雪漫无目的地在空中飘落。
    柏泽清唇上的动作如此迫切。
    他并不索取她的回应,只是手仍箍在她的脖颈处,使她不得不将头抬得更高,好让他吻得更为深/入。
    像是疯了一样。
    林颂音一只手被柏泽清反手压在冰冷的柱子上,另一只手撑在柏泽清的胸前,她应该推开他的。
    唇上的痛意,颈间令她不安的桎梏,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应该让她抗拒的。
    只是,柏泽清的舌探入她的唇中,掠夺着她的一切,很快,他口腔中淡淡的酒气像是也被他渡进她的口中。
    她好像也醉了。
    柏泽清在寒冷的雪夜里贪婪地释放着对他而言足够陌生的欲。
    他的手心紧贴着她的颈动脉,摩挲着敏/感柔软的肌肤,那里在不规律地跳动。
    她没有推开他。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柏泽清更为用力地吻着她,耳边是林颂音急促的喘息声。
    这个声音像是罪恶的音符,引诱着他坍塌的本能,指引着他的唇向下吻下去。
    他抬起她的下颌,唇不曾离开她,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下一下释/放着他的失控。
    他吮吸着、渴望在这里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就听到身/下的林颂音发出了细小的、引人遐想的声音。
    感恩节那个晚上,她搂着他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时,她的口中也曾溢出这样的声音。
    脑海里传来她十分钟前挑衅的声音……
    如果今晚他不曾出现,那么,现在雪夜里与她唇/舌交/缠的就是别人。
    想象中的画面刺激着他,柏泽清的吻变得凶狠,他牙齿咬住她颈侧最为柔软的肌肤。
    林颂音倒吸一口气,“啊”地叫了出声。
    这个声音在这个藏着许多秘密的夜里是这样的突兀。
    柏泽清终于猛地睁开眼睛,呼吸也像是被人为地按下了终止键。
    他没有抬头,全然陌生的情/潮所带来的炽热仍在折磨着他的□□,然而理智终于因为他怀里那个人的声音逐渐回笼。
    退潮了。
    林颂音本来因为他唇间的动作膝盖酸软,她双眼因为长时间的亲吻变得湿润。
    她的双眼逐渐开始恢复清明。
    她能感觉到柏泽清的胸口依旧在剧烈地起伏着。
    她迷茫地仰头看着头顶的路灯,不知道这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些。
    柏泽清终于离开她的身体。
    热源离开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她的脸,只是她身上披着的他的衣服,还有她自己的衣服都早已因为刚刚那场混乱不堪的吻皱成了一团。
    任谁经过,都可以看出她刚刚历了怎样的蹂/躏。
    没有人打破这份寂静,可怕的寂静。
    柏泽清死死地盯着她脖颈处可怕的红痕,终于收回目光。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嘶哑。
    “冷么?”
    林颂音看向他,刚刚柏泽清对着她发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种幻觉。如果不是唇上火辣辣的痛感,她会怀疑这一切是否是她的想象。
    林颂音困惑地盯着他,借着路灯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耳边依然是喘息声,但是她分不清那是她自己的,还是柏泽清的。
    “我穿着你的衣服,不冷。”她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在因为刚刚的吻而颤抖。
    柏泽清又不说话了。
    “你喜欢我?”林颂音盯着他,她也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我以为你讨厌我。”
    柏泽清今晚的行为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他们还是挨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柏泽清唇上的湿润……
    柏泽清喉结动了动,没有看她的眼睛。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是讨厌你。”
    讨厌她总是翘着那双嘴唇对他不停地说话。
    说令他在意的话,令他生气的话。
    最后,让他变成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林颂音闻言瞪向他,“所以你们绅士讨厌人的做法就是把人按在柱子上,强吻对方,从嘴巴吻到脖子是吗?”
    柏泽清的视线无法从她唇上离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从前,理智操控着他的一言一行,他并不曾犯过错,但现在,血管中的激烈仍然没能被周身的白雪浇灭。
    “我犯错了。”柏泽清终于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适合再带着你,你可以告诉你的父亲。”他说。
    林颂音终于等到这一句话了。
    从在御林别墅碰上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巴不得能早点摆脱他了。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她该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象中的快乐并没有到来。
    林颂音试图耸肩,然而他的衣服压得她无法动作。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发现这里真疼,他竟然咬她……
    “你不带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那是你和他的交易,你们的事,为什么要我说?”她心里不高兴,但是仍然用那副不咸不淡的语调问他,“请问我该怎么和他讲?我说我今晚差点和一个法国男接吻了,但是你为了不让我犯下弥天大错,所以以身犯险、自我牺牲强吻了我?”
    柏泽清在听到她提及“法国男”三个字以后,原本暗淡的目光再度变冷。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惹我生气?”他眉头紧皱,嗓音喑哑。
    林颂音听到脑海里嗡嗡的胜利声。
    “哦,我让你生气了吗?”她装作很惊讶的模样,“我不知道我对你有这么重要。”
    许久,柏泽清盯着她,“不,当然没有。”
    “谁在乎?”林颂音说完这句话以后,想也没想地将身上他的衣服丢还给他,也不再看他。
    柏泽清紧攥着手里的衣服,并没有穿。
    终于,有辆空车停在他们的面前。
    这一次,他们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一个人坐在后驾。
    司机识趣地保持着安静。
    车厢内不曾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宾馆以后,两个人毫无交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颂音洗完澡就躺回了被子里。
    刚刚淋浴的时候,热水冲到她的嘴唇,她疼得叫了出来,叫完又骂柏泽清狗男人,不是狗的话为什么咬她?
    脚怎么泡都是凉的,她又起床找了双袜子。
    闭上眼睛,是路灯下柏泽清压着她肆/意亲吻的模样,下一秒,就是他说:我讨厌你。
    林颂音不快地想,她本来就不稀罕他的喜欢。
    想到明天下午还要和他坐飞机去里昂,她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可是林颂音很快想起今晚最后他说的话。
    现在,柏泽清这么有原则的人说不定已经在和易竞坦诚今晚发生的事。
    他明天可能就和她分道扬镳了。
    林颂音闭上眼睛这样想着,这样可能最好。
    林颂音这一夜睡得混乱,她很早就睡着,但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虽然等到梦醒来以后,梦的画面已经变得模糊。
    她打了个哈欠,听到门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这个点,大约是客房服务。
    但听这个敲门的节奏,林颂音揉了揉眼睛,好像只有那个昨晚咬她嘴巴的人……
    她慢吞吞地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果然看到了柏泽清的侧脸。
    此时此刻他侧身站在门外,低着头,视线低垂着,不知道在看墙面还是在研究地毯。
    他现在来这里是为了将她交托给什么其他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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