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看得出来池之希暂时还不想在“老板”儿子面前有存在感,林颂音理解这种心情,于是只偷偷对她使了个眼色。
    林颂音会和许见裕就这样以情侣的姿态露面自然是易竞和许昌鸿商量以后的结果。
    林颂音看得出来易竞越来越着急了,他大约真的急需要钱。
    只是她还是有点没懂,他让她以他女儿的身份和许见裕出席各种场合,这样张扬,他难道不怕他撒的诸如风水大师在林颂音出生时警告他们不要将她养在身边的谎言,被他妻子那边的人得知吗?
    只是她懒得问。
    1月25日清晨,林颂音早上醒来就感觉到肚子隐隐的下坠感。
    经期到了。
    这次比上个月提前了好几天。
    怪不得,林颂音从昨晚就提不起一点精神。
    但是她上周已经答应要和许见裕去参加别人的晚宴,而且老东西也知道她会出门,他甚至让人准备好了她出门的衣服。
    许见裕五点的时候还和韩润在一起跟人谈事情。
    五点十分谈话结束,韩润本来还打算坐许见裕的车一起去柏泽澈的画廊晚宴,就看到许见裕手上晃着车钥匙,直接拒绝了他。
    “自食其力吧。”
    “接嫂子去了?”韩润叫出“嫂子”两个字以后,也自觉奇妙。
    两个月前,他似乎还在学长柏泽清的面前叫过林颂音嫂子,两个月的时间,嫂子没变,这个“哥”换人了……
    许见裕笑完才说:“在她面前,不要这么叫。”
    虽然,他很快想起最近和爸爸的谈话。
    许见裕又说:“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好像也快了。”
    “装神弄鬼,”韩润吐槽完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靠,你别告诉我你过完年就要变成有妇男了吧。”
    许见裕自然不会现在就把准岳父公司的情况告诉韩润。
    不过依着易竞公司的财务情况,还有许昌鸿和易竞这几次对话来说,看起来也等不到过年了。今晚,许昌鸿和易竞也已经约好了见面。
    “有可能。”他好心情地应道。
    许见裕自认为自己并不着急变成已婚男,但是这声音的愉悦暴露出一些他自己都还没发现的东西。
    韩润从口袋找出车钥匙,“但是你们才见几个月啊,这不是闪婚吗?你想到结婚不觉得焦虑吗?”
    “不,”许见裕陷入沉思,“我以为我会,但是没有。”
    许见裕对此甚至感到一点好奇,他承认林颂音对自己的特别,但是他认为这份特别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安全值。林颂音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会选择继续和她见面是觉得她很有趣,以及她“一无所有”。
    有时候人就是这般现实。
    许见裕从来没有调查过林颂音,他做事向来相信感觉。
    不过他爸爸倒是想方设法地做了林颂音和易竞的dna检测,他们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父女关系。
    许见裕所猜想的林颂音讨厌易竞的理由,无外乎是易竞因为风水大师的一句话,就将她驱离自己的身边。
    他以为她的厌恶是因为从出生就没有父母亲人的喜爱和庇护。
    这是他所理解的一无所有。
    他也曾想过,林颂音是非婚生女的可能,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
    许见裕其实是浪漫的实际主义者,他更关注未来。
    他愿意从和林颂音的相处中找到答案。
    五点四十分,林颂音裹着白色羊绒大衣出门。
    许见裕用一种很赞许的眼光看向她,她今天穿着一双尖头高跟鞋。
    “鞋子很好看。”
    “不好意思啊,迟了几分钟。”
    许见裕本想问她能不能把“不好意思”从她对着他的词库里给删除,就看到她只是出来一下,脸已经被冻得发白。
    “很冷的话,你可以穿厚一点。”
    林颂音看向他,开玩笑地说:“按照我心意的话,我最想穿羽绒服出门呢,羽绒服可以吗?”
    许见裕将暖气打得更足了一点,“为什么不可以?”
    林颂音原本以为他也是在开玩笑,但是对上许见裕的眼神,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许见裕望向她,“你不知道我爸爸是暴发户么?”
    林颂音点了一下头,“知道。”
    “所以,你不用考虑别人的眼光。”他笑着对她扬了扬下颌,“你如果想,那就现在回去换,我可以等你。”
    林颂音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一想到她本来因为痛经特意选了一双平底鞋,出门前易竞硬是让她换掉了。
    他说穿高跟鞋会显得更有气质。
    林颂音真想问一句,高跟鞋那么好怎么男人不穿?
    但是人在屋檐下,她现在只能选择低头。
    好在晚宴现场肯定有空调,她也不会太冷。
    “算了。”
    许见裕没有执着,他没有替别人做决定的爱好。
    帮林颂音系好安全带后,许见裕将她今晚才卷好的卷发放在了她的肩后。
    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问道:“请问我的女伴,准备好出发去柏泽澈的晚宴了么?”
    林颂音本来刚想配合地说:“准备好了。”
    但是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许见裕。
    “柏泽澈?”她忍住没去问这是柏泽清的大哥还是二哥。
    这同样也是许见裕意料外的反应。
    “我记得我昨晚有告诉你,并清楚地告知你人名,你现在的反应让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
    林颂音震惊完以后,耸了耸肩。
    “出发。”
    许见裕还没能将她刚刚那一秒的失神丢到脑后。
    他勾了勾嘴角,发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的自信源于他的无往不利。
    现在的情绪有点陌生。
    许见裕失笑一般地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靠了一下,再抬起头,他神色正常极了。
    “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可以不出现的。”他说。
    林颂音狐疑地看向他,“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她说,“而且,本来就没什么。”
    “你确定?”
    “非常。”
    许见裕侧头看向她,“你知道,我可以等的,说不定我的耐心比我看起来的还要多。”
    林颂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被这句话打动。
    她发现许见裕很会说情话,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偶尔也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撩到,但那只是一瞬间,甚至跟说话的人是谁没什么关系,但是这句话,令她感到一阵熨贴。
    她一直以为许见裕对她的兴趣里有雄性天生的征服欲,如果他对她原本的兴趣是四十分,那么她和柏泽清之间有过的东西将他的这份兴趣拉到了六十分。
    所以,她会以为他想让她出现在与柏泽清相关的人面前,是带着雄性之间的竞争感,是一种激将法,但是原来他没有吗?
    “我肚子很饿,中午没吃什么,你要是再慢吞吞的,我就要没耐心了。”
    同一时间,正准备出门的易舒语接到了易竞的电话
    没有什么父女之间的对话,易竞只是问道:“你柏二哥的画廊开业,你准备去吗?”
    “去啊,花篮我都准备了。”
    易舒语这时才品出她这个一贯沉迷于事业的父亲听起来像是有事要交代。
    “今天晚上,她也会出现,以我的女儿、许见裕的女友的身份。”
    易舒语闻言甚至笑了一下,她终于等到他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女孩了。
    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林颂音的事。
    易舒语稍微动了一下脑子就猜得到,为什么易竞要提及许见裕这个人。
    他在告诉自己,如果没有她的“姐姐”,那么今晚以许见裕女友身份出席的那个人就会是她,联姻的也是她,所以实相的话,她就该配合一点。
    “是吗?”她笑着问,没有一点被惹恼的样子,“不过,我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她的爸爸一点也不了解她,她才不屑于为难女人,她只关心她的妈妈。
    易舒语从得知一点风声以后,从没有和妈妈林苑提起过这件事。
    林苑常年肝不好,易舒语并不想影响她的心情。
    前阵子,林苑不知怎么提起要回国来看看,她还以国内时常下雪、天气太冷的事劝妈妈不要回来。
    易竞听到她提起他的妻子,也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当初能够发家,全靠林苑的父亲。
    易竞感激林苑,当初婚礼上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心也有真实的部分。
    只是眼下,公司出现了决策问题,如果不是为了能让她们的生活不被改变,他也不会想到让林颂音回来。
    “她,如果知道我做这一切,会体谅我的。只是她身体不好,就在国外养病,你这些年虽然性格变得乖戾,但对你妈妈向来是孝顺的,国内的事,不必让她知道。”
    易竞的声音里有妥协,也有作为长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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