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苏秀的脑瓜,郑毅建议:“去卧室?”
    “我想在这里。”
    她这次目的很明确。
    “那,我去拿套?”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却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
    无奈摇了摇头,郑毅只得抱起她来,一步一步走到就近的房间里拿了一盒套,又再度回到书房的老板椅前坐下。
    套好套子送杆入洞,郑毅嘶了声,发觉她在发小脾气。
    “在气什么?”
    他拍抚她的背,没有急着挺动,她也闷不吭声,只搂住他的肩,把脸埋入他脖颈。
    两人没来由地僵持着,郑毅沉默少许,决定转移话题:“家里避孕套不多了。”
    国内套子的均码并不适合郑毅的尺寸,他又是极度挑剔的,在综合舒适度和体感之后,他这几年都在使用海外的一个牌子。
    以往他会定时从海外购入一年的量放置在家中各处,以便随时可以拿出使用。
    其实按照他们两人原本的做爱频率,家里剩余的套子能足够用到今年夏天。
    但这突如其来的疫情将他俩关在了一个屋檐下,首当其冲的便是套套,这几天来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
    再加上疫情和春节长假的双重影响,海外包裹清关龟速,哪怕他及时下单补货,还不知道拿到手会是猴年马月。
    这个话题迅速引起了苏秀的注意,毕竟这可是事关她身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大概还能用多久?”
    “如果每天平均只用两个的话,还能坚持半个月吧。”
    苏秀飞快回忆起这几天来他们使用套套的频率,昨天在客厅做了两次,阳台一次,浴室一次,最后回到主卧又做了一次……
    “一天两个怎么能够!”
    那不等于刚沾了点荤腥就挨饿吗?比没吃更让人难受!
    “你就不能用周边超市买到的将就一下?”
    避孕套有一定的延展性,哪怕尺码小了也能戴上,就是使用者会被勒得难受而已。
    她显然是不想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那就只能勉强床伴,降低对方的做爱体验了。
    郑毅气笑了,扣着她的纤腰,抬胯狠狠顶了她一下。
    “我确实能将就,但要是因为尺寸不合适在中途破了,你想好要付的代价了吗?”
    苏秀被顶得软了嗓子,唔哝一声,气势也软了半截,缩在郑毅怀里嘀咕:“就没别的法子?”
    郑毅指尖点着她的背,思考片刻道:“这几天我们先省着点,腾出时间去市面上找找合适的替代品,你看怎么样?”
    自从找到合适的品牌后郑毅就没再关注过国内的安全套,几年过去,说不定国内已经有厂家做出符合他要求的新品牌了也未尝可知。
    苏秀见方法可行,窝在男人怀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绞紧肉棒的穴儿不知在何时早已放了松,郑毅失笑,低头瞧见苏秀正有些欲求不满地收腹摇臀,完全忘了他俩起初还在僵持对峙的事。
    结果到头来也没弄清楚她生气的缘由,郑毅就被她拉拽着一起坠入欲海。
    罢了,她不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么?
    自己宠出来的女人,也就只有他自己一直宠下去了……
    **
    2月9日,几天未出门的苏秀突然拿了小区出入条,打算去外面采买物资。
    其实也并非是对郑毅买的东西有什么意见,单单只是她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吃好玩的东西罢了。
    她这一出门,直接逛到午饭饭点才回来。
    郑毅掐着时间做好午饭,苏秀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正好能端上热腾腾的饭碗。
    以前从未和郑毅住这么久,让苏秀觉得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大老板不仅会做菜,连家务卫生之流也操持着干干净净妥妥帖帖。
    定时更换床铺被褥,清理扫地机器人无法清洁到的卫生死角,以及整理收纳各类家居用品……这家里被他操持得简直比保姆龚姐在时还要整洁干净。
    饭后,苏秀收拾好桌面将碗碟放入洗碗机,郑毅则将烘干机里的被套床单拿了出来,分门别类迭好放入收纳柜。
    看到收纳柜里迭放成豆腐块的被褥床单,苏秀心道郑毅这家伙去部队莫不是当的后勤兵?
    把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傲大少爷给打磨成了一丝不苟的勤恳老妈子,部队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啊!
    郑毅若是听到苏秀心中所想,一定得气笑。
    当年他和陈自力两个新兵蛋子,为了那稀少的新兵晋升名额,可谓是拿出了玩命的毅力去争取表现机会。
    特种大队来连里招兵,只给义务兵一个名额,郑毅和陈自力的表现都很突出,但综合考虑之下,郑毅更胜一筹。
    即将义务兵期满的两位优秀士兵都是各方争取想要保留下来的尖子,结果最后郑毅却直接选择了退役,将名额留给了陈自力。
    两人从入伍分到同一个班开始就明里暗里相互竞争,双方平分秋色,各有胜负,是战友也是竞争对手。
    也多亏了这层竞争关系的激励,两人一直勇往直前,不敢怠惰,这才促成他们优异的表现成绩。
    胜负即将分晓,郑毅却直接退出,让陈自力既没了获胜的爽快,也没了往后奋斗的目标,在离开部队的前一晚,陈自力找到郑毅,想问清楚他退出的真正原因。
    郑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像你了无牵挂,我还有需要去完成的事,还有需要去守护的人,还不能把自己完全上交给国家啊。”
    他笑得吊儿郎当,被一贯严肃的陈自力板着脸拍开了手:“要去追女人就直说,别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就当别人听不懂。”
    郑毅笑笑,不否认既是默认。
    陈自力也没什么好说的,木已成舟,只能祝他得偿所愿。
    兄弟俩畅聊到深夜,临了陈自力朝郑毅纠正:“谁说我了无牵挂,炎祎也是你妹妹,我不在,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她。”
    陈自力的父亲在他初中时去世了,孑然一身的他唯一还挂念着的便是自己唯一的小妹。
    郑毅表面乐呵呵地点头应下,内心却是不停吐槽。
    陈自力这厮自己妹控就算了,还想拉着他一起下水,门都没有!
    要不是见炎祎还小,他回椿城第一件事就是介绍个男朋友给她。
    他那些发小死党,各个背景性格一顶一的好,就算成不了,只做普通朋友也是不错的人脉,将来炎祎出社会了也不至于被毒打得太厉害。
    对于“照顾妹妹”这方面来说,郑毅和陈自力有着完全不同的观点。
    小丫头被保护得太好可不行,将来没有能应对社会的能力。
    只是后来炎祎为了逃离母亲杨霞的控制,高考直接考去了申城,结果不论是郑毅还是陈自力,两人的想法都落了空。
    郑毅在书房办公时突然想到了陈自力,又想起当年离开部队时陈自力的嘱托,不由得捏了捏山根。
    也不知那家伙现今在哪个特种大队,搞不好已经知晓了炎祎带男朋友回家的消息。
    到时候陈自力若追问起来,他该如何狡辩才不会被这个妹控卸了胳膊或腿儿呢?
    郑毅顿时觉得脑壳疼。
    这时,书房外响起叮叮咚咚的响声,听到声音来自厨房,郑毅蹙了蹙眉,赶紧起身察看。
    苏秀正在捣鼓她上午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有料理机、空气炸锅,还有各种食材。
    因为闲来无聊,这段时间她总在刷短视频,看到有人分享一些自制方便小食的食谱,她便手痒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郑毅不明白她内心想法:“家里有我做饭,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没必要整这些吧?”
    苏秀却是答得头头是道:“要是以后再出现类似的疫情,你又恰好被隔离在外,而我却被隔离在家,总还是要靠自己动手做饭的吧?我就当练个手了。”
    她摆放好两台机器,打开手机对照视频,打算做个简单的炸鸡腿。
    取下菜板,拿出菜刀,看着她握刀的手势,郑毅都捏了把冷汗:“小心点,别伤着了。”
    苏秀胸有成竹,觉得他小题大做:“又不是小孩子,我有数!”
    她学着视频里的样子给鸡腿上花刀,压住鸡腿,手起刀落,刀刃划破鸡腿皮扎入肉中,划拉出一条长口。
    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苏秀如法炮制,正反面都划好,将其放入大碗中等待腌制。
    等她处理到第三个鸡腿时,也不知是心里飘了,还是眼神飘了,苏秀不小心划到了指背,疼得她条件反射地扔了刀,第一时间到水龙头下冲洗。
    “用凉水冲!”郑毅吓得急忙上前,替她把水龙头扳到冷水那边,“凉水收缩血管,防止流血太多。”
    将伤口表面冲洗干净,他又拿出手绢包裹住她的伤口,“摁紧,可能有些疼,但先止血要紧,我去拿急救箱。”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拿着急救箱回来。
    好在伤口不深,郑毅打开手绢查看时,已不怎么渗血,上一些碘伏消毒,简单包扎,保证伤口干燥即可。
    郑毅在埋头处理伤口,而苏秀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陌生的箱子上。
    “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个?”
    她都不知道这家里有这玩意儿。
    “功能房。”
    功能房有一半是健身区,急救箱放在那边以便受伤时能及时处理。
    苏秀巴了巴嘴,回了声“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郑毅明明比她还不常待在这个家里,他却对这个家里各种物件摆设知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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