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羞得眼睛都红了。本来昨天的哭肿, 还没有消, 现在活像一双兔子眼睛。
    她搡了他一下,跑回了房间。
    贺知宴跟了上去,听见“咔哒”一声,手去推门,已经推不开了。
    他敲门:“原莺。”
    她大声:“今天我不跟你睡!”
    门外便没了声音。
    原莺没了手机,只能用ipad。一登微信,才发现昨晚她在朋友圈发了许多奇怪的乱码,底下清一色评论:
    看看猫。
    没有猫!!
    原莺自然知道那满屏的乱码从哪里发出来的。
    她慌乱地一条一条删了。
    删到最后一条,她发现点赞的人群里赫然多了一个叫“e”的人。
    啊啊啊狗东西!!
    原莺下定决心今天把门窗焊死,绝不让他进来。
    但是这个决心只坚持到了晚上。
    原莺没吃东西,昨天做了一晚上体力活,现在饿得要命。
    她从柜子里扒拉出几包零食,根本不顶饱,水也喝完了,她被迫接洗手间的自来水。好在,装了净化龙头,她喝起来没压力。
    为什么度假度成了难民啊。
    原莺忧伤地趴在被窝里,试图用睡眠掩盖饥饿。
    突然,有人敲她的门。
    原莺警惕地坐起来:“干嘛!”
    “小姐,”是温管家的声音。他说:“晚饭还没吃吧,我装了一点在碗里,不够,我再给您添。”
    “啊,”她不好意思地下床,“麻烦你了。”
    原莺推开门,面前站得是温管家,但她的目光被更后面的人招过去。
    贺知宴倚在墙边。
    原莺接过食盘,想立刻关门,贺知宴比她更快一步,脚横在门槛上,挡住。
    温管家识趣地离开。
    原莺怕把饭打翻,腾不出手阻拦,只好瞪他一眼,坐到桌前。
    贺知宴:“还在生气?”
    原莺:“明明说好了,你要干什么都要先跟我说……”
    贺知宴:“昨天你不是哄我吗?”
    原莺:“你生气是装的!你骗人!”
    贺知宴走到她身边,骨骼清晰的指节缠了她一段乌顺的发。昨天,他们位置调换,是她死死按着他的脑袋,叫他差点淹死。
    他叹了口气:“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倒是你,总因为一点小事跟我置气。”
    原莺正在吃饭,脸颊鼓鼓地仰起头:“这是小事?”
    贺知宴:“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她低下头:“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夫妻也不会这样,对不对?”
    “怎么不会?”
    原莺咽下嘴里的东西,小声:“我觉得很没有道德……”
    贺知宴:“胡说。”
    原莺:“可是我会不好意思!”
    贺知宴思索片刻:“多做几次,适应一下?”
    “……”原莺:“你是畜生吗。”
    贺知宴:“那你想要怎么样?”
    原莺:“你以后每一步都要征求我的意见!”
    贺知宴:“每一步?”
    原莺小鸡啄米:“每一步。”
    贺知宴:“知道了。”
    他递了一部新的手机给她:“赔你的。先用着,回去了把旧数据导进来。”
    原莺嘀咕:“算你有良心。”
    贺知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谁没良心?”
    原莺短促地惊呼一声,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才安心地接着吃饭。
    半碗饭见底,底下蛰伏的东西也劲挺地挤进来。
    她把勺子一扔:“你……”
    “不怪我,”贺知宴面上表情自若,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微微用力,让原莺的裙摆被挤压变形,“他想你了。”
    原莺急了:“你连着几天了,不行不行!”
    贺知宴放低一点声音:“那你咬我干什么?”
    原莺莫名:“谁咬你了?”
    贺知宴眼皮不掀:“我没跟你说话。”
    原莺呆了一下,骤然反应过来,羞赧地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腿上滑下去。
    前头有弧度的茎络,与贺知宴对话的人也跟着头贴头,尾对尾地滑过。
    温泉水从地脉引出。
    她今日穿得并非泳装,不易干,被打湿一小片。
    原莺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贺知宴扯住她的手腕,替她稳了下身形。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发烧了?”
    原莺一句话不愿答,快步扯了毛巾,走向洗手间。关门的时候,还是被迫听见了后半句:
    “……里面好热。”
    啊啊啊啊啊!!
    原莺恨不得拿毛巾把他的嘴堵上。
    “……”
    堵上。
    好主意啊。
    原莺快速地洗了一个澡,换上睡衣出去。贺知宴正坐在床边,她偷偷瞄一眼,他似乎平静了。
    贺知宴抬起头:“洗完了?”
    原莺:“你的领带呢?”
    贺知宴不明所以地挑一下眉,指了指衣柜抽屉:“那里。”
    原莺拉开,里头一排叠得齐整的领带。
    她挑了一条质地略微粗糙,摩擦力大的。转头,绑贺知宴嘴上了。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浮起一丝不解。
    原莺觉得不太安全,干脆把他的手和脚都绑了。
    “好了,”她说:“为了保证你不再胡作非为,这两天晚上睡觉你就都这样吧。”
    贺知宴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翻身上床,安分地闭了眼睛。原莺左右瞧瞧,才关了灯,抱着他,犹如抱着一个大型手办,舒服得很。
    没有劳作的一天幸福地度过。
    次日她比贺知宴先醒,他脸色微微泛白,眉心一道不太舒服的蹙痕。
    啊……
    不会是绑太久血液不畅了吧。
    她明明打得是活结。
    原莺急忙给他松开。解的时候,那些领带松得轻而易举,她没在意,只当贺知宴知错悔改,很乖。
    他似乎被吵醒了,声音沙哑:“……嗯?”
    原莺不安地揉着他的手腕:“你转转手,有没有很疼?”
    贺知宴皱起眉:“没力气。”
    原莺惊慌失措:“对不起——要不要现在回市里,找医生?你也真是的,不舒服怎么不挣开?”
    贺知宴用鼻尖轻轻撞了撞她:“怕你生气,不敢。”
    好小心的语气,好脆弱的话。
    原莺一瞬间心就软了:“我不生气。”
    贺知宴的眼里总算有些光亮:“真的?”
    原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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