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 我可不可以跟你睡一晚, 不然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有住在京柏湾的机会了。”宋冬雪夸张道。
    “……”她无语住, “人不能这么没追求!你手里拿的什么?”
    宋冬雪拍了拍脑瓜:“差点忘了正事。你帮我转交给邵总,他答应给我签名了!”
    七八本杂志,都是宋冬雪的宝贝们。
    她没有印象:“什么时候答应的?”
    “你那时候醉着呢。你看我发的消息了吗?昨天晚上要不是你突然醒来, 邵总就要公主抱你了!!”
    宋冬雪语气里满是遗憾。
    偏偏明栀一点印象也没有,季晚那时也醉着, 她显然不信:“你是cp滤镜太过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恨我没有抓住时机拍照!”宋冬雪很是痛心疾首。
    季晚安静地待在一旁, 翻着沙发上某本外国名著,抬头时, 对上不怀好意的视线,条件反射般地咽了咽口水。
    “晚晚,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什么了吗?”宋冬雪一把揽过她肩膀,季晚无处可逃, 老实巴交道:“全忘了。”而后可怜巴巴地望向明栀,“栀栀救我。”
    三人玩闹半天, 中午在京柏湾吃了午饭,休息片刻便走了。
    刚收拾完厨房,明栀便接到了郑轻轻电话。
    她突然想起早上没有回郑轻轻信息。
    “小明栀, 还没看消息呢?明天有空吗, 能陪我逛街吗?”
    郑轻轻平时待她不错, 不好拒绝。
    只是她仍记着文秘部里两人未完的对话。
    这恐怕逛的不是街,鸿门街吧。
    两人约定周日下午两点在cbd百货大楼下见面。
    明栀到的时候,郑轻轻正喝着奶茶等候,见她过来,把手上另外一杯递给她。
    郑轻轻为人大方,之前在人力资源部总是会时不时请大家喝奶茶,明栀便没再拒绝:“谢谢轻轻姐。”
    气温骤降,明栀已经换上了羽绒服,毛毛领将她的脸围起来,愈发娇俏可人。
    郑轻轻勾唇笑:“你这么早就穿羽绒服了?”
    “怕冷。”
    “下个月你要去法国是吧?那边冬天比北城暖和,不过下雨多,记得多带双靴子。”郑轻轻贴心提醒。
    闲聊间,两人进了女装店,是小众牌子,文艺风,价格虽高,比起国际品牌专柜还是实惠不少。
    明栀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提起去法国,是跟邵希臣一起。担心郑轻轻又会问起那天在文秘部未完的话题。
    她出神地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下。
    “放心吧。何远洲交代过我不要问你和邵总的事情。”郑轻轻挑挑眉,眼神透着暧昧。
    明栀松口气,语气夹杂着几分心虚:“啊,我跟邵总能、能有什么事。”
    说完不给郑轻轻回答的机会。
    与其被人八卦,不如主动出击。
    她模仿着郑轻轻的口吻调侃道:“轻轻姐,我怎么觉得你跟何特助关系很不一般。”
    谁知郑轻轻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我喜欢他。”
    明栀被她的坦然惊到,愣几秒才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思索几秒,郑轻轻回答道:“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吧。”
    “何特助知道你喜欢他吗?”明栀小心翼翼地问。
    郑轻轻点头,“他应该看得出来吧。我从大一就喜欢他了,今年是第十年。”
    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明栀不知该说些什么,面色不自觉地透着几分悲悯。
    “你不用为我难过。”郑轻轻敲了敲她脑袋,“横竖都十年了,不在乎多几年。”
    明栀于心不忍,她与郑轻轻关系更为亲近些:“轻轻姐,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换作是她,单恋一个人十年还能不改初心,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他有他的难处,我理解。现在的状态,我还挺知足。”郑轻轻笑容明朗,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好奇有关邵总的事情呢。”
    “轻轻姐!”明栀微嗔。
    郑轻轻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不逗你。悄悄告诉你,邵总大学时候还挺传奇的。”
    “不用想就是。”明栀抿唇,凭邵希臣的家族背景、能力与样貌,绝对是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
    这家店衣服没什么入眼的,郑轻轻拉着她出来,两人胳膊挽在一块儿。
    “我们仨大学同一个班,邵希臣呢,不喜欢与人来往。何远洲跟他是室友,有次老师分课题,我们在一组,以此为契机,算是成为朋友了。”
    郑轻轻停了几秒,“因为一些事,大三时候他们出国留学两年,我待在北城,毕业直接进了邵氏。”
    明栀惊讶道:“那你比他俩还老员工呢。”
    “是。”郑轻轻回忆起那段时光,有感而发,“从国外回来,是邵总父亲在集团势力最弱的时候,眼看着集团要落入他三叔手里,他带着何远洲空降董事部,用了三年时间才重新掌握大权。”
    听着郑轻轻的感慨,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邵文烨的脸,肃穆沉着,讲话很有气势。
    他都能险些失去集团掌控权,由此可见邵希臣的艰难与手腕。
    “想起什么了?”郑轻轻问。
    明栀摇摇头,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
    她清晰捕捉到,郑轻轻望见来电人的瞬间皱了皱眉,尽管只是一瞬。
    “我接个电话。”郑轻轻没有避讳她,“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别说一个小时五百,您给他请一个小时五千的家教,他还是不及格。”郑轻轻语速飞快,“他不是学习那块料,您就省省心吧。”
    ……
    “您讲理行吗?我什么时候小气了,您跟我要钱我哪次没给?”郑轻轻口吻无奈,“我正在加班,有事回家再说。”
    挂掉电话,郑轻轻神情很快恢复自然,指着手机道:“我弟要补课,五百一小时。”
    “你弟弟还在上学?”
    “对。他小我十五岁,今年初三,成绩一塌糊涂,门门不及格。”郑轻轻叹口气,“逛街不提这些。跟你说,邵希臣大学三年……”
    两个人一直逛到天黑。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突然意识到,一下午没买什么东西。倒是关于邵希臣的事情,听了一箩筐。
    -
    十一月过得飞快。
    往年,明栀最期盼十月份,很不喜欢十一月。
    十月份法定节假日至少一周,运气好连上中秋又多一天,兼职工资在这几天总是会双倍。
    而整个十一月,没有一天法定节假日。
    去法国的时间定在十二月初,离开前的周末,明栀照例去医院探望明俊成。他面色好上许多,没有经济窘迫,父女两个关系有很大的改善。
    竟然能在病房里相安无事地待上二十分钟。
    期间,明栀削苹果,按照记忆里妈妈的做法用热水烫了烫,才递给他。
    离开前,她告知将要出差半个月,明俊成便提前向她要生活费,是平日里的两倍。
    “医院里饭我吃腻了,让护工给我从外面买,你给的钱不够。”
    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小资营养餐中心,价格略高。
    明栀自己没什么开销,现下又有实习工资,便双倍转给他。明俊成难得面露喜色,不顾劝阻,执意要求下床站在病房门口目送她离开。
    出差当日,明栀打车到机场,与邵希臣他们会合。
    在机场等候将近半个小时,向歌迟迟没有出现。
    邵希臣在贵宾区坐着,期间蓝牙通话没停下来过,何远洲在一旁记录着通话内容。
    她不好前去打扰,朝着入口不断张望,隔了会儿给向歌发信息:【向歌姐,你到哪儿啦?】
    直到开始安检,仍没有回复。
    邵希臣终于结束了通话,她快步走到何远洲身边,压低声音:“何特助,我们不等向歌姐了吗?”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何远洲回忆几秒,“好像是怀孕了,在医院保胎。”
    明栀啊了声,面露着急:“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何远洲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笑道:“上午刚去的医院,估计想等三个月后再通知。”
    邵希臣走在前,回头望了眼,何远洲立刻拉开和她的距离,明栀瞥他一眼,深觉莫名其妙。
    两人快步跟上,她紧张地捏着背包肩带,亦步亦趋地到邵希臣身旁,低头犹疑。
    “有话就说。”邵希臣瞥她一眼,声音淡淡的。
    她磨蹭几秒,咬唇纠结着。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时至今日,仍是她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可现在向歌不去,邵希臣何远洲是异性,她定要自己住一间酒店。
    末了,她没抱有多大希望,慢吞吞开口:“邵总,如果我现在改变主意,不想去了。您同意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深深睨她一眼,带着几分威胁意味反问:“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向歌:有事是真的,助攻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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