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湾后的这两天沫沫没有片刻是静下的,尤其接近期末考,排山倒海的报告向她袭捲而来,下课后又忙着了解有关藏花的事情,就连回到家也要忙着柳妍曦婚礼的事情。
    望着客厅桌上成堆的喜饼,沫沫欲哭无泪。
    她完全不敢想像爸妈这几个月来究竟吃了多少喜饼,虽然一个月前早已决定订购哪家,不过仍有许多遗留下来,吃不完的喜饼。
    正餐快吃不下了啊!
    「明天再拿一些给允熙好了……。」
    沫沫瞧了一眼明天就得步入礼堂的新娘,顿时,浓烈的不捨油然而生。
    那个和自己相处了十八年的姊姊竟然要嫁进另一户人家里了,这样的话……她以后就不能和柳妍曦时常腻在一起了吧?
    虽然柳妍曦开了beok后就忙得日夜颠倒,整天早出晚归,两人也鲜少有时间好好相处,不过有句俗语说,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算是半个外人了。
    可是新娘子丝毫没有喜气,仍坐在电脑桌前忙着处理公事,尤其最近beok准备开拍新商品的宣传片,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beok上上下下几乎都忙成一团。
    自从回来后她都还未见过周亨锡,只有偶尔传个讯息问候而已,没有半分热恋中男女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彼此最近都处于忙碌的阶段吧。
    揉了揉太阳穴,沫沫有些疲乏地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但偶尔有几朵乌云遮住它的光明,灰暗的夜色令人不喜。
    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入睡了,希望今天能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参加柳妍曦婚礼的可能会是一隻大熊猫。
    可这夜,十分不平静。
    寒冷的冬天让她呼出的气散出一缕白烟。
    沫沫气喘吁吁的奔驰着,有那么一刻,她怀疑那冰冷的空气会侵占自己,使她喘不过气。
    随着呼吸,那强烈起伏的胸口和奔跑的步伐,她脖子上掛着的小坠子摇晃个不停,里头幽幽的蓝色液体如鬼火般,在夜里格外耀眼,却弔诡。
    它照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引来无限的杀机,将她置身于危险中。
    谁快来将她拉出这场梦魘中?
    拜託……快救她……!
    不久后,一名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云霄。
    她瞪大眼眸,紧摀着耳朵,蹲在原地将自己埋进膝盖,企图寻找到些许的安全感。
    突然有一种想法涌上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她得遭受这种苦难?
    那些自私的傢伙只不过就是想要这罐子吗!给他们不就好了?
    剎那,却有一个声音赫然阻止了她的衝动。
    不甘心的念头驱使她早已腿软的双脚迈开步伐,汗水不停顺着额角滑落,恐惧的念头使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眸,后背疼痛的感觉让她难受得无法呼吸。
    她摸着肩胛骨,沾满着鲜红的血。
    熟悉的闹铃劈开她的恶梦,如鱼得水般的沫沫贪心地大口呼吸着空气,拼命将新鲜的氧气灌进自己的肺部。
    她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斗大的泪水开始不听使唤地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情绪?为什么感到如此的心塞?
    有件事情堵在心头让她鬱闷的难受,却只能靠着眼泪宣洩。
    梦里那些该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幻想,为何如此的真实,真实的就像曾经发生过的一样?抑或……是浅意识里存留的残骸?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打开灯,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背。
    那隻熠熠生辉的蝴蝶停在自己的肩胛骨上,鲜艷的幽蓝让她想起梦里戴着的坠子。
    恐惧再度攀上自己的后背,不寒而慄的感觉啃蚀了她的心灵。
    沫沫的眼神充斥着恐惧,她感觉到这隻蝴蝶是潘朵拉的盒子,肯定是某道秘密揭晓的关键,可现在的她毫无勇气,也没有力量开啟。
    直到闹铃再次贯彻整间房,她才恍神过来。
    沫沫甩了甩头,试图拋开烦恼,不愿意再去多想更多的可能。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苍白如纸的脸颊,她坚定地鼓励着自己,「我就是我,不然会是谁?」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就是个没有任何异样的人,未来肯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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