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话锋一转,“我刚说的是故意伤人罪,并不是故意杀人罪。你们的这位朋友,她是故意杀人未遂。”
    “是蓄意谋杀!”
    温月话落,其他人脸色变了变。
    具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也只有温月和田田知道,换句话说,温月一个人的话,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是事实。
    只要田田不承认。
    温月捏着身份证,转过身,朝着傅西竹走过去。
    傅西竹立马走过来。
    温月看到傅西竹对他微微一笑,快要靠近时,她忽的两腿一软。
    被傅西竹眼疾手快的捞怀里。
    他将温月打横抱起。
    走到离灯光近一点的地方,小心的把温月放下,傅西竹动作很快的拿消毒水和纱布,一言不发的给她继续处理伤口。
    男人的动作熟练。
    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面色冷峻。
    眉头皱着,没展开过。
    浑身的气息也裹着无比疏离的冷意。
    温月盯着傅西竹看,还好,她还活着。
    她才刚刚跟傅西竹在一起,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了命,太可惜。
    多不甘啊。
    温月说:“傅警官,我打人了。”
    傅西竹回应,“嗯。”
    温月又说:“你上次不还是跟我说,打人是犯法的。”
    傅西竹眼底沉沉,“故意杀人,虽然未遂,依旧定罪,会量刑。”
    温月没再说话。
    但还是忍不住,片刻,她说:“我动手了,那几个人看见了,你不批评我吗?”
    受到伤害,可以维权。
    但动手,合情理,但不合法。
    温月是明白的。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傅西竹抬眼看着温月,他摸摸她的脸,动作很轻,生怕会碰疼了她。
    “你不动手,我也会教训她的。”
    抛开他是警察的身份,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妻子差点被人伤害,被剥夺生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不会太过火。
    其他的,会按照他身为警察该做的流程去做,最基本的职业克制。
    温月笑了笑。
    另一只包扎好的手抬起,轻轻的碰了碰傅西竹的脸,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福大命大,幸亏没事,不然你就没老婆了。以后你可以再娶,但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傅西竹。”
    傅西竹出声:“你不会有事,而且,我只要你,温月。”
    温月一怔。
    突然感觉手上的伤口没那么疼了,她忍住心酸和喜悦两种交织的情绪,声音娇软不少,“傅西竹,你这算不算跟我表白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了?”
    傅西竹抬头,看着她眼睛。
    他回答,“是。”
    他告诉温月,语气认真,“温月,我喜欢你。所以,好好待在我身边,开心快乐的活着。对不起,怪我。”
    怪他没保护好她,让她险些出了意外。
    最后一句自责,温月听懂了。
    温月刚才没哭的。
    这一会儿,她忍不住眼睛里有雾气。
    “好。”
    她又补充,“不怪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太丧心病狂。”
    防不胜防。
    傅西竹眼睛里有心疼和自责。
    温月眉眼弯弯的笑,跟他撒娇,“我听到你的表白了,你说喜欢我。那你只能喜欢我,不许喜欢别人。”
    傅西竹眉眼温柔。
    他许诺:“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
    温月笑容灿烂。
    傅西竹很沉默,温月不想这么安静着,她又不停的说话,“傅警官,那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了,还是商业联姻?”
    傅西竹有问有答,“都算。”
    温月翘着嘴角,“我这算是有心人天不负,破斧沉舟终属楚了。我现在特别想昭告全世界,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了,我真的特别开心,特别激动。”
    “傅西竹,你的名字很好听。”
    “跟我的名字很搭哎!”
    “半亩荷塘月,温月冷西竹。”
    温月话落,被傅西竹吻住。
    他捧着她的脸。
    吻很轻柔。
    ——
    计划的户外夜宿,看日出都没有完成,一行人下山,遇到了赶来的警察。
    “你们报的案?”
    “傅队?”
    一个警察眼尖的看到后面站着的傅西竹,过来打声招呼后,问出了什么事。
    那个叫田田的女生,眼睛红肿。
    脸颊也是。
    等两名警察听完傅西竹的话,再看田田时,眼里的同情变成了严肃冷然,把人带回去,当然温月也要一起。
    她是受害人。
    山路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路,傅西竹忽然停下,他蹲下来。
    “上来,我背着你走。”
    温月怔下,“我能走。”
    她很坚定,刚才已经拒绝过一次。
    她再轻也是个成年人的体重,山路下坡不好走,傅西竹就算再有力气,也经不住这么远又费时间的路。
    傅西竹口气不容置疑,“你伤口流了不少血,你觉得没事但我心疼。”
    “听话,老公背着你。”
    “上来。”
    她不动,他就蹲在地上不起。
    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回头看他们。
    温月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搂住傅西竹的脖子,趴在他脖颈边。
    傅西竹温声叮嘱,“用胳膊抱紧我,别碰到两只手。”
    温月低低的“嗯”下。
    ……
    这么一折腾,几乎都天亮了。
    田田的事需要调查,暂时被拘留了,温月做完笔录,傅西竹带她去医院。
    手伤很严重。
    医生处理伤口时,温月一言不发,疼的时候只皱眉,咬住唇没有哭。
    温月只担心一个问题。
    她还没有开口,傅西竹就先一步帮她问了,“医生,她的手能不能恢复到原样?”
    医生说:“近期多注意,不能碰水,慢慢的养。等伤口恢复了再来医院检查,按时涂抹药,怕留伤痕的话,可以手术或激光治疗,不要有心理压力啊。”
    温月心里松口气。
    有办法就行。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积极配合治疗就是,最幸运的,她还活着。
    等到车上,傅西竹没去主驾位。
    他把温月带到了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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