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 作者:茶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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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有他陪我习武,以后我肯定能保护姐姐。”

    沈元歌颔首表示赞同,却添上一句:“嘱咐他以后别那么冲,这里的人不是好相与的,免得得罪了小人,种下祸端。”

    两人说着,眼见离沈元歌所住的筠青馆越来越近,沈兆麟道:“时间还早,我想去姐姐的地方坐坐。”

    沈元歌早看出兆麟自来到府中之后便怀有心事,只是这情绪内敛沉重,与失怙的悲伤不同,且今日尤甚,知他有话要说,才要应声,却听身后有个声音道:“兆麟弟,元妹妹。”

    两人转身,看见甄闵成正从路上过来,朝他们招了招手。

    不多时,他已走到近前,笑道:“二弟去北院婶母处了,你们走的倒快,好容易才赶上。”

    沈元歌道:“看舅父对表哥有话说,我们不好多留,正好我和弟弟也有些事想谈,便先回来了,表哥不介意便好。”

    甄闵成一愣,他原本还想和沈元歌多说几句话,亲近亲近,见她这样说,倒不好开口了,只能连连摆手:“怎会怎会,那你们好聊,我先回了。”他说着,拍拍沈兆麟的肩,带着贴身小厮往前头的川桐院去了。

    被他的手搭在身上的一瞬,沈兆麟神色微顿,见人走远,伸手掸了下衣袖,和沈元歌一同进了房中。

    沈元歌吩咐春菱去外面看着,给他倒了盏温水,道:“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心思这样沉。”

    回应她的是片刻的静默,沈兆麟手指扣在杯盏上,半晌方道:“姐姐,若是我说,我来京城前便见过二舅母和大表哥,你可相信?”

    沈元歌一愣:“嗯?”

    沈兆麟沈兆麟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映着烛火,微微晃动:“启程的前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和姐姐被外婆差人接进了国公府,府里也有舅母和表哥,可也只认得他们二人,其他人都记不清楚,就连姐姐和外婆,也只是脑子里知道有你们,却没见过。”

    沈元歌心头突地一跳,身子蓦然往前一倾,两手扣住桌面:“还有呢?”

    “还梦到姐姐入宫为妃,那之后国公府的境遇便好了起来,五六年后姐姐又有擢升,表哥也官拜三品,与我一同在朝为官,”他说到这里,并未见半分喜意,眸色反倒乌沉更深,“朝中党派纷争,上宠亲宦,对甄氏一族却多有重用,可我与表哥政见并不相和,还常有分歧,因为兄弟手足的缘故,相处也算宽厚,只是平日政事上往来不多。”

    沈元歌听他说着,心脏越发跳的厉害,好像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攫住了呼吸——兆麟当下所说,与她入宫后知晓的朝中形势不差毫厘。

    他竟然也知道前世的事!

    不过听他言语,他梦见或想起来的并非全部,好像只对入朝后和甄闵成做同僚的事情知之甚详。

    世人各有所求,谈不上高尚卑末,不过沈元歌却清楚,甄家子弟眼中尽是功利仕途,而非真正关心国事,同兆麟政见不合是必然的事,可看兆麟神情,事情绝不是到不合为止。

    她暗暗收紧了手指:“你继续说。”

    “姐姐擢升过后,皇帝恩准回府省亲,国公府更加炙手可热,族中子弟也各相提拔,表哥对我的态度却变得忽冷忽热,但后来又转而十分亲厚,让人捉摸不定,只是我考虑着朝堂上虽各自为政,回到府中一家和睦才是根本,便未曾多想,兄弟拳拳之情倒也熨帖,直到那日,表哥和两个族中子弟邀我赴宴。”

    “你虽有所怀疑,但还是去了。”沈元歌突然开口,沉沉接了这么一句。

    “对,盛情难却。”沈兆麟闭了闭目,梦中那场宴会的场景,润白的玉石桌案,殷红的血,至今他记得犹然十分清楚。

    “赴宴官员十分庞杂,只是除了表哥,我看不清任何人的模样,连衣角都跟罩了一层雾似的模糊不清,只隐约知道座上有大宦,有老官,有新士,其中几个同龄的男子与我还是好友,我和表哥便同他们坐在了一块…”

    “等等,”沈元歌面色一变,打断他的话,“你说那些人,是你的友人?”

    沈兆麟不知她何出此言,但还是点了点头:“梦里,是这样。”

    沈元歌脑子嗡地一声,蒙蒙作响,没听清兆麟接下去的几句,可纵然听不分明,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些男子如同失心疯一般,宴上乱了起来,我曾见一本古籍上记载,西域有产秘药,人畜食之如狂,不见鲜血誓不罢休,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中药之状,竟抄起案上切水果的短刀胡乱挥刺,我一个人应付不迭,身上受伤,混乱中被人用刀子扎进了左肋。”

    他收着下颔,双眉紧紧蹙起,低低道:“给我最后一刀的那只手,连同云纹衣袖,我看的十分清楚。”

    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沈兆麟停住,抬起眼来,才发现沈元歌脸色已经惨白,唬了一跳,忙唤道:“姐姐……姐姐?”

    见她没有反应,沈兆麟不免有些慌乱,起身去摇她的肩膀,沈元歌这才遽然回神,额上已然布满冷汗。

    “姐姐别怕,只是个梦而已!”他见沈元歌变成这副模样,不禁后悔自责起来,“我不该告诉姐姐的,姐姐就当我胡说罢了,当不得真!”

    他虽嘴上这样说,可心思还是沉重。

    来前他也开解自己,这个看起来像预见未来的怪梦只是那几日悲思过度的缘故,可入京见到姜氏之后,才发现此人和梦中的那个姜氏样貌一模一样,今天见到的甄闵成也是如此。

    巧合到这种地步,尽管不能认定那是真的,到底让人心生芥蒂。

    沈元歌身体微微打着寒战,半晌,将一只小臂搭在桌上,倚靠在了上面。

    她并不是害怕,从踏上入京之路的头一天开始,她便做好了无论如何都得改变命运的准备,只是当真相真的和自己前世所怀疑的不谋而合时,她觉得无比齿冷。

    当真是甄家人害死了兆麟。

    她当时查探到,宴上共有三党,宦官黄尤,与国公府来往亲近的一干老官,还有新晋之士。当时皇帝已有亲任宦官之态,黄尤揽获不少权力,逐渐坐大,朝堂新士又年轻气盛,多英锐之势,而颇得兆麟赏识,这两股势力平时互不相让,若说黄尤使阴招借摆宴之机给那些年轻人下药,趁乱除去兆麟,倒也说得过去。

    事后她得到的消息,也的确是黄尤做东相邀才至惨案,可按兆麟所说,分明是受甄闵成邀请才前往宴席的。

    兆麟死后沈元歌悲痛欲绝,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很快水落石出,才起势的亲宦们被打为阉党,黄尤处死,新士也被安上妒能害贤之名,遭到重创,一蹶不振,细细想来,渔翁得利者又是谁?

    甄家精心布置了一个鸿门宴除去阻碍,而彼时她还在殚精竭虑地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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