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说自己九点的门禁,齐覃每次想故意无视她的门禁时间,把她往外面带的时候,陈念安也不会再强调什么,就抿着唇,低落地垂着眼,露出一副谁都可以欺负的委屈模样,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齐覃再禽兽也只能懊恼地挠挠头,放下身段认错。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
    刚开始这么一句就能把陈念安哄好,后面就不行了,还是偏过头不肯看他,只留给他一张我见犹怜的清丽侧颜。
    齐覃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陈念安的态度发生了重大转变,逗弄小玩具的那种随心所欲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了,他现在对陈念安就像哄小女友,低声下气地把那纤薄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故意排出很响的声音。
    “我混账,忘记了,这次就原谅我吧。”
    “安安......”
    拖长了尾音,有点耍小无赖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陈念安知道现阶段让齐覃做到这种程度就是极限了,再不理人人家都要翻脸了。
    于是转过来了一张清丽隽秀的犊羊脸,眼眶红红的,就连鼻尖都点着一抹薄薄的粉意。
    “你、你每次都这么说。”
    虽说是控诉,但声音还是软绵绵的,撒娇似的,把齐覃心都给听软了,鸡巴都给听硬了。
    最后好声好气地送她回去。
    等那抹纤细的人影消失在单元楼里,齐覃才”操”了一声,觉得自己人真是傻到家了,不知道陈念安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至少肏一顿再放人走嘛。
    陈念安会等那豪车高调地开走后,从3栋居民楼出来,朝左转,再绕两道来到11栋C单元楼。
    她才刚上到叁楼,一抹高大矫捷的身影便从黑暗里跳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她刚要尖叫,便听到熟悉的男声低沉地响起。
    “是我。”
    李玉书拿过她手里的钥匙,牵着她二话不说往她家去。
    门才关好,陈念安边被禁锢在了李玉书和玄关柜之间。
    “他威胁你了?”
    她费劲地仰头望向高大的男生,看到他格外阴沉的脸色,黛青的眼下透出等待已久的疲倦和乏味。
    “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眼尖的李玉书从她领口看到了一抹吻痕,瞬间他像是疯了似的去扯陈念安的扣子。
    透明的纽扣一下被扯断,”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进鞋柜底下从视野里消失。
    散掉的领口被一只纤白的手攥住,但着最后的保护最多就坚持了一秒钟,陈念安的双手被李玉书单手束缚在头顶,凌乱大敞的领口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吻痕。
    是齐覃中午的时候把她抱在腿上一个个吮出来的,扣上校服扣子刚好可以盖住的程度,不知都李玉书怎么的就瞧见了发了疯。
    男女之间悬殊的体力差距让陈念安心生胆颤,对危险的恐惧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美丽的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那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砸,砸到了李玉书的手背。
    李玉书像是被铜锣猛地敲了一下,灵魂为之激震,他猛地醒悟过来,眼前是他被吓坏了的小犊羊,散落得不成型的小白花....
    他马上松开了手里攥着的纤细手腕,只见那两条纤柔的手臂如同被斩断的海棠般垂了下来,羸弱的细白腕子已经被他抓出了红痕,凌虐的指痕好似烫疤般突兀地烙在白净的肌肤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
    李玉书的身体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此刻正”噗噗”地泄着气,挺拔的脊背如烂泥般软了下来,再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了。
    “乖宝别哭,是不是我吓到你了,我该死,我该死。”
    “啪啪!”两声,是李玉书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扇耳光的声音。
    他一点没收着力,深麦色的皮肤上很快浮起肿胀、凸起的交错指痕,酱红色从凛子下透了出来。
    转瞬的功夫,半张脸都肿了起来,配上他因为极度气愤、不甘的情绪导致的稍稍眼凸,太阳穴、脖颈、手臂绷起的青筋还有如牛的喘息声,狰狞得不行。
    陈念安却并不觉得害怕,李玉书是个宁肯扇自己耳光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好男人,但她必须装得足够害怕、足够可怜,以柔克刚,化解危机。
    眼泪沁了出来,眼眶都红了一圈,眼尾压着桃色的绯红,就连鼻尖都透出淡淡的粉意,陈念安双手护在胸前,稍稍侧了点脸,展示她漂亮的四分之叁脸蛋,然后以一个十分脆弱、我见犹怜的姿态看向李玉书。
    “玉书你不要这样,我想我们好好的。”
    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发颤的尾音带着小勾子钻进李玉书的耳朵里,在他心尖尖上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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