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年纪还小,也懂得梦内出现的佛珠跟老妈手上掛的是同一件。
    这个梦跟老妈的遭遇或许有什么关係。
    但那时我并没有质问老妈什么,而老妈也没有问我梦的内容。
    或许当时问了是种二次伤害吧?
    只记得那阵子老爸常带老妈跑去各种庙各种厅的。
    一直到高中的某个暑假,一家人晚上在看着恐怖节目。
    就是会请人上节目,让他们讲述一些听过或是亲身体验过的恐怖故事。
    但老实说通常都不会觉得太恐怖,每次都是抱着抽奖的心态在看的。
    啊!那时已经搬到新的房子了。
    记得那次讲到后面,刚好有提到台北的某间庙,那间庙的一些故事传说。
    看完后老妈突然开口了。
    「那间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记。」老爸随即回应着。
    「什么东西?」老妹马上插嘴。
    「不会是我小六时候的事吧?」我也提问着。
    「哦?哥哥怎么会知道。」老爸的语气有些好奇。
    可能是家里经济稳定了,也或许是老爸变成熟了?
    这几年来严肃的老爸脾气已经改了很多,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很差。
    不过至少家里的气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常常紧绷着了。
    「是天花板有盖白布的那间吗?」我试问着。
    但这句话一出口,我们之间的空气好像瞬间被冻结起来似的。
    老妈老爸一齐转头盯着我瞧。
    中了。
    开口前我心里完全没底,但心里一直告诉我,那个梦绝对有问题。
    「你跟他说过?」老爸问老妈。
    老妈摇了摇头。
    当初老爸老妈去台北时,少了根筋的老爸竟然没有事先订旅馆。
    依照他本人的解释是,他没想过那考试会这么多人。
    旅馆间间爆满。
    问了一整个下午,最后找到了该区一间颇大的庙宇借宿。
    也因为该庙还挺有名气的。
    庙内的客房也都已经满了,只剩下另一种修斋房,平常是不供一般游客去的。
    但因天色已暗,加上我爸妈的拜託下,庙内的人员破例的答应了。
    想当然的,修斋房有分男宿跟女宿。
    讲到这老爸开始抱怨了,当时的男宿是和室,且门并没有锁可以上锁。
    他本来就是警戒心很强,且很浅眠的人。
    在这种状况下本来就很不容易入睡,况且在睡觉前还被人打扰。
    这种新潮的打扰方式为。
    未睡着前,旁边的拉门轻轻的被拉开了。
    老爸盯着那位不认识的仁兄。
    「干什么!」
    老爸怒睁铜铃般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开门的那傢伙。
    「没事,只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上厕所而已。」
    那傢伙心虚的回答着。
    以上内容完全不夸张,为真实回答方式。
    想当然的,考前那晚老爸根本不可能睡的着了...
    而老妈的房间长相好些,门至少还有锁。
    看守女宿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老婆婆。
    女宿是沿着山壁而筑,甚至是把山挖空盖进去的。
    所以有些地方的头顶上,是巨石般的岩壁。
    听到这的我背开始有些毛了起来。
    毕竟小时候的那个梦,某些桥段在记忆里还是非常深刻的。
    里面房间一字排开,约有十多间。
    但住宿在内的,至少我妈确定的仅有四个人。
    第一位就是那位管门的浓妆婆婆,老妈说她有点像老鴇的感觉...
    第二位是要去房间时,擦肩而过,用非常警戒的眼神盯着老妈的傢伙。
    第三位是住在隔壁的大婶,脸上的粉也擦的很白,白到都快可以演歌仔戏的那种,她有跟老妈客套几句,但据老妈所述,那傢伙在跟老妈几话时一直不断打量老妈的衣物、行李之类的,感觉也颇不可信。
    第四位是隔壁房客,完全没见过面,但知道她一直在咳嗽。
    而其它房都是暗着的。
    总之据老妈所述的,里面遇到的人们,都令她觉得颇为怪异。
    约莫到了晚上八点。
    收拾好心思,准备洗个澡后好好睡觉的老妈走向大门。
    「去哪!」
    看门的婆婆很兇恶的制止老妈。
    「想说去澡堂洗个澡。」
    老妈有点害怕的回答着。
    可能因为这本来就不是让游客来的地方吧?
    这里没有告示,进来时也没有人提醒。
    「这儿八点就会锁门了!」
    那婆婆冷冷的说着,且晃了晃手上的铁鍊子。
    像手指般粗的铁鍊子。
    「早不洗晚不洗的,就算你是来这借宿的也不能坏了这的规矩。」
    就这样在老妈的面前,把那扇厚到有些夸张的铁门关上,上了两、三道锁后。
    再把铁鍊缠上......
    老妈傻眼的,盯着那被绕的很夸张的门愣着。
    「我不会让坏人进来的。」
    那婆婆用拐杖敲了敲厚重的铁门,示意赶着老妈。
    「快回房间去,一天不洗澡不会死人。」
    非常不客气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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