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冷风嗡嗡地吹着,江念眨了眨眼,他们仍保持着做爱时的姿势,上半身紧紧相拥,细白的腿勾缠着男人劲瘦的腰,只是刚刚插入她穴里的性器此刻压在她绵软的肚皮上。
    发泄过的阴茎并没有疲软,依旧滚烫狰狞,缠绕肉柱的脉络弹跳不休。
    江念舔了舔唇,看着哥哥被情欲逼红的眼尾,试探性开口:“还做吗?”
    江宴没有说话,沉默着摇了摇头,揽着她的手臂卸了力气,掌心贴在地面撑起身体。
    冷空气骤然从身体之间的缝隙灌入,江念连忙收紧缠着他的四肢,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刚刚是你主动的,你也爽过了,再想反悔可不成了。
    “……没有反悔,”江宴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的手沿着凸起的脊椎骨一寸寸往下,指腹摩挲她的腰窝,揽着她的手臂发力将她从冷硬的地板上托起。
    江念搂着他的脖子稳住身形,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她以为江宴又是用什么大道理来教育她,惊喜来得过于突然,她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哥,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嗯。”
    “真的愿意?”
    依旧是沉默,但这次江宴点了点头。
    药劲儿应该还没过,江宴看她的眼神不算清明,却也比刚才好太多,浅褐色的眸子没了往日的清冷,眼底柔光浮动。
    江念突然很想哭,睫毛扑闪几下,泪珠便滚了下来,她张了张口,激动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宴眸光深深,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其实以前江念没这么爱哭,这一段时间来流的泪怕是比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江念哭得一抽一抽的,脸埋进哥哥的颈窝,江宴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等她稍微平复了一点缓缓开口:“念念,你知道和哥哥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江念闻言抬起头,喉间挤出一个单音节,用力点点头。
    江宴垂下眼睑遮去眼底的痛楚,比起自私的占有,他更希望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江宴叹息一声,江念眼睛鼻子哭得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眼神却是无比倔强。
    这条路荆棘丛生,一眼望不到边际,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她不该承受这些的。
    他低头吻她薄薄的眼皮,吮去她眼角的泪,“念念,作为兄长我不能给你许诺什么,但如果某天你后悔了,不想继续……”
    “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江念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我不管别人会说什么,我只要哥哥。”
    云层散尽,一轮明月悬在树梢,透过玻璃投下斑驳光影。
    江念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异常明亮,“所以,哥哥是有一点爱我的对吗?不是哥哥爱妹妹,是像爸爸爱妈妈的那种。”
    在她充满希冀的注视下,江宴点了点头。在迷雾中徘徊犹豫的水手终于下定决心,主动奔向一个未知的航道,那里或许有礁石,有风暴,但他愿意为阿刻洛伊得斯奉上自己的灵魂。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不似刚才那般凶猛撕扯,他们的气息交融,唇瓣相贴,舌尖交织缠绵,心跳声杂乱无章却又渐渐同频,好似他们的灵魂在此刻融为一体。
    胸腔的氧气变得稀薄,江念有些喘不过气,却不肯停止这个吻,像个不知餍足的毒虫,沉溺在哥哥的柔情里。
    最终还是江宴拎着她细白的脖颈将她推开,津液在两人唇角拉扯成丝,江念喘息着,面色潮红,晕晕乎乎地伏在哥哥肩头。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哥哥说:“不是父亲和妈妈的那种。”
    墨玉般的眼眸眨巴眨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江宴没有解释,她也没有追问。
    一直以来,江念都活在哥哥给她编织的童话里,她不知道成年人的婚姻和爱情其实是两码事,父母的婚姻纯粹是利益的捆绑。
    或许他们的母亲单方面的付出也曾得到过回应,但那少得可怜的感情根本不配称之为爱情。
    在江念看不到的地方,江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因为他的一个谎言,让念念误以为兄长结婚后就会不爱她,才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独占哥哥。
    可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被戳破的那天。
    随着年龄增长她会逐渐了解这个残酷的世界,或许某天念念会厌恶深渊里见不到光的日子,她可能会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会有更多爱意供她选择,他们或许没有像他那么爱她,但他们能给的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触碰的。
    握着她腰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江念察觉到异样,抬眼撞进哥哥的视线,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
    他在看着她,又好似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目光遥远而深沉,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暗潮,种种情愫交织在一起,让人无端感到绝望。
    那情绪消失的很快,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江宴安抚着不安的妹妹,眼底一片清明。
    如果某天她想结束这段恶心的关系,他会为她准备好一切,江念永远有退路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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