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新闻上播放凯文一手消息,萨达姆大儿子炮轰三个美国美联储代表,遭到美国人民强烈谴责。
    此外又一则爆炸性新闻《杀不死的萨达姆》,讲萨达姆在伊拉克境内拥有杀伤力超强的化学武器,甚至痛批萨达姆父子在伊拉克境内大肆敛财欺压百姓,同步画面是一个半边脑袋被绷带包扎好躺在医院床上的‘萨达姆’,人费劲地从喉咙里冒出几个字:“梅哈伊勒。”
    美国中情局当即派人前往伊拉克声称:必须审判萨达姆。
    ......
    偌大的房间里,阿泽闭上电视,陈野喝口酒:“财政部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约不到,因为总统的事情,现在那些人都夹着尾巴做人,想是避嫌。”又恰好因为傅博出了岔子所以耽误了,“达尔富尔那位现武装派别领导在干嘛呢?”
    “我们的人说,加朗派奈瓦沙前去交涉过,但目前没什么动静。”
    陈野不耐烦地放下杯子,“中东真他妈是个难啃的骨头。”
    “把那群小的放出来,这街上太安静了,达尔富尔太安静了。”
    *
    陈茵一直待在金狮子,看人群中间的荷美忙来忙去,一副美艳皮囊眉眼含笑,叫人挪不开眼,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口袋手机震了震,掏出来一看,是周清焰打来的。
    她到后门接电话,声音中带着醉态,“周教授。”
    “你喝酒了?”
    “嗯。”
    “几时回来,我看新闻,讲中东那边很乱,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谢谢。”
    沉默一会儿,“陈茵,负雪讲你去找弟弟,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靠在墙上,踢一脚石子。
    “那他是不愿跟你回来?”
    “不是......”
    “周教授,我找不到他了......”她垂下脑袋。
    那边周清焰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讲胡话,但他其实是不清楚陈茵和他弟弟感情,不过陈老爷子前不久还包了翠华餐厅两个月的位置,不是庆生,该是小儿子回来,“陈茵、”
    电话被夺了,挂断。
    陈茵眉头下压,握紧拳,细长手指只一点白,他又不蠢,都知道她几多不满,几多愤怒,那又如何,“还给我!”
    “不还怎样?”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她要抢,他举高手,身高优势,实力碾压,酒精一上头,一跺脚,“这么喜欢就赏给你了。”
    陈野终于收起懒懒散散样子,面容肃穆,他出去两天,她跑到金狮子笙歌两天,美姐讲她过于放纵,但没阻止,拍下照片,午夜时分,单薄衣物,池中与人贴身乱舞,适才来寻她,结果又撞见她与男人通电话。
    好得很,“陈茵,你玩够没?”
    “关你屁事!”
    她擦过他,就要走,男人力气很大,扯住她胳膊往池子里带,“这么喜欢跳,那你跳到死好了。”
    陈茵懒得搭理他,甩开手,醉步摇曳,眯起眼,要去海边教堂唱祝祷歌。
    陈野也没说什么,问吧台,“她喝多少?”
    “一杯白酒。”
    “发癫啊。”
    然后大步跟在她身后。
    看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像个酒疯子。
    她又唱起那首《蝶影红梨记》,只是不同那日,她似乎在发泄,甚至毫无情感,才不管那个赵秀才喜欢的是红莲还是素秋呢,一张一合小嘴越过素秋揪着洗礼台对着华尼西骂赵生,“你钟意得是素秋还是红莲,那你喜欢素秋,为什么还夜会红莲?”
    “不对,不对,那红莲不就是做了素秋的替身,你、你说话啊。”
    “也不对。”
    “你分得清她是素秋还是红莲吗?”
    “呵......我也分不清,他是不是陈野。”
    可她却忘了九姑娘教她的,红莲从未换素秋。
    “赵生就是个见色起意的大笨蛋!”
    陈野双手搭在椅子上,被她这样子逗笑了,“你骂你自己呢?”
    陈茵踉踉跄跄走下来,指着他的鼻子,“陈野,陈野,你分得清你自己吗?”
    万分不屑,旁若无人唱起歌,“我希望陈野年年岁岁,广阔天地一番作为,事事昌顺,平平安安,峥嵘岁月,一夫一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借皎皎月光,她一双亮晶晶眼,水波盈盈笑,不耻他,“不用拼刀拼枪,不必扯谎算计,太阳底下好做人,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小鬼见了都要拜上一拜,阴司瞧了也敬而远之,我家陈生一定是干干净净!”
    陈野聚眉凝眸,脸黑得要命,恨不得与猪肝颜色一般,杀气腾腾,陈茵定住一瞬,可她不在乎了,脚步虚浮转身双手合十,低头呢喃。
    男人转了转脖子,扯住她袖子往教堂背面走。
    路过台阶,眼花地差点摔倒,陈野一把把人提在怀中。
    背面一道丝绸红帘幽窄格子间,他几乎是把她扔进去,再锁上门,恶狠狠吻上来。
    奈何格子间给她发挥拳脚的机会微乎其微,陈野扣住她双手手腕摁在彩色花窗玻璃上,两膝盖外顶,大力分开她执拗的一双腿,终是挤进来男人精壮又膈应腰肢,她痛呼,酒都醒了大半。
    口舌被他含着,在他嘴里破口大骂,只是吱吱唔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
    胡说,明明、是甜的!
    混着白酒浓厚醇香,陈野舌头极致侵入。
    你不知道,今日海边月亮好干净好透亮,彩色花窗玻璃一道道折角光影无规则划在两人身上,从头到脚,真是好风光,好旖旎。
    尤其,男人猎豹大眼锁住斜在长方形条条框框里、她的一双不悦、厌恶、不满,惊惧裸眼。
    两人皆不客气,嘴上也努着力气,好像不是在接吻,是在赛场上搏命,非要分个输赢。
    他的吻从来都是暴烈勃偾的,她承受不来,又偶然闪回那天车中的吻,在南边,他的吻好像是......一下一下戳弄?温柔?
    陈茵鼻尖冒出细腻吼叫,“嗯......”
    然陈野在她口中作威作福,干干净净?
    你家陈生?
    坦坦荡荡?
    清清白白?
    越想,他心中怒火难平,压着她脑袋几乎在啃了......
    胯下饿兽同频咆哮,如此圣洁教堂,它竟然毫不羞耻大喇喇抬起头,隔着她单薄裙子横行霸道,她眼睛突然瞪大,陈野狡黠眯眼,提臀顶撞,一下,两下,三下......教堂修得四百五十年,木门发出压抑沉闷又清脆悖论地喘叫。
    诡异地吓人。
    吓人地羞耻。
    羞耻的禁忌。
    禁忌地有罪。
    他们在犯罪!
    陈茵酒彻底醒了,口中含糊不清,只能用音调来调和,“嗯嗯...你..先松开我啊。”
    “我喘不过气了。”
    陈野额头抵住她额头,两人拼了命地汲取新鲜空气,互相喷洒的淡淡甜酒味交织在这个小小空间。
    呼吸置换呼吸,心脏挨着心脏。
    “你吃错药?!”
    她咬牙切齿,陈野观她眼角眉梢风情万种,不知不觉气笑,“对,我磕大药,我就想搞你,行不行啊,陈小姐?”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就欺负你,你能怎样?!”
    陈茵又气又羞又骂不赢,他这不是无赖吗?!
    然陈野略作好气,“周清焰是谁,你是不是喜欢他?”
    “与你无关。”
    陈野问:“他认识多安,其中利益牵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做老师?”
    “杨惠珊跟阿卜杜勒这些人你真以为只有送物资这么简单吗?”
    “傻女,你不闻不问,你家财产都要被人霸占,你那精明阿爷把你糊涂爹还有你这笨蛋玩得团团转!”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
    陈野不恼,那张小嘴滴着血,他快速低头吻一下,打个响啵,陈茵呸呸两声,他笑得开心,“杨惠珊坐过牢,你知不知?”
    陈茵胸腔起伏,她慢慢平静下来,确实有一段时间,她没看到过阿妈,可那会儿她在上学,家中一应事务阿爷从不让她过问,只叮嘱好好学习,但天下没有透风的墙,班里小朋友都笑她,叽里呱啦说一些难听话,多半是从他们大人那里听来的,她不信,因为阿妈本来就很少和阿爸住一起,至于原因她本来也清楚,就没当回事。
    “所以呢?”
    “所以,杨惠珊真是杨惠珊吗?”
    陈茵眉心不顺,陈野继续讲,“你觉得我不是陈野,我叫阿泽把我俩头发拿去德国检查,德国医疗最是发达,你大可以放心,那你想没想过,杨惠珊也不是杨惠珊呢。”
    “她不喜欢我,却又放你来找我,你真觉得是陈霆可以阻止的?”
    小女仔目不转睛看着他。
    “这么久,她不喊你回家?不关心你一下?”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野松开她手,都僵住了,手腕也被捏红了,胳膊都举疼了......捧起她脸蛋,凑更近:“陈野从小就喜欢你。”
    好看眼睛满是不信,“我当然知道,我是他姐姐!”
    然陈野一眨不眨看着她,陈茵莫名底气不足,“我们是亲姐弟,喜欢是很正常的。”
    陈野嗤笑,“你知道我说的哪种喜欢。”
    眼珠子骨碌碌,她其实能感觉到,但那时候不是小嘛,有什么根据,有什么理由,陈茵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他。
    呵,好得很。
    “杨惠珊就是最好的理由。你是她掌上明珠、”
    陈茵打断,“一如你所说,就算阿妈发现,假以不详说辞送你、不、送小野到中东,可这都这么多年了,我阿妈岂会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二我跟阿爷打过招呼,他会帮我牵制阿妈,所以她也不会讲什么,她是有错就认坦坦荡荡的人。”
    “你别想挑拨离间!”
    给陈野听笑了,“我挑拨离间,是你蠢笨不愿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你这一点就很像杨惠珊,你知道吗?”
    “哦,对,你那个假妈和你那个霍叔叔早上床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住口!”她上手掐他腰,气急败坏,“陈野,你够了。”
    “这会儿又叫我陈野了?”她手劲儿还挺大。
    “陈茵,我俩打个赌,我就是陈野,你那个妈才是假的。我赢了,你就死心塌地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乖乖听我话,好不好。”
    “我不会跟你赌!我不是小孩子了,这种幼稚游戏你自己找其他女人玩去吧。”说着就要推开他,被人一把抓回来,固定在墙角,“跑?来了,你就别想跑,上了我的床,你要跑到哪里去?跟哪个野男人走,周清焰还是许尧?”
    “你神经病!”陈茵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再骂一句试试?”
    陈茵抬眼直视他,“你有几句话是真?阿泽是你的人,报告你说真就真,你说假就假,我怎么信你?”
    陈野捏着她下颌,兴致勃勃,“你放心,等忙完这段,我跟你回香港,你去把全港最好的医生找来,把我全身上下,连一根汗毛都不放过地检查,可好?”
    陈茵愠怒未消,他偏偏好声好气,显得她不知气该在哪里出,陈野手顺着腰线滑到屁股上,贴近她面庞,“陈茵,你希望我是他,还是不希望我是他?”
    “你前面都是因为我是他才这样对我的?”
    “或者我再问你,要是我就是他,你打算何面孔来对待你这几天对我的态度?”
    “我也会不高兴,你知道吗?”
    使劲捏一下她屁股,陈茵推他,“别碰我。”
    “哟,跟我做的时候不是很舒服?干什么?现在要换换别的口味了?”
    “陈野!”
    男人嘴唇从她毛绒绒的脸蛋上蹭过,由得她梗着脖子别开脸,他腰腹力度顶顶好,越是这样,他越兴奋,“陈茵,你要是输了,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陈野不会像你这样对我。”
    “是么,他会怎样对你,我倒是很好奇?不如你说来听听,我学学他?”
    “不要脸。”
    陈野冷笑,“陈茵,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掐住她脸,“看着我!”
    她眼睛偏看向那道锁,想用手够一够,然男人余光轻扫,笑得邪性,舌头在她耳廓扫了一圈,气音打出,“我没试过在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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