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之后,温雅看这孟国小皇子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便也只能继续自己处理今天的折子。
    而执星在被操弄过之后,尽管身上酸痛不已,却也因为与公主互通心意而安宁恬静地在旁边小憩了一会,醒来后才猛然发现,之前在做那事时他竟将来时最重要的目的忘了。
    这下执星慌了起来。他直想着,就算公主怜爱他,在这宫里只有怜爱也是不够的。他这外国落败皇族的出身本就不讨喜,若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勋官之封,甚至连他腹中的孩儿生下来都未必能进入温氏的宗祠。
    然而此时温雅还在忙正事,执星也不敢上前打扰,就只在一旁软垫上跪着等待,甚至不知道等她忙完之后该如何开口。
    温雅把今天呈上的奏折批阅过之后,又针对其中几件紧急要事拟了旨,让大太监转交给中书润色。而后拿出来各地监国军哨所发来的电报,因为其中没有紧急标识,便只是例行公事地捋了一遍,却还真是发现了些问题,又写了电报信命令增加侦察,再让刚回来复命的大太监拿去给皇宫勤务办的电报员。
    做完这些事之后天色已晚,温雅起身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还有个孟国小皇子在旁边等着。
    虽然这小东西过来只挨了顿操,也没有帮上她什么忙,但终究还是她把人召来的,而且在这陪了她这么久,也不好一走了之。于是温雅道:“时候不早了,我打算就在这用膳,你也一起吧。”
    执星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听到心上人的邀请不由得欣喜,却又立刻紧张起来,想着共进晚餐时要将她伺候好了,若是她能赞赏自己一句,就能趁机开口求一个封位。
    于是他连忙应下了,忍着身上的酸痛强撑着跟温雅来到桌边,又在宫侍呈上菜肴后殷勤地为她布菜。
    然而周孟两国虽是同源,在就餐礼仪上却有些差异。在身为孟国人的执星看来,布菜只是孟国民间小郎侍奉妻君的种种规矩中的一环。然而周朝人相对不那么重视尊卑,给人夹菜通常是主人帮助客人、长辈照顾晚辈的行为,而家里人给温雅夹菜就更是有些强迫性质的,要把桌上食补的药膳送到她碗里来防止她挑食。
    因此当执星把桌上的菜给她夹了个遍,温雅只觉得这小子管得忒宽,但因为这也是好意,就没有追究,只是挑挑拣拣地吃了些就转而喝起了汤。
    执星见她也不说话,心里更是没底,可是眼看着最后的机会也要流失了,之后再被召见又不知道会等到何时,才把心一横直接开口道:“殿下,奴有一事相求。”
    温雅抬头看向他,这小皇子此时颇为紧张,心里琢磨了一下他此时能求什么,想着无非也就是关于周孟同盟以及他那当了孟国皇帝的兄长,于是道:“先说你要求什么。”
    执星见她的态度有些冷淡,便一下子畏缩起来,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不回答:“奴是想求……奴的位份……”
    温雅原本想嘲讽一番他这做着当孟国皇帝的春秋大梦还不死心的念头,而听到他反而提及当面首的位份只觉得好笑:“你刚来这不到两个月,就想晋位分了?莫非你小子是当不了孟国皇帝,想当我朝的上柱国?”
    执星的脸色刷地白了,连忙跪下磕头:“殿下恕罪,奴绝无僭越之意。”
    无僭越之意,便是确实想要在规矩容许之内升位份了。温雅刚要嘲讽他一句“做大周的勋官还不满足”,却又想不起来他具体是什么位份,这才意识到执星进宫之后好像没封过勋官。
    这下她明白这小贱坯子今天为什么如此顺从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给执星封位份的确是她自己的工作疏忽——皇宫内外的事务原本都是雨沐负责,而雨沐休产假时自然是一并交给温雅,然而她接过来后却只管了政事也没有管家事,确实是疏漏了。
    但是温雅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孟国和亲宗室按规该如何封位份。若是按同为和亲王子的梅谢来肯定是不行,毕竟梅谢和扎散、阿吉是在主君登基前入府的,这在名义上属于从龙之功;但若是按选秀进宫的封赏同样不妥,会有损朝野宣传周孟同源同盟的声誉。
    因为想不起来应当如何封,温雅又不好意思直说忘了,便只是道:“如此便好。本宫不管你从前有什么抱负,来了这里都得安分守己。”
    这话让执星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要当着公主的面控诉她无情,可是又想到她几个时辰前对自己那般怜爱,是他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因此又完全不忍心再要求什么。执星再想想,要他安分守己大概也是为他好,毕竟他这般尴尬的出身若是再追名逐利惹人讨厌,怕是会连累到他腹中的孩儿都无法平安降生了。
    因此执星之后就心无旁骛地侍奉公主,竟然感到放松了许多,而且同心上人相处也亲昵了不少。在告退后,他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却接到了监国公主的诏令,宣布封他为正二品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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