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第二次在这间石屋里重伤醒来,不幸的是,这回她的身体并未恢复原状。幸运的是,她还活着。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看来她不是在做梦。眼前似有个人影,遮挡住从窗外投射进的光线。
    江瑜猛地睁开眼,确认床边坐着的是狄兆没错,刚想起身抱他,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伤口处痛地她眼泪直流,只好放弃,又躺了回去。“好痛啊。”
    狄兆赶紧趴到床上压住她,“别乱动,伤着呢,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床了。现在知道疼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江瑜听话地没再有什么动作,自己现在跟个废人一样。不给动,那总给说吧?“我……我竟然还活着。”她明明被捅了一刀,彤双还非要狄兆杀了她,现在怎么不但没死,还跟狄兆好好说着话,就是整个腰部都僵了,除了痛觉感受不到其他。
    狄兆气极,看来她是真没长记性。“什么叫你竟然还活着,怎么,不想活着还想死?死了两次还没死够?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看我理不理你!”
    江瑜赶忙认怂:“我知道错了,哥哥别不理我。”
    狄兆当然不可能不理她,每次被她三言两语就勾得神魂颠倒的,想不理她比登天还难。可他也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知道什么知道,哪有人上赶着往刀口上抵的?换做旁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也就你傻,”
    傻就傻吧,再说了现在不也没事?不管什么原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江瑜心想,她定要好好珍惜才是。“以后不会了,我还要圈住哥哥呢,让哥哥只属于我一人。要是我死了,哥哥被别人抢去了可怎么办?”
    狄兆欣慰,她能有这样的觉悟是最好。“被你捆了红绳,哪里跑得掉,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江瑜还是改不了毒舌的臭毛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就因对面是狄兆,她才敢这么放肆。他总是无条件,无底线地纵容,宠爱着她,让她无所顾忌。
    这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都伤的起不来了,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身上没了力气,嘴上却不依不饶。狄兆吃了瘪,悻悻开口:“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你给我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教训你。”
    江瑜就爱看他那副老实受气,又发作不了的憋屈样子,真可爱。玩笑归玩笑,也该说说正事。“对了,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江瑜扑棱着睫毛,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瞅着他。她被蒙在鼓里那么久,狄兆有好多事都没告诉她。
    这一通闹下来,狄兆不会再对江瑜有任何遮掩和隔阂。“你服从命令,自然不会死。无论你给自己捅多少刀都没差,就是不可能再像第一次那样毫发无伤了。伤得越重,修养的时间就越多,但总归是能活下去。其实你并未成为神使,只有在通过彤双的考核后才有资格上任。她知我两人情投意合,才吩咐我杀了你,这样不用担心你真的死了,又以我的命作为我完不成任务的代价。本以为我会将此事告知于你,等你主动寻上门,看你是否会背信弃义。现在看来,要是你一开始就知道,还没等你找上彤双,就已经把自己给弄死了。早先蔚澜来过一次,他很担心你。见你情况稳定,交代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走了,说是等你醒了再过来一趟。”
    江瑜听完有些黯然神伤,倒不是因为神使的身份问题,而是狄兆宁愿独自承受,也不愿告诉她真相,还敢去单挑彤双。“以后有事不准瞒着我。”江瑜是真生气,他这就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呗。
    狄兆还不是为江瑜着想,“你也不遑多让,以后也不准再做傻事。”狄兆牵起她的手,“还说自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呢,我看啊,分明是最坚韧的那个。”
    江瑜听他捧人,哪里肯甘拜下风:“那你就是最忠诚的那个,我们真是天作之合!”
    是啊,他们珠联璧合,一如诗中所写: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两人嬉笑打闹着,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们注定永生永世,纠缠不休。
    江瑜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内心不免感动。“没想到你还会念婚礼誓词。还有,原来哥哥一开始就对我没安好心。”江瑜气鼓鼓的,转头闭眼不理他。
    狄兆去揉她的脸,“是你对我图谋不轨,碰上瑜儿,哥哥哪有胜算,还没开始就缴械投降了。”
    这话越听越奇怪,江瑜可不准他这样说自己,她才不要守活寡呢。“谁说的,哥哥龙精虎猛,可持久了。”
    她脑袋里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歪心眼?狄兆只能认栽,小姑娘是坏了点,可谁让他就吃这套,不仅不讨厌,还想看更多她娇憨可爱的一面。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等哥哥再去精进一下技术,不然瑜儿可要嫌弃哥哥不中用。”
    江瑜哪会拒绝这种好事。“哥哥对瑜儿最好了!”
    狄兆低头,与江瑜亲在了一块,现在她伤还没好,只能先这样解解馋。“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所以她才会沦陷得这么彻底,江瑜忘我地回应他的吻。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两心相契,双宿双飞,如今已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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