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连连点头:“哎,当时不是没想起这茬嘛,不然今日盖盖头的就是我了。”
    昭虞:……
    她伸手锤了江砚白一拳,虽然盖着盖头,却无比精准的打到了江砚白胸前。
    赵祯见状缓缓勾起嘴角。
    江砚白挨了一拳才微微放下心来,这兄妹俩都是哭包,不过好的一点就是,都好哄。
    昭虞上了轿后,江砚白恨不得带着迎亲队绕京城一圈。
    江府门前则是早便有人等着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二郎江栩安。
    他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衫子,一脸的兴奋。
    “花轿至,迎新女,宴宾客,鼓乐起!”
    “喜轿落——”
    司礼官话音落下,江栩安便规规矩矩地上前,小手轻轻拍着轿帘,嘴里念念有词:“姑娘姑娘下轿来,小童给您掀门帘,不求黄金珠宝圆,婶婶给我几文钱……”
    走到他身侧的江砚白:……
    明明不是这么教他的!
    昭虞听出了江栩安的声音,知晓他最近在攒聘礼,大方的递了个红封过去笑道:“且拿好了。”
    江栩安朝人群里的若若扬了扬红封,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胸前。
    司礼官见状,高声道:“踢轿门——”
    江砚白站在轿前低声道:“昭昭,踢三脚。”
    两人说好了要听江砚白的,昭虞闻言忙对着门帘踢了三脚。
    众宾客和司礼官:……
    送嫁的赵祯:……
    正要有人说昭虞没规矩,江砚白却侧头失笑:“夫人放心,日后我定恭顺听话。”
    昭虞歪了歪脑袋,没听懂,可能也是规矩吧。
    司礼官沉默,罢了,江四郎自己愿意的,哪轮得到旁人说话。
    “新娘下轿——”
    江栩安闻言忙撩开轿帘,江砚白弯腰将手臂递到昭虞面前,嘴角的笑怎么也遮不住:“昭昭,随我来。”
    昭虞将手放在他小臂上,强壮有力,叫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一对新人相偎走来,昭虞身着红袍,肩披霞帔,手中的红绸在那素手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耀眼。
    反观一侧的江砚白,时不时启唇说一句什么。
    昭虞嫌他絮叨,叹了口气:“我能瞧到路。”
    江砚白索性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不成,带着盖头看不到。”
    前厅,长公主夫妇坐在主位,瞧着江砚白护着昭虞走来的模样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一拜天地——”
    江砚白偷偷去看昭虞,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可江砚白就是觉得昭虞是笑着的。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闹洞房喽!”
    “大郎二郎快走!一会儿小表叔就不让咱们进喜房了!”
    “子修你跑慢些,别颠着新娘子!”
    司礼官话音刚落,江砚白横抱起昭虞就跑,生怕跑慢了被后面那群人追上。
    只是他抱着昭虞,后面又个个都是练家子,哪里容他逃,他还没到,喜房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江砚白:……
    将昭虞小心地放到榻边,江砚白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就立在昭虞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林翰快乐死了,推着江砚白道:“你隔着盖头能看到啥!掀盖头啊!”
    “哈哈哈哈……”
    “子修怎么回事?”
    “啊哈哈哈……”
    众人人哄堂大笑,江砚白却连连点头:“对、对,掀盖头。”
    他上前一步,倾身拿起旁边的玉如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昭昭,掀盖头了?”
    昭虞点头。
    江砚白怎么又变得婆婆妈妈的。
    红绸轻撩,新娘子的面容彻底叫众人看了个清楚。
    杏脸桃腮,月眉星目,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那发冠耀眼,可下头那张脸倒更是夺尽了春花秋月的风流,叫人一见便移不开目光。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直到昭虞伸手在江砚白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昭昭……”,缱绻万千。
    一旁的卫氏和张氏见状忙赶人:“新人要喝合卺酒,咱们都出去入席吧。”
    “大夫人,洞房还没闹呢?”
    “待你成亲时候有得你闹呢,说起来刘二郎是不是还未定亲?还有李三郎,诶,都别跑啊……”
    张氏抿着嘴笑,摆摆手让大郎二郎他们都出来,给江砚白二人腾出地方。
    江砚白牵着昭虞走到桌边,抬手倒酒。
    他的一只手始终牵着昭虞,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下去过。
    “合卺共饮,天地为证。”他看向昭虞,挽臂饮下。
    喝罢合卺酒,江砚白替昭虞取了头上沉甸甸的冠子,拿起剪刀剪下一缕发丝。
    他声音带着愉悦:“结发同心,白首不离。”
    昭虞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脸颊红了红:“这些……是不是都该我做?”
    江砚白将发丝放到锦盒里收起来,笑着倾身吻了吻她:“昭昭什么都不用做。”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两人呼吸都有些热。
    昭虞抬头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成亲啦。”
    “对,我们成亲了……”
    江砚白喉间微紧,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榻上:“天色还早,我们……怎么了?”
    昭虞眉头微微皱着,搂着江砚白的脖子没松手:“硌得慌……”
    江砚白一怔,忙将人抱起来,忘了榻上撒的有东西。
    掀开被子,昭虞瞄了一眼,沉默。
    她记得柳娴说这榻上撒的应该是桂圆花生之类的,可是……这一床的黄金小元宝是什么意思?
    江砚白浅笑着解释:“我特意撒的,喜欢吗?”
    昭昭最喜欢银子,定能讨她开心。
    “按规矩,应当是撒花生唔……”
    江砚白附身又吻住她的唇,抬手将褥子掀起来一层,小元宝顺势都滚到了墙边。
    手指轻动,艳红的纱帐落下,气氛瞬间旖旎起来。
    呼吸渐重,江砚白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搂着昭虞的腰,低头在她脖颈间呢喃:“我们用不到那些,自然不必守规矩,昭昭我好想你……”
    “江四郎!快出来敬酒!”
    “快些出来!送入洞房不是让你现在就洞房!”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了!”
    突然一阵叫声打断了江砚白的动作,昭虞躲在江砚白怀里吃吃笑。
    江砚白僵了僵身子,沉默。
    大哥三哥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没把这群人喝趴下?!
    作者有话说:
    随三百,记账上(ˉ▽ ̄~)
    第74章 洞房花烛(捉虫)
    ◎只因着她是昭虞◎
    江越白和江淮白并非躲懒, 而是江砚白的一众朋友酒量实在好。
    纵是江砚白耍了小聪明,将酒兑了水,却还是被灌得脸颊飘红。
    赵祯端着酒杯挡在江砚白身前:“林参将, 这杯我替子修喝。”
    江砚白受宠若惊:“大哥?”
    赵祯瞥了他一眼:“一身酒气,且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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