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才说了一半,但是懂的都懂,威少确实弄大过凌姐的肚子。
    “凌姐”猛地一拳打在了威少肚子上,然后手一松,受到重击的威少立刻瘫倒在地。
    “凌姐”上前一步把腿一叉,抱住威少的脑袋往自己的长裙底下塞。
    我是真的看呆了。
    凌姐身上这位是要让威少体验一下做婴儿的感觉吗?
    “阿凌,你疯了啊!”
    一直站在旁边发愣的大发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用力在凌姐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然而凌姐就像脚下生了根一样巍然不动,继续把威少往她长裙下面塞,威少的反抗在她看来更是不疼不痒。
    “你他娘的给老子放开!”
    大发彻底明白不对劲了。
    他从旁边抄了一张椅子,狠狠砸在了凌姐的背上。
    “咔嚓”一声,椅子应声而碎,可凌姐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对着他的方向摆了一下手。
    一股阴风平地卷起,大发手中的椅背突然一晃,从他手里飞了出来,和地上散落的椅面、四条椅子腿组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形。
    在女孩儿们惊诧叫喊声中,那椅子人下面两条小腿不停地弹跳着,竟然摆出一副拳击手的架势。
    还没等大发反应过来,上面充作双臂的两条椅子腿已经左右开弓,砸在了他两边胯骨上。
    大发被砸得“嗷嗷”后退了两步,摆出架势就要反击,那椅子人却是抢先一步,一椅子腿捣在了大发裤裆上。
    大发当即倒在地上嚎叫了起来。
    “救我……救命啊……噗呲……”
    凌姐的长裙下传来了威少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其中甚至还带着一些类似于喷鼻涕泡的声音,这特么是真的快被塞进去了吧!?
    “陈哥哥,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快帮帮威少吧,不管他的话,真的要被凌姐弄死了。”
    白雨洛在那边看的两眼冒精光,倒是樱桃那丫头看不下去了,凑过来拽了拽我的衣角,哀求了起来。
    哎,虽然我很想看看威少会不会真的被塞进去的,但谁又能拒绝一只果冻眼的大萝莉呢?
    “这位朋友,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我把刚刚捏在手里的真空袋举了起来,当着“凌姐”的面封好口扔到门边,以示诚意。
    “没什么好商量的。”
    “凌姐”很不满的尖叫了一声,手上力气更大了。
    “别,别这么激动嘛,我是个纸扎店的伙计,香烛元宝纸人纸马,我那儿多得是,您想要啥尽管跟我提,但凡能做到的,我没二话,您看怎么样?”
    “纸扎店!七月半的纸扎就是你们店里的吗?”
    “对,就是我们店里的纸扎。”
    “好。”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凌姐”居然放开了威少。
    “额……那您想要什么样的纸扎?”
    我可不是英叔或者千鹤道长那样的大拿,遇到了邪门东西,能用谈判、贿赂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那是最好的了。
    “简单,就你们店里那种的,给我烧一个玉女,不过……玉女心口,要用她的血,写上她的生辰八字。”
    “凌姐”的表情重新娇媚了起来,没有血色的红唇含着指尖轻轻吮了一下,然后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生辰八字这个……还是算了吧。我给您烧俩玉女,您看咋样?”
    用鲜血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人身上烧了,这是替身术的一种。
    通常是有人被冤亲债主纠缠时才这么做,送个替身下去骗骗下面的冤亲债主,消弭戾气。
    不过替身术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被替者因为与阴魂有所羁绊,时运会因此降低,诸事不顺,直到阴魂的戾气消弭干净为止。
    这位倒好,居然主动提出要纸人替身。
    这是要自己骗自己?
    “哼!他们怀了我,却不让我出生,我要她一个替身纸人下去陪我,过分吗!?”
    “额……威少,你说吧,给不给。”
    我直接把皮球踢给了威少,这是他的妞儿,死活与我何干啊?
    就算我看出了“凌姐”身上这东西有猫腻,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第62章 最后一个鬼故事
    “嗯?”
    听到我把皮球踢给威少,“凌姐”猛地一扭头,狠狠看向了他。
    “给!给,不就是纸人嘛!”
    “多少钱,我出,血随便从她身上抽,抽多少都行。”
    原本还算帅气的威少,现在一脸的狼狈。
    要不是场合实在不合适,我真想先笑个五分钟的。
    “既然威少开口,那就没问题了,等下麻烦把账结一下,本店的纸扎还是有点小贵的。然后……”
    我大大咧咧的走到凌姐身边,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到了门边低声说道:“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伤害白家人。”
    “白家?嘿嘿……我有我的原则,只要别触犯我,我谁都不害。”
    “凌姐”同样压低了声音回了我一句,只是这一次的声调既不是妩媚御姐也不是尖细的婴儿嗓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你的原则是什么?”
    “与你无关,不过至少眼下白家丫头是犯不到我的。”
    “那祝你玩的愉快了。”
    没错,凌姐身上这个鬼物是有猫腻的。它根本不是被威少和凌姐打掉的鬼婴。
    倒不是说胎儿才两个月大不会有灵,而是这鬼物自己说的“七月半的纸扎是你们店里的?”
    《阴阳手札》上有记载,婴灵这种东西,通常会缠在打掉它的母体身边,母体去哪儿它去哪儿,不会胡乱跑动。
    七月半那天,那个纸人变火人的一幕着实很诡异。
    看来,它当时应该就在庄园里。
    所以它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鬼婴。
    只是它愿意缠着威少和凌姐的话,我会很乐意帮忙的。
    没错,我就是这么恶毒。
    对我好的人,我可以玩命护着他。
    但像威少和凌姐这种打一开始就看不起我,时时处处想踩我一脚的货色,我凭什么护着他俩?
    另外,纸人要是能把凌姐身上的鬼物带出去,跟上他们两个,白雨洛还能更安全点呢。
    事情谈妥了之后,我让那鬼物先从凌姐身上下来,毕竟上身太久对人的身体不好。
    尤其是凌姐这种,本身因为打过胎伤了元气的。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鬼还挺讲究。
    它竟然把房间给收拾了一下,画了口红的镜子擦干净了,这才跟着我们回到了白雨洛的房间,往羊毛地毯上一坐,身子抖了几下瘫在了地上。
    一番掐人中按太阳穴,总算是把凌姐给弄醒了。
    凌姐醒来之后被自己身上的长裙吓了一跳。
    经过询问我们才知道,她当时蹲在厕所里,突然想起来一个很喜欢的牌子今天有新款的口红发售,就准备去抢几只。
    谁知道刚打开某宝的店铺,就觉的眼前一黑,再清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这一次凌姐真的吓坏了,也顾不上帮威少勾搭白雨洛了,玩了命的往威少怀里钻。
    威少则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把她推了出来,完全没有安慰的意思。
    然而有趣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一直和和气气的眼镜男阿文不经意流露出了怨愤之色,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今天的百鬼夜谈会,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成功。
    白雨洛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喊着要讲故事,把最后一根蜡吹灭看看结果,但其他人没一个同意的。
    这让白雨洛满脸的郁闷。
    答应了鬼神的事情,是不能不做的。
    威少让大发开车送我回了店里。
    大半夜敲门,郑老板披着衣服出来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
    不过,当大发把一叠钞票甩到他脸上之后,老东西立刻变了脸,乐呵呵的从店里搬出一个最漂亮的玉女给我们,顺带还送了一套比基尼。
    当然,我并没有告诉郑老板纸人是做什么用的。
    回到玫瑰庄园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一点了。
    白雨洛的房间里,威少站在床边,嘴里叼着一只没有点着的烟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装深沉还是避免和其他人交流省的尴尬。
    凌姐坐在矮桌边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之类的话,显然是知道了她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情。
    从凌姐的手指上取了一些血,在纸人心口写好生辰八字后,我带着她和威少、大发就在院里把纸人直接烧了。
    凌姐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不停的对我道着谢。
    我嘴上说着不用,心里却是不停地撇嘴。
    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威少三人也没心情了,打算跟我一起上去,和白雨洛告个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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