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我之过,在此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好好养伤,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忘尘峰取。燕渺说着,声音温柔。
    不敢不敢。韩高低着头连声说着,连个正眼都不敢看她。
    燕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便又站回了璧玢身侧。辛姮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燕渺,视线从没有离开过她。你可知,他是因为瞧不起你所以才故意挑我比试的?辛姮心想。
    然而她就算问出口了也没用,燕渺应当是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你对谁都这样随和,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和你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你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辛姮想着,看了看璧玢,又看了看她身侧的其他弟子,可他们又是怎么想的?
    辛姮越想越气,她只觉得有些人不值得燕渺这么对待。
    槿秦师姐才离开一日,你们这里便闹翻了天了,璧玢板着脸呵斥着,说,你们方才是怎么了?为何斗殴?
    屈龄见了,壮着胆子小声说了一句:回禀师叔,不是斗殴,是比武。这个时候只能说是比武,谁敢说是在打赌?
    既然是比武,你们本是同门弟子,比武当是点到为止,为何步步紧逼?璧玢看向了辛姮,问着。
    辛姮连忙认错:是弟子学艺不精,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剑,一时没收住是弟子之过!
    只会放却不会收?璧玢说着,看了燕渺一眼,难怪。
    这话里的奚落之意任谁都能听出来。辛姮听着更为生气,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没有显露真正的实力。然而,只怕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的确是我没有教好,耽误了她。燕渺说着,看向辛姮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愧疚。
    辛姮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神。你没有耽误我,辛姮想,是我在骗你。
    按照门规,私自斗殴,自当有罚。你们两个,明日清晨之前把主峰的所有水缸都挑满,不许用法术,璧玢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又看向燕渺,师姐,该说正事了。
    韩高听了这处罚,脸色一变。辛姮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中却有几分开心:那我就有机会走遍主峰了。不曾想竟有这意外之喜。
    燕渺要说的正事就是各人在槿秦未回山的差事。当辛姮知道她要去把守明幽馆时,她是喜上加喜。明幽馆藏书众多,不仅有外界广为流传的名作,还有许多年代久远的孤本。她或许可以在明幽馆找到些线索。
    说完事情之后,璧玢便令诸人都散去了。辛姮并没有立即离开,她连忙上前立在了燕渺面前,低头认错道:弟子给师尊惹麻烦了,还请师尊责罚。
    燕渺却有几分无奈:为什么要罚你呢?她说着,手一抬,便抚上了她的发丝,又摸了摸她的头。为师知道,你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孩子。如今这般,定然是有苦衷。再者说,燕渺摇了摇头,放下了手,的确是我之过,没有教好。
    师尊
    好啦,你还有事要做呢,燕渺笑了笑,你放心,我会找到办法让你更好地控制术法的。你先去忙吧,等你做完了,直接来明幽馆找我便好。对了,我给你的桃花露你可带在身上了?主峰的水缸很多,你若是累了,饮一滴桃花露,会好很多的。
    辛姮连连点头:师尊放心,弟子一直随身带着。
    燕渺点了点头:那便好。她说着,又把辛姮上下打量了一遍,转身便飘然而去了。
    辛姮就立在原地,望着燕渺的背影,半晌都没挪过脚步。直到身后等着一起去受罚的韩高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辛姮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头,跟着韩高走了。
    辛姮跟着韩高一起去打水。韩高经方才那一战,如今走路都不太利索,但他话却不少。十九,韩高一边走着,嘴里一边碎碎念着,没想到,你师尊待你竟这般温和。你犯了错,她竟也没厉声呵斥,反而好言安慰,实在少见。
    我师尊性子随和,又不甚在意这些规矩。辛姮说。
    唉,只可惜你师尊教不了你太多东西。不然这性子,我都想拜入你师尊门下了。韩高说。
    辛姮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便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劝道:师兄,你身上还有伤呢,不如早些回去休息。主峰的水缸都交给我就好。
    你可知主峰有多少水缸?足足八十一缸!还分布在各处!你一人怎么挑得过来?韩高摆了摆手,我虽受了伤,但还没废,打水而已,还能撑得住。
    师兄,你别逞能了,快回去歇着吧,辛姮连忙劝道,我有我师尊赠我的桃花露,不会太累的。更何况今日是我的之过,是我没能收住才伤了师兄,也该我受罚。
    十九,你
    师兄,你只需告诉我,那些水缸都在何处即可。辛姮说。
    韩高终究是妥协了。也罢,那便依你。水缸都在梧桐树下,梧桐高大显眼,很容易找到,韩高说着,又道,十九,今日是我不该挑你比武。我输了,还连累你帮我挑水,我实在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会履行赌约的。从此以后,有求必应,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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