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渺说着,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便走。杨泛见了,却连忙追上几步,在她身后问道:那个人,是谁?
    一阵风吹来。燕渺刚饮了酒,又被风一吹,不禁轻咳了两声,回答道:仙君,还请不要多问了。她说着,也不回头,便慢慢向苍潭派居住的庭院方向走去。
    另一边,辛姮被程莫带到了槿秦住着的厢房里。她进门后,程莫便悄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段樊也在这房间里,见辛姮来了,她面上似乎还有些不忿,但碍着槿秦,她也不好发作。辛姮见段樊也在这里,便知道槿秦要说什么了。
    见过师伯。辛姮行了一礼。
    槿秦坐在椅子上,见两人都到了,便清了清嗓子,开了口:说吧,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略有些疲惫。
    师尊,我,我们没什么。段樊有些心虚。
    没有?槿秦抬眼看向段樊,那你兄长为何平白无故发难?你当真以为,为师没看到你在比武台前同你兄长说话吗?嗯?
    槿秦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可声音里的威严已不容置疑。段樊听了,一时想要辩解,却无从辩解,最终是哑口无言,低下了头。辛姮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
    你呀,你们呀,槿秦叹了口气,语气里颇为自责,也带了几分无奈,说到底,上次是我不对,不该用那样的法子,来试你的功力,结果害得你二人结怨。槿秦说着,看向了辛姮,又转而看向了段樊:但如此斤斤计较,不顾同门之谊,借题发挥蓄意报复,可是正派所为?你兄长宠你,却下手没个轻重,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明明他已发现破绽,到了你师妹身后,却仍不收手,若真的伤了你师妹,你又该如何?
    段樊听了,越发心虚,只是低着头,道:弟子知错了。
    知错、知错,段樊听了,摇了摇头,每个人犯了错被发现时,都会说自己知错。可知错又如何?若以后再犯呢?
    弟子绝不再犯!段樊忙道。
    槿秦听了,又问:只是这一句绝不再犯?你的师妹,还在一边呢。
    段樊听了,这才反应过来,转身看向辛姮,连忙行礼,道:辛师妹,是我错了,我向你陪不是。
    辛姮听了,根本不想搭理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燕渺。她方才明显有些不太开心,她独自去赴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要是不问那句话就好了,真是失言了。
    想到燕渺,纵使辛姮再怎么不愿意搭理段樊,她也连忙应了一句:师姐别说这样的话。往后我们和和气气的,就好了。
    说罢,她连忙看向槿秦,等着槿秦放她离开。
    却不想槿秦没有立刻放她二人离开,而是又说教了许多。辛姮听着,心里焦急,只想赶紧出去寻燕渺。好容易挨到槿秦训完话,段樊眼眶已红了,哽咽着就要退下。辛姮刚要和段樊一同退下,却听槿秦又道:辛姮,你留一下。
    辛姮听了,着实无奈,可又不能逆了槿秦的意思,只好停下脚步,颔首问道:师伯有何事吩咐?
    槿秦却没再说别的,只是问辛姮:这些日子,你师尊可有什么异样吗?或者是,你们在人间遇见了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辛姮连忙答道:未曾有过。在人间时,也未曾发生过什么。她怎么好把一切告诉槿秦呢?
    这就奇了,槿秦道,我记得从前,平日里寻常的术法,她还勉强能用,可一到打斗时,她便用不出术法来了,今日倒是奇怪。我还想着或许是她槿秦说到此处,却闭了嘴。她本想说,她猜测或许是燕渺忆起了些过往,这才恢复了些能力,毕竟玄影师尊点评燕渺有弦无轴的话她也是知道的。可顾及辛姮只是一个弟子,槿秦便没说出口。
    罢了,槿秦说,你多关心关心你师尊,她终究是和旁人不同。我事务繁忙,不在她身边,总是不能及时照应她,也只得让你多费心了。
    师伯这是哪里话,这是弟子应当做的。辛姮低着头,说。
    你如此想便好了,槿秦说着,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在这昆仑山转一转吧。昆仑圣地,难得来一次,见见世面,总是好的。我乏了,便先休息了。
    辛姮听了,连忙颔首行礼,道了一句:弟子告退。说罢,她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槿秦这里总算也清静了些,她不禁又显露出些疲态来。苍潭派的人不算多,可论起事情还真不少,要做到面面俱到就更是难这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差事。
    只盼今后能省点心吧。槿秦想着,便歇下了。
    辛姮出了庭院,便忙问小仙童元令仙君在何处。得知杨泛在山间某处亭子里备下美酒宴请众仙,辛姮总算放心了些。如今是在昆仑圣地,又有许多人陪着,量他也不敢造次。可这放心只是一瞬,她很快便想起来,她的师尊酒量极差。
    这便不好了。辛姮想着,便急匆匆地向那亭子的方向寻去。可她好容易到了那亭子附近,却怎么张望,都瞧不见燕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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