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观中有客来访。
    是慈音寺的慧能大师,来和谢兰卿谈经论道。
    这日子是在徽宁婚期前就定下来的。
    徽宁自然不好打扰他,便约定了,等他结束,二人一道用晚膳。
    休息了三两日,她精神恢复了许多,独自一人去山脚下散心。
    “公主殿下,兰玄师叔在前头等你。”
    年轻道士有些面生,但徽宁来清虚观没几日,自然也不能将人一一牢记。
    徽宁跟着那年轻的道士走过小径,不久就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
    “就是此处了。”那年轻道士说完,就识趣退下。
    不远处,男人站在树荫下,背影一半没在阴翳中,看不太真切,但身形清癯修长,穿的却不是早上那套玉白色的道袍,而是浅墨色的。
    徽宁有些奇怪,只能猜测或许是三哥面见慧能大师前换了衣裳,几步走上前,柔声唤他:
    “三哥,你忙完了吗?”
    待男人回过身来。
    容色昳丽,俊美无俦。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徽宁就已脸色煞白,身体本能地感觉恐惧,接连退开几步,只觉寒意从脊背渗透骨髓,令她浑身颤抖。
    分明同样穿着道袍,却和三哥的气质完全不同,他唇角挂着邪肆的笑,像是个勾人魂魄的邪魔妖道。
    四哥。
    四哥怎么会来这里?
    谢辞云微笑朝她走来:“看来你在三哥这里过得很好,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
    他步步紧逼,徽宁就步步后退,直到将徽宁逼到墙角,再无退路。
    “几日没见,春晓有没有想四哥?”
    暧昧的呼吸落在徽宁眉眼间。
    徽宁有些反胃,紧抿着唇。
    “不想说话?”谢辞云衔住她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还是觉得在三哥这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呢,坏丫头?”
    “五哥呢?”徽宁大脑空白一片,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提起和他形影不离的谢辞川。
    谢辞云慢条斯理答:“太子惩戒我二人鞭刑三十,他伤得比我重,还在府中休息。”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那被鞭挞之人不是他。
    “你真是疯了。”
    受了这么重的刑罚,还要跑来这种地方折辱她。
    真是个疯子。
    “可我看到春晓却很高兴。”他的手摸上她的大腿,继续抚摸了上来,意思再明白不过。
    徽宁心中悲戚,眼眶泛红,知晓躲不过,哽着声说:“四哥,回去我愿意给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可至少不要在这里!至少不要在这里!”
    真是可怜啊。
    她浑身都在颤抖,明明惧怕成这样,却还要为那人在心底留下一份干净的位置。
    “你这样,越在意三哥,就越让人恼怒。”他眸色更沉,没有半点光亮。
    “我啊,偏不让你为他留着这块干净的地方。”
    他指着她的心口,将她抵在墙上,动作愈加放肆。
    “当看到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气息,三哥还能保持冷静吗?”
    灼热的呼吸扑撒在徽宁耳畔,她慌乱不已,闪躲间,她想到了头顶的发簪,心一狠,竟是拔下来,直接扎在他肩膀。
    很快,她嗅到了血腥味。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不仅有他肩膀上的,还有他背后的,其它位置的,掺杂在一起,很是渗人。
    怪不得他要着墨色道袍,原是身上的鞭伤还没好。
    但那又如何。
    若是可以,徽宁是想他扎心口的。
    她恨透他了,恨不得让他去死。
    可若他真死了,这后果,该由谁来承担。
    四哥五哥的母妃,徐贵妃,身世显赫,父辈为三朝元老,族中子弟皆身居朝中要职,正是因为有四哥在背后助力,二哥的太子之位才愈加稳固。
    若是他死了,徐贵妃势必会向她讨要说法,甚至会因此牵连了七哥和母亲。
    谢辞云瞳孔骤缩,肩膀处尖锐的疼痛令他不由低抽一口凉气。
    他不气反笑,阴郁的凤眸死死将春晓锁住。
    “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到——杀了四哥都在所不惜?”
    “春晓,告诉四哥,嗯?”
    他制住徽宁的手,解开徽宁的腰带将她的手捆在头顶,又将她身子抵在墙上,欣赏从她襟口露出的大片诱人春色,乳房曲线较好,两点红樱粉嫩,在雪白的乳肉上怯生生立着,诱人采撷。
    仅仅是这样看着她,就令他腹下欲望强烈汹涌,燥热难耐。
    就连肩膀的疼痛都可以视若无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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