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
    “一,纪凛来我这了,别找。”
    “二,后天我在岛上过生日,人你安排。”
    男人闲散的腔调透过手机清晰传出,字里行间没半点客套,放往常陈苛昱肯定要怼上两句,但今天他没空分神跟司崇羽抬杠。
    亮着光的手机摆在枕边,扩音开着,那边徐徐撂话的同时他在这边凶猛操屄。陈苛昱是一点没在避讳,扶着女人的细腰频频往上顶,在他身上起伏的菁宜不及他心态稳,双手撑着男人结实的腹部,把嘴唇咬得死紧,生怕漏出一丝声音。
    勉强锁住上面的呻吟,却关不住下面的淫叫,胀到充血的大肉棒插进流水的骚穴,一下接一下地狠戾撞击,皮肉摩擦的清脆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祝菁宜觉得自己简直是掩耳盗铃,这么大动静恐怕连傻子都知道他俩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幸这尴尬的局面没有维持太久,司崇羽大摇大摆下达完通知,接着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啪嗒一声,金属外壳与玻璃桌面碰出轻响。
    “听见没,陈苛昱一大早又发情。”
    司崇羽嘴角勾着讽笑,拿冰桶里的冰夹,往酒杯加两粒冰块,纪凛在一旁不言声,望着远处起伏的海平线,双眸晦黯。
    昨晚的事仍历历在目,纪凛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她,她明明有着那样干净的眼睛,为什么会把人性演绎得如此复杂,她到底藏了多少面,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一口闷掉手上的酒,纪凛一言不发继续往杯里倒。
    司崇羽没察觉兄弟情绪低沉,他刚在手机里找到一个乐子,一张别人发给他的朋友圈截图。截的恰巧是陈苛昱,这家伙好像脑袋痒了,要长恋爱脑了,昨天深更半夜往朋友圈发了张跟女生的合照,配文还一股子高中生纯爱文学味,搞得像是官宣一样。
    底下评论点赞不少,关系近的多数在玩梗调侃,都知道他什么德性,下次发的说不定就是深夜emo疼痛文学。
    其中有一条给司崇羽看笑了,人家好心提醒他捂紧钱包,陈苛昱偏偏自我感觉良好,给人回复一句:【真爱,勿扰。】
    “陈苛昱脑子有屎吧,那女的就是捞钱的,真爱个鬼。”
    司崇羽实在无法想象陈苛昱脑子是什么构造,里面装的全是粉红泡泡么,稍微对他好点就瞎他妈脑补“她超爱”的狗屎剧情,究竟他是盲目自信还是过于天真无邪,哎哟喂,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司崇羽长篇大论一通抒发,纪凛本就是个话少的,不接话也不稀奇,直到他无意间提起昨天早上那事,才使得纪凛从静默中抽离出来。
    “你刚说什么,那女孩儿找过你?”
    纪凛握着酒杯缓缓放下,眉眼愈发森冷。
    司崇羽昨晚又熬了个通宵,现下终于有些困意,他靠着椅背闭眼酝酿,头也没抬一个,慢悠悠“噢”了声,说:“就昨天,她来我别墅还东西,在我桌子上脱了内裤玩穴给我看。”
    他讲得不疾不徐,含着些许嘲讽笑意,压根没觉得是个事儿,只当个乐子说给纪凛听。
    “挺漂亮,挺骚。”
    最后给出这样一句评价。
    纪凛五指逐渐收拢,指骨用力到发白,几乎快要把玻璃杯生生捏碎。
    太多太多情绪挤压心腔,负荷过载的心脏压得他透不过气,唯有把烈酒灌入喉腔,极力维持呼吸平稳。
    空气随之沉寂。
    沉寂到令人无法忽视,司崇羽掀开眼皮,慢慢将视线落到纪凛脸上,凝神辨别他眸中的怪异情绪。
    “怎么,她也勾搭你了?”
    纪凛不答,酒液沿着下颌滑去脖颈,领口淌开一片深色水迹。
    太反常了不是吗,一向冷静自矜的人做事从来张弛有度,这么多年朋友,司崇羽何曾见过他这副丢了魂的颓靡样子。
    “纪凛,别他妈告诉我你上钩了?”
    纪凛依旧不答。
    闷头又灌一杯。
    司崇羽嘴边啧啧两声,心想这祝菁宜是个人物,脸皮比城墙还厚,难道她就没丁点羞耻心吗,还是她上辈子是祸国殃民的妲己来的,在他们这圈子里搞风搞雨不说,还把他两个兄弟耍得团团转。
    “我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远处,风平浪静的海面开始翻涌,司崇羽在海风里淡声笑笑。
    “玩玩呗。”
    既然你非要入这个局,那就玩玩呗,看看最后是你把我拉落下来,还是我把你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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