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交 作者:挂枝儿

    第 9 章

    陆子瞻傻憨憨的笑了笑,不太认真的辩驳道:“一个月换一个能叫谈恋爱?充其量是谈了天,还没来得及爱。”

    岑缨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那你觉得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一个月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甚至还有一见钟情的说法。”

    陆子瞻略一沉吟,窥到岑缨脸色发青,是风雨欲来的征兆,识趣地把紧了口风:“我不说,说了你又要跟我闹别扭。”

    岑缨忙说不会,收敛了神色,挪着椅子往他身边靠,肩膀紧挨肩膀,手指偷偷勾住他的手指,曼声细语的唤道:“子瞻哥哥……”软糯的江南口音直酥到了骨子里。

    陆子瞻陡然被猫爪挠了心尖儿似的,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好好的,干嘛又这样喊我。”

    刚念小学的那几年,他们两个同班同组,岑缨矮陆子瞻一点,坐在他前排右手边的位置上。因身体的缘故,岑缨发育前的性别特征并不明显,杏核眼,小山眉,身条细瘦,嗓音清润,说他是秀气的男孩子也成,是俏丽的女孩子也成,家里人便曾将他当做女儿养了一阵子。有段时间去上学,头发留得颇长,一半梳了辫子,末梢夹着蝴蝶结;一半披在颈侧,像个鲜活的洋娃娃。惹得男孩子们都很爱亲近他,整天送糖果送橡皮,采蜜似的围着他嗡嗡转。

    唯独陆子瞻总坐在岑缨背后使坏,成日揪他辫子,抢走他的蝴蝶结逼他喊“子瞻哥哥”,腔调捏得不够甜,还不肯还给他。所以岑缨从小记恨陆子瞻,一被他招惹就告状的习惯也是因此养成的。读到高年级,慢慢有了情窦初开的概念,陆子瞻听同学说,喜欢哪个女孩儿才整天揪哪个女孩儿的辫子,登时起了恐慌,生怕自己再多揪两次会喜欢上爱打小报告的岑缨,才不甘愿地收了手。

    “子瞻哥哥”这一类的称呼,自然很多年没听岑缨喊过了。

    如今他旧话重提,唤起了当年最糟糕却又最纯净的回忆,但心境与那时被陆子瞻欺压逼迫不同,犯不着惺惺作态的发嗲,短短数言竟喊出了几分真挚。陆子瞻不免心里发虚,目光垂在被岑缨勾住的手指上,翻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就像指甲旁不痛不痒梗着的倒刺,平日里从来注意不到它是什么时候冒的头。

    陆子瞻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得正经的回答他:“你如果好感一个人,你会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揣度他不经意间的改变和脸上细微的表情。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产生了什么样的欲望,不必他宣诸于口你都能知晓。这时候你才算真正爱着他。只有一个月,就是种朵花也不一定发得出芽,谈何爱与不爱?不过是日子太无聊,找个伴打发时间罢了。”

    岑缨想到陆子瞻好几段不堪回首的恋爱,笑着挪揄道:“非怪你被前女友当猴儿耍着玩。你连她们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什么欲望都不知道,就敢发展情侣关系。”

    陆子瞻跟着讪笑,言辞间倒挺豁达:“我又不喜欢她们,纯粹是追到她们这种长得漂亮,受欢迎的女生,脸上有光而已。我若是真心喜欢,才不会轻易分手呢,敢提我就敢不要脸的纠缠,缠得对方睁开眼天天看见我,闭上眼夜夜梦见我。”

    岑缨吓得赶紧松了勾着他的手指,惊怕道:“你这疯子离我远些。”顿了顿,感觉自己这举动显得颇为自作多情,陆子瞻目前为止一句类似表白的话都未讲过,半点不像会爱他若狂的样子。复又试探地问:“我们两个虽然认识了不少年,关系却很差,即使有过肌肤之亲,穿上了衣服还是各自交各自的朋友。在你心里应该算后一种情况,搭个伴宣泄一下生理欲望,对不对?”

    陆子瞻眼底迸发火星盯着他瞧了许久,见他不似随口一说,兀自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点头道:“对。”说完借口去翻别的相册,再没坐回岑缨身边。

    由于这一念之差,别扭是没闹起来,他们二人直接发动冷战。早上去打球,分别寻了新搭档,出门的钟点也故意错开半小时,避免同路;中午虽照旧前往陈奶奶家陪她聊天吃饭,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互不交流;到了晚上岑缨得读书复习,陆子瞻接管了游戏公会,实在抽不出空翻云覆雨,干脆就免了。反正体育馆里多得是像他陆子瞻这样精力充沛的男人,殷勤献得还比他频繁,岑缨乐意的话,一天换一个,也够他快活好一阵子。

    大前天陈奶奶的小儿子买了一斤盐焗扁桃仁当谢礼送予他们吃,岑缨因为应承了系里的同学一块儿去租赁什么服装,一整天都在外面东奔西跑,不知道谢礼的事。陆子瞻不爱吃坚果,想到岑缨喜欢吃毛榛,兴许也会吃扁桃仁,就自行替他收了。然而拉不下脸主动给岑缨,只好先放在家里,回头托他妈转交。

    不料临近年关,他家中为准备年货忙得焦头烂额——陆家四世同堂,枝繁叶茂,陆子瞻的父亲又是长子,筹备完了孝敬长辈的东西,还得打点兄弟姊妹,各种吃食日用摞成了山,将家里弄得像个仓库。陆子瞻妈妈百忙之中把他嘱咐的扁桃仁记混成了核桃露,拎了一箱老牌子的罐装核桃露给岑缨,说是子瞻知道他爱吃,专程送他的。

    岑缨小时候贪嘴吃过陆子瞻带去学校喝的核桃露,结果过敏起了一身红疹子,奇痒无比,害他把两条手臂抓得没一块好皮。陆子瞻年幼不懂事,误以为岑缨吃他的东西中了毒,央求岑缨别告诉家长是核桃露导致的,跟医生胡诌说吃杂了,不记得过敏源是什么。

    这事旁人不清楚,陆子瞻铁定清楚,大过年还给他送这个牌子的核桃露,明晃晃咒他死。岑缨越想越火大,怒不可遏地冲到对门陆家,赶巧看到陆子瞻穿着薄睡衣在暖气下吹头发,遂当着他面拆了外包装,一罐接一罐狠狠砸向陆子瞻,边砸还边用俄语骂人。

    陆子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语气挺凶,八成是脏话。虎着被砸出淤青的脸以牙还牙道:“姓岑的你他妈有病吧!一大清早就欠操了是不是……哎哟……你有种再砸!再砸老子日死你!”硬生生挨了十几个罐子,趁岑缨两手空空,不得不弯腰捡地上的核桃露时,忽地身形一动,长腿朝岑缨脚踝处一挑,将他绊倒在地,再扑压上去,缠住他的四肢。

    岑缨原本就十分文弱不胜武力,被以柔道见长的陆子瞻压制得动也无法动弹,下意识张口咬他手臂。陆子瞻轻巧躲过,换了一个姿势搂着岑缨,唯恐他跟狗似的胡乱咬人,往他腰眼上掐了一把。

    岑缨当即吃痛地呜咽一声,眼眶里竟滚了泪。

    陆子瞻看他脸色苍白,眼角鼻尖却通红一片,强忍着不掉眼泪,心里也直刺得痛,暗自卸去一半力道,放软了语气问:“我这些天碰都没碰你,你又无端跟我置什么气?那么沉的易拉罐,你想砸死我吗?”

    岑缨梗着脖子恼怒道:“难道不是你先念着我死?让你妈妈给我送这个,不就是吃准了我没法当面拒绝吗?”他从小被父母教导“伸手不打笑脸人”,自认为再不相宜的礼物,人家送来了绝没有当面退回去,给人难堪的道理。更何况来人还是他的长辈。

    陆子瞻瞥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易拉罐,瞧清楚是什么饮料后,语气不免又软了半分,言简意赅的解释说:“我妈肯定拿错了。我托她把酒柜下面的扁桃仁给你送过去,起床洗澡前还叮嘱了一遍,我妈隔着门估计没听清,只听见一个‘桃’,看到酒柜下面正好放了一箱核桃露就直接拿你家去了。我知道你喝这个牌子过敏,干嘛故意送你?害了你对我又没好处。”

    岑缨见他居然还记得过敏的事,心忽然就软了,再烧不起火来,只嘀咕道:“没好处还欺负我的事,你做得多了。”在他怀里不住的挣扎了半晌,察觉有硬物硌着他腰侧,颇为难受的抱怨说:“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陆子瞻连忙松了全部力气,他狼狈的爬起身,拍平衣服褶皱拍到濡湿了的一方布料,疑惑地朝他们扭打处看了看。

    陆子瞻强作自若的屈着腿,企图掩盖高高耸起的裤裆,胯下阳物却不受控制的涨大挺立,仿佛岑缨看他的那一眼,是不动声色的勾引、视奸,马眼又兴奋地吐出水。

    “你……下流胚子!”岑缨把脸别过去,此番情境下发现陆子瞻对他包藏了淫邪心思,比被陆子瞻责怪辱骂一通还羞人。陆子瞻伸手进内裤里拨了拨,让勃起不是那么明显,一面还忿忿不平道:“你在我怀里动来动去,屁股贴着我那地方蹭,我能不起反应吗?我又不是太监!”

    刚洗完的澡又要再洗一遍,陆子瞻悻悻地拿了换洗衣物和药箱,拦住岑缨不许他走,得寸进尺的说:“留下帮我擦药。你看你给我砸的,肩胛骨都要断了。”拉低衣领露出后肩上一大块渗了血的淤青。

    岑缨自知理亏,木着脸脱了厚外套,方便撸起毛衣袖子,接过云南白药随陆子瞻进浴室。

    他家的卫生间做了干湿分区,原本只能隔出一间矩形的淋浴房,但考虑到他爷爷奶奶偶尔会来小住,老人家以前知青下乡,在农村用惯了木盆,便把淋浴换成了三角浴缸契合着墙角放。陆子瞻赤条条的盘腿坐在其中,背对着岑缨,指使他给自己擦背。

    岑缨挽着袖子替他抹开沐浴露,暗暗腹诽道:“姓陆的可真麻烦,不就裤子湿了一块吗?等一会儿就风干了,非要洗什么澡。假干净。”搓完后背,喊他转过来洗前胸。

    陆子瞻一动作,浴缸里几近溢满的水就晃荡不休,岑缨一边小心躲闪着,一边蹙眉埋怨:“你别动!水都要溅到我毛衣上了!”陆子瞻随口道:“怕被溅到,你就脱了呗。”

    岑缨瞪着眼,杏核似的形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我又不洗,为什么要脱衣服?好让你占便宜吗?想都别想!”说毕站了起来,宁愿辛苦一点弯着腰给他洗。但这样一来,水花就会溅到他的裤子和脚上了。

    陆子瞻看在眼里,却偷偷窥着不提醒,甚至暗中使坏,故意扭动着说:“你洗归洗,不要挠我痒痒,哈哈……好了,不要擦了……”半缸水都教他晃荡出去了。

    岑缨低头看看湿透的裤脚,气急败坏的掐了陆子瞻一把,恶狠狠道:“改天再收拾你!”脱掉裤子,跨进狭小的三角浴缸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脱了毛衣,陆子瞻的脚忽地在他小腿上一勾,害他差点跌了一跤。

    堪堪稳住身形,岑缨便感觉陆子瞻像游鱼似的缠上来,高大健壮的身躯将他困在墙角处,狎昵地卷起一点他的毛衣下摆,手指在他身前划弄肚脐,两腿间剑拔弩张的阳物贴着他后腰磨蹭。陆子瞻一面把马眼流出的淫水抹岑缨肌肤上,一面咬着岑缨耳垂亲昵道:“你想我站着从背后进来,还是坐着让你当马骑?”

    岑缨想到马爬那次,陆子瞻最后舔他下体两口肉穴,舔得潮水喷了一床还不知足,含着他的阴茎嘬吮吸弄,将他折腾到险些射尿的地步,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就软得站不稳了。他按住陆子瞻自小腹游移到阴蒂上的手,嗫嚅道:“只能做一次,我下午约了同学打印资料。你……换个温柔点的姿势。”

    陆子瞻想了想,邪念顿生:“我做到了兴头上是温柔不了的,而且前戏粗暴一点,你下面的水才流得多,肏进去才不会疼。要不你自己来吧,我保证不玩别的花样。”

    岑缨羞赧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我怎么自己来啊,为数不多的自慰都是你手把手教的,上次用来润滑扩张的跳蛋你也没再给我了。”话音刚落,就见陆子瞻竖起两根手指挑眉看他。岑缨只得抿着唇把上衣也给脱了,缓缓坐进热水里,背靠着沁凉的陶瓷浴缸,拱起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朝左右略分,露出许久没吞吃过鸡巴的阴阜和肉眼。

    陆子瞻对着他张开食中二指,岑缨便用食指和中指分开阴唇,温热的水频频波动荡漾,轻轻拍打着他的阴蒂和现出一点缝隙的阴道口。陆子瞻满意的点点头,被这腿间春光勾得阴茎肿胀,龟头都涨成了紫红色,又迫不及待地做了一番拨弄的手势。岑缨胆怯且生涩的拿指腹碰了碰阴蒂,下唇咬得更紧了一分,等他慢慢地驱散了一点羞耻心,才伸出食指在阴蒂上揉搓。

    起初下手轻柔,快感不甚强烈,岑缨只是微微颤抖着两条腿;临近高潮的时候,他沉浸在情欲中,嫌温温柔柔的不够劲,多添了两根手指,时而急促用力地搓弄阴蒂,时而掐着肉尖儿揉捏,爽得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曲了,狠狠刮着浴缸底面。

    陆子瞻见他眼神迷蒙,雪白的脸上酡红浓重,像用一整块没有瑕疵的白玉雕琢成的身体也逐渐泛起红霞,乳头更是在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涨得圆鼓鼓的,鲜红欲滴。忍不住擦了把口水,克制着想尝一尝岑缨那两点相思豆似的乳头的冲动,伸出左手的中指,教岑缨趁阴蒂高潮时插入正不断翕张的阴道里。

    岑缨打着颤,咬牙摸索到了藏在阴唇内的小口,堪堪戳进去半截指尖便感觉到一阵刺痛,呜咽着蹙了蹙眉,略带哭腔的说:“好疼……”泪眼汪汪地望着陆子瞻,有些无助的可怜。陆子瞻跪在他腿间,握着他的手,调整好方向往深处插:“你多摸一摸再进去,可别捅坏了自己。”

    岑缨蓦地吸了吸鼻子,不知陆子瞻这话触到他何样的敏感心思,菱形的嘴唇瘪成了一条直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数秒间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埋怨他道:“你明知道我在床上都是任由你摆布的,根本就不会做什么前戏,你还折腾我!”

    陆子瞻连忙低头认错,握紧岑缨的手全心全意教导他如何扩张,等阴道口松软得可以容纳三根手指抽插,便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腰腹上,扶着血脉偾张的阳物齐根没入。他先前保证了不玩什么花样,又怕做狠了惹恼岑缨,只敢规规矩矩的抱着岑缨缓慢抽送。岑缨习惯粗暴凶横的冲撞,每回都被肏得死去活来,让快感侵袭了意识,除了淫叫,什么都做不了。

    这回陆子瞻出奇的温柔,耐心磨着阴道内壁,顶撞开宫口时,费得功夫也比平时久。岑缨只在被龟头贯穿的那一刻放声呻吟道:“啊……你插慢些,我肚子有点酸。”陆子瞻亦听话的放慢了速度,抵着岑缨的敏感点打圈研磨,令快感好似一股涓涓细流在他体内淌过,高潮了三四次岑缨也没发觉。又因为是在水下,他宫口被磨得发麻,泛起好几次想要潮吹的欲望,陆子瞻一旦感觉到岑缨夹得很紧,阴道内壁不住的翕动抽搐,就会哄骗他道:“你下面又喷水了。”

    吓得岑缨信以为真,再防守不住,心理上一松懈,阴穴里竟真的潮喷出大股液体。

    陆子瞻知道他高潮过后再被肏弄会十分难受,识趣地退了出来,鸡巴仍旧又硬又粗——太照顾岑缨舒服与否,他自己反倒没多爽利。蹭了一把滑溜黏腻的淫水,陆子瞻想在岑缨后穴里缓解一番,亲着他的脸试探着问道:“你只让做一次,可我还没射呢,你后面这处算那一次吗?不算的话,你让我进去吗?”

    岑缨恹恹的把下巴搁在他肩头,轻哼道:“不算,你射了要给我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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