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哥儿,瞧瞧这是什么?”
    云初将一个小瓦罐放在课桌上。
    小家伙忍住好奇心不去看,抱着肩膀重重哼了一声。
    云初把瓦罐揭开,故意夸张的道:“好大一只蟋蟀,哎,瑜哥儿肯定不喜欢,我拿去给江哥儿好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
    小家伙立即转身,把瓦罐抱进自己怀里,他看着罐子里的蟋蟀,立马两眼放光逗弄起来。
    云初坐在他身边,柔声道:“瑜哥儿,娘想过了,等你满六岁后,就带你一起练武,怎么样?”
    “娘亲,你要说话算话!”
    楚泓瑜和云初拉钩钩,气性立马就消了。
    将两个孩子哄睡之后,听雪悄悄走进内室,轻声道:“小姐,桂兰婶突然病了,说明儿没办法去茶庄布庄。”
    桂兰婶就是云沁的亲娘,早上时,接管了云四婶手上的茶庄和布庄。
    这一天都还没过完,就生病了?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云初抿了抿唇,她只是轻易试探了一下,四婶就入套了。
    看来上辈子,大嫂流产八成和四婶有关。
    她开口:“你亲自跑一趟,去看看桂兰婶情况是否严重,不管情况如何,都对外宣称桂兰婶只是偶感了风寒,并不碍事。”
    “是。”
    听雪领命去办。
    云沁一家住在城西,一个二进的很小的院子,除了姓云,和普通老百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桂兰婶的男人是云家郊外一个庄子的庄主,桂兰婶寻常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听说云初缺人,于是立马去帮忙。
    当初她女儿能和离,都是主家支持,不然,她的沁儿可能还在夫家受苦。
    所以只要云初需要,她会第一个站出来。
    可是刚接手一摊子事,却病得起不来身了。
    看到云初身边的听雪过来,她强行坐起来:“是我辜负了大小姐,实在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听雪凑近,低低耳语了几句。
    桂兰婶满目不可置信。
    这件事好像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
    桂兰婶生病的事,传到了云四婶的耳朵里。
    她冷笑了一声:“这身子骨倒是壮实,看来我还是下少了。”
    布庄和茶庄她绝不会拱手让出去。
    桂兰敢接手,那就必须承受后果。
    桂兰病了,云初自然会回来求她去管这两个大摊子。
    除非云初自己看账,可,云初这么懒,很明显也没什么本事,那就只能来求她了。
    先前是和桂兰交接的时候,在茶里下了点东西,如今,看来得去一趟桂兰家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四婶前去桂兰婶家中。
    桂兰婶拖着病体坐在花厅里正在看账目,正是布庄的账。
    云四婶冷笑。
    这是拿了点权力,就舍不得放手了。
    她笑着上前:“桂兰婶子,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把身子累垮了。”
    桂兰婶咳了咳道:“大小姐交代要把布庄的分类账目理出来,我不能耽搁了。”
    “先喝点茶吧。”云四婶端起一杯茶,在手上挡了一下,然后递过去,“身子累垮了就啥都没了。”
    桂兰婶将杯子接过来。
    她看着那杯没什么异样的茶水,实在是不敢相信这里头会有东西。
    “喝呀,愣着干什么?”
    云四婶一脸笑盈盈。
    她越是笑,桂兰婶就知道定然有问题。
    就是茶庄和布庄的打理权而已,只是看账本而已,账又不是收在自己手中,她不明白,为何云四婶为了这么点东西,要对她下黑手……
    “四婶也来了呀?”
    云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云四婶整个人僵住。
    第243章 铁证在眼前
    云初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她的目光落在那杯茶上,直接拿了起来,轻轻闻了闻。
    “初儿。”
    云四婶的心神猛地提起。
    她强撑起一个笑,低头去拿茶壶:“这是给你桂兰婶的茶,我再给你倒一杯。”
    “我就喝这一杯。”云初笑了笑,“桂兰婶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桂兰婶捏紧了手中的账本,摇了摇头。
    云四婶愈发急切,甚至上手去抢:“茶都冷了,初儿你喝了不好,来,我给你换一杯。”
    云初举起杯子:“怎么,四婶,我就不配喝这个茶吗,还是说,这茶水有什么问题?”
    云四婶手指一僵:“你想喝,那便喝吧。”
    这杯茶中的药下的有些猛,一杯喝下去,至少得在床上躺一个月,既然云初上赶着,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等云初也病了,云家的产业不是正好可以落在她手上么。
    思及此,云四婶一下子放松了,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水自己喝起来,余光当然是一直盯着云初的动作。
    却见云初突然将茶水放在案几上,轻声道:“让毕郎中进来吧。”
    听雪走出去,将一个长着须髯的大夫带进来。
    “毕郎中,辛苦为我桂兰婶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云初站起身,有礼道,“请坐。”
    云四婶猛地抬头,发现毕郎中一身普通,不是宫中太医,也不是什么名医,她顿时放了心。
    毕郎中走过去坐下,为桂兰婶诊脉,不一会儿就神色凝重道:“这是服用了连钱苑草的症状,好在服用量不多,老夫开三个方子,交替服用,大概半个月就能恢复。”
    云四婶手中的茶水猛地被打翻。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将杯子放好:“连钱苑草是什么,诊脉就能看出来么?”
    “一般的郎中自然是瞧不出。”毕郎中摸了摸胡须,“但,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云四婶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还以为这是云初随便找来的大夫,可街上随便一个大夫根本不可能知道连钱苑草的存在……
    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不安的看了一眼茶水。
    正巧,云初也看向那杯茶。
    她葱白的手指将茶拿起来,递给了毕郎中。
    还没来得及开口,云四婶就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故意身躯不稳朝云初撞去。
    秋桐拿起剑柄抵在了云四婶的胸口,冷冷道:“四夫人,站稳了。”
    那杯茶落到了毕郎中手中,他只闻一下,就皱起了眉,然后用手指沾了沾,舌尖轻轻舔一口,然后立马倒了一杯水漱口,漱了好几次才罢休。
    他声音冷沉:“这茶里,有连钱苑草。”
    桂兰婶猛地睁大眼睛。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杯茶有问题,但这件事被证实之后,依然难掩惊愕。
    她哆嗦着嘴唇道:“四夫人,你为什么要在茶水里下毒。”
    “我没有下毒。”云四婶强撑着一脸镇静道,“初儿,你这是哪里请来的庸医,尽是胡说,什么连钱苑草,真是闻所未闻。”
    她话刚说完。
    大厅门口就出现了一群人。
    是云泽带着云家许多人来探病,族中许多人都来了。
    “四婶说毕郎中是庸医?”云泽笑了,“毕郎中和你们熟知的司神医,师出同门,司神医是师兄,得师父真传,专治疑难杂症,因此闻名于大晋,而毕郎中的病人大多不超过十岁,专治小儿顽疾,皇室贵胄之子,基本上都找毕郎中调理过身体,这样还是庸医吗?”
    云四婶呆住。
    她几个孩子身体都好,所以并不知道毕郎中的存在。
    这么厉害的大夫,云初是怎么请动的,为何专门请来给桂兰看病……
    莫非……
    她背脊骨一凉,打了个寒颤。
    “是、是我眼拙了。”云四婶艰难开口,“冒犯了毕郎中,还请毕郎中见谅。”
    云初冷声道:“四婶,你还没回答,为何要在茶水里下毒?”
    “我没有!”云四婶拔高了声音,“我连这什么连钱苑草听都没听说过,我下什么毒,我疯了吗?我和桂兰虽然相处不多,但都是云家的媳妇,我给她下毒做什么?初儿,虽然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皇上亲封的五品宜人,但也不能这么青口白牙就诬陷人!”
    云润走上前:“四婶确实没理由做这件事,云初,你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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