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隐娘一行的船就已消失在张入云四人的眼中,叮灵二姐妹先还因隐娘离去,有些难过的神色,但只片刻间就已忘了烦恼,二人在道观内已是憋地坏了,此时管束二人的隐娘一去,立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只知道拉着张入云陪她二人玩,那还有心思回道观习练武艺。
    张入云和瑛姑二人直花了莫大的心力,连哄带骗也未能将二人劝的回来,至后实在无法,瑛姑只得出计劝张入云假装前日的伤还未好,需要赶紧回道观,得将二人哄骗住。叮灵见了张入云头上被内力逼出的满头大汗,一时信以为真,当他如前一次一样,周身不能活动,双手一抄已是将他抱起,接着足下一点就往观内飞奔而去。
    叮当、瑛姑见了,忙赶紧跟了上去,未想此时瑛姑只略学了一点内功,一丝轻身功底也无,如何能跟得上她二人天生迅捷的身手,只瞬时就已被抛在了后头,叮当本在前面飞奔,见瑛姑落在后面,略顿了顿,见她实在是跟不上自己,干脆闪至瑛姑身旁,右手一揽,就将瑛姑负在背上,当即也不管瑛娘有无准备,便已朝前飞驰,虽是身上负了一人,但她身具异禀,却是一丝也不觉累赘,一会儿力奔将起来,端地是风驰电掣,似流星。
    就这样,等叮当、瑛姑到达时地头时,叮灵也早已是将张入云放倒在床上了。待二人关切的行至张入云身前,欲看其伤势时,却不想张入云一个起伏,就已闪至门前,脸露坏笑地将门闸给销上。
    一时姐妹二人这知道上了他的当,纷纷小脸气的通红,欲待夺路而逃,却早有张入云挡住去路,哪里能够。张入云这一路被叮灵抱着,是了,却被颠了个七荤八素,到了地头,自己已被弄的昏头脑胀,他怕二人看自己久了,瞧出破绽,是以赶紧将门先堵上,只是二人适如此关心,此刻自己却骗了她二人,一时心里还为困住二人颇为得意,不由地竟有些罪恶感升上心头。
    二姐妹见张入云无论如何也不让路,一时犯了性,却把手来摔张入云。此时的张入云已知二人禀赋,一时手下就不再想让,此又在室内,不怕她二人跑上天去,到底姐妹二人不会武艺,只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他将二人制住纷纷点了穴道。只是张入云此时内功已近上乘,手下轻重极有心得,只困住二人一时不得动弹,却不会伤及二人筋骨。
    一时瑛姑又怕姐妹二人因自己和张入云骗了她们而着恼,便将那胡桃取出来,敲碎了与二人喂了,叮灵因先时吃过,知道味道不美,还在犹豫,却被叮当吃出好味道,二人心灵相通,一时贪吃也就忘了自己此时已是失去自由,张入云也上前想来讨好,却早被二姐妹两口白牙,上下翻飞,差点将他手指都咬掉。
    张入云无法,只得闪过一旁,想到瑛姑已因为自己昨日受伤耽搁了一天,隐娘行时又交待,此地不宜久留,瑛姑旦有些基础就好上路。又见此时双生难得被自己制住,时间紧迫,干脆即时就教授起瑛姑来。
    瑛姑确是聪颖,不大工夫就又学会了两式,二姐妹先一时看着张入云教授瑛姑时,不时手下在其身上指点拿捏还颇有兴趣,但只过了一会儿,却已是看的疲倦,当下只其中一人打了个呵欠,另一人也跟着打嗑睡,不久即已嘴角留着口水睡着。张入云见二人一派天真幼稚,也是好笑,只得停下手,将二人抱入内室,除了鞋袜,又盖过了被,方转身出来。
    少了姐妹二人打扰,二人进境,到了午后近申时,一日内竟教会了瑛姑四式,张入云自觉瑛姑就是资质再好,如此也是有些贪功冒进,遂止了教授。
    适二人因教习武艺,还未觉得,此时一停下来,却觉得腹内已是饿的厉害,忙至厨下造饭。瑛姑确是聪慧过人,虽只得过隐娘两次指点,但做出来的饭菜却也不俗,瑛姑想起叮灵二姐妹喜欢吃各色鲜果,想着哄骗二人该当稍作弥补,便取出二两银交于老道手里,烦他买些各色时果来,余下的权做道观里的香火钱。老道见此优差,自是含笑领了而去。
    张入云本还欲唤二姐妹起床用饭,哪知二人却早已是闻见饭香起来了。好在二人只一醒转,却将先时张入云骗二人的事情忘了个干净,依旧如常一般和他嬉笑,瑛姑见二人起身即食,有违相待主人的礼数,却是阻住二人不得动筷,这却让二姐妹很是不解,只是难得瑛姑神色庄严,不想二姐妹倒是变地听话起来。
    张入云见此,却是力言无妨,口里只言道,若当真要认主人,却只隐娘一个,自己实只是隐娘的一名手下而已。瑛姑见张入云宠爱姐妹二人,却是无奈,只得任之。一时老道遣道童将各色果洗好了,装在盘内送来,姐妹二人见了是高兴,纷纷咂着嘴,吃的不亦乐乎,瑛姑见了却是摇头,暗怪自己也是太牵就二人了。
    如此下来,又过得两日,张入云就将十二式图解悉数传给了瑛姑,虽是过于粗放了些,但瑛姑实聪明,已将各种搬运内力的法门尽记在心中,只待日后循序渐进,功力日益精进。
    而张入云这两日来,白日教瑛姑内功,夜里却又在揣摩,隐娘所授的各类武艺,那口内藏刀和黄绸,到底是手底功夫,张入云上手颇,一两日间,却也得了个大概,剩余的却是隐娘传功的法门,实是艰深,他悟性虽高,但真的要做到动手给瑛姑打通筋脉,却是一时犹豫,不敢这么地下手。好在他修的时正宗玄门心法,虽然不全,但两厢参造,也有了些心得。
    只是隐娘留给的那根铁丝和那十几把铜锁,张入云却是一些进展也没有,他自小对这类机关消息,是头痛,此事实把他难得够呛,却偏再过一个月隐娘就要考教自己,想到这里实是头痛。思到后,想到自己终还是一心一意的好,哪怕只会得一样,也比几样功夫都拿不起来的好。是以这解锁的事,却是暂放一边,一颗心思,却是全用在了自己喜欢的传功练习上。
    到了第三日,张入云见诸事已准备妥当,即不再逗留,扶了那空棺材,便已上路,临行时,本想多给老道一点银,好让其修缮道观。却被瑛姑阻住,说是怕如行此举的话,太过招耀,日后若被乾坤教知晓了,反对这道观内一老一小不利,是以只给了老道人二十两,但即如此,老道也已是心满意足,称谢不已了。
    出了道观不久,张入云便择了一处僻静处把那空棺材给扔了,瑛姑做事仔细,为防有人事后找到,便干脆拣了不少石头在内,推入江中。至此众人自以为万无一失方又上了路。
    四人照计划来到县中,随了一条前往昆明的商船同行,那商船主人姓贾,因见张入云一行四人倒有三个是女,所以也不疑有他,不但未多收张入云等人船钱,反还处处照顾他四人,张入云见这主人甚好,是以一路上也多多留心。
    贾船主的船上载有不少从**、四川收买来的药材,颇为珍贵,一路上倒是有两起毛贼前来窥伺,俱被张入云暗中用重手法打了,漫说这船上的主人不知,就连那两起盗贼也以为撞了鬼,不知怎地,自己的船竟都莫名其妙的漏水沉船。
    再说叮灵二姐妹,自上了船却在船上现了好玩的物事,原来船上养有看船的大黄狗,刚到船上时那狗直对着二姐妹一阵乱叫,还把她二人吓了一跳,不知怎地二人竟似是很怕狗叫的声音。
    但姐妹俩到底胆大,只一会就已知晓这黄狗对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叮当头一个难,已是骑上了黄狗的背,她骨骼清奇,那么大个人骑在黄狗身上,却不见狗有什么负累,照样是上纵下跳,欲将叮当摔下身来,可却是哪里能够。
    叮灵见了好玩,也欲骑到黄狗的背上,可终究这狗再大也不能负得了两人,一时只能轮换着骑着玩,可二人真个贪玩,只一会儿,便纷纷施了缩身术,一下竟都骑在那狗的背上,顿时只见两人抓住狗背脊上的毛皮,任是它怎么挣扎也是无用,到后来那黄狗竟被二人驯服,只作马儿一般,被姐妹俩骑了到处跑。
    幸是这日,贾船主领了众伙计在船舱内点收货物,甲板上虽有几个操船的水手,但俱在后舱。一时先被张入云瞧见,赶紧将二人拎了下来。又见这二人此时缩身到四尺长短,只五六岁儿童一般的大小,看了心下着实摇头,暗想这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缩身奇术,用在这两个禀赋奇佳的人身上,却只用来与狗作耍。
    一时又想着自己于这一门功夫上,却是举步维艰,而这二人却又是如此,真是仰天长叹也不足以平自己心中的郁闷了。
    他们这一路上虽有六百多里水路,当却俱是顺流而下,是以行的甚,只五六日功夫便已达到昆明。自入云南境内,两岸风光愈来愈佳,姐妹二人虽是不懂欣赏风景,但此时因所行之处,越来越是繁华,张入云一个偏爱,瑛姑一个细心照料,一路上旦有好吃的,都上岸为二人采办一些来,虽只五六日下来,却让二人着实饱了口服,只奇怪二人再怎么吃也是不胖,只身上肤色越来越是晶萤白晰起来。张入云二人看了,也是心惊。
    这一日船终于到了地头,二姐妹在船上憋的久了,早已当先跳上岸去,张入云见了,忙与船主辞行,却在这时,只见船上传来喧闹声,打听了一下,却原来是看船的黄狗不见了。
    张入云只闻得这消息,眉头就是一皱,果然二姐妹手里一同提了一个硕大的包裹,正遮遮掩掩的步前行,瑛姑在后面赶都赶不少。
    张入云只得抱了拳对着船主道了一声:“叨扰。”说完便已步行去。因怕自己展开身形被众人看出自己会武,便趁人不备拣起河滩上两粒小石,朝二姐妹脚下穴道打去,他此时内力精纯,漫说是颗石,就只是片木头,也可打得远。
    果然二姐妹中了石,纷纷脚下酸麻,蹲在地上扶痛,一时被张入云赶上,立时将包裹夺去,二女自是不让,可近来相处日久,二姐妹却已渐渐听起张入云的话来,虽是不愿,但终是任张入云将那黄狗趁路人不察时给放了。
    一时二人生气,蹲在地上撒泼不起,瑛姑见了,安慰二人道:“好了,好了,现在都已到了这昆明繁华之地,此地什么没有?你二人想要小狗,我们过日就到花鸟市里买来就是了。”一番话说的二人这稍稍展了眉头。
    但却被张入云从旁僻声喝道:“这怎么行,虽只是牲畜,却也是一条性命,任你再是有钱,只当以为如此就可买来生命吗?”这话二姐妹虽是听不懂,但却从张入云的神色中知道定是不许,一时又是嘟了嘴,不乐起来,再听张入云又对瑛姑说道:“这二姐妹,现在只是珲金璞玉,只稍过些日,本领就要大上十倍,越是此时,我二人越应该教她们做人的道理,你我切不可为了一时轻闲而将她姐妹俩教错,要知她二人此时心智未开,极是容易沾染习气,且姐妹俩又是禀赋奇高,日后若入岐途,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这是张入云次正色对瑛姑说话,瑛姑脸嫩,一时竟被张入云说地两眼泛红起来,二姐妹见瑛姑此时也被张入云训的欲哭出泪来,想着张入云平日爱护,今日却是这般作色,一时撒娇,竟双双也哭了起来。
    张入云适教训瑛姑,话一出口就已心生后悔,只为他日常想着百草和红莲遭遇,恨别人轻贱生灵。但他话一出口,瑛姑就已委曲的要垂泪,此时想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了,再加上旁边两个小的还在帮腔,哭到伤心处,已引来路人围观。
    只见行人纷纷指责张入云起来,怪他年纪轻轻就已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却还不爱惜,只知道在大厅广众之下打骂,且连小孩都一并欺负,直无人理。
    一时众大叔大婶,直说的张入云恨不得找处地缝钻了进去。好在瑛姑见众人误会她和张入云是夫妻,却是破泣为笑。又向众人解释一番,这解了张入云的尴尬。
    可这时候,姐妹二人却又赖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瑛姑在一旁怎么劝也是无用。张入云见了,也是无奈,想着这两姐妹和隐娘比起来,却是一软一硬,都是自己的克星,怪不得二人会将隐娘看作是亲人。
    无法之下,张入云只得俯下身来,将哭的厉害的叮当背在身上,又伸手一揽,将叮灵也抱在怀里。二女见有张入云搂抱止了哭,但心犹不甘,纷纷趁这时方便,俱都卡住张入云的脖解气。
    二人只把张入云憋的半日不能呼吸,脸红脖粗,舌头都伸了出来,稍心意。姐妹俩终是喜欢张入云,过了这半日气却是也消了。叮灵嫌在张入云怀里看街头景物不方便,一勾手,也上了张入云的背,她姐妹二人身上骨头俱是轻柔灵便之极,虽是张入云背上负了两人,但却一点也不显地方狭窄。
    可这却苦了张入云,背上负了二女,一路上却被两旁的行人指指点点,一时路人又见他身旁还伴有一名美貌的女,只以为他是贩卖人口的人贩。若不是寻常百姓胆小,怕已有人要去报官了。而刚已闹了半日的丁灵姐妹俩,看了一会儿街景后却早已是累乏了,竟纷纷在张入云的背上睡了过去。
    一时间张入云背着这姐妹俩也没处可去,与瑛姑商量了一番,还是先找住处安身的好。但二人因隐娘交待,入得昆明城后不要太惹眼,是以未敢去寻那一等的酒楼住下,只找了间即僻静又干净的小客栈住下。
    客栈老板虽是开店多年,但如张入云这样的主顾也是从来少见,见四人即像是夫妻又兄妹,一时房舍却是难以分配,四人数日以来住惯了一起,先还未觉得不妥,幸是瑛姑及时想起,忙要了两间干净的房间。力言四人是兄妹,这解了店家的疑惑。
    二女直到直睡到午后申时醒,张入云怕二人醒后饥饿,早已叫厨房预备了饭菜,只待二人一醒就端将上来,果然二姐妹一醒便止不住地嚷饿。瑛姑和张入云见自己所料不错,不由相视一笑,带着这两个小祖宗上路,实比带了亲娘还要麻烦。
    只饭菜一至,二人就已狼吞虎咽开吃,虽是生的俊俏,但吃起来却是手足齐上,双双俱是蹲在椅上用餐,没有一点斯文。近日来二人饭量日增,张入云此时虽有的是钱,但见二人这般山吃海喝也是心惊,幸得这是在自己房中,若在人多的地方用饭,只怕又要招惹来不少围观的食客。
    二人只一吃饱,便又叫嚷着上街去逛,张入云早就预料会是如此,说不得,也只好由着她们。瑛姑见这二人吃完后,嘴脸上好多油腻,也不知清洁,忙叫过一旁,取出手帕为二人擦净了。二人此时哪顾得了这些,纷纷挣脱瑛姑的臂膀,往前逃了出去。
    哪知瑛姑爱洁,见此却是不容,从身后追着姐妹俩,一会儿众人就已来到了大街上,三女都是美的异常,一时在街上打闹,自是引得路人侧目。瑛姑面嫩,忙止了脚步,待张入云抢上前去,将二女捉住,方将叮灵二姐妹脸上擦了干净。
    虽说昆明不比中原各大省会繁华,但也是方圆五六百里内大的城市,人烟稠密商贾云集,一时看的叮灵姐妹二人只顾不来眼睛,又因是地处南疆,因是各色人物皆有,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事物,二姐妹是看的眉看眼笑。
    一时只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纷纷手里指着,叫嚷着说要,张入云此时身上钱虽多,却哪能如此招摇,况且若是真依了她姐妹俩,怕是赶辆车来,也装不下姐妹二人所要之物。
    先一时二人还能忍耐,但遭张入云拒绝的多了,倒后来竟是又要赖在地上不走。无奈之下,张入云正欲拣些小巧易携带的东西买了,却在这时,只见二女鼻一阵嗅动,跟着撒腿就往香气飘来的方向跑去。
    原来此时四人路走的远了,已来到了市集里,此时街两旁都是商铺,间中饭店酒家多,云南美食天下闻名,有地方少数民族的风味融合其中,比别的地方又来的不同,二姐妹只要有一样东西没吃过,都要停下来央张入云去买。
    对这吃字,张入云倒是毫不吝惜,二人旦有所请,一律满足,但一行人只走了不过百步,就已换了三家店,一时也引动的众店里老板和伙计来看这般能吃的女食客。待见了原来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孩,是惊讶地不得了。
    瑛姑见这样下去不是事,忙与店家买了两盒滇八件,一时让张入云手里捧了,二姐妹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边走边食。
    待四人路过一家珠宝店时,张入云忽想起先前,曾允诺过要替二姐妹买铃铛的,便领着三人进了那店里。进了店中,姐妹俩是如进宝山,凡是眼里所见之物俱要揣在怀里带走,幸是店里东西贵重,都被放在了橱柜里,不得到手,加上张入云从一旁喝止,二人只好赌气在一旁不作声,但只稍顷竟对店里做装饰用的,挂在墙上的羚羊角生兴趣,正欲跳着把它拿下来,早被张入云抢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二人捉住。
    店里老板人甚精明,见来的四人有男有女,知是诚心要买东西的,加上张入云一身打扮虽只是平民,但目光充足,进得店里一丝也不拘紧,知是个有钱的,一时招待的加热情周道。
    待张入云说明来意,店里忙拿出不少铃铛来供众人挑选,想想还嫌不够又取出各式脚铃和手腕上戴着的铃铛来。一时二姐妹看的眼都花了,只不知要哪件好,欲想打个包袱一包卷走,却早被张入云严令只得买一个。悻悻地只得耐着性去挑,二人挑起铃铛来,却是奇怪,不问样式,只听铃声,一时摇铃声吵地张入云烦燥,只得皱了眉头走过一边。
    张入云走到一边,却见墙上挂了一幅四美图,不知怎地,总觉有些不寻常,于是走上前去仔细欣赏。走近看了,却是副极细致的宫笔画,上面四位美人,各拿了一色乐器在那里吹奏,虽只是幅画,但画匠功夫了得,画得极为传神,直如四个真人悦然在那画纸上一般。
    店里老板见张入云在那画前驻足,忙唤伙计过来招呼三女,自己却跑至张入云身旁笑道:“公眼力真高,进了小店,却一眼瞧上这幅画!”历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入云听了,也不由地道:“哦!店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那老板陪笑道:“不瞒公,这幅画却是本店里贵重之物,画者乃是当今国手伊东流先生,只可惜这幅画是小店央来摆在店里装装门面的,不想公却被一眼即中,真是高人啊!”说完脸上却是略显古怪的笑了笑。
    张入云见他话音有异,便再问那老板。这老板本就是想引动张入云来问他,见张入云果然如此,正中下怀,当下面有得色的答道:“原来公初到此地,还有所不知。这画上四位美人,却俱是照着真人画的,且还是不久之前刚画就的。若不是伊东流先生那么大的情面,这四位美人的主人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将这画传到外间来的。”
    张入云听了,心下奇怪,这四女论其相貌,便是与瑛姑和叮灵姐妹相比,也就是伯仲之间而已,不想哪家豪客这般富贵,竟能同时找到四位如此标致的佳人,且还都只是做下人对待!一时心下虽是好奇,但却又有些不怎么舒服。
    店家见他沉吟,却以为他是在那里心慕四位美女,笑了笑道:“这位公不需如此,小人说句不得当的话,就依公这三位家眷,怕也不在这刘家四位美人之下了!”
    张入云见他话地有些不堪,心里略有些不悦,却只笑了笑,便转身回到瑛姑等人身边,那店家本来还想引动张入云继续问下去,却见张入云原来不是那好色之徒,一时一肚的话被憋在心里,好不气闷。
    再见得这时候,叮灵二姐妹好不容易挑了一对脚铃,正好是两姐妹一人一个,那店家见了,却笑道:“这两位小姐,眼力非凡,这脚铃看似是银的,其实却是珊瑚金,不但珍贵而且坚硬异常,寻常刀剑也不能伤,此是刚从海外流来的,不想却被二位女公一眼即中。”
    叮灵二姐妹却哪里理他,听了瑛姑说这是戴在脚上的,不由除了鞋袜,露出雪白粉嫩的玉足就要立时戴上,一时看的那店中小伙计心里砰砰乱跳,谁想却被叮当瞧见了,不但未怒,反倒冲着他一阵娇笑,过后她自不记得了,却害这小伙计得了相思病。
    张入云见给叮灵二姐妹买了东西,心里想着,当也给瑛姑买一个显公平,便一力要她也挑一个,瑛姑却是面嫩,推辞了半日,却只是挑了一个简单的珠钗而已。
    一时张入云付了帐,即带得众人出店,此时双胞胎姐妹,已是吃饱喝足,又买了东西,心里极是开心,不停的抬脚蹬腿,只想摇地那脚铃乱晃,却哪知引得路人又来看。一时张入云只得携了两人一溜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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