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段惊霆自将五龙捕获心中狂喜,虽是仗手中宝索可以克制蛟龙挣动,但到底一次擒的这多妖龙,便是自己天生神力也难以持久,而对面青鳞老蛟已修有灵xing,见相持之下段惊霆脚步已有些松动,虽也累得它筋皮力竭,呆此时是在挣命,不比平时,直拼命奋起余勇苦苦挣扎,又将身旁三条小螭龙已渐渐为对方,再不敢相抗,气恼之下,连声鞭响,只甩动龙尾打的螭龙周身一阵luàn颤,经此五龙合力,竟渐渐占了上风。
    可段惊霆早有准备,见那老蛟狡猾,只一声狞笑,却是劈手将右掌中三条捆缚螭龙的绳索塞入一旁张入云手里,也不待对方答不答应,就已然将手收了回来。张入云促不及防之下,本能的将手一紧,顿时三只螭龙竭力挣扎使出的所有力道均传之自己掌心之中。这力量实在太大,双方刚劲一触,张入云力不能及,手心一热,险险将自己掌上一层揭落。但他jing纯,拳掌功夫却在段惊霆之上,见不及换力,手下一松一沉,就势松出不过一寸绳索,便已将妖龙的巨力化了一半,至此一个提力,待见脑后长发一紧,旋即也与妖龙僵持住。三只螭龙不想张入云也是一般的巨力惊人,心焦之下,更是发了狂的在空中luàn舞,只想拼命钻入水中,便可借水生力,逃之夭夭。
    而至此时段惊霆才开口与张入云嘱咐道:“你别担心,这青黄二sè的皮索皆是用龙筋所制,任这几条妖龙怎么折腾也打发不了!且稍待我手脚制了这青蛟再来帮你!”
    而一旁正在奋力的张入云却也笑道:“那段兄可得快些,小弟可不比兄有长力气,若不甚将这蛟龙跑了,回禀至太行夫人可不太妙!”
    段惊霆本就晓的对方气力不如自己,但闻得张入云奋力之下依旧是字正腔圆,并不显乏力的迹像,知他功力却比自己jing纯不少,闻其言笑,倒也有些佩服。此时他单臂相敌二蛟,已是轻松了许多,至此得了空,却又从腰间取出两条龙筋,抖手放出便将如灵蛇一般,将两尾青蛟四爪连同龙尾一并锁了,一时手上再一加力,连将二蛟在沙滩上掼了两下狠的,这蛟龙离了水又遇上段惊霆这煞星一番折磨,自是再无力相抗,虽还未死,却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而只一待将青蛟收服,段惊霆便又取出一条龙筋,再一抖动便将张入云相制的三只螭龙做一处缚了,他左臂本是得自孽龙的残肢,神力当真惊人,只还未待张入云牵制,便已抖手将群龙收在脚下,也不待问询,双拳挥出便将其中两尾龙首打了个稀烂,连哼都未哼便已了帐,留下一尾惊恐之下,只挣大龙眼,一身无鳞的蛟身只在白沙滩上狂扭挣扎,可段惊霆手中龙筋都是得他祭炼过的,坚韧异常,越是挣力越收缚的紧,不多时已是深深嵌入rou里,可段惊霆却只在一旁冷眼相观,见其终于知晓厉害,这才收了目光,回首又朝青蛟处行去。
    张入云看他面sè狰狞厉,知还要再伤青蛟的xing命,腰间一ting已是上前一步,未想段惊霆已然惊觉,当下已是将手狠命一挥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这类恶蛟若想成龙,还不知道要伤多少xing命,你若再如fu人一般与我罗嗦,且先与我恶斗一场再说!”
    张入云前番与祥草躲避这群妖龙时,便已知其xing恶凶狡,且段惊霆此番说的并没有错,只是自己出言阻止其恶举,却是为了眼前少年少做杀阀,不要因心中业火,而méng昧了心神,到时如为外魔侵扰入了魔道,以段惊霆的心xing,只怕真要有一番作为,为祸一方呢!可眼前人功行并不在自己之下,真要相斗张入云实无必胜的把握,何况他自前番破了纯阳,知自己浅薄难为天下事,且自己坐望峰一行还有大事要办,张入云虽不曾谋定,但心中隐隐已觉得自己今后行事也有借重段惊霆的地方,为此几番一凑,到底隐忍退避于一旁。
    谁知少年人自行至青蛟身前,却不一掌将其击死,而是左臂伸出,取手抚在蛟龙额头上,当下就闻他一声低喝,便见其掌下一阵jing光涌现。那被点动额头的恶蛟,却如临灭顶之灾一般,先还有些力气做挣扎,可时过不久便已全身萎mi了下去。而身处一侧的张入云,耳目聪便,细闻之下已听得少年掌心如chou动的涓涓细水,豁然醒悟顿时便了脸sè,而再见段惊霆额上青筋却已暴出,双目尽皆冲作了红sè,时隔不久待其神sè恢复时,掌下老蛟已是瘫软成一团,已不成龙形。
    再待段惊霆yu取另一只蛟龙jing元时,却是一触之下手下jing光便得掩蕴,为此张入云正在奇怪少年怎会歇了手,不想其人已是一脚猛力踹出,将个剩下一尾青蛟龙首踢暴,口中仍自喝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已修至龙身,却是没有一些jing萃,真是废物一般!”
    张入云见其动了狂xing,却在一旁劝慰道:“段兄竟有这一mén奇技,当真叫小弟括目相看,只是如兄这般,虽可将蛟龙jing血龙阳吸动,但不免其体内恶质也为段兄采撷,如此一进一退,内中厉害还请段兄三思才是!”
    段惊霆冷笑道:“我自有我路走,不用你与我说这般大道理。何况你久日说这些假道学还算有些持仗,可两年不见,你与当日相比已是丧了纯阳,怎还有这般做作。你又修的是玄mén正宗,不比我自幼便是左道旁mén,我观你气像,若想今生有些造化,少不得到时也得从我这一般粗劣的举止呢!”
    张入云见他果然心细,虽一直未说,却早已看出自己丧了纯阳,当下只笑道:“兄说的是,确实是小弟多话了!”
    一句话说过,反倒惹得段惊霆有些疑huo,他虽知张入云言语随和,但总觉得对方心慈但又不失城府,此番话说的太过简洁,却反倒让自己有些忌惮。但他素xing高强,只一念之间便不再理,一时手下加劲,便将那老蛟头上的双角硬生生拔了下来,遂抛于张入云道:“今番你也出了力,这老龙角就归你,就怕你作做不要!”
    不想张入云却笑道:“这蛟龙是段兄杀的,其生的罪业与小弟何干!即然段兄见赐,小弟怎敢不要!”说话间袖袍展动已将双角接在掌中,因那龙角足有三四尺见长,收裹在袖中不得方便,便遂将其与腰间jiāo叉缚了。原来张入云此时一应的兵刃都已被沈绮霞防太行夫人窥伺尽皆收走。他虽一身本领拳脚上,但到底能身边多一件锋锐尖利的龙角,总是有备无患。
    而段惊霆听得张入云言语市侩,知他故意因自己前番言语与自己作耍,一时冷笑一声,也不理他,双手一番动作,便已将蛟龙龙筋chou取了出来,至于剩余的龙鳞龙角,他却只当是垃圾一般两脚尽皆踢落入水里。张入云眼快,见他将龙筋收裹时,腰囊内一应的青紫二sè大放光芒,于此看来,只不知其手中害了多少蛟龙的xing命。
    就在这时段惊霆已将三尾螭龙中唯一的存活的一条,取龙筋缚了脖项,地上龙尸更是看都不看,又是一脚踢落入水,虽跨步上了龙身,当先就是一击将蛟龙打得抖做一团,方与其道:“快带我二人经地径入万香园!”说完也不待其答服,已是将龙筋收束,只留得一点点空隙与其挣命,再又长臂一带,竟将龙首凭空拽起往水中栽落。平日那般威势的妖龙,此刻在其手底却如一尾瘫软的泥鳅一样不济。
    待长龙入水,段惊霆已招呼张入云上来,又玩笑道:“你该不会怕走水路吧!”
    张入云闻言一笑,脚下点头,也上了龙身,虽则手中没有管带,但他双tui略一收力便端端正正坐在龙身上纹丝不动,只是不乐那蛟龙一身的腥涎,倒nong脏了自己一身衣服。好在旋即身体一沉,二人已是入了水中,已不怎现。入水不久段惊霆已自发觉张入云可在水中呼吸,并不是自己先前忖度的要在水下闭气,为此也得一惊,自此也觉张入云一身本领深不可测,端地是不容自己小觑。
    因二人都有水下行走的本领,虽则地径幽长,但也不过晃眼功夫即至,待蛟龙出水时,张入云才发觉已是身处一座莲huā池内,睁眼过处,满眼都是翠碧,耳畔鸟鸣兽语,各sè珍禽异兽尽都置身其间。张入云本来虽不懂这多异样,但自在乐长老人mén下习艺半年,又常绘录老人秘藏的经典,已算的是多有见闻,每每将异草灵兽收在眼底,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下只恨不得腰囊在手,可取经典对应,为此不觉又想起yàn娘,其聪明灵俐胜过自己百倍,就没有经典在手,只要yàn娘在身旁也定可认出十之**。
    正在张入云思忖之际,段惊霆却已驭龙上了岸,待二人下了龙身,为防张入云与自己罗嗦,已趁其不意又是一拳将那螭龙击死。只是此一番为防其走了形迹,却改用了yin手,生生将其震死,不使龙血泼散,遂又踢其入了莲池内,那水池虽不大,但却极深,妖龙尸身瞬即便已沉入水底再不能见。
    张入云见其手辣,知自己劝说不动他,为此只得暗自一声叹息。而一旁段惊霆闻其语气,却笑道:“你这人真是酸气重,我杀一条也是杀,现今都已取了四条xing命,趁早送其了帐也好让这妖龙魂归地府与自己兄弟相守,你莫忘了,你腰间也收着龙角,我虽手辣,没有你帮衬也难成这事,若论我手毒你也逃不得干系!”
    张入云不料他此时心境大好,竟会与自己说笑,当下也只得笑答道:“段兄放心,小弟也无意指谪段兄的不是,只是我二人即如此地,还是快些寻觅蓝田yu实要紧。虽则兄台行事紧密,但我二人脱难与擒龙时间耽搁已自不少,还是行事快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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