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秋被她烦磨的头疼,只顾着安慰她了,连分出心神讥讽那黑袍女子一嘴的气力都没有了。
    就跟看什么苦情戏一样,黑袍女子看的乐死了,呵呵直笑——她也不知道笑什么,反正看见琅千秋吃瘪她就很开心。
    琅千秋还在安慰武梅儿,面上神色越来越烂,大有直接让她滚到一边去的冲动。
    她忽然扭过头,对着黑袍女子问道:“看的很高兴?”
    那黑袍女子乐呵呵的点头,道:“一出好戏,也不枉我专门跑过来了一趟。”
    琅千秋忽然冷笑一声,一把将武梅儿推开,厉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戏,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看一看这出戏的反转所在。”
    眼看着琅千秋忽然面色转寒,且周身灵力暴涨,动荡不安。黑袍女子心中一紧,连忙将武夫人往身前送了送,道:“琅千秋,你敢伤我?你不怕我先杀了这个凡人吗?”
    琅千秋冷笑一身,抬掌欲劈,身边武梅儿却不合时宜的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琅千秋无奈透了,但是她又不敢使大力气,因为这姑娘浑身上下软绵绵的,稍微用点儿力气就能把她给掀倒在地上。
    再加上好好跟武梅儿说话,她又听不进去。无法,琅千秋只得一直跟她拉拉扯扯,那已经作势的一掌始终劈不出去。
    黑袍女子女子几乎要笑的打滚了,她嘲笑道:“好你个琅千秋啊,你连这么一个凡人小姑娘你都搞不定,你还怎么相同我斗啊,我看,你今日怕是要错过这个杀我的良机了。”
    琅千秋一边安慰武梅儿,一边还抽空用眼神秒杀那黑袍女子,冷声笑道:“你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不如你现在回头看一看,看我暂时动不了手,看聂冷川可还行?”
    她话音刚落,那黑袍女子边心中一紧,尽管隔着一道厚重的斗篷,她耳边仍然传来让人悚然的刺痛感。
    黑袍女子不待回头,就想要扯着武夫人向前逃去。但是肩膀却被人重重一扣,那五根手指像是铁箍一般牢牢将她制住,竟然让她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那黑袍女子心中叫苦连天,没想到一时不察,竟然在同一个招式之下栽了两道。这琅千秋和聂冷川来来回回使得都是同一个招式,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身后聂冷川可不管她现在心中是如何如何的后悔,他扣住她的肩头,变直接用力,手上一扯,就将她整条胳膊直接卸下。
    黑袍女子惨叫一声,一只臂膀软软垂下,制不住武夫人,只得恨恨逃开。
    那节铁棒此时还仍然插在武夫人肩头纸上,聂冷川不敢动,一动就会立刻大出血,只得把人往琅千秋那边推了推,又立刻去追那黑袍女子。
    那黑袍女子没了武器,又使了一条臂膀,看上去有点儿落魄可怜,她开口痛骂道:“聂冷川,我真行来寻你,你却如此待我,实在让人寒心!”
    聂冷川充耳不闻,本来也是,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上来就取他的血,二话不说就打人,整个跟个神经病似得,他不直接管她叫智障都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管的上他寒心不寒心。
    所以就在他开口痛骂期间,聂冷川飞起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踢倒在地上原地滚了好几个圈。
    眼看着这黑袍女子满身狼藉,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一下,聂冷川这才定定站立,嘟囔道:“可真能说话!”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这一句小小的抱怨,那黑袍女子又颤巍巍的渗出了一根手指,含糊不清道:“你……你给老子等着!”
    这下聂冷川但是奇了,惊讶道:“这乖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说话,这也太抗揍了吧?”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黑袍女子就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一只手拖着那只已经断了的臂膀,“咯嘣”一声脆响,愣是丝毫不拖泥不带水的把胳膊给重新装了上去。
    琅千秋给武夫人口中灌下了好几瓶灵药,好歹把她的性命吊起来可是肩上的伤口却是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的。这根铁棍子一拔出来,肩上定是血肉模糊的一个空洞,还指不定能不能救得回来呢!
    武梅儿已经抱着自己的老娘呜唧唧低声哭泣,琅千秋自然插不进去,又不敢离这两人太远,生怕她们又被那黑袍女子捉住。
    她看那黑袍女子脚下步子谨慎,连连后退,猛地反应过来,叮嘱道:““仔细她要逃,快捉住她!”
    琅千秋话音刚落,聂冷川脚下就动了起来,他和别人动手的时候,有一种自骨子里带出来的野气,招式不在多不在繁,十分精简干练,但是招招又都直逼人要害。
    凡是和他动手的人大都会有些心里紧张,聂冷川自身的威压就先不用说了,关键是和他动手,你丝毫猜不出来他下一招是什么,只觉得他整个人就像一只露着凶牙利齿的能收,下一刻就能撕烂你的喉咙。
    本来大家动手这种事情,厉害的人见招拆招,往往就能立于不败之。可这黑袍女子和聂冷川这样几轮下来,压根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压根找不出来能破开这个局的一个关键节点。
    她越打越气,再加上那边还有一个琅千秋还没有出手,一直在虎视眈眈……这就更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处境危险,就好像被两头狼盯上的“小肥羊”似得(?)
    黑袍女子猛的跳出了圈子,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吃饭了,咱们下次再打过!”
    聂冷川:“……”
    琅千秋:“……”
    琅千秋冷笑一声,道:“要打就打,要走就走,哪能这么容易的就由了你!”
    黑袍女子却理直气壮的朝她伸出手,讨问道:“我的东西在你那里,你赶紧把我的小棒棒还给我,快点儿的!”
    琅千秋眼睛一横,道:“东西我不还!你也别想走!”
    黑袍女子充耳不闻,仍是迈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琅千秋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压根就是有病,她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一意孤行,想一出是一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她说话做事的风格老是让琅千秋有点儿出戏,好像他就是一个单纯无知是没有什么城府的青年人似的,可是琅千秋也看的明明白白,隐藏在这股表象之下的,是深沉而淳萃的恶。
    她舌尖微翘,从口中溜出去一生呼哨,方才因为不用抵挡铁棍攻击而沉寂了许久的小墨刀原地打了一个转儿,又慢悠悠的升浮至半空。琅千秋低声喝道:“小宝贝,请你给我拦住她!”
    小刀闻声而动,刀尖闪着点点寒芒,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漆黑色的溜芒,直朝着黑袍女子内心劈去。
    黑袍女子口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前有飞刀袭面,后有聂冷川虎视眈眈。黑衣女子被逼的进退两难。
    她扬声叫骂道:“姓琅的,你这女人也忒不讲理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罢了,你非但不让,现在还要打我!”
    听听这话有多委屈啊,倒好像琅千秋成了一个不讲人情的恶人了似的。
    可琅千秋当然不能让她把这跟铁棍拿走,武夫人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这铁棍堵住了疮口,若是这跟棍子被抽走了,那她的血管崩裂,到时候就该没命了。
    若不是这样,琅千秋心想,这跟棍子就是白送给她都不要!
    黑袍女子一边缠斗,一边扬声叫道:“我再问你一边,我的棍子,你到底给是不给?”
    琅千秋不耐烦道:“我也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拿!”
    黑袍女子像是突然发了狠,竟然理也没理琅千秋的小刀,扭身正正跟聂冷川对了一掌,那小刀飞逼近她身上宽大的黑袍,竟然像是撞上了什么铜墙铁壁一般,“嗡”的一声,发出金石相碰之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怪我动手抢了!”黑袍女子似乎笑了一声,伸出两手,飞快的结了一道印出来,道:“你可千万别后悔!”
    事实上,她在说出这句话以后,琅千秋就有些后悔了。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身后传来一道娇呼声,琅千秋牛头一看,竟然发现那根插在武夫人肩头上的铁棍正在快速变长,而武梅儿却也不知怎的,竟然死活抱着她老娘不撒手,若是这样下去,这跟铁棍非得将那两个人身上都捅出来一个洞不行。
    聂冷川连连几掌拍向黑袍女子,口中厉声喝道:“快点儿让它停下来!”
    黑袍女子哈哈大笑,道:“除非我能拿回我的棍子,否则它是停不下来的……我早说了,我本来今天不想杀人的,是你们非要逼着我,现在好啦,她们母女俩都得死,好事成双,一死死一对!”
    琅千秋立刻动了,口中喝道:“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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