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是说聂冷川的速度真的比不上风里手,聂冷川毕竟是真龙之身,吞云吐雾,操风弄雨都算的上去天赋技能,他若是现了原形,这风里手自然连逃的地方都没有,他甚至一抬头就能将这厮咬死g。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自然不能变回真龙之体,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上一些底牌的,他现在自然是不想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风里和白咏月。可是若当真是以为聂冷川真的要拿风里手没办法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聂冷川毕竟是聂冷川,就跟猫捉耗子似的,总是要先玩弄一番才算过瘾的。等玩够了,觉得腻味了的时候,自然也就是那耗子的绝命之时了。对于聂冷川来说,这个风里手竟然敢在他跟前玩风?这岂非等于是在祖宗面前班门弄斧?聂冷川很快觉得不耐烦了,而且和他“玩”了这么久,也早已经是摸清楚了他的套路,再这样下去,也只会觉得乏味没有意思。他很快像琅千秋一样,停下了动作,默不作声的看着风里手。本来好好的三个人一起打架呢,现在转眼之间就只剩下银花小姑娘一个人,小姑娘简直是要愣在原地了,不知道那两位主要人物怎么突然停下了,他一时之间连还要不要继续动手都不知道了,觉得打也不是,不打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这个时候风里手却开始动了,他自然也懂得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眼下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都已经停手,他虽然大概也能猜出来这是为什么,只是他现在却已经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想必若是等这两个人再动手的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了。与其等那个时候情况危矣,倒不如他现在就伺机而动。这个小姑娘是这三人当中修为最弱的一个,若是能将她擒到手中,何愁不能平安的离开这里?抱着这样的念头,风里手终于出招了,和方才的一味躲避不同,他现在的招式就好像是凌厉的风……若说是方才他的武器就只是手上那一柄小小的短剑,那么现在,空中任何一丝细小的风都已经化作狠毒的利箭,会在人身上戳出一个狠毒的窟窿。银花小姑娘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是事已至此,别人要来打她,她不还手难道就要等着挨打吗?这自然也是不行的,于是就只好继续和风里手缠斗下去。银花的武器是两把绣花巨锤,那锤子看上去很是威武,总之和她这么个娇小的体型十分的不相符。但是这两个垂头拿在银花的手中,却并没有任何的笨拙之感,反而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姑娘拿着巨大的银光闪闪的锤头,这股子异样的不相符的感觉平白让人觉得很是恐怖。但是银花毕竟是战斗力经验不足,尽管她是天生的灵物,总有些庞大的灵力盒子随意挥霍,但是她不过是一个小毛丫头,又怎么会是风里手这个在生死场上打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的对手?尽管银花她自己也是让狐狸给养大的,而且还是真实意义上的狐狸,并且那条狐狸还是天底下顶厉害的、独一无二的一条狐狸……可问题是,那条狐狸厉害是很厉害,但是人却有点儿不太正经,不太着调。他当年养育着银花小姑娘,养育的那个最终的方向和目标其实就是向琅千秋看齐的,可是他又心疼自家闺女,因此每次和她在比试对决指导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舍不得让银花小姑娘受点儿皮肉伤。这个和琅千秋就有些区别了,琅千秋至今为止的所有本事都是实打实的锻炼出来的,没有在生死场上打过架的,身上的修为顶多也只能算作是纸上谈兵。银花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她自从和琅千秋在一起了之后,虽然确实是和别人打过几架,但毕竟真正的实战并不如风里手。她虽懂得招式、懂得术法,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变换应用,亦不知道在实战中如何对敌,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于是在和风里手的打斗中就难以取得优势地位,甚至还隐隐约约有落於下风的迹象。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自然也包括白咏月。白咏月虽然现在是修为尽失,但是他好歹是自幼小在玄门界当中长大正统修士,一场打斗谁胜谁负这也是能看得出来的。现在银花小姑娘明显落於下风,他竟然还有些着急了,被风里手拎着脖子在半空里,竟然在有心情告诫风里手,道:“你不要伤了这个小姑娘……跟个小孩子打架你好意思吗?便是赢了都不光彩!”风里手此时此刻正是要紧时候,这个白家的三少爷还在插嘴,他很想痛骂一句,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但是最终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于是话锋一转,嗓音更是沙哑了几分,冷淡道:“三少爷,现在已经不是好不好意思的时候了,琅大小姐现在是想要把在下和你一起拿下,在下若是不反抗,便只剩下任人鱼肉……您虽对在下有些不满,但是情况特殊,你多多少少也要为在下考虑几分!”白咏月却十分的任性只当自己是没有听见风里手的这番话,在银花一记巨锤重重砸下之后,他们堪堪躲过,白咏月仍是强调道:“我可不管你说的话,这姑娘说是琅小姐的女儿,你点到即止,若是敢抢了她,我定不会饶了你!”风里手:“……”看样子这白咏月但好像还动了真格的,为了不让这风里手伤到银花小姑娘,还准备要用身份来压他一头了。只是实在是有些幼稚可笑,风里手先前已经忍受许久的情绪现在总算是控制不住了,终于开口道:“三少爷,请问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问题?”白咏月一下没反应过来。风里手贴心的又补充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字面意思罢了。”这下白咏月听明白了,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怒斥道:“好你个风里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我?”风里手不动如山,稳如泰山,仍是灵巧的和银花周旋着。他手中的短剑轻挑的从下方诡异的挂上来,银花躲避不急,手上的巨锤有分外沉重,于是立刻就被划伤了胳膊,颜色浅淡的血液立刻喷射而出。白咏月现在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吃多,他到现在也没有理解来风里手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风里手就实在是已经看不下去了,主动向他解释道:“三公子,在下先前绝对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这个女娃娃绝对不是琅大小姐的女儿,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个女娃娃她根本就不是人啊!”这句话的歧义真的很重的哦,一个不小心就能理解成这个风里手在搞人身攻击了。但是在场的诸位要么就是玄门修士,要么就真的不是人,就是字面意思罢了……这句话对于白咏月来说,绝对不亚于是火山爆发,冲击力实在是过大。他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尊雕像,彻底石化了。这小姑娘不是人……可是琅千秋是活生生的人啊,那这不就说明,她不是琅千秋的女儿吗?更不是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的女儿了!这对于白咏月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其实白咏月愣了,这对风里手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这厮变得安安静静了之后,就没人会在他打架的时候打扰他了。琅千秋先前停下动作,是因为她觉得风里手隐瞒了什么,又些地方不太对劲。聂冷川停下了动作,单纯只是因为他觉得有些无聊了,不想在继续进行下去罢了。现在这厮还一个劲儿的欺负银花,这就更不能忍了。他目光陡然变得深沉了,眼底就好像是有一汪深潭,原先瞳孔当中若有若无的金色现在都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色。他手掌之间好像是氤氲了一团看不见的风暴,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风里手忽然猛然停下动作,惊愕的抬起头,风中的味道已经变了。聂冷川沉声道:“银花,退下!”银花虽然朋友些不甘心,但也只好听话的收了手上的巨锤,愤愤的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委屈巴巴的回到琅千秋身边。她手上的伤口并不寻常,被玄门修士的兵刃所伤,单靠着自己的力量,回复速度会极其慢。琅千秋一边给小姑娘上药,一边漫不经心的撩着眼皮观战。银花小姑娘方才打架的时候可是凶猛得很,尽管受了伤,但是还是感觉能一个人打十个,现在下了场,才委委屈屈,疼的龇牙咧嘴,但是还有有些不太服气,道:“琅姐姐,聂大哥为什么要叫我下来啊,我还能打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把那个风里手绑到你跟前来!”琅千秋慢吞吞的摇了摇头,面庞上头挂上了一丝奇怪的微笑,像是在竭力的压抑着自己,又像是有些忍不住的兴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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