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望了他一眼,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举止行为如高洁,脸上不自主的露出逼人的气势,但这个人,当真如此吗?初进屋的时候,陈潜并未让他发现自己,只一个人偷偷躲在暗处,因此,很清楚的看见他带来的小厮在门外两巴掌拍了一拍。
    李公公却暗自思量,听宫里头的人传的消息,这少年只不过是一位没入奴籍的人而已,被人当成了棋子,倒不如把他捉了去,也好做个人证,今天没见到陈家二小姐,不代表以前她没在这里过。
    陈潜眼见着李公公眼神闪烁,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在心底苦笑,今天当真要杀人了吗?而且杀的人,是他?这位满身有暗香隐动的少年?
    他想起初遇他之时,他坐在芙蓉树下,一袭青衫,醉眼朦胧,满眼繁花落尽,曲终人散,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只是人家手里的弃子而已。
    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陈潜知道,林嬷就躲在暗处,只要自己打了手势,一枚毒针就会刺入他的身体,任谁都查觉不出。这如朗月一般的少年,就会像败絮一般的倒下。
    杀人总是容易,可救人就容易了。
    更何况是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李公挥了挥手,他手下的人向月影斜逼了过去,陈潜明白,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可他的心为什么仿佛如刀剐过一般?
    月斜忽然却笑了,道:“我在富国住了一年有多,今天可见识到了富国人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
    他左手扬起。掌心之中。拿着一块莹白玉地令牌。令牌之中。雕着一只展翅欲飞地老鹰。
    陈潜望了过去。却发现那牌在阳光地照射之下隐有金光透出。里面流光溢彩。却转瞬之间又转为纯白。可那无法仿效地异象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公公地脸色变了。暗中打了个手势。让那两个人停止了行动。室内地光线忽明忽暗。李公公地脸也忽明忽暗。陈潜发现。老公公地腿有点儿发软。
    那是一块什么令牌?
    李公公道:“您是?”
    月影斜一挥手那块令牌扔给了李公公。道:“自己看吧!”
    李公公小心的接过那令牌,两条腿差点儿惯性的跪了下去,好不容易站稳了,想起寿国国内的一个传说,传说寿国的三皇子金基云少年之时失踪过,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皇室的人找到,返回了皇宫,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来之后一条腿却略有些不便,从那以后,三皇子深入简出,再也不参与寿国兄弟间的争斗,而且经常云游三国。
    这个令牌,就是寿国皇室的标志!寿国以鹰为护国之神,自然以鹰为贵,而这块令牌中那暗暗流趟的金色,正是皇室才能拥有黄金之玉。
    寿国与富国现在的边交好不容易恢复到和平,李公公知道果真与寿国的三皇子发生了冲突,那么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恐怕是皇帝了。
    李公公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那卓然的气质,一般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势?更何况是未入奴籍的人?
    他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寿国发来的文书,说三皇子来拜访,已然到达富国境内皇帝一直叫人留意着,可一直没有三皇子的消息看来,这三皇子早来了。
    他脸色来了一个一百二十度大转变掀下摆,一躬身下了:“老奴参见三皇子,三皇子驾凌富国,老奴代表富国皇帝陛下,恭迎三皇子。”
    陈潜与其它人也只好跪下。
    陈潜边跪下边大张着嘴,下巴差点儿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想想自己还暗起杀意,差点儿打出手势让林嬷嬷把他灭了,自己可真的差点成了挑起两国民族争端的大罪人了,他眼角扫到那少年莹润如玉的下巴,他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丝丝喜悦,权叔的心与告诫得到了解答,如果他真是那位低调而不受宠的三皇子,那么,一切皆有了解释,因为据传言,寿国三皇子十多岁外出远游,的确被人劫持过一段时间,后自己逃了出来,却对那段时间的经历绝口不提,正对应了权叔所说,原来他也经历了如此的痛苦吗?
    但心中惑刚解,既如此,自己看见他的小厮在门边打手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眼花看错了,他的小厮不是打手势,是闲极无聊在外面拍蚊子?
    他勉强放下心中疑惑,却升起如李公公一般的想法,只有像三皇子那样高贵身份的人,才有这么卓然的气质。
    他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扑通起来,又记起寿国的女子地位无比的尊贵,正合自己的意,那颗心如发了芽的椿树,乍然而开。
    李公公依照富国的礼节向月影斜行礼,讲完官样话之后,才发现陈潜好长时间没有出声了,
    向陈潜笑道:“陈公子微服招呼三皇子,老奴一定向记陈公子一功的!”
    他哪里想到,这位假小公子正心底泛着春意,畅想未来呢!
    陈斌被月影斜叫去了内室歇着,现在也被人扶了出来,李公公显然早知道陈斌的情况,见他这样,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道:“可怜的孩子。”
    陈潜知道,如果不是月影斜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今天这场大祸不知道会怎么收场,如月光一般皎洁的少年,很有可能就被自己下令杀了,世事变化之快,莫过于此。
    他知道正因为月影斜是寿国三皇子,所以,富国的人不可能再就此拿他与陈雪清做文章,就算真查出陈雪清以前来过,上头的人也会睁一眼闭一眼,设法掩饰,同样一个人却由于身份不同,造成的结果相差天远地远。
    看来,准备好的西白准备了。
    陈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中向林嬷嬷说了声抱歉,让她白掳了人回来。
    李公公弯腰敬的请三皇子出门,偶尔一回头,看见那位被自己假认成陈雪清的女子在角落里簌簌发抖,回头对陈潜道:“陈公子,这一位想必是府里的丫环吧?”
    陈潜了摇头:“我府里哪有这么美的丫环?李公公若是喜欢,不访向人提亲,娶了做外室?”
    当太监娶亲,并不是奇事,只不过是在宫外安个住处罢了。
    李公公忙摇头:“不用,不用奴哪能夺子所爱呢?”
    说完,颇有些恋恋不舍的了望那绝美的女子,那女子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
    陈潜也遗憾:“若不是这女子名花有主了,在下送与李公公也无防。”
    李公公奸没捉着,反而惹出了个大人物,知道上头不可能怪责自己,放下来,边往外走边向陈潜八卦:“这女子是谁的花儿啊?”
    陈潜悄悄的凑到李公公的耳边,神神秘秘的道:“这女子啊我跟人家打赌赢回来的,只能用三两天,用完了还得还回去的。”
    李公公回头望了望他,见他一脸猥琐,心想这些富贵大家的后辈儿都怎么啦?却笑道:“还有这种事儿?”
    陈潜道:“我最近运气好,赌什么都赢,和人家赌牌九,怔是摸了好大一副至尊牌”
    李公公掩嘴咯咯地笑了:“你们这些猴儿崽子,就喜欢玩和谁赌的啊?”
    陈潜声音更低,更鬼樂:“李公公告诉了你,你可别同别人说道不,就是明府那明三小子,老和我过不去的那个,前些日子我不是闹了他个狗吃屎吗?他就掂记上我了,我们都是大家世族,也得玩得斯文点儿不是?所以们玩上了牌九,结果输惨了他把自己这新宠送给我玩上两三天,这不得找个地儿不是,不可以让我那老爹知道不是?正好这南阳巷是自家的产业,所以,我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李公公的脸色,见李公公阴沉着脸沉默不语,便道:“李公公,您怎么啦?”
    李公公暗想,他奶奶的,找我出头捉奸,自己倒和对方暗通款曲了,这是个什么事儿?
    一想不明白,他脸色则更沉,一路无话,来到了院门之外,自然与月影斜又是一通寒暄,又道得尽快报于皇上,准备迎接大典什么的,这才带了人回去。
    陈潜弯了腰向月影斜再行礼,直了身子,这才道:“在下真是瞎了狗眼,竟把美玉当成了瓦片,以前多有得罪,请三皇子原谅。”
    月影斜一声轻笑,骂他:“你装模作样的干什么,我和你之间,哪用得这样,什么时候再去法华寺?”
    陈潜叹道:“原来您是月公子的身份,尚有闲情闲心,可如今一来,您哪还有时间去什么法华寺,只怕我想见您一面,都不得啦!”
    月影斜很烦恼:“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让人知道身份,我识医术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你家的那位七托八托的求了我好多次,我才答应了下来,却未曾想差点给她惹上了一场大祸,还好陈公子见机得快。”
    陈潜点了点头,看来,这月影斜的确是上了别人的当,被人利用做了枪把子,再加上年少时被人掳过,让权叔认了出来,差点让自己给灭了,他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望着他温和的笑容,心想,他虽贵为寿国三皇子,可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熬到现在。
    自己偷偷见到的那小厮打的手势,的确是在拍蚊子。
    他从李公公的言语之中,隐隐猜出这个阴狠之极的局,很可能是明府那位布置的,不由恨得牙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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