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呀。”芙潼急得原地打转转了。
    “......小公主,您就算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能说。”
    “璟淮哥哥当初跟我说好,让我来牵制司沂,而今反悔把我敲晕派你将我秘密送出满江...至于一个可能...”
    芙潼霎时反应过来,“是不是司沂....”
    “他好了?”
    “奴婢不能说....主公吩咐过。”
    芙潼跳下马车,抽出一旁的刀要去砍马车和马之间连接的鞍绳,玢柳上前制止,被她一把推开。
    玢柳又上前,芙潼狠下心刺了她手臂一刀。
    “小公主....”
    芙潼恨瞪着眼睛,“玢柳,今日我不走,我必须要返回去,你既然不肯说,我自己回去,如果一切都是圈套,璟淮哥哥死在满江,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司沂...死了便死了。
    璟淮哥哥不能死,还有司京辞。
    鞍绳快要被芙潼给割断,玢柳上前制止她的动作,只是没有再拦她了,“小公主,奴婢带人跟您一起回去。”
    芙潼这才停下朝玢柳点头,她提裙快步上马车,吩咐一旁的马车夫。
    “事不宜迟,快!”
    路上玢柳事无巨细告诉芙潼,她收到了孟璟淮的传书,字里行间匆忙无比,连传信的飞雁身上都沾满了血。
    “主公说满江的禁军似乎早有准备,人数也比原先调查出来的人多,恐怕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想要瓮中捉鳖,吩咐奴婢日夜兼程带您走往粟巷,不可逗留。”
    “瓮中捉鳖.....”
    芙潼重复念道,小脸沉重。
    “除了司沂谁还能这个本事....”
    满江此刻一团乱麻,来的人太多了,五皇子察觉到时局不对,原先边部来的人比他这边的人马要多。
    他隐隐察觉到不对,怕纵火焚烧到自身,私下想要抽身到安全的地方,先带着他的生母盈妃转移。
    刚进到盈妃的宫殿,发现他派来保护在寿春宫的人全都被杀了,“母妃!”
    冲进殿中,见到被五花大绑塞住嘴的盈妃,哭着摇头让他不要进来。
    可惜晚了。
    殿门后分别藏了两个人,五皇子一进来,他们一左一右踢门关上,在五皇子脖子上压了两把刀。
    五皇子带来的心腹全都被解决了。
    他和盈妃被丢到中央,这时候五皇子才发现,盈妃身上衣衫褴褛,看守她的将士脸上带着餍足的神情。
    显然是把盈妃给糟蹋过了。
    “母妃?”
    盈妃靠着他接着哭,五皇子揽紧她,一手要摸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送你见阎王的人!”
    “谢家......”还没有问出什么话,五皇子和盈妃被人一刀贯穿了心腹。
    “......”
    五皇子低头看着身前滴血的刀剑,瞪大眼睛,与盈妃双双噎了气。
    五皇子的下场俱在孟璟淮的掌控之中,边部来的人很多,分了两拨,一波早在皇后丧葬打着吊唁的名义之前,已藏在了满江的市井当中。
    另一波人便是之后接着吊唁名义来的人,人数不多,孟璟淮带着他们过来给谢家还有五皇子见过。
    五皇子自负愚蠢,他怎么都料不到自己也只不过是谢家联合边部起兵的一个名义而已,自然也料不到谢家居然让孟璟淮来解决他。
    让他死在边部的手中,也名正言顺是死在叛乱当中了。
    谢家比五皇子要聪明一些,谢侯爷当年也是皇帝皇后那一辈过来的老人,他信任孟璟淮,另一方面也知道一切都大意不得。
    所以私下告知谢知倾也得防着他,孟璟淮把谢家派过来监守他的人全都给杀掉。
    等里面五皇子和谢家的人跟禁军的人全都杀得差不多了,两败俱伤,孟璟淮吩咐手底下的人朝外放了信号烟火,外面蹲守的边部人全都给杀了进来。
    谢侯爷和谢知倾被拿下来。
    这是局中局啊,五皇子捕蝉谢家的人在后,孟璟淮居然还留了一手。
    谢知倾被人捆了,不服气骂孟璟淮。
    “我们谢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忘了你们兄弟流落街头,是谁收留了你们,给你们吃穿,扶持你们到如此地位。”
    孟璟淮没有搭理,不过一笑了之,他从来都是谨慎沉得住气的人,不会跟谢知倾一般见识。
    反而是谢侯爷,冷静沉着想跟他谈条件,想用权势地位打动他。
    “璟淮,你跟在我们谢家的时间也不短了,边部的人你了解多少?我谢碌的声誉你是知道的,我在此跟你许诺,只要你放了我们父子二人,站到我们这一边,边部给你什么,我们以十倍许之,若我登上帝位,你与知倾平起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孟璟淮还没有说话,谢知倾就先炸了,“爹,你怎么能这样许诺他!”
    “让他跟我平起平坐,你想让他当你儿子不成?”
    孟璟淮忍不住笑,“侯爷真是有志气,年过半百,还在图谋帝位。”
    “只可惜.....我不稀罕。”
    “到底为什么?”谢侯爷眯了眯眼,孟璟淮真要坐天下共主,他为什么把这么多边部人召进来,难不成,他有镇压这伙人的实力?
    “你是太子司沂身边的人?把边部的人全都给召进来,想为他铺路?”
    孟璟淮冷呵,“司沂?他是我一生的仇人,我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会为他效劳。”
    谢侯爷很快反应过来了,“你是邺襄人?”
    孟璟淮坦然承认,“是,我是邺襄人。”
    “谢侯爷不必白费力气再来劝说与我,我邺襄与你满江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再者你当初给我的庇荫之恩,早在你将我弟弟,啊不,我心爱之人送入东宫给司沂充当奴婢玩弄之时化为齑粉。”
    “今日你谢家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谢侯爷回身一看,全是尸山血海,满江的人比之邺襄多得太多。
    “你想让边部的人瓦解满江,从此世上便再也没有满江了...以此来满足你的恨。”
    孟璟淮承认,“是。”
    回顾战局,孟璟淮皱起了眉头,五皇子的人已经全军覆没,谢家的人折损大半,边部的人全都杀了出来,照理说满江的禁军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为什么他隐隐感觉到,满江的禁军越来越多。
    “......”
    孟璟淮正要人传人上来询问,他的人已经着急忙慌跑过来了,“主公...大事不妙。”
    “司沂不见了。”
    不见了!
    芙潼已经被送出关外,孟璟淮在宫内的眼线,在司沂从皇帝的寝宫里面出来之后,在他去寻找芙潼的路上设了陷阱,成功将司沂药倒,放在宫内看守。
    迷药的剂量重,他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还把他放在门口的精锐全都解决了。
    怎么会这么快!
    孟璟淮看向打进去的宫门口,里面传来呼天震地的叫喊声,不是边部的人,边部的人分散,他们人多,但特别的零散,没有唯一的统帅。
    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绝对不是边部的人能够发出来的。
    孟璟淮怕后续出事,干脆斩草除根,吩咐人解决了谢家父子。
    正打算往侧宫门进去一探虚实,不料正宫门的殿门被撞飞,杀进去的边部人犹如破碎的飞布,四处逃窜。
    不等孟璟淮带人走,皇宫内所有的宫门全都被堵住了,满江的士兵冲了进来。
    司沂用了兵符!
    糟糕了。
    周遭全都被包围了,走不了了,边部几个首领全都被压着赶了出来。
    司沂领着人马,他拿着剑,身上都是血,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马。
    是他从前的心腹手下,林简。
    他为司沂传来了信,所以司沂这么快就解决了看守他的人。
    孟璟淮身边的精锐,一半护送芙潼离开了,一半用来看手司沂,他身旁没有那么多人了。
    “你恢复记忆了?”孟璟淮试问。
    司沂俊逸拔俗的脸上俱是冷意,极深邃的眼眸如漆似墨般,让人看不透。
    男人的长剑直指孟璟淮。
    “你将她藏在哪里了?”
    第69章
    ◎他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什么人。”孟璟淮不咸不淡。
    潼儿已经出了满江, 远在关外,只要他不说, 压根不会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剑直指脖颈他也不会有片刻的屈服, 就算是要了他的命。
    司京辞由一旁的暗卫带着,也立在马上,跟在司沂的身旁, 他跟司沂有血缘之亲,留在这里最合适。
    孟璟淮回看满江的皇宫还有城内,已经被边部及五皇子谢家杀得差不多了, 只可惜不能亲自手刃了司沂。
    “你要我的命,只管来取。”
    孟璟淮摸向一旁的兵器, 不管能不能杀了他,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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