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客气而疏离的话语,沈耀心中的火腾得升起,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柳云依见沈耀面色不愉的离开,心下松了口气,她怕沈耀今日会强留她在宫中。
    温言很无语,沈耀心情不好来找她作甚,他们很熟吗,
    “我说,你把我的酒喝光了,我喝什么。”
    “你喝什么酒,还不怕出事。”
    “可这个是进贡酒。”
    “就那样,你要,回头给你送点去。”
    “哎呀,二皇子你如此大方俊秀,简直是景国之光。”
    温言笑着夸他,沈耀那挫败的心情好点了,招来宫侍,让去拿好东西来。
    一盘荔枝端到了温言面前,紧接着,接连不断赞美沈耀的话从她嘴里出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弯,看起来阳光又悦目。
    谁不喜欢听好话,沈耀和温言一起吃荔枝,沈棠看着被夸夸就乐的沈耀,心想,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容易找不着北。
    沈棠不知,谢云管沈耀管得严厉,身边没有阿谀奉承的人,全是一板一眼的严肃人,夸奖,没有的事。
    温言这种无伤大雅的夸赞,让人心情好。
    一盘荔枝不够吃,温言双手合掌,
    “最最英俊潇洒的二皇子,能不能再来点好东西,我想吃。”
    “走,带你去。”
    沈耀爽快答应,温言乐得立马站起来,见她这么积极,沈耀笑话她能吃,一般女子哪里这么大胃口,
    “就吃了你一盘荔枝,敢说本官了。”
    “还本官,刚才也不见你这副嘴脸。”
    沈耀在她头上弹了一指,温言夸张道,
    “敢打本官,该当何罪。”
    连续吃了两个爆栗,温言抽出腰间扇子,追着沈耀打回来,大殿外头,沈耀左右绕着跑,温言在后头追。
    “你给我站住!”
    “温大人这是怎么了,体虚吗。”
    沈耀停下来嘲笑温言,温言等他靠近,猛得发力去抓他,沈耀跑得比刚才还快,笑得大声。
    温言跑得直喘气,
    “不追了,不追了。”
    沈耀朝她走去,没想到温言又耍诈,骗他又来抓,沈耀反应极快的没让她抓到,
    “站住,真不玩了!”
    “你个骗人精,再信你,我把沈字倒过来。”
    温言的信誉破产,沈耀始终离她一段距离,最后温言实在跑不动了,主动结束你跑我追游戏。
    就在沈耀过去拉已经喘气喘得肺疼的温言时,被她一把抓住手臂,
    “哈哈哈,抓住你了,逃不掉了,咳咳咳。”
    还在呼吸肺疼的温言,死拽着沈耀,弯腰喘大气。
    沈耀腹诽,这人怎么这么固执,
    “先松开,你自己喘会儿气。”
    “不,不行,你要跑掉。”
    “我站着不跑,可以了吧。”
    温言松开了手,紧接着又拽紧,
    “你敲了我两下,我要敲回来。”
    “我送你个东西,就当算了吧。”
    “成交。”
    华英宫,温言第一次来,她坐在宫外的栏杆上不进去,虽然她名声够差了,但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一枚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白玉兔坠子,在温言面前晃荡,温言接过来看,这玉兔子奇在那眼睛正好是玉本身带的红色。
    “我的了。”
    温言把它套在了手腕上甩,
    “满意了吧,女土匪。”
    “你居然说本官是土匪,小心我抢劫你啊。”
    “怕死了。”
    今日的定亲宫宴,温言带着半匣子海珠和玉兔回去,抵了被嘲讽酸沈却和宋颜的坏心情。
    温言很无奈,为什么就喜欢抓她和那两人的八卦,明明,她已经能避就避了,完全不上前凑。
    沈耀在谢云皱眉的目光下,直接回了华英宫,没有送柳云依。
    知道是他要娶娘子,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尚主,沈耀觉得自己够给柳云依面子了,一直贴冷脸,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华英宫内,沈耀在浴池里泡澡,有宫婢穿着纱衣进来伺候他,不新鲜的老套勾引法子。
    宫里的人精,见他与柳云依不愉,见缝插针的来他面前寻找机会。
    宫女故意摆姿,沈耀看着她表演,宫女见今日未被呵斥赶走,大胆了起来。
    被戴着兔子面具的宫女,全身僵硬,就是承欢也没能欣喜。
    她被按要求嘴中模仿着语气说一些话,她在主子眼里不是人,是个工具。
    吓到后悔的宫女,事后被灌下一大碗避子汤,全部咽下后,又一碗黑漆漆的药灌了下去。
    宫女痛哭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哭着哭着,她发现自己无法出声了,刚才第二碗,是哑药。
    宫女跪地磕头求饶,换不来任何怜悯。
    华英宫人只当二皇子在惩戒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没人去问那位宫女经历了什么。
    勾引的宫女,已经吓破了胆,更是什么也不会说。
    温言很喜欢那个白玉兔坠,隔天,找了许多东西来配,最后把它挂在最喜欢的扇子上。
    其实她喜欢兔子是有些原由的,她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小时候常自比嫦娥。
    温言站在衣镜前,打开扇子,左瞧右瞧自己,满意的不得了。
    傅明庭在外头敲门,问她臭美好了没,要去看赛龙舟抓紧点时间。
    “再等等,不要催。”
    温言对镜中人微笑,把扇子插在腰间,白玉兔子垂挂下来,随着裙摆在晃动。
    那对红色的眼睛,傅明庭说它不详,温言说这是天然玉色,兔子眼正正好。
    傅明庭摇头,对她的品味无法苟同,至今,那金鱼脖子里的金链子还在伤他眼。
    这把挂玉兔的扇子,温言就是身穿官服,也时常插在腰间,夏天摸一摸凉玉,还能降热。
    但等她收到季应祈的回信后,完全不需要用扇子降温了,身体就吓凉透了。
    她是不知季应祈会有这么大的疯胆,给他去信说自己回来了,以及和沈确和离,和沈衍挂名成亲。
    季应祈说当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来大都的路上了。
    擅离其守,被发现了是大大的死罪。
    温言开始心惊胆战,一方面害怕被女帝发现,另一方面,虽然觉得被在乎,但更多是觉得季应祈不受控。
    期待和害怕交织折磨着,她觉得应该要对他有信心,不能露出异状。
    七月末的一天,温言借给母亲庆生,要留宿在温家,傅明庭没有起疑。
    等到夜深人静,温言又借有东西落在傅宅,明日要用,于是回去。
    郊外的一处宅院内,温言见到憔悴的季应祈,心疼的抱住他,
    “你也太冒险了,我不是说我好好的吗。”
    “没亲眼看见,我心里不放心。”
    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季应祈的声音很是沙哑。
    温言抱着他,不停亲他干燥的唇,季应祈拥紧她,他都不知道之前的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祈哥,等年关,我会来看你。”
    “来回路途难受,还是我上折子请求回来。”
    “要不你假装受伤退下来算了,我给你生孩子你在家带。”
    “那倒也不必这么早。”
    身下的床都快塌了,温言奇怪他都这么劳累了,为什么还有精力办事。
    几乎只睡了两个时辰的季应祈,在城门开后,就离开了大都,冒险奔波只为来看一眼她是否安好。
    这样的人,温言感受其实很复杂,感动他不保留的真挚感情。
    温言在马车里换了衣,赶着去宫门,在早朝开始前她站好了。
    她很少迟到,这般慌忙,有视线朝她看去。
    偏偏不巧,女帝点了她抽问工部的情况,她那沉哑的嗓音,让女帝误以为她伤寒了。
    温言面不改色的遵旨退回去。
    等挨到退朝,温言饥肠辘辘,今日没有早膳,肚子里的打鼓声不停。
    精神不振又饿着肚子的温言,走在了人群的最后。
    一块帕子包的糕点,出现在漂亮手的手心里,温言不客气拿起来塞进嘴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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