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的决断快,事情处理得也快,就是有不满,也只能接受。
    沈衍看着处理公务的温言,眼长久的才眨一次。
    夕阳不知不觉出现,一片金澄的光照射在温言的身上,已经是下差时间,她依旧专注在看各军提交上来的将领名单。
    低品衔的将领,她需要先记住,以防女帝发问。
    夜幕要垂下来的时候,沈衍从外拎了食盒进来,
    “大忙人,先吃饭了。”
    “你先吃,我再看会儿。”
    温言头也不抬,直到闻见热食的香味,肚子打雷一样的响起,她手捂住肚子,想压下去不要叫。
    沈衍轻笑,把她面前的东西收走放在一边,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面移过去。
    温言抬眸去看他,有些不敢吃,外头静悄悄,万一她有点意外,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她想摆脱沈衍,沈衍应当也想摆脱她,毕竟占了他正妻的名额。
    温言没动,但是肚子叫得一阵比一阵响,
    “怎么,还要为夫喂你。”
    沈衍手里拿着一个肉馅饼,咬下一大口,见温言迟迟不动,
    “还真要喂啊,你几岁了。”
    沈衍放下肉馅饼,要去拿筷子,
    “我自己来。”
    温言站起来,在门口朝外头喊,
    “还有没有人。”
    很快,有人小跑来到了温言面前,
    “下官在,温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这个送到户部,让傅大人明日正午前给回复。”
    “是,温大人,下官这就去。”
    温言吩咐完,回去坐好,拿筷子呼啦啦的开始吃面,有些烫 ,她不停吹。
    饥饿的她,就是烫也吃得快,嘴唇变得红润。
    沈衍看着她吸溜吃面,露出满足模样,突然凑过去,
    “吃饼太干了,给我喝口汤。”
    “你干嘛不拿两碗面。”
    “太重了,不高兴。”
    “那你回去吃嘛。”
    “不要。”
    温言没办法,停下筷子,谁知他张口等着她喂,
    “有没有搞错,你还要我喂。”
    “先吹凉啊。”
    共食一碗面,温言很不自在,好在,沈衍只喝了一口,又吃他的肉饼了。
    他坐在桌上,一腿叠在另一腿上,身体呈放松状态。
    当顾明愉来找沈衍,告知他军中有事时,看到他不正经的坐在桌上,手里葡萄往对面人的嘴里塞。
    温言被他强喂正想咬他手指,让他消停些,有人来打断了他们。
    顾明愉对大都的官员都怀有警惕,她在沈衍耳边告知事情。
    沈衍听后正了神情,站起来要离开了,温言叫住他,
    “等等。”
    她去了休息的里间,把沈衍想要的兵符抛了过去,
    “以后别再来了。”
    漆黑的单面虎牌,拿在手里沉甸甸,顾明愉看着沈衍手里的兵符,变了脸色,要抽刀问温言是从那里来的。
    沈衍一掌打在她的手肘,令她肘骨发麻的把刀收了回去。
    沈衍对着温言眼神冷飕飕,
    “不准我来,你还想谁来,中秋假期都给我待在王府,见不到你人,我把你爹娘接去。”
    “你有病啊,本官现在品级比你高,你以下犯上。”
    “再高你也是我夫人,犯上个屁,家务事。”
    “嘁!”
    温言一脸不悦,沈衍却是笑了出来,
    “夫人,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
    “赶紧走。”
    温言没好气,沈衍却是又朝她走去,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在她打人前松开手,
    “走了。”
    沈衍阔步的离开了。
    夜色里,顾明愉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没能忍住,她开口问,
    “世子,那位大人为何会有萧将军的兵符。”
    “那是她儿媳。”
    沈衍的声音中,透着笑意,
    “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夫人。”
    顾明愉原是想说其他,但打转后还是说了夫人二字。
    “她啊,以后再与你们说吧。”
    沈衍谈及他夫人的时候,语气是顾明愉从未听过的轻快,就好比刚才,他就是被赶也要去亲人。
    能让他主动的事情,除了公务,顾明愉没见过其他,但今日,她看到了。
    他不是不会主动,只不过那个对象不是她。
    这个认知,让顾明愉从他不澄清他们流言的暗喜,而变得酸涩,不澄清,是因为不重要,不在乎。
    尽管沈衍一再严令不准惹事端,可还是有兵发生了斗殴。
    他从官府那里消除记录后,面色沉青眼寒,这才是顾明愉熟知的沈衍模样。
    参与斗殴的士兵,有七名,对方是南边的驻军,好在他们有分寸,没把人打成重伤,都是一些皮外伤。
    七名犯事兵排列挺胸站着,沈衍站在他们面前问,
    “谁起的头。”
    “回世子,是我。”
    站在左边第一个的人承认,
    “原因。”
    “回世子,他们侮辱东北军,说我们是缩头乌龟。”
    “那我们是吗?”
    “不是!”
    七名士兵高声否定。
    “想要证明东北军不是缩头乌龟,不是靠你们几个拳头就行,你们不是在证明东北军行,而是在坏东北军的名声!
    阅兵在即,全国的军队在一起比较,现在传出你们斗殴,军纪不严,是不是让世人对我们误解更深!让人觉得我们真的不堪!”
    七名士兵都羞愧的不吭声。
    “对你们的惩罚暂时延后,若是没取得好名次,加倍罚!服不服。”
    “服!”
    温言直到夜深才离开,这几日她都很晚才离开,回自己的府,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影,怔住,立在了原地。
    季应祈倚靠在墙上,听到脚步声,仰头望星的目光抬了过去。
    今夜的夜风有些大,温言手中的灯笼被吹灭了,
    “季将军,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呼呼。”
    由远至近的声音,想来主人应当跑得很急。
    温言瞥见来人是今年高中的探花,叶青,停下的脚步又走了,
    身后有何事,并不在意。
    “季将军,你怎么了,我们走吧。”
    叶青的手在季应祈的眼前挥,他才回过神来,
    “你坐马车去找你阿弟,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将军,季。”
    叶青叫不住人,只好自己找马车,好在,这么晚了只剩下一辆。
    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追赶,坐在马车内的温言,身体一个摇晃,马车急停了下来,
    “大人,有人拦车。”
    车夫马元的手,已经握在了旁边的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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