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皇后 作者:遥途
第106章 金殿拒婚
侍卫皇后 作者:遥途
第106章 金殿拒婚
侍卫皇后 作者:遥途
第106章 金殿拒婚
“不错！钰儿身边的人果真不同凡响！”梁顺帝朗声大笑，目光中带着审视扫过站在殿中的晚桐，又笑着侧头对丞相谢卓桓说道，“谢爱卿，看来清雅今日怕是要哭鼻子了，哈哈！”
谢卓桓忙不迭地低头应道：“臣管教不严，小女过于失礼，望陛下恕罪。”
梁顺帝又爽朗地笑了几声后，对晚桐说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晚桐答道：“民女陆晚桐。”
“陆晚桐？”梁顺帝歪着头打量一番后，便唤苏钰的名字，“钰儿！”
苏钰起身，走到殿中，“儿臣在。”
梁顺帝盯着两人看了几眼后，颇具深意地笑道：“钰儿，算一算，自当年你痛失爱妃也有三年了，这几年你忙着应付边关的战事，府内一直没有人打理。今日，朕第一次见你带女子来殿内，而这位晚桐姑娘身手了得，颇具将门女子之风，朕有意将她指给你做侧妃，你们二人愿意如何？”
大殿内一片寂静，纪无渊刚刚端起的酒樽倏然停在半空中，七皇子苏灏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站在苏钰坐席后的铁星一双绝美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而坐在一边的诸位皇子均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等着两人的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安静的殿内几乎同时传来两个清澈的声音。
“不愿意！”
“不愿意！”
话音一落，殿内一站一跪的两人身子均是微微一怔，却都默契地没有侧头看对方。
梁顺帝一愣，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两人的答案出乎意料，“这是为何？”
二人垂头，都不说话。
殿内渐渐响起低低议论之音。
梁顺帝此时却好似来了兴致一般，向晚桐追问道：“丫头，你说说，你为何不愿？”
晚桐抬起头，目光如炬，看着梁顺帝一字一句地说道：“回皇上，民女只是王爷身边的一名小侍卫，守在王爷左右，保护王爷周全才是民女的职责所在，民女不敢有所逾越。而且……民女虽身份微薄，却偏偏生得一副固执子，早已暗暗立誓，此生绝不与他人共侍一夫，今日皇上赐封民女为王爷的侧妃，将来王爷册立正妃之时，民女必然无法再死心塌地侍奉王爷，因此民女不愿……”
“荒唐！”不等晚桐说完，梁顺帝厉声打断，不悦地说道，“身为女子，夫大于天，你竟然说出不愿与人共侍一夫的谬论言辞！”
晚桐盯着梁顺帝，双眼中毫无惧意，“民女天如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世上男子何止千万，但在晚桐心中都不及那人的一毛发，我此番心意待他，倘若那人不能同样待我，我宁可……”
“桐儿！”
晚桐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便又僵在当场。
这一次打断晚桐话语的人是苏钰，相对于晚桐，他更了解自己的父皇，再由着晚桐这么说下去，恐怕皇帝会发怒。
果然梁顺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猛然煞白，盯着晚桐冷冷地说道：“朕念在钰儿长年征战边关，身边从无女子相伴，今日见你有些胆识，不计较你出身卑微，愿偿钰儿一个心愿，谁料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当场拒婚，抗旨不遵，还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来人呐！将这个村野乡妇拖出去，斩了！咳咳咳……”
梁顺帝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坐在一边的蓝贵妃赶忙递上帕子，轻轻捶打他的后背，嘴里不断轻声劝慰着，“皇上保重龙体。”
晚桐暗暗冷笑，皇帝翻脸真跟翻书似的，几分钟以前还夸她不同凡响，几分钟以后就要将她拖出去斩了。
“父皇！”梁顺帝话音刚落，苏钰已经抢先跪在地上，“父皇息怒，以龙体为贵，也请父皇听听儿臣为何不愿意？”
梁顺帝在蓝贵妃的一阵安抚中逐渐平息了咳嗽，又接过大太监常德福递上的清水，以清水喂送了一些药汁后，这时脸色才慢慢恢复，却是依旧苍白。
众人见到皇帝的情势转好，都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梁顺帝倚靠在龙椅上，思索片刻，冷冷地说道：“好，你便说说，你为何不愿意？”
苏钰侧头看了晚桐一眼，她此刻依旧倔强地望着前方，美丽的侧脸看上去冰冷异常。苏钰心中暗暗苦笑，无奈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向来行事严谨，对于内人的要求亦是苛刻，陆晚桐虽然是一个优秀的侍卫，却不是儿臣心目中理想的王妃候选者，因此，儿臣无意纳她为妃。”
“哦？”梁顺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钰，微微皱眉。
苏钰又说道：“陆晚桐跟了儿臣一年有余，屡次立功，当日儿臣在嘉潼关营救秋望天老将军之时，也是她劝得宛城守将朱雄打开宛城城门，儿臣与秋老将军才得以顺利脱身，望父皇念在她素有功劳的份上，免她一死，况且，若父皇以抗旨不遵为由降罪于她，恐怕儿臣不愿娶她，亦有抗旨之罪。”
苏钰的话语句句珠玑、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后，大殿上一片沉默，梁顺帝也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并未说话。
晚桐漠然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候着宣判。
而就在这时，一直冷眼观看的太子苏炀却幽幽地开口了，“以往常听闻六弟对待手下多有偏袒呵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陆晚桐这般刁蛮无理的女子在金殿之上公然抗旨不遵，气得父皇龙体不安，光凭这一点便可将她处死！然六弟不但不严惩，反而出口求情！不知六弟平日里也是这般骄纵羽林营的人么？”
太子苏炀说话时他并未起身，坐在坐席间，似笑非笑地望着苏钰，语调虽然平稳，却是字字穿心。
苏钰冷冷一笑，“王兄此言差矣，用人之道讲究称德度功，劝其所能，陆晚桐生纯善，为人单纯，从无心机，更是快人快语，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掩饰，言语之中才有冒犯。但方才她与谢家小姐比试之时，诸位也都见到她的身手了，相信亦是颇多赞赏。王弟深知王兄平素里不但爱才至极更是宽宏大量，倘若换做王兄，定然也会对她从宽相待的。”
苏炀看着跪在殿中的晚桐和苏钰，只见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是一脸淡漠，心头掠过一丝嫉恨，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六弟，适才你说这陆晚桐毫无心机，那么当日她用诡计赚朱雄打开宛城城门又作何解释，这难道不是心计深重的表现么？”
“王兄！”苏钰虽未起身，双眼却冷厉地看向苏炀，眸中怒气渐升，“当日朱雄不识大局，贪生怕死，差点延误军机！后来又卖国求荣投靠南淮三皇子宋游，与宋游合谋算计与我！莫说桐儿诓他开城门，就算是当场斩杀此人亦不为过！更何况桐儿机智过人，随机应变，这更说明她有勇有谋！王兄何苦拿此事当做借口穷追不舍！”
“不错，六哥言之有理！”
苏钰话音一落，七皇子苏灏突然起身，走到苏钰身边，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并未理会太子苏炀，朗声说道：“父皇，陆晚桐虽然心固执，却是为人善良，在六哥身边担任侍卫之职亦是尽忠尽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父皇开恩，念在六哥多年来在边关屡建战功，饶过他身边的小侍卫，也给桐桐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梁顺帝坐在王座之上，一手支着下巴，似是在沉思，又好似没有听到苏灏的话。
而一边的太子苏炀双眉微蹙，还想言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陶太子纪无渊却抢先说道：“皇上，今日本是无渊陪同嫣儿回朝探望，又恰逢您的龙体安康，既是喜庆之日，便不必为一名侍卫的几句言语动怒，还望皇上以保重龙体为重。”
纪无渊这几句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人们常言西陶太子孤傲至极，而此番来到东梁，竟然破天荒地为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求情。
太子苏炀更是诧异不轻，虽然他听说过纪无渊与晚桐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纪无渊竟然在这样的场合站出来求情！西陶与东梁的外交关系才刚刚建立不久，多年来武将匮乏的东梁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和平甚至愿意主动送公主去西陶和亲，这足以说明东梁对西陶的忌讳。此番纪无渊如此堂而皇之地为陆晚桐求情，恐怕皇上不得不卖他这个人情了。
不如苏炀所料，梁顺帝侧头望着纪无渊，朗声一笑，“既然连无渊太子都认为朕不该杀她，那么朕便饶了她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陆晚桐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皇帝已经做了让步，殿中无人再敢多语，几名带刀侍卫大步走到晚桐身边。
晚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跟着侍卫出了圣合，自始至终，脸上都是一片淡漠。
大殿内的皇家盛宴继续进行，方才的小曲仿佛并未影响到梁顺帝的心情，他的状态反而更好了，不住地吃蓝贵妃为他夹的菜，频频举杯，与自己的心腹大臣畅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不时地与纪无渊闲聊。
苏钰坐在席间，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眼前满桌的饭菜，却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宴会了。
盛宴逐渐进入高潮，大臣们不再拘束，皇子们也很尽兴，纷纷走下坐席，相互畅聊起来。
丞相谢卓桓有些微微的醉意，手中握着酒樽，缓缓走到苏钰身边，歪坐在一旁，一手搭着苏钰的肩膀说道：“王爷，老臣敬你一杯。”
苏钰举起酒樽，淡淡地说道：“谢丞相客气。”
谢丞相抬起醉意朦朦的双眼，捋着微白的胡子，笑道：“王爷，小女今日多有得罪，王爷见谅。”
“哪里。”苏钰面无表情地寒暄着。
谢丞相又朝苏钰面前凑了凑，“王爷，清雅她任，心气又高，这都怪老臣，将她骄纵坏了。她与自小王爷相识，对王爷素来仰慕，王爷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她整日里埋头练剑，说等王爷回来，定会夸她剑术有所长进，她的心意，想必王爷也清楚……”
谢丞相的话还未说完，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七皇子苏灏走到他的身边，拍拍谢丞相的肩，不着痕迹地拉着他去猜拳了。
苏钰看着苏灏拉走谢丞相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语，端起桌上的酒樽，将樽内的烈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樽后，却对上纪无渊的双眼，苏钰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再次端起女斟满的酒樽，仰头痛饮。
纪无渊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冷笑，也端起面前的酒樽，独自饮尽，他却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太子妃苏嫣儿脸色极差，一双杏眼中渐渐燃起怒火，纤细的手在宽大的水袖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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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卓桓忙不迭地低头应道：“臣管教不严，小女过于失礼，望陛下恕罪。”
梁顺帝又爽朗地笑了几声后，对晚桐说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晚桐答道：“民女陆晚桐。”
“陆晚桐？”梁顺帝歪着头打量一番后，便唤苏钰的名字，“钰儿！”
苏钰起身，走到殿中，“儿臣在。”
梁顺帝盯着两人看了几眼后，颇具深意地笑道：“钰儿，算一算，自当年你痛失爱妃也有三年了，这几年你忙着应付边关的战事，府内一直没有人打理。今日，朕第一次见你带女子来殿内，而这位晚桐姑娘身手了得，颇具将门女子之风，朕有意将她指给你做侧妃，你们二人愿意如何？”
大殿内一片寂静，纪无渊刚刚端起的酒樽倏然停在半空中，七皇子苏灏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站在苏钰坐席后的铁星一双绝美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而坐在一边的诸位皇子均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等着两人的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安静的殿内几乎同时传来两个清澈的声音。
“不愿意！”
“不愿意！”
话音一落，殿内一站一跪的两人身子均是微微一怔，却都默契地没有侧头看对方。
梁顺帝一愣，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两人的答案出乎意料，“这是为何？”
二人垂头，都不说话。
殿内渐渐响起低低议论之音。
梁顺帝此时却好似来了兴致一般，向晚桐追问道：“丫头，你说说，你为何不愿？”
晚桐抬起头，目光如炬，看着梁顺帝一字一句地说道：“回皇上，民女只是王爷身边的一名小侍卫，守在王爷左右，保护王爷周全才是民女的职责所在，民女不敢有所逾越。而且……民女虽身份微薄，却偏偏生得一副固执子，早已暗暗立誓，此生绝不与他人共侍一夫，今日皇上赐封民女为王爷的侧妃，将来王爷册立正妃之时，民女必然无法再死心塌地侍奉王爷，因此民女不愿……”
“荒唐！”不等晚桐说完，梁顺帝厉声打断，不悦地说道，“身为女子，夫大于天，你竟然说出不愿与人共侍一夫的谬论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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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桐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便又僵在当场。
这一次打断晚桐话语的人是苏钰，相对于晚桐，他更了解自己的父皇，再由着晚桐这么说下去，恐怕皇帝会发怒。
果然梁顺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猛然煞白，盯着晚桐冷冷地说道：“朕念在钰儿长年征战边关，身边从无女子相伴，今日见你有些胆识，不计较你出身卑微，愿偿钰儿一个心愿，谁料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当场拒婚，抗旨不遵，还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来人呐！将这个村野乡妇拖出去，斩了！咳咳咳……”
梁顺帝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坐在一边的蓝贵妃赶忙递上帕子，轻轻捶打他的后背，嘴里不断轻声劝慰着，“皇上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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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梁顺帝话音刚落，苏钰已经抢先跪在地上，“父皇息怒，以龙体为贵，也请父皇听听儿臣为何不愿意？”
梁顺帝在蓝贵妃的一阵安抚中逐渐平息了咳嗽，又接过大太监常德福递上的清水，以清水喂送了一些药汁后，这时脸色才慢慢恢复，却是依旧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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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顺帝倚靠在龙椅上，思索片刻，冷冷地说道：“好，你便说说，你为何不愿意？”
苏钰侧头看了晚桐一眼，她此刻依旧倔强地望着前方，美丽的侧脸看上去冰冷异常。苏钰心中暗暗苦笑，无奈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向来行事严谨，对于内人的要求亦是苛刻，陆晚桐虽然是一个优秀的侍卫，却不是儿臣心目中理想的王妃候选者，因此，儿臣无意纳她为妃。”
“哦？”梁顺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钰，微微皱眉。
苏钰又说道：“陆晚桐跟了儿臣一年有余，屡次立功，当日儿臣在嘉潼关营救秋望天老将军之时，也是她劝得宛城守将朱雄打开宛城城门，儿臣与秋老将军才得以顺利脱身，望父皇念在她素有功劳的份上，免她一死，况且，若父皇以抗旨不遵为由降罪于她，恐怕儿臣不愿娶她，亦有抗旨之罪。”
苏钰的话语句句珠玑、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后，大殿上一片沉默，梁顺帝也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并未说话。
晚桐漠然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候着宣判。
而就在这时，一直冷眼观看的太子苏炀却幽幽地开口了，“以往常听闻六弟对待手下多有偏袒呵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陆晚桐这般刁蛮无理的女子在金殿之上公然抗旨不遵，气得父皇龙体不安，光凭这一点便可将她处死！然六弟不但不严惩，反而出口求情！不知六弟平日里也是这般骄纵羽林营的人么？”
太子苏炀说话时他并未起身，坐在坐席间，似笑非笑地望着苏钰，语调虽然平稳，却是字字穿心。
苏钰冷冷一笑，“王兄此言差矣，用人之道讲究称德度功，劝其所能，陆晚桐生纯善，为人单纯，从无心机，更是快人快语，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掩饰，言语之中才有冒犯。但方才她与谢家小姐比试之时，诸位也都见到她的身手了，相信亦是颇多赞赏。王弟深知王兄平素里不但爱才至极更是宽宏大量，倘若换做王兄，定然也会对她从宽相待的。”
苏炀看着跪在殿中的晚桐和苏钰，只见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是一脸淡漠，心头掠过一丝嫉恨，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六弟，适才你说这陆晚桐毫无心机，那么当日她用诡计赚朱雄打开宛城城门又作何解释，这难道不是心计深重的表现么？”
“王兄！”苏钰虽未起身，双眼却冷厉地看向苏炀，眸中怒气渐升，“当日朱雄不识大局，贪生怕死，差点延误军机！后来又卖国求荣投靠南淮三皇子宋游，与宋游合谋算计与我！莫说桐儿诓他开城门，就算是当场斩杀此人亦不为过！更何况桐儿机智过人，随机应变，这更说明她有勇有谋！王兄何苦拿此事当做借口穷追不舍！”
“不错，六哥言之有理！”
苏钰话音一落，七皇子苏灏突然起身，走到苏钰身边，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并未理会太子苏炀，朗声说道：“父皇，陆晚桐虽然心固执，却是为人善良，在六哥身边担任侍卫之职亦是尽忠尽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父皇开恩，念在六哥多年来在边关屡建战功，饶过他身边的小侍卫，也给桐桐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梁顺帝坐在王座之上，一手支着下巴，似是在沉思，又好似没有听到苏灏的话。
而一边的太子苏炀双眉微蹙，还想言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陶太子纪无渊却抢先说道：“皇上，今日本是无渊陪同嫣儿回朝探望，又恰逢您的龙体安康，既是喜庆之日，便不必为一名侍卫的几句言语动怒，还望皇上以保重龙体为重。”
纪无渊这几句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人们常言西陶太子孤傲至极，而此番来到东梁，竟然破天荒地为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求情。
太子苏炀更是诧异不轻，虽然他听说过纪无渊与晚桐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纪无渊竟然在这样的场合站出来求情！西陶与东梁的外交关系才刚刚建立不久，多年来武将匮乏的东梁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和平甚至愿意主动送公主去西陶和亲，这足以说明东梁对西陶的忌讳。此番纪无渊如此堂而皇之地为陆晚桐求情，恐怕皇上不得不卖他这个人情了。
不如苏炀所料，梁顺帝侧头望着纪无渊，朗声一笑，“既然连无渊太子都认为朕不该杀她，那么朕便饶了她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陆晚桐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皇帝已经做了让步，殿中无人再敢多语，几名带刀侍卫大步走到晚桐身边。
晚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跟着侍卫出了圣合，自始至终，脸上都是一片淡漠。
大殿内的皇家盛宴继续进行，方才的小曲仿佛并未影响到梁顺帝的心情，他的状态反而更好了，不住地吃蓝贵妃为他夹的菜，频频举杯，与自己的心腹大臣畅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不时地与纪无渊闲聊。
苏钰坐在席间，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眼前满桌的饭菜，却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宴会了。
盛宴逐渐进入高潮，大臣们不再拘束，皇子们也很尽兴，纷纷走下坐席，相互畅聊起来。
丞相谢卓桓有些微微的醉意，手中握着酒樽，缓缓走到苏钰身边，歪坐在一旁，一手搭着苏钰的肩膀说道：“王爷，老臣敬你一杯。”
苏钰举起酒樽，淡淡地说道：“谢丞相客气。”
谢丞相抬起醉意朦朦的双眼，捋着微白的胡子，笑道：“王爷，小女今日多有得罪，王爷见谅。”
“哪里。”苏钰面无表情地寒暄着。
谢丞相又朝苏钰面前凑了凑，“王爷，清雅她任，心气又高，这都怪老臣，将她骄纵坏了。她与自小王爷相识，对王爷素来仰慕，王爷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她整日里埋头练剑，说等王爷回来，定会夸她剑术有所长进，她的心意，想必王爷也清楚……”
谢丞相的话还未说完，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七皇子苏灏走到他的身边，拍拍谢丞相的肩，不着痕迹地拉着他去猜拳了。
苏钰看着苏灏拉走谢丞相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语，端起桌上的酒樽，将樽内的烈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樽后，却对上纪无渊的双眼，苏钰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再次端起女斟满的酒樽，仰头痛饮。
纪无渊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冷笑，也端起面前的酒樽，独自饮尽，他却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太子妃苏嫣儿脸色极差，一双杏眼中渐渐燃起怒火，纤细的手在宽大的水袖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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