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康王府。
    “逸风,你说什么?人被别人救走了?”康王竖着眉毛,脸色十分阴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秦逸风。
    “是的,王爷,属下一时失察。”秦逸风恭敬的道。
    “一时失察?还是你让仇恨蒙蔽了眼睛,一天天的都把精力花在了报复你弟弟的身上。”康王咬着牙。
    “王爷稍安勿燥,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秦逸风神色倒是十分镇定的道。
    “你是疯了是吧,你把太子抓了起来,铐打了一番,如今他跑了,你还说是好事,敢情着你活的不耐烦,想找死啊。”康王气的将一个酒盅狠狠的砸在地上。
    “禀王爷,属下铐打他时,并没有拆穿他太子的身份,只是铐门他地图由何而来,因此他并不能肯定属下是否要对付太子,反而只能说明,属下担心太子的安危,才严刑逼供。”秦逸风回道。
    到这时,那康王脸色才好看一点,微微点点头:“那你认为是谁救的他?”
    “不外乎曹家的人,或者李将军的人,不过,属下认为,李将军的人可能性比较大。”秦逸风。
    “哦,为什么这么认为,李将军如今已是叛国之将,还有人忠于他吗?更何况,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太子已死。”康王沉着脸道。
    “太子未死之事,我们也是前不久从戎人那里知道的,而我们知道了,那曹家的天机卫怕是也瞒不过的,那么曹家就必然知道了,而曹家知道,皇上肯定知道,而有些事情只要露了风,那有心之人总是会知道的。而属下认为,正是因为李将军成了叛国之将,那么李将军的人才迫切的想要找到太子,首先,李将军被称为魔鬼将军,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戎人无数,戎人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是问,这们的将军怎么可能投戎,所以,他手下的人要为他平反,而找太子是最好的方法,其次,就算是李将军真的投戎,那么能找到太子,那也是奇功一件,这些人正可借此摆脱受李将军牵连。”
    “嗯,你这么说倒也有理。”康王点点头。
    随即又皱了眉,有些不解的道:“那秦将军又为何说是太子被人救走是一件好事呢。”
    “末将认为,我们暂且不去管人是被谁救走的,且说太子在我手上,那总是个烫手山芋,杀不得,放不得,以后闹起来,我会处于被动,现在被救走了,我反而轻松了,如今,我们现在首要做的是抓住整件事的主动权,首先,末将写一折子将太子未死这事先捅出去,当然,末将不可能说末将手下抓的那人就是太子,而是说,在此人身上找到太子的随身物件,证明太子未死。其次,康王振臂一呼,为李将军平反。”
    “秦将军这一说,本王可是真是越来越糊涂,来,请坐,喝茶,原闻其详。”康王一摊手,请秦逸风坐下说话。
    “谢王爷。”秦逸风一拂衣摆,坐下。然后道:“首先,太子已残,就算回到朝中,怕是也无伤大局了,其次,说实话,李将军投戎叛国,许多人都是表面接受,而内里不信,而军中,更是因为李将军的投戎之事闹的军心不稳,这一点,末将身在军中时感受最深,毕竟军中许多中下层军官当年都曾跟过李将军,因此,这时,若康王为李将军平反,必能笼络军心,如果,李将军能侥幸留得命回来,那更会对王爷感恩戴德,末将觉得,此事,对王爷来说绝对是好事。”
    “高,妙啊,秦将军不愧是智勇双全。”康王轻轻的鼓掌。随后,那康王又问:“那此次边疆大败之罪又由谁承担?”
    “唐值。”秦逸风道。
    “唐值?是谁?我朝中似乎并无此大将啊?”康王怒力的想着。
    “王爷不用伤脑筋了,您是不会认得他的,他仅是李将军手下斥侯队的一个小队长而已。”秦逸风道。
    “一个小队长?那他如何能承担得起这场十万人生死的大罪?”康王问
    “康王莫非忘了那个送地图的人?”秦逸风道。
    “就是这个唐值送的地图?”康王再问。
    “不错,本来这事还真没人知道,可前阵子,我朝和戎人交换俘虏,其中交换回来的人中有一个叫田寿,不瞒王爷,这个田寿是末将的人,当日,这个唐值一身重伤回到大周营地,最先接触到他的正是田寿,而唐值呈上地图给李将军时,田寿就在一旁,因为他是李将军的亲卫,那田寿就随后把这事报告了给末将,末将心里清楚,若这一战太子取得胜利,那么,他登上皇坐就是铁板定钉了,于是末将便擅自做主,让田寿将地图中几处重要的军事要地改了,而那李将军忙着救唐值的命,根本就没顾及到地图,而等他后来献给太子的地图时,其实就是一份已经改过的地图了。所以,这个唐值是最好的抵罪人选。”说到这里,那个秦逸风停了一下又道。
    “说到这个唐值,还真是让人意料不到,本来,在上回鹰嘴涧战役中,他已经报亡了,没想他大难不死,流亡到了戎境,还让他画出了这一份地图,这一点在前不久戎人送来的信息里末将也探知了,当日戎人已经发现了唐值,只是叫他拼死逃回了大周国境,还献上这份地图。死而复生,又在戎境流亡过几个月,说他是戎人的细作,怕是没人不信吧,王爷怎么看?”秦逸风笑着道。
    “好,一切就按秦将军所谋,哈哈,新年朝堂一开,怕又是要掀起一番大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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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宏元三十二年就在一阵鞭炮声中来临了。
    新的一年,悠然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些激动和感慨,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融入了原本属于那个钱悠然的生活。
    大年初一大清早,悠然便早早的开了门,挂了几串鞭炮出来,由礼小子点火,噼里啪啦的一阵热闹,吓的一边裹着棉被睡在屋檐下的叫花子从梦中醒来,哇哇乱叫。
    乐得一边小石头拍着小巴掌,而小黄则人模狗样的冲着那叫花子吼了几声。最后被叫化子一鞋托过来,跑得远远的。
    这时,边上的一群孩子围了过来,一个个拱着手,学着城里的老学究模样:“唐娘子,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于是,悠然便搬出家里备好的各色糕点和小吃,每双小手都塞一把,把这些个孩子一个个乐得脸上开花。
    而礼小子则带着小石头,在四邻那里每家每户去拜年,等回来时,两人手中都捧的满满的,那礼小子还直呼着:“这太热情也吃不消啊。”
    这小子,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不过,这时,悠然不由的想到了衙门里那人,这大过年的,受了伤,一个人,似乎太冷清了点吧,那心里倒有些不忍,于是便下厨,烧了几个菜,又蒸了一盘饺子,然后差了双儿送去。
    本来还想送壶酒的,可一想那男人正受伤,还是算了吧。
    随后,接下来几天,悠然便带着家里三个回柳家村拜年,接着又去了钱家村,那占元等不及过年,年前就去了曹县,这过年都没回来,被钱家大嫂在家里埋怨的要死,不过,那钱家大嫂虽然埋怨,但那脸上却是一脸的高兴。
    占元的妹妹锦儿跟双儿倒是说得来,两人一见面就嘀嘀咕咕的,那锦儿知道双儿开春就要成亲了,又拿了一条自己绣的锦帕送给双儿。双儿高兴的小心收藏了起来。
    一切就绪,回到县里,已是正月初五。
    悠然便把家里的粥铺整理一下,还有酱菜坊收拾一起,准备开始营业了。
    大过年的,生意自然清淡,悠然也没在意,就坐在柜台上巴拉着算盘,自然是盘算着双儿的嫁妆,看看还缺什么不。
    “唐娘子,新年好啊,恭喜发财。”
    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拜年声,悠然抬头一看,居然是赌坊的席大,也就是她这套宅子的东西。
    “席爷好,同样恭喜发财。”悠然笑着迎了上前,请席大铺子里坐下。
    席大坐在那里,环顾了一下店堂,然后哈哈笑道:“唐娘子这生意是越做红火了,连京里头提到唐记酱菜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哪里,哪里。”悠然应和着,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席大,这席大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那席大见悠然一脸沉静,没有一丝得意的样子,心里喑道,这个女人不简单,随即笑道:“唐娘子啊,我今天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话实说了,如今赌坊的生意不好做,看着赚钱,其实都塞到差爷们的腰包里去了,再加上赌坊里是不时的闹事,我这做老板的还得善后,这日子也难过啊。”
    那席大一脸难过的样子。
    悠然好笑,这席大倒真还挺会演戏,他那赌坊可是暴利。
    “席爷有话就直说吧。”悠然仍是不动声色,她估计着这席大可能是看她生意好了,要加房租,这一点悠然倒也理解,毕竟最开始房租确实很低,如今就看他加多少了。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有个大商人看中了我这栋宅子,要买下来,我跟唐娘子打个招呼,怕是唐娘子要另选地方了,有对不住之处,还请海函。”那席大拱拱手道。
    悠然不由的竖了眉毛:“席爷,我可是签了五年的合同的。”
    “可那只是租房,买房是特殊情况啊。”那席大仍是呵呵笑着道。
    “那我也有优先购买权。”悠然道。
    “好啊,唐娘子要买那是再好也不过了,这个数。”席大说着,伸了一个巴掌出来。
    “这是多少?五千两?”悠然问,不由的皱了眉头,这个数她一时拿不出来,这席爷开价挺狠。
    “唐娘子开玩笑,五千两哪成啊,是五万两。”那席大道。
    “五万两?席爷,你没发烧吧?记得当初,你这房子租都租不出,怎么会有人出如此离谱的高价,你当你卖的是王府吗?”悠然不由的挑了眉,声音中也有些怒意,这个价格根本就很离谱,她不信有谁会出这个价。
    “就是这个价,这宅子可是今非昔比了,还是托了唐娘子的福呢,唐娘子搬来没多久,就从一个贫穷的农妇发展到今天的基业,这宅子如今在人的眼里,那可不是凶宅了,而是福宅,眼红着这宅子的人多呢,没办法了,价高者得,席某今天是来跟唐娘子说一声的,让唐娘子提前有个准备。”那席大说着,就起身告辞。
    悠然看着他离去,憋着一肚子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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