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何以成受 作者:肉书屋

    [HP]何以成受第16部分阅读

    血色的目光扫过了三人,萨拉查勾唇微笑,低滑的嗓音有着丝绸的润泽,“是的,安格斯只是出去玩一下就会回来了,我会让他回来的,很快。”然后,永远都别想再离开他半步!

    转身离开,留下了三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化着他们心中的不安,他们总觉得,萨拉查对安格斯的态度太过矛盾了,说讨厌的话没有人会把讨厌的人呆在身边甚至不准他离开;说是喜欢,却连一点自由都不肯给安格斯,就像是只想让安格斯的世界只剩下他一样,这也是一种父爱的表现吗?

    “戈德里克,你找萨拉查谈过了吗?”四人间的友谊她很珍惜,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萨拉查越走越远。

    “他不肯谈,他甚至警告不准我太靠近安格斯。”

    戈德里克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愤怒,罗伊纳和赫尔加都理解他的愤怒,毕竟戈德里克对安格斯的感觉是最深的,甚至比真正的父子还要深,那种无条件的宠溺让她们甚至觉得如果安格斯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龙戈德里克也会毫不犹豫的成为屠龙英雄,尽管面对龙族戈德里克还处在下风。

    无奈的叹息一声,赫尔加说出了三人的疑问,“安格斯和萨拉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紧的抿了下唇,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眸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会保护安格斯,不惜一切!”

    望着眼前神情坚决的戈德里克,想着愤怒到极点的萨拉查,罗伊纳和赫尔加的脸上同时闪过了无奈,只希望这两人的矛盾可以尽快的解决,只希望安格斯一切安好。

    安格斯很好,至少在听见那个消息前很好,久违的自由让他几乎想要愉悦的跳起来,没有萨拉查在身边,连空气都轻松了起来,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安格斯高兴的想尖叫。

    等情绪发泄够了,安格斯整个人躺在了还没有完全褪去青色的草地上,懒懒的望着天空,细看着浮云,心情是长久未有的平静。手臂被轻蹭,安格斯转头对着带着他离开的大家伙笑着轻轻抚摸,“谢谢你。”

    对于安格斯的道谢,大家伙给予的回答是更加亲昵的几下磨蹭,逗的安格斯痒的直躲避,等笑累了,安格斯就这样躺在地面上含笑入睡,旁边的大家伙也跪躺着,挨着安格斯入睡。

    一觉醒来,安格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带着同样已经清醒的异兽来到河边清洗一下,安格斯决定让异兽呆在这里等他,他必须去城镇买些食物和生活用品。

    安格斯从没有想过他的愉悦会那么短暂,在镇上听见的消息让他面色惨白,卡莉和巴布爷爷被抓了,罪名他没有心思去听,反正都是莫须有的,他知道,这个消息是那个男人给他的威胁,因为那人知道卡莉和巴布爷爷对他的重要性,也知道为了卡莉他们,哪怕不愿他也会回去。

    匆匆的赶回了异兽的身边,摸着异兽的脖颈带着歉意,“抱歉,再帮我一次,带我回斯莱特林宅。”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蹭了一下,异兽蹲□让安格斯坐了上去,大大的双翼展开,滑翔入蓝色的天空,只是短短的时间,安格斯就到了那个他住了十三年的地方,如同城堡的外观华美而豪华,却带来了深深的窒息。

    “你回去吧,回学校,戈德里克叔叔他们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这一次回来,他知道他想要再次逃开的机会太渺茫。

    异兽围着安格斯叫了几声,蹭着他不肯离开,安格斯抱住了它的脖颈,放开,“走吧,回学校,那里有达格教授和你的伙伴们。”

    再次蹭了几下,异兽才展翅飞翔,目送着它的离开,直到天空中的黑点也消失,安格斯才拍响了大门,手臂沉重的如同灌了铅,那光滑的门上,就像有着千百根刺,让他的手掌鲜血淋漓疼痛入骨。

    大门打开,两个在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下,然后其中一个狂喜的叫了起来,“大少爷,是大少爷回来了,快,通知主人!”

    “是是,我马上就通知!”魔杖朝着天空发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在已经染上墨色的天空亮了起来,“大少爷快请进。”

    恭敬的把安格斯请进门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生怕晚一步就被安格斯逃掉了,这半天的时候内,主人可怕极了,整个宅子内的人人人自危,只能祈求着快些找到大少爷,不过没想到大少爷真的如主人所说的一样会自动回来。

    大门还没有完全被关闭,萨拉查就已经出现在了安格斯的面前,垂下眼帘,安格斯不去看萨拉查的眼,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出他的目的,“我要去看卡莉他们。”他要自己去确定他们还平安。

    安格斯的话就像是火源点燃了萨拉查的怒气,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周围盘旋,低低沉沉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怒气,“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狮祖的杀意

    对萨拉查的话仿若未闻,安格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强调着,“我要去看卡莉他们。”

    ……“跟着我。”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无法摆脱的愤怒缠绕着萨拉查让他有一种毁灭的冲动。

    萨拉查的速度很快,让安格斯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随着萨拉查兜兜转转来到了地下室,墙壁上的火焰驱散了少许的阴暗,空气中飘散着寒冷的湿气,在这里,如同牢房一般有着牢固的牢笼,在那里面,安格斯见到了巴布一家,不算熟悉的卡莉父母昏倒在一旁,而比较虚弱的卡莉和巴布反而清醒着,在看见他出现的时候显得很激动。

    “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的,巴布爷爷、卡莉,你们会没事的。”安格斯抓着栏杆安抚着巴布和卡莉,转头,脸上写满了愤怒,“放了他们,你清楚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把抓住了安格斯的手用力一拉,让安格斯跌撞在他的胸口,“放了他们?当然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他们足够的资金让他们一辈子不愁吃穿活的舒舒服服的,但这一切都必须看你的表现!”

    单手撑住了萨拉查的胸膛让自己离开他的身体,安格斯觉得愤怒极了,“你真够无耻的了,居然用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来威胁我。”他以为这个人不屑于这样的,但是事实却告诉他他错了。

    “方法只是次要的,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萨拉查的怒气并不比安格斯少,仅仅半天的时间,足够他清楚的了解到他不能够容忍安格斯离开他这个事实。

    “你、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这个男人真的想让他成为床伴吗?就因为那该死的药他就必须无视父子关系容忍自己和这个男人上床?

    “这要取决于你想怎样。”为了别人而妥协的表情真够难看的。

    唇被咬的出现了丝丝的血痕,安格斯艰难的张开嘴,说出了他的决定,“放他们离开并保证他们有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去找他们的麻烦。我……”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安格斯只觉得咽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呼吸,“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

    “很好,那么在这份契约上面签上你的名字,马上!”

    睁开眼,握紧了手中的鹅毛笔,安格斯表情麻木的在萨拉查指着的羊皮卷上面写上了名字,没有去看清上面的内容,因为根本没必要了。

    满意的看着在安格斯的名字写上去的那一刹那羊皮卷上面闪过的金色光芒,这代表契约的成立,更代表着安格斯将永远都无法离开他,永远!

    “现在,吻我。”

    猛的抬起头,安格斯不敢相信他刚刚听见的声音,摇着头拒绝着,“不,不行……”不用回头,他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巴布爷爷他们那不敢置信的眼光,刺的他浑身发疼。

    “想让我相信你的保证,那么吻我。”放开了钳制住的手,萨拉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安格斯,等待。

    直直的探入那双血眸,其中的不容拒绝让安格斯绝望,他知道,若想这个男人答应自己,那么他就必须照做。他不想,但是他必须,他不承认他是好人,但是他最终做不成冷血的可以看见一心对自己好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伤害的恶魔。

    伸出手,缓慢的动作如同电影上的慢镜头一样,一秒一秒定格,环绕上萨拉查的脖颈,借着攀附力道,安格斯仰起脸,慢慢的靠近着,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寸寸的缩短,直至相贴。黑色的双眸闭合,安格斯只觉得自己和世界隔离,听不见巴布爷爷和卡莉的大喊,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冰凉延续至唇角,淡淡的咸味,苦涩无比。

    贴着自己的唇颤抖的厉害,萨拉查感受着那份柔软,却尝不到往日的甘甜,嘴里扩散着带着咸味的苦涩。明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明明应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何越来越愤怒,为什么对着几个无能的麻瓜可以露出那种微笑?为什么对着他只有冷淡的无视?

    不甘和愤怒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萨拉查用力按住了安格斯的后脑勺,唇上用力吮吸啃咬,强硬的顶开安格斯的牙关,长舌钻入了温热的口腔,疯狂的汲取着其中的津液,逼迫着躲避着自己的软舌随着自己一起纠缠,逆伦的罪孽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

    “不,大少爷——”巴布宁愿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他无法相信眼前做着情人间的亲密亲吻的人是他的大少爷和主人,“不,主人,请您放开大少爷,他是您的儿子啊,主人。”

    卡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少爷被主人吻着,不是晚安吻,而是真正的吻,如同她以前偷看过的恋人间的吻,可是为什么?主人和大少爷不是父子吗?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逼着大少爷吻他?这是不对的,母亲说过,这种事情只能是恋人间才能做的啊。

    “爷爷,为什么主人要这样对大少爷?他们不是恋人,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对不对,爷爷?”

    “卡莉……”抱着孙女,巴布老泪纵横,“是我们的错,是因为我们大少爷才回来的啊,大少爷……”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不是老糊涂,前后的反常想想,再联系一下眼前的场景,他怎么能够不清楚主人是利用他们一家逼着已经逃出去的大少爷回来自投罗网?

    “够了吗?可以履行你的话了吗?”终于被放开的安格斯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站直了无力的身体不依靠萨拉查,视线落在地面没有抬起,话语平静而空洞。

    安格斯的表情越是隐忍越是麻木,萨拉查内心的那把火就越是燃烧的旺盛,他无法说清楚心中那种感情是什么,只知道他该死的讨厌眼前的人为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下不甘,这种忍耐温柔的让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叫嚣着毁灭。

    一把抱起了安格斯,萨拉查的声音中透着不稳的疯狂,“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会做到,现在,好好满足我!”

    随着话语的落下,萨拉查抱着安格斯消失在空气之中,独留下无力挽留的巴布一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被带走,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抹淡淡的悲哀。

    白色的大床上,被子凌乱的掉落了一半在地,浑身赤·裸的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的双眼呆滞的望着上方,满目空洞,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被被角堪堪遮住的地方更是黏上了白色的液体,狼狈不堪。

    “够了吗?”

    很轻的声音,有着丝丝的沙哑,干涩无比,撩拨着站在床边同样赤·裸着的男子的情绪,心脏一丝一丝的被揪起,陌生的酸涩涌起,最终被错认成为愤怒替代。

    甚至没有好好的清洗,只是套上了衣袍就转身快步离开,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想要温柔一些减轻安格斯的害怕的,但是只要想到安格斯对他的抗拒他就无法保持住理智,为什么对那一家弱小的麻瓜可以付出这么多对他却永远只有憎恨的忍耐?他是他的父亲,他是他的儿子,他和他之间才应该是最亲密的,他是属于他的!

    萨拉查离开之后,安格斯连放松的机会都没有,空气中有着轻微的魔力波动,金发的男子带着惊喜的询问出现,“萨拉查,我听说安格斯回来了是不……安格斯!这是怎么回事?”

    戈德里克出现的太过突然,让安格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难堪的一幕被自己重视的人收入眼底,安格斯几乎控制不住全身颤抖,拉过了被子盖住全身,抓着被子的手用力拽着薄薄的被子,指节发白。

    “不要看……”

    颤抖的声音乞求着戈德里克,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现在的不堪,尤其是眼前的人,更加不想。

    几个跨步就来到了床边,连人带被一起的抱住,清晰的感受着安格斯传来的颤抖,让戈德里克心疼的燃起了愤怒,这是第一次,他的心中起了杀人的欲·望。

    “是谁?告诉我!萨拉查为什么不在……”话语因为过度的惊愕停顿在口中,戈德里克望着安格斯,牙咬的死死的,从缝隙中吐出那个他不最无法想象的猜测,“是萨拉查,是他对不对?”

    戈德里克的话没有得到安格斯的任何回答,只是怀中的身体突然间的僵硬告诉了他答案,小心翼翼的放开了安格斯,戈德里克猛的站起,声音平稳而冷静,那是爆发前的压抑。

    “安格斯,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帮你去解决问题!”

    反应过来戈德里克话中的意思,安格斯连忙伸手,“不,等……”连衣角都没来得及拉住,戈德里克就消失在了空气中,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却再也无法让安格斯感到任何的放松,他必须阻止戈德里克。他不知道戈德里克和那个人的实力究竟怎么样,但根据罗伊纳她们的说法应该是不相伯仲,这样的对峙他无法想象结果,尤其在理智被愤怒燃烧殆尽之时,若是戈德里克受伤……不!

    想到了这种不愿意看到的可能,安格斯艰难的撑着坐了起来,双脚着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往下跌去,撑着床重新站起,忍住因为那里流出的液体带来的羞耻,一步步走向旁边的柜子,那里摆放着他现在所需要的魔药。

    等找到目标魔药喝下,等待了片刻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顾不得清洁身体,安格斯套上了干净的衣袍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拉住过往的学生询问,没有太难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是属于萨拉查的地窖中的另一个办公室,因为所有呆在大厅的学生都看见了罗伊纳和赫尔加面色焦急的匆匆赶去了那间办公室。

    等安格斯赶到的那间办公室,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两人陷入了势均力敌的对峙,无视了旁边劝阻的罗伊纳和赫尔加,两个男人就如同陷入了愤怒的野兽一般,只剩下了撕咬的本能。

    崩溃的伤

    “安格斯。”罗伊纳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安格斯,双眼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感受到学校中有人使用大量魔咒破坏才和赫尔加匆匆赶来,却没想过进来会看见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两人之间的对峙,停不下来,无论她和赫尔加怎么劝阻都无法让两人停下来,可以看出,这两人现在非常的愤怒。“安格斯,你知道他们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抿了抿唇,安格斯撇过脸躲避了罗伊纳的问题,视线望着戈德里克,鼻子莫名的发酸,他认识戈德里克七年多了,却是第一次看见戈德里克如此的愤怒,就像是被惹怒的狮子,呲牙面对着敌人,不死不休。

    眨了眨眼,眨去眼眶中的湿气,安格斯忍不住想笑,这还真是……奇怪的缘分,好像总是这样,除了雷古勒斯这个例外,他的亲缘永远都呈现负值,但相对的,他的生命中总是会出现几个本身毫无关系却会没有原因的对你好的人,一如阿布叔叔他们,一如巴布爷爷和卡莉,一如眼前的人,这算是等价交换吗?不管是不是,他都觉得值了,所以……

    “停下吧,戈德里克叔叔。”

    “安格斯?”愤怒的狮子回头,蓝色的双眸闪过浓浓的疑惑,还有一种难过,如同阴天下了雨,湿湿的密布了整个天空,感染着安格斯的心情也难过起来。

    “戈德里克叔叔。”一步一步的朝着金发的男子走去,不管身后刺着他背部生疼的视线,伸出手,抱住了戈德里克,脸颊贴着胸口,“停下吧,我没事。”

    “可是他……”

    “他是我父亲。”是的,说他愚蠢也好有妇人之仁也好,他无法背上弑父的罪名,更不想戈德里克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那是不属于戈德里克的罪孽。

    “但、萨拉查你放开他!”

    戈德里克怒瞪着从他怀里把安格斯抢过去的萨拉查低声吼到,就像是对敌的野兽从喉间发出的威胁声,空气再度紧绷起来。

    回瞪着戈德里克的血色双眸之中涌动着同样的愤怒,那是自己的领地被侵占后的凶残本能反应,“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别忘了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萨拉查的话引出的是更大的愤怒,戈德里克觉得自己快气疯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达到这种愤怒点,脑子里面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叫嚣着杀戮的怒火,“该死的如果你记得这点的话就不会对安格斯做出这种事情!”

    “他是我的骨血,他的生命他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做什么你都没资格质疑!”

    “但是你在伤害安格斯你知不知道!”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一点,比父子背德更让他无法忍受,刚刚安格斯的颤抖他还清晰的记得,他从未看过安格斯有那么伤心那么脆弱的一刻,苍白的就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不安灼烧着他所有的感官,他害怕失去安格斯。

    戈德里克的低吼让萨拉查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刚刚的愤怒都似乎完全消失了,鲜红流动着暗沉的心思,低下头,萨拉查看着怀中脆弱的少年,就算是被他紧紧抱着也好似无知无觉,视线也只是看着,仅仅只是看着,没有目标也没有感情,只是睁着而已。

    双手抱的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够阻止少年对自己的远离,他不想伤害安格斯,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放不开手,他不知道他会这样的原因,他只是想要而已。

    “无论如何,安格斯他无法再离开我了。”是的,哪怕会让安格斯痛苦,他也早就决定绑住安格斯,让安格斯永远都属于自己。

    “你——”

    “戈德里克叔叔。”打断了戈德里克的愤怒,安格斯显得太平静,“没关系了。”

    “什么…没关系?安格斯你在说什么?”物极必反,安格斯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人无法心安,那样的满不在乎就和那些对生不再抱有希望的人一样,眼中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可怕。

    微微的抬起头,安格斯整个人都显得很安静,侧过脸看向虚无的远处,声音悠远,“没关系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做了什么?”急急的放开安格斯,掰过肩让安格斯正对着自己的眼,“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不用说他也知道萨拉查想到了什么,安格斯笑了起来,带着三分嘲讽和更多的恍惚,“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我答应过一个人为他而活,所以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

    “你到底做了什么?!”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个安格斯答应的他是谁,萨拉查现在只想确定安格斯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乖,安格斯,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好不好?”蹲在了安格斯的面前,戈德里克几乎无法稳住自己的声音,低低的诱哄更像乞求。

    侧过脸,安格斯望着戈德里克,伸出手摸上了那双眼睛,那里溢满了对他的关心和担忧,“戈德里克叔叔,我真的没有做什么,相信安格斯,安格斯不会骗你的。”

    天真稚气的语调和小孩子说话无异,那脸上的微笑也是纯粹的没有阴影,那双黑色的眼,没有欺骗只有真诚,却更加的让人不安起来。“我只是知道,它快崩溃了,很快很快。”

    “谁?谁要崩溃?”

    “这里。”掌心放在自己的胸口,安格斯笑的很开心,“住在这里的它很快就会崩溃了。”然后他就可以解脱了。

    安格斯的话让在场的四人大骇,心脏?不,安格斯指的是灵魂,他们都知道安格斯灵魂天生带伤,但没想过会恶化崩溃,并且这么突然这么迅速。

    “安格斯,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感觉到它开始崩溃的?”小心翼翼的问着,戈德里克的心提的高高的,无法放下。

    “什么时候?”歪了歪脑袋,安格斯呈现思考样,“好像是一个多月前吧。”

    萨拉查的脸色愈发的白了起来,一个多月前开始崩溃,那么其中的诱因无需多言他也知道是什么了,放在安格斯肩上的手无力的滑下,颓败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但这样的表情只是出现了很短的时间,片刻后萨拉查的神情就坚定起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完,不再有任何的动作,萨拉查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是的,他不会让安格斯离开,既然灵魂开始崩溃,那么他就把崩溃的伤口全部治愈,不管传说是否存在,他一定要得到那样东西!

    “我会治好你的!”相似的话语从戈德里克的嘴里吐出,引得安格斯侧头凝望,对于萨拉查的话他甚至可以轻笑以对,但是对于戈德里克,他没办法这样不在意,深深的注视来很久,安格斯才轻的几乎看不清的摇了下头。

    “不需要,戈德里克叔叔,他不肯放手我不敢下手,这种不该存在的纠缠会永无尽头,现在这样刚刚好。”

    “哪里好了?!”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安格斯的话,戈德里克无法抚平心中的愤怒,“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轻贱自己的生命!既然你无法下手那么就离开,我带你离开这里!”

    “戈德里克!”一直被这含糊的对话搞的满头雾水的罗伊纳惊讶的叫了出来,“萨拉查究竟对安格斯做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才会让安格斯突然间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什么让戈德里克想要离开霍格沃兹?明明霍格沃兹是戈德里克一开始就坚持的理想。

    “是啊,安格斯,你和萨拉查之间有什么矛盾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帮着解决。”一直性格敦厚的赫尔加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决裂,尤其是安格斯和萨拉查,他们是血缘父子,更应该好好的相处,亲人是世上最宝贵的。

    罗伊纳和赫尔加的话让安格斯微微的扭过了头躲开她们的视线,半垂着的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愤怒和不安,沉默着,没有开口。

    见安格斯不说,罗伊纳和赫尔加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戈德里克,用眼神询问着,只是对于她们的疑惑,戈德里克给予的是再次燃烧起来的杀意,这让罗伊纳和赫尔加惊诧莫民,自从认识戈德里克以来,她们清楚的了解到戈德里克对生命的尊重,这是她们第一次看见戈德里克如此清晰的杀意,而且这杀意,还是因为他的朋友萨拉查。

    事实上戈德里克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不断浮现出的杀意为哪般,就算他对萨拉查做的事情感到异常的愤怒,但是就如安格斯说的,怎么说萨拉查也是安格斯的父亲,既然安格斯都说下不了手了,为什么他还是无法克制住这股滔天的冷怒杀意?

    尽管愤怒,但戈德里克还是没有回答罗伊纳两人的问题,这种事情,安格斯想必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吧,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安格斯连他都想隐瞒……

    “赫尔加婶婶,是否存在一种药,只要在药性发作之时和月迷草的香气混合就会产生异变?”就在罗伊纳和赫尔加以为安格斯不会开口之时,房内就响起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淡,还有些隐隐的沙哑。

    三人间的纠缠

    “嗯?”被问到的赫尔加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时候安格斯怎么会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很快的就给出了答案,“月迷草最大的作用安神定心,可以轻易的使人放松心情,长久的在房内放一盆月迷草可以养神,有助于睡眠。只是数量不能太多,超过太多的月迷草发出的气味会成为天然的迷幻剂,适量的和一些其他药草混合可以制作出一种剂,这种剂可以让喝下它的人爱上下药之人,直到药效的消失,不过最成功的剂比较不易制作,也没多少人知道制作方法,是以月迷草的这种用途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混乱。”

    “月迷草除了这些作用外,我曾经还在一本古籍上发现了关于它的记载。”罗伊纳细细蹙眉想着她看到的记载缓缓的道出,“月迷草的香气有助于提高一种药的药性,甚至在那药药性发作之时可以使那药产生异变生出一种无法解除的新药性,我记得那种药是一种媚……药……”

    猛地想起安格斯的问题,罗伊纳有些不敢接受自己想到的事情,最后的两个字由于太大的惊愕而断断续续,一向冷静的目光此刻望着安格斯,骤起波澜,“安格斯,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没有回答罗伊纳的问题,安格斯只是垂首沉默着,只是这样的沉默对于罗伊纳来讲已经是最肯定的回答,失却了一贯的冷静,罗伊纳一下子冲到了安格斯的面前,手有些不稳的撩开了安格斯落在脖颈间的发,满满的情爱痕迹,落在眼底触目惊心。

    巨大的情感冲击让罗伊纳无法自持的踉跄后退了两步,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想要逃避现实的软弱,“不,安格斯,萨拉查他竟然……”难怪萨拉查对安格斯的态度是那样的奇怪,嘴里明明说着不在乎却几乎完全禁锢着安格斯;难怪安格斯对萨拉查的态度突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从漠不关心到后来的恐惧害怕,她一直以为是萨拉查对安格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而已,却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萨拉查他,竟然对安格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此刻,赫尔加也反应了过来,安格斯会问那个问题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了,再想一下刚刚戈德里克对萨拉查的愤怒,事情不难还原出大体的轮廓,一瞬间涌来的自责几乎把她压垮,连道歉的话语都是那么的难以出口。

    “安格斯,我、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安格斯望向赫尔加的眼神中清澈澄净,没有丝毫的怨怼,只是实事求是的开口,“谁都不会想到世界上会出现这种巧合,更不会想到中药的他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别说了。”戈德里克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安格斯,那样平静的眉眼之下掩藏着的是无法克制住的颤抖,“安格斯,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治好你的伤,我也会带你离开有他的地方。”

    顺着背脊轻轻的抚摸着,平静着安格斯隐藏着的颤抖,戈德里克在安格斯的耳边说出他的承诺,他的安格斯不应该承受这种痛苦,是他太愚蠢,竟然到了今天才发现,若是早一点,安格斯承受的痛苦是否就能够少一点?若早一点发现,安格斯的灵魂是否就不会这么快的崩溃?

    在戈德里克抱住他的那一刻,安格斯僵硬了一下,随后那股熟悉的温暖让他放松了身体,暖暖的,如同阳光一般,不会和太阳那样灼伤自己,却又能够暖遍全身驱逐寒冷,和阿布叔叔给他的感觉太相似了,相似的让他无法生出半点抗拒,无论多么恐惧肌肤相触,种植入心的眷恋是他永远都无法抗拒的温暖。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罗伊纳和赫尔加的眼中划过了浓浓的担忧,也无法再去询问那件事情了,安格斯根本无法去再次回忆,只是,有一件事情是罗伊纳和赫尔加更加担忧的,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罗伊纳抿了抿干涩的唇开口。

    “安格斯,我不知道下面我说的内容你是否之前就知道又是否想知道,但是我想还是告诉你一下为好,想要上述的异变产生需要一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被下药的人选择解除药性的对象是他爱上的人,如若不然,两种药性结合也只是一次增强媚药的药性而已,不会产生后续。”

    被戈德里克拥抱住的少年僵硬住了,猛的一下子从金发男子的胸口抬起头看向罗伊纳,眼中的嘲讽浓的在空气中飘散,“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真相就是他爱上我了?呵呵……别开玩笑了!!”不说身为父子是否可能产生出那种爱情,单单就那个男人,他感觉到的只有一味的强迫。

    “安格斯,这不是玩笑,这是事实。”深深的看着安格斯,罗伊纳缓缓的摇着头否定了安格斯的自欺欺人,不是她想逼迫安格斯,只是全部的真相才是事情解决的根本。

    “我不相信!”安格斯语气激烈的拒绝相信罗伊纳话中的真相,只是双手紧握的力道让指节都发白了,突的,安格斯抱住了戈德里克,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我累了,戈德里克叔叔,带我去你房间休息好不好?”

    “好。”

    没有任何迟疑,戈德里克抱起了安格斯,也不给罗伊纳和赫尔加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背影之中透露着的拒绝让罗伊纳更加忧心,她总觉得,戈德里克对于安格斯的态度也逐渐偏离了她的认定,萨拉查不顾伦常的爱上了自己的儿子,若是戈德里克对安格斯的父子情也产生了变化……

    很显然的,赫尔加也发现了这一点,相同的担忧扩散了她的不安,那三人之间的纠缠,无论如何都会伤害到处于中心的安格斯,再加上安格斯的伤,她怕,安格斯的灵魂会加快的崩溃,如果安格斯发生任何不幸,那么接下来崩溃的会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

    内心祈祷着圆满,就算只是徒劳,赫尔加也无法让自己停止祈祷,她不想失去安格斯失去朋友。——梅林啊,让那三人都得到圆满吧!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痛谁的哭而停止分毫,依旧坚定不移的迈动着前进的步伐,只是安格斯的生活在那次之后突然间的平静了下来,因为萨拉查在晚上总是会消失,有的时候甚至连白天都会不见,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戈德里克的身上,而这两人之间,矛盾不可避免的开始迸发,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动手的地步,这让罗伊纳和赫尔加日渐担忧起来,却无计可施,这种事情她们能够插手的实在太少,而就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之下,安格斯突然间倒下了。

    接到这个消息后的戈德里克马不停蹄的冲了过来,掠过了站在床边的萨拉查,直接趴在床上握着安格斯的手,心惊着那份冰凉,“安格斯,你有没有事?”

    躺在床上的安格斯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那份虚弱让戈德里克心焦,才短短的时间,安格斯就已经迅速的虚弱了下去,肤色的白皙已经不是正常的健康色,那是病弱的惨白,下唇上面被咬出的血印代表着安格斯承受的痛苦,丝丝血痕让他心紧紧的揪起,如果不快点取到那样东西,那安格斯他……

    “安格斯,你答应我,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答应我!”

    睁开了几乎闭上的眼,透过朦朦胧胧的视线,安格斯看见了那双蓝眸中熟悉的忧伤和坚持,当初在一双灰蓝色的眼中,他看见过这种表情,那个时候,为了那双眼他点头答应了,只是最终还是失约,这一次,恐怕他无法再答应。

    看出了安格斯眉间的放弃,戈德里克提高了音量的恳求着,声音中有一种破碎的颤抖,“答应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安格斯,为我坚持一个月,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戈德里克几乎绝望的时候,那轻微的“好。”字让他一瞬间似从死亡跨入了重生,眼眶潮热起来,戈德里克握着安格斯的手,激动到颤抖,“安格斯,等着我。”他一定会治好安格斯的伤。

    在安格斯的额头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戈德里克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一次的离开了霍格沃兹去向无人知道的地方,而和他几乎同时离开的,是一直沉默着的萨拉查,深深的看了床上苍白的少年一眼,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望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萨拉查一眼的少年,罗伊纳和赫尔加无奈的叹气,谁对谁错已经无关,当务之急就是安格斯的伤,她们谁都没有想到灵魂的伤口会崩溃的那么迅速,令人措手不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安格斯在她们的眼前倒下痛苦的抽搐着蜷缩在一起,那种无力让她们痛恨,无论她们看了多少书找了多少药,都无法减缓安格斯哪怕只是片刻的痛苦。

    “安格斯,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了。”

    “嗯。”

    依旧闭着眼,安格斯低低的应了一声,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安格斯才敢抱着自己的身体打颤,咬住了下唇,在那才干涸的血印上面重新留下新的牙印。

    焚毁

    “安安,你怎么样了?”尖尖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不同于人类语言的嘶嘶声让安格斯睁开了眼,望着眼前才两根手指粗的灰色小蛇,安格斯放柔了脸色,“海尔波,我没事。”继承了那个男人的血脉,他成为了真正的蛇语者。

    这是在不久前那个男人给他的蛇怪,哪怕他对那个男人是那样的排斥和抗拒,但对于蛇类,他无法抗拒那种喜欢,哪怕此刻看上去脆弱的一捏就可以捏死的海尔波实际上是可怕的蛇怪,他也觉得那担心着他的海尔波让他异常的温暖,这或许只是他狭隘的偏爱,但那比人类略低的温度总是让他不经意的暖心。

    “可是……”虽然海尔波才出生不久,但它对安格斯的情感异常的敏感,尽管无法具体的辨别出安格斯现在的心情究竟为何,但海尔波总觉得安安现在的表情让它很不喜欢,它还是最喜欢看安安对着它微笑,就是敲着它让它眼前冒出亮闪闪的星星的安安也比现在的好。

    “海尔波,陪我睡一会。”安格斯打断了海尔波的话,或许是因为海尔波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他,是以对他特别的在意也特别的敏感,虽然才这么一点大,却比当初娜娜成熟多了,同样,也敏感许多。

    “好。”动物对于第一眼看见的人特别的依赖,海尔波也不例外,尽管它名义上的主人是萨拉查,但它最亲近最喜欢的还是安格斯,对安格斯也最顺从的,哪怕它觉得应该问下去的,但有了安格斯的话,海尔波还是停止了问题蜷缩在一边闭上了眼入眠。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只是疼痛扭曲了这种长度,让安格斯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的缓慢,他甚至在祈求时间过的快些,因为那种灵魂被撕裂又重合的重复疼痛快要把他彻底的磨疯,和上一次的死亡时的冰冷不同,这次他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漫长的让他看不见任何的光亮,无尽头的都是黑暗。

    一天一天数着日子咬牙坚持,喝下了无数珍贵的魔药,几乎只要是可以缓减疼痛或者对身体有益的魔药都试过了,只是不见丝毫的用处,安格斯早就已经放弃,只是望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罗伊纳和赫尔加,他只能沉默的喝下一种又一种的魔药,转动着的轮盘不停歇,一个月的承诺迎来了最后的一天,安格斯的情况也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突然间有了精神甚至可以顺畅的说话,平时的疼痛也全部的褪去,惨白色的脸颊之上浮现出淡淡的血色,这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罗伊纳和赫尔加依旧不肯放弃,在这个不详征兆到来的那天,两人放弃了往常的一人陪伴都离开了安格斯的房间,一个泡在自己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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