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后宫是非 作者:肉书屋

    (综琼瑶)后宫是非第20部分阅读

    死她都不知道乾隆为什么那般做吧?

    愉妃,她记忆中的那个老实人,竟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大阿哥早就种过痘了,就算身上戴了那些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是七阿哥年纪还小,哪里受得住?在七阿哥去了后皇后也因为伤心跟着没了,再想法子让乾隆对他的死因起疑,详查之下便查到了大阿哥身上所佩之物有异,正巧那时候大阿哥的儿子也得了天花,再深查下去,竟都是大阿哥身上那物件引起的,这样一来,大阿哥自然脱了嫌疑,之后不知怎么查的,纯贵妃就成了替罪羊,乾隆便认为是纯贵妃想要为她的长子三阿哥除去拦路石,二阿哥早逝,能挡路的只有占着长子名头的大阿哥和嫡子七阿哥,没了这二人,三阿哥可不就是长子了吗?大阿哥虽然无辜,但是毕竟七阿哥和孝贤皇后的死跟他关系匪浅,而且同样病因,七阿哥没了,大阿哥的二子皆活了下来,乾隆难免心里堵得慌,便把大阿哥和三阿哥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大阿哥没多久就被骂死了,乾隆又后悔起来,此时再看三阿哥自然更是碍眼,纯贵妃和六阿哥也就跟着失了宠。至于令妃“哭倒”两个阿哥的说法,其实不过是乾隆的一个借口罢了,倒是让令妃白白承受了纯贵妃和富察家那么多年的怨恨了。

    愉妃确实有本事,那时候满妃所出的阿哥只有大、五、七三个,把大阿哥和三阿哥除掉,就只剩下她的五阿哥血统最高贵了。堵在前面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一个已经在乾隆面前失了宠,另一个根本就不甚得宠。这样一来,能显出来的自然只有她的五阿哥了。不说五阿哥出身有优势,据说他小时候还是很有股机灵劲儿的,难怪乾隆母子对他那般喜爱。若不是五阿哥不知怎的被令妃给掰成了歪脖子树,结果还真未可知呢。

    愉妃,静斓努力的想着自己对于愉妃的印象。然而上辈子似乎她就是一个没有多少表情的,从不多言的影子般的人物,令人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她身上的那股子安宁祥和,以及她面对着孙儿绵亿时的慈爱。而这辈子呢,似乎自己还曾经同情过她呢,觉得自己和她都是令妃手下的受害者。现在看来,真是白瞎了自己那本来就不多的同情心。

    当然,这些事情,静斓也会对永琳说起。不管是为了自己孙子安全,还是为了儿子不被别的女人抢了去,她都要让永琳认清楚后宫女人的真面目。

    在后宫,什么温柔、纯真、老实,全都是假的,都是面具。

    就算一开始是真的温柔、纯真、老实,那又如何?只要她想再宫里活下去,就只能戴上面具,变得虚伪而冷酷。感情这种东西,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在这座皇宫里,都只是工具而已。有用即有情,无用即无情。而那些真正美好善良的女子,在这宫里也不值得人喜爱,这种人,除了给人拖后腿、连累别人,以及给别人做练手的工具以外,还真是没有半点儿用处呢。

    于是,在静斓的教导之下,永琳只能在看到红颜就想到白骨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待到显德七年春,准备南巡的时候,静斓又让皇后暗地里险些咬断牙。

    “皇后,眼看着慧妃的日子也快到了。若是哀家和你一起出去这宫里哀家还真是不放心。慧妃哀家就交给你了,哀家和皇帝回来的时候,可是要看到健健康康的慧妃和孩子。”静斓笑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皇后。

    在静斓眼下,皇后哪敢表现出什么,依然端着温柔贤惠的模样,做大度的一国之母,“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会照顾好慧妃的。”

    “嗯,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

    皇后回到坤宁宫,依然不敢失态,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敢咬着被子掉眼泪。

    她知道,太后这是不放心她。自从慧妃利用和孝公主做出那件事以后,太后就不放心自己了。

    之前太后把大阿哥交给她的时候,她还想着,太后虽然因那件事对自己有了怀疑,可未必对慧妃就没什么想法。然而现在才知道,在太后眼中,慧妃就算再不安分,可人家肚子里的那块儿肉终究还是受重视的。

    太后对自己是很好,这么多年来,从没给自己使过脸色,对着自己向来和颜悦色,就算自己哪里没做好,也只是提醒自己,从来没有沉过脸。可是,婆婆再好也终究只是婆婆,更何况这个婆婆还不是单纯的婆婆,更是这个国家的皇太后呢。她对自己再好,也不会对自己放多少真心实意。

    虽然自己脑中偶尔也会掠过趁这次南巡大家都不在的机会,想法子收拾了慧妃,顺便再嫁祸给其他得宠的妃嫔。然而那终究只是想法,只是想想而已。可太后明显是在防着自己,害怕自己对慧妃下手。

    最后,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慧妃,你放心,本宫自然会保住你们母子的命,但是,生孩子可不是件简单事呢,这次你能顺利生下孩子来,可会不会因此受损本宫可就不能保证了。以后,你还能不能再有孩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反正,自己是皇后,只要自己还是大清的皇后,只要自己没有触到那条线,就算太后并不信任自己,她也会向着自己的。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后宫的安宁和秩序。

    后宫不宁,太后的儿子就不能安心朝政,太后的孙子的安全就不能保证。所以,不管如何,太后都一定会维护皇后的权威。所以,她不会输。

    皇后神情越发坚定了。

    此时慧妃身边的嬷嬷正在担心着,“娘娘,这次皇后留在宫里,会不会……”

    “你放心,只要咱们自己没有问题,皇后她,可是没有胆子出手的,毕竟,她可是还要跟太后交代呢。”慧妃满足的抚着肚子。

    79、巡游

    南巡的日子是静斓这两辈子以来,难得的快乐时光。

    这么些年来,她的心头一直都有一根弦紧紧的绷着,从头发梢绷到脚趾尖都紧张到快要断弦。

    在这宫里,每一步都要小心,每一天她连睡觉都睡不踏实,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就怕做梦的时候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梦话来。哪怕最后她成了太后,也不敢放松。成为太后,不代表没有了隐患。当初的孝庄文皇后成了太后以后,顺治皇帝不也没给她什么省心日子过吗?再看崇庆皇太后,也多少次因为宠妃被乾隆气到。

    然而现在,在这龙船上,她不需要担心那些事情,她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一段轻松舒适的感觉。

    和孝公主原本没敢对于出去玩抱什么希望的,可是,当永琳穿着一身便装来到静斓面前的时候,小公主第一个跳了起来。

    小公主这辈子也就自由过一次,就那次还是坐在马车里的。哪里像这次,穿着便装,跟茗芳手拉着手,自由自在的在摊铺之间穿行着,永珍则围着她们叽叽喳喳。

    茗芳很喜欢问那些摊贩们价钱,临了感叹道:“还是江南好,这些东西的价钱都比咱们京里要便宜的多。在京里,买这样的一个的价钱,在这里都够买十来个了。”

    和孝公主一愣,眼神就有些变幻起来。

    茗芳看她的神情,觉得应该已经起了疑心,便也没继续往下说。这些事情,还是她自己发现比较好。

    永琳、永璆、永15拉〖以及和荣公主和紫薇六个围在静斓身边说笑,时不时的嘱咐跟着的下人照看好那几个小的。静斓和永琳更多的时间都用来打量这城市,只见这街道上人来人往极是热闹,且行人大都衣冠楚楚,连身上有补丁都很少,更别说乞丐之类的了,反正他们出来这一路愣是没看到一个乞丐。

    “永璆,你对这里的感觉如何?”永琳问道。

    永璆眼珠子一转,道:“以弟弟看来,这里倒是比咱们京里还热闹繁华一些呢。至少弟弟在京城里还是经常见到穷苦人家的,乞丐也不是没有,街边的摊贩也绝对没有这里的摊贩那么,那么……”想了想,才硬挤出一个词来“像老鸨。”说的时候声音压得低低的,就怕被静斓听到了。

    永挥拉g这话逗笑了,再一瞧,可真是呢,那一个个的热乎劲儿,还真像是鸨母招揽客人呢。再仔细瞧瞧,更觉得那些摊贩穿的衣裳,顶得上京城里平民过年时候穿的了。

    实在是扰民。静斓心中如是想道。只是她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任何一个官员,在皇帝一行驾到后,都会做这样的安排。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无法看到百姓生活的真实场景了。

    “太太,”永璆收到了永琳的眼神,忙拉着静斓道:“这城里头人来人往,也没甚看头。儿子听说城外头有山有水,景致还是不错的,不若儿子们奉着太太去城外瞧瞧景儿?”

    永骋怀椋淙幻焕垂么跻彩谴蛱模峭獾故怯猩接兴赡巧骄透煌炼衙簧肚穑撬簿鸵淮蟮愣某靥涟樟耍惺裁春每吹模肯胝医杩谝膊恢勒腋鱿裱摹v皇强纯从懒蘸陀拉g二人满意的脸色,只能闭紧了嘴巴。

    静斓一眼看过去,瞧见他们的脸色,心里也不是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便点了点头顺了他们的意,顺便夸了永璆句孝顺,倒是让永谝槐叨嵘狭耍痪退婵陉司湎够奥穑沟昧丝浣保颇窍沧套痰难樱尤换垢沂茏拧?br /gt;

    想来地方官是没想到这些贵人们不只是看看城里,连城外都要光顾一下,所以一出城就能看出来差距了。

    城里的都衣着光鲜、神采奕奕,城外的跟城里的一比,那就是后娘养的了。

    静斓越看下去,眉头皱得救越紧。虽然也知道地方官会作假,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

    同行的几人表情也尽是一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只有紫薇比旁人多了几分感慨,几声叹息。

    在城外转了半日,静斓也觉着累了,一行人便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听得紫薇极力压低的一声惊呼:“宝丫头?”

    静斓几人顺着紫薇的目光,看到不远处一个在水边洗衣的妇人,她的身边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小丫头。

    “紫薇,你认得?”

    “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觉得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原本是和小燕子一起住在大杂院的,名叫宝丫头。虽然隔了这么多年,可看起来轮廓和眉眼都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只是也不能排除认错了的可能。”原本就因为小燕子抢了自己格格身份对小燕子心存怨恨的紫薇,在乾隆被小燕子的哥哥萧剑的朋友刺杀后,更是自责不已,觉得若是自己当时不轻信小燕子的话和她结交,也许皇阿玛也不会遇刺,自此便把对小燕子的那点儿怨升成了恨。此时看到一个跟小燕子很有些关系的人,便抱着宁错勿纵的想法说了出来。万一这又是个反贼,又想刺什么皇帝太后的,她可再受不住这种事儿了。

    静斓也是如此觉得,自打听说这妇人有可能跟小燕子有关,心里就不踏实起来,恨不能立时就把永琳几个拉回城里。

    永琳对此事关注度更高,先给暗处的人使了个眼神,才忙带着一群人回去。

    第二日,那妇人的事情就被报了上来。果然,她就是宝丫头,先前嫁给了一个家在湖北襄樊的王姓男子,一家人卖艺为生,也能混个温饱。可两年前她男人死了,她只能带着唯一的女儿四处漂泊卖艺。

    而静斓在听到宝丫头的女儿的名字的时候,更是险些失态。

    王聪儿,居然是王聪儿?名叫王聪儿,湖北襄樊人,父亲早逝,卖艺为生,可不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王聪儿吗?

    上辈子,乾隆退位后,骂的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个王聪儿了吧。

    嘉庆元年,白莲教反贼,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而且,现在也没和反贼有什么联系。

    “不管怎么说,先派人盯上她们两个。毕竟跟小燕子有关,谁晓得她们是不是还跟哪头反贼连着呢。”静斓先发话了。

    永琳心里也怀疑这两个人,自然不会反对,况且他心里还存着念头,万一这母女真跟什么反贼邪教有关系,指不定还能通过她们两个在邪教里头安插些人手呢。想起先帝的死,永琳立马把这事儿提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静斓虽然对王聪儿这个名字稍微敏感了一下,但毕竟后宫不能干政,那件事情具体怎么办的她也不好问,但只看永琳的面色就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只要这孩子心里有数就行了。

    再想想,努力的把上辈子的记忆扒拉出来,似乎还有什么贵州不知哪个民族造反?

    静斓再次紧张起来,把永琳他们叫到身边,叹息道:“哀家成日里听人说什么河清海晏、天下大治之类的话,还真以为咱们大清国泰民安了呢。可昨日的事情,你们都是亲眼看见了的。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官员都敢捣鬼,要是那天高皇帝远的呢,那又该如何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皇帝,不可不防呀。”

    永琳神色一肃,应了是。

    “还有那些偏远之地,尤其是贵州云南之类,民族多的地方,更是要小心。当初咱们老祖宗是怎么样的,你们也想一想。原本契丹人素来不把女真人放在眼里的,最后还不是被他们瞧不起的金人给灭了国?当年,不管是明朝还是李贼,只怕也都没想过,咱们八旗居然能越过山海关,进了他们的皇城。咱们当初为什么要反?还不是被折腾得过不下去了吗。”

    永琳听得这话,却是之前并未想到的,便羞愧起来,“儿子真是无颜对皇额娘了,儿子思虑不周,还累得皇额娘担忧。”

    “你这傻孩子,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担心你还能担心什么?亏得哀家日子也悠闲,能让哀家担忧的事情也不多。只要你们几个好好的,哀家就好了。”

    永琳此时对吏治已是存了疑心,只是他现在在这里自然能处理了此地的地方官,但是自己走了以后呢?还有其他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己又如何能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呢?

    待静斓让他们退下后,永琳就拎着几个弟弟一起去商讨国家大事了。

    虽然因着此事静斓心事大增,兴致就减了许多。只是她也知道,随行之人每日不都得看自己的脸色吗,如果她表现出不快来,只怕这一行人谁都不敢高兴了。她也不愿难为别人,只得隐下心事,仍作出快活模样来。时不时看着儿孙们在跟前撒娇卖乖,再偶尔接见几个女眷,跟她们唠唠嗑,掐掐她们带来的宝贝们的脸蛋,高兴的时候再充当一下财神婆。说实在话,这日子过的,静斓已经觉得无趣了。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感慨一声。原本以为,做了太后就可以自在了,不比整日里看人脸色,揣摩别人心思,现在,自己成了太后,才知道,浑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做太后,原来也是件辛苦活呢。

    80、太妃

    待静斓他们回到宫里的时候,慧妃已经诞下了永琳的长女。

    大格格白白嫩嫩,瞧着模样倒是可爱,兼之这又是永琳的第一个女儿,所以静斓和永琳两个对这个女儿也喜爱得紧。

    慧妃虽然也爱这个女儿,但她很快就没法把心思全都投注到女儿身上了。

    这一年,又是选秀之年。

    永琭年纪不小了,婉贵太妃最是着紧他,这次已经跟静斓说了,一定要给永琭挑个好姑娘做福晋。静斓想想永琳后宫人也不多,也很该再进几个的。永琳现在对美色不但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厌烦,但是又不敢忤了静斓一番好意,只好把几个兄弟在心里多想了几遍,决定不但要给他们几个的后院也塞塞人,还得多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才好。

    永琭倒没想过要找什么名门望族出身的嫡福晋,而是自己出宫玩的时候凑巧看中了一个,正是本次的秀女,兵部右侍郎保泰之女图伯特氏。静斓和婉贵太妃一起观察了这姑娘几次,才知道为什么永琭就是看准了她。永琭虽是魏氏亲生,但既不似他的同母兄长那般,要么没有自知之明,要么就是太过纨绔爱玩,反而是个爽利又好武的孩子。这个图伯特氏,相貌看起来就英气勃勃,据说也是个喜欢骑马射猎的,倒是很能对上永琭的性子。

    “不过,要是这两口子都这样跳脱,也未必是好事儿。不如给他再指个稳重能拿事儿的侧福晋好了。”静斓如是道。

    婉贵太妃也点头赞同。

    于是,永琭在得了自己喜欢的图伯特氏做嫡福晋以外,还有了一个侧福晋,汉军正蓝旗,江南河道总督李奉翰之女李氏。

    永琳在给兄弟们赐人以外,也给自己留了一个赫舍里氏封了贵人,一个梁氏封了常在。

    选秀之事刚过,和孝公主那里就闹起来了。

    原来公主一开始虽然因为南巡一事对身边人有了怀疑,但终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托着几个哥哥在宫外买些东西,又让他们把价钱记下来。

    之后,公主看着哥哥们记录的价格,气得手都抖了。

    当场,她的怒火就险些掀翻了屋顶。把那些嬷嬷们叫到跟前,那张单子就甩到了她们脸上。那些嬷嬷们眼睛都是尖的,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完了。扑通扑通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嬷嬷们一个个伏在地上,脑门子和地板之间的撞击声倒是震天响,叫得浑似杀猪的一般。

    和孝公主一边叫着要把她们轰出去,好好惩治了这些欺主的奴才,一边却暗暗拉了拉茗芳的袖子。

    茗芳一愣,随后就想到,这些嬷嬷们怕都是一样的,就算换了新的,只怕也很难没有私心。与其找那些不了解的新人,倒不如手里握住这些人的把柄来得更好些,况且她们从宫外私带东西本就不对,不过众人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装不知道罢了,若此事揭出来,纵那些奴才有罪,公主这当主子却又要她们从外面私带东西的也要挨训的,只怕这才是这个爱面子的公主受不了的。便劝道:“公主,她们虽然不好,但终究您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就这样跟这几个奴才计较,也不妥呢,您若是真气急了,跟太后回个话把她们交给慎行司去拷问也就是了,难道慎行司还敢不给您的面子不成?只不过她们也是有过功劳的,人谁能没有错呢,便是换了别人,也未必就是忠心的,倒不如先寄下她们这些错处,若是以后改了则罢,若是以后她们再犯,可就数罪并罚了。”

    “哼!本宫不过一个不知世事的深宫小公主,哪里能时时看得住她们?与其这样每天看着她们碍眼,倒不如都罚没辛者库得了。”

    “公主,奴才们再不敢了,奴才们再敢做这些挨千刀的事儿,就让奴才们天打雷劈!”

    “你们天打雷劈关本宫什么事?”和孝公主冷睨她们一眼,全不在意。

    “公主,”茗芳又在一旁劝道,“她们既已知错,您就大人大量。有这些能让您握着的错处,也更好管束她们不是吗?何况,她们又不是单单一个人,总是有一家老小的,她们若是安安分分,她们的家人自然无碍,若是不安分的话,她们的家人,也是能握在您手里的。这不比新来些人更好摆弄吗?”

    和孝公主便显出心动的样子来,那些嬷嬷也是有眼色的,眼看公主松动了,一个个保证的分外有劲儿,终究是把公主劝得留下了她们,只是限了时间让她们把不该得的钱都交回来。

    当茗芳顶着嬷嬷们感激的目光把她们送出去,卧室里只剩下公主和茗芳两人。

    “你倒好,把好人都给我做了。”茗芳笑着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啦,反正就算把她们都赶走了,我也不放心别人。况且她们那样的人,眼高于顶,想想她们怎么对我,就能想到她们怎么对你的,倒不如让你卖她们个面子,让你以后也更好过些。你也别想太多了。”和孝公主冷笑道,“这事儿我也有错,发作这么多人,皇额娘自会知道,到时候一问,我还得挨训,何苦呢?”

    “你真的有把握管住她们吗?”茗芳还是有些担心。

    “你呀,就把心安安分分的放在肚子里吧。我既然敢留着她们,自然有我的底气。”

    茗芳见状才放下心来。然而心里对公主却是愈发感激了,便在这种时候都想着让自己日子更好过。只是有时候不免觉得自己无用,还得劳公主操心。若是自己能如同仪亲王家的格格一样得太后的宠爱,就更能帮得上公主的忙了。

    静斓对宝贝女儿从来都是分外关注的,她对嬷嬷们的处置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在她看来,以这小丫头的性子,没有闹个天翻地覆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能有那么点儿理智,实在是出乎意料。

    “那几个奴才的家人……”静斓目光落在了唐彬身上。

    “娘娘放心吧。”唐彬曲着身子,态度恭敬。

    “嗯。”静斓点点头。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人,谁能没点儿小心思呢,忠仆毕竟难得。只要做主子的不会傻乎乎的听凭奴才的辖制,并且有一定的手腕去管束住奴才就够了。

    显德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是婉贵太妃七十寿辰,做为养子的永琭对此很是上心。虽然永琭刚搬出宫来没几年,手头也不宽裕,但还是和新娶的福晋图伯特氏一起张罗了不少好东西。图伯特氏是兵部右侍郎保泰唯一的宝贝女儿,为了给女儿长脸面,保泰很是给女儿收拾了不少好东西,这让婉贵太妃很是欢喜。

    看着那些无子无女的老姐妹们,婉贵太妃心中满是得意。以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她就不受宠,年纪比她大的就那么几个还都早早走了,只剩下她一个老眉老眼的在一堆年轻小姑娘中间杵着,总是难免被那些年轻美貌又得宠的讥刺几句,若不是她能想得开只怕早就被气死了。可如今呢,虽然她没有生下儿女,可却有个孝顺的养子,现在她是老有所靠,那些曾经讥刺过她的,却只能在后宫慢慢凋零了。

    没了丈夫,又没有儿女,这日子便没了指望,自然老得快,死得也就更快一些。

    平贵人、武常在、慎贵人已经没了,禄贵人也病得起不来了,大约也是在熬日子了吧。

    现在数一数乾隆的后妃们,现在活得好的也不过就是静斓、婉贵太妃、颖贵太妃以及皇考循嫔这四个有儿子的,其他几个,日子都很难过了,老的也快得出奇。

    只是永琰见永琭这般,又想起自己生母养母皆亡,再也享不得这样的天伦之乐,便不自在起来,对着永琭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永琭虽然爵位较永琰高了许多,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其实和永琰是一母所出,便在平时多少还是给了这个同母兄长一两分的尊重,此时永琰倒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把永琭当小弟弟呵斥了。永琭是被婉贵太妃宠大的,皇帝对他也算是不错,这时候自然也不快了起来,便当众嘲讽起永琰来。反正永琰没有靠山,皇帝和太后又都看他不顺眼,永琭自然没什么顾忌。

    后来,永琳本是要当兄弟间的小纠纷调解了得了。本来这事也不大,轮不到他一国之君来管,只不过婉贵太妃心里不痛快,他也得表示一下。本来想着,两个兄弟互相让一步也就是了,谁知永琰却把先帝搬了出来说事儿,说什么先帝素有教导,永琭这般对兄长不敬,怎么能一两句话就过了,必要他当众正式赔个礼才好。

    永琭一听,便先怒了。在皇家,看的可不是兄弟排行,而是爵位高低。永琰自知爵位低,便抬出兄弟长幼来说事儿。在永琭看来,永琰分明就是没事找事,自己没了娘就看不得别人有娘。前一年颖贵太妃五十五寿日的时候,永琰也是看着承欢颖贵太妃膝下的永瑑不顺眼的。

    两个闹了一场,永琳先烦了,骂了永琭一顿,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倒是永琰,永琳对他还算是和气,只是说先帝原先也还对你算是有些宠爱,你也时常念着先帝,自己听着也颇为感动,既然你一心想要孝顺先帝,那自己虽是皇帝也不好挡着。于是,永琰就被送去给乾隆守陵了。

    永琰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本就受了寒,此次再受此打击,很快就失了性命。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永琳觉得永琰府里没有个正经女主人管着也不像话,说出去还以为自己虐待他了呢。待一年以后,在和太后商量之后就将一个六品官的女儿赐给永琰做了继福晋。

    赐婚旨意下来后,永琰念叨着继福晋的姓氏,脸都青了一半儿。

    他的继福晋,姓宁古塔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13784361721sdo亲送的手榴弹,心情激动中……

    81、心伤

    显德十一年年底,整个皇城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太后的父亲,承恩公穆克登没了。

    虽然已经三十年不曾见过,但那终究是养她疼她栽培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悲痛。

    更加糟糕的是,穆克登的丧事还未完,唐氏也病倒了,据太医说,情况不容乐观。

    刚没了父亲,紧接着母亲也病倒,静斓哪里还坐得住,抓着永琳的手,泪眼婆娑,“皇帝,哀家要出宫,一定要出宫!”

    “皇额娘,您的身子也不好,这……”永琳有些犹豫了,“要不朕派永既コ卸鞴惶税伞!?br /gt;

    “永琳!”静斓恨声道,“难道哀家不行了的时候,你也打算派个人看看就行了吗?”

    这话太诛心了,永琳惊出一身冷汗,“皇额娘何出此言,儿子万不敢当。皇额娘是大福之人,您这般说,可叫儿子怎么受得住?”

    “你受不住,难道哀家父亡母病,就活该生受着?”上辈子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便是哭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办法,如今她是太后了,再不是那个只能任新帝搓圆捏扁的无靠太妃了,难道还是只能被关在深宫独自哀泣吗?

    皇太后这个样子,皇帝也无法,苦劝了半日无效,无奈他自己也正是忙的时候,只得命了亲弟弟小心奉着老母回承恩公府。

    待太后銮驾到达,静斓在永嫉姆龀窒伦呦吕矗趴谝丫蚵巳耍懊媸桥ヮ苈患业娜耍竺媸乔袄粗掳e耍察涤醚劬λ阉髁税胩欤裁豢吹教剖系纳碛啊?br /gt;

    “都起来吧。”静斓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静斓一边往府内走,一边抓着姐姐静蕊的手问着父亲的情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之前还好好的,听大哥说,前一天还和人喝酒打猎的,根本没有半点儿不好,可第二天一早,伺候的人进去叫起的时候,人就冷了。大夫说是突发心疾,可老爷子根本没有得过心疾,可旁的也再看不出来了。”

    “那母亲呢?”静斓一边拭泪一边问道。

    “老太太和老爷子素来情深意重,老爷子一出事,老太太哪里经得住,当日就昏过去好几次,现在还是起不来呢。”说着,静蕊也忍不住哀哀哭泣了起来。

    顺承郡王伦柱和永剂礁龈谂员撸醋帕├咸尢炷g幔荒芨勺偶泵话旆ǎハ嗍沽撕眉复窝凵伤济桓也褰叭ァ?br /gt;

    来到唐氏的床前,唐氏神情憔悴,静斓见她费力的由人扶起,准备行礼,忙上前止住。再细细打量,只觉得,不过月余未见,唐氏竟似老了十多岁一般。看着母亲的老态,想着父亲的暴毙,静斓更觉酸涩难当,竟再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唐氏怀中昏惨惨的哭将起来。唐氏大惊,忙抱住静斓,斜靠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撑不住了,只是胸腹间的湿意,让她便是难捱也不忍出声,倒是永己吐字缍┘就肥浅挪蛔√剖狭耍ψ跃醯亩チ松先ァ?br /gt;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待静斓稳住了情绪,擦干了眼泪,也顾不得收拾仪容,只一声声问着唐氏。“可是有人跟咱们家过不去?”

    “有太后您和老福晋在,谁敢跟咱们家过不去?奴才怀疑是那姓王的贱人!”唐氏咬牙切齿起来。

    “是父亲前些年收的姨娘,原本生了个哥儿,很是猖狂了一阵子,后来那哥儿去了,她就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杀她儿子的凶手,成天在父亲耳边告刁状,母亲本可怜她没了哥儿,可谁想她却越发蹬鼻子上脸,母亲无法才关了她。前些日子,她求了母亲,说是之前疯魔了,如今都想通了,再不敢胡来,母亲才放她出来。可谁想,那日她到厨房做了碗粥说是给母亲的,母亲没有胃口,正好父亲回来,便给他喝了。第二日,父亲就……”额尔登额的妻子乌拉那拉氏见静斓似是不知道王氏是谁,便在一旁哽咽着解释。此事说出来实在不好,所以钮钴禄家只能说老公爷暴毙。

    “那个贱人呢?”静斓气得浑身发抖,这不就代表着,王氏先前想害的是唐氏吗?一个姨娘,竟敢这般大胆。

    “回太后,父亲没了以后奴才们怀疑王氏,去她的屋子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畏罪自尽了。”乌拉那拉氏接着道。

    静斓一听,更是愤恨,那王氏因是家生子,静斓便命人把王氏一家全都杖毙,给老爷子偿命。

    只是再偿命也没有用,老爷子已经死了,没几日,唐氏也抑郁而终了。

    若是二老属于正常死亡,也许静斓还能好受点儿,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儿孙们一个个都使尽浑身解数讨她开心,她也依旧无法真正开怀。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十二年初,皇后瓜尔佳氏薨。

    没了皇额娘的绵佼,那般可怜的立在静斓面前,面色苍白,眼圈通红,身子也瘦了好大一圈。静斓怜惜心顿起,将绵佼抱紧,祖孙两个抱头痛哭一场,这伤心又伤身的日子才总算完结了。

    然而,在皇后薨了之后,静斓和永琳却隐隐对绵佼更加看重了。

    静斓私下对皇帝说,至少以后绵佼不必为母族所困扰。虽然怜惜这个幼年失母的孩子,但他毕竟是皇帝当成太子来培养的,所以要求自然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在一般人家,嫡子没了生母许是一大弱点,但在皇家却未必。

    静斓以前也为钮钴禄家担心过,毕竟连出两位太后,还都是生下了皇帝的生母皇太后,难免会有些心大了。甚至在皇后生病的那些日子,就有本族的族长夫人递牌子进宫,夸赞族中的女孩子,说是按照崇庆皇太后和静斓来培养的。静斓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母家更加强盛的,只是现在世上跟她最亲的就是她的儿女了,自然也要更为儿女考虑。都说知子莫若母,永琳心里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于钮钴禄家,永琳就算有些亲切感,也是因为她的两个兄弟有眼色,懂分寸,做人也算是低调。永琳可以接受后宫女人有钮钴禄氏,可要他接受钮钴禄氏的女人做皇后,他未必愿意。

    “皇帝,这些年来,皇后一直恪尽职守,孝顺有加,如今皇后没了,哀家心中甚是哀痛,但如今后薨已愈百日,后宫不能无首,便是晨昏定省子妇之职亦不可缺,你看看该升哪个吧。”

    “这……”永琳沉吟一会儿,道:“现在后宫里妃位只有慧妃和睦妃两个,慧妃有大阿哥,若是起了心思也不好,这后宫不能由她掌控。而睦妃资历浅,升到妃位只有两年,恐怕众人不服,就暂时让她们两个先一起管着吧,也顺便能观察一下其他人还有没有合适的。”

    “嗯,这事儿你看着办就是了。”静斓点了点头。虽然中宫久旷不是好事,但现在却着实没有合适之人,也是无奈。

    慧妃此时正拉着大阿哥上上下下看个不住。这是她的儿子,可一直到现在,孩子都入了上书房,她才能真的和他亲近。

    大阿哥自幼就知道面前的慧妃才是自己的生母,可之前他们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此时见了,竟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现在大阿哥已是住在毓庆宫里的,每日不过是请安的时候能见慧妃一面,所以,要说什么母子情深之类的,根本就是笑话。

    不过这时候,大阿哥和二阿哥两个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还在毓庆宫住着的只有永珍和他们两个,永珍年纪已经不小了,又是长辈,也玩不在一起,只这小哥俩凑一起有话说,因此倒是每日里形影不离。

    静斓看着这情形也很是欢喜,又担心慧妃会挑拨两人的关系,也就跟大阿哥身边跟着的奴才们提点了几句,自那以后,慧妃再找不到能跟大阿哥单独相处说知心话的时间了,只能日日看着大阿哥身后总是跟着皇太后赐下的人来向自己请安,这让她简直无处下嘴,只能恨恨的看着大阿哥把二阿哥当成好兄弟,自己在心里暗骂他缺心眼。

    静斓却是最喜见到兄弟和睦,只要听闻有人敢收买皇孙身边人的,均严惩不贷,大家知道太后把皇孙身边护得极紧,倒一时之间无人敢打皇孙的主意。

    这日永琳见外面天气好,便劝了静斓到御花园走动,两人后面跟了永珍、和孝公主、茗芳、绵倅和绵佼五个,再后面便是呼啦啦一大群太监宫女。

    静斓本就因着景色之美大有心旷神怡之感,复见绵倅和绵佼两个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甚是亲密,心里便愈发欢喜,叫过他们两个问了问上书房的学业,又问了身边伺候之人两位阿哥的生活起居吃睡情况,俱都细细答了,静斓看他们伺候的经心,并没有偷j耍滑,便赏了不少东西下去。

    一转头,见儿子在一旁,为了表示自己不偏不倚,不但疼孙子也疼儿子,便也问起乾清宫晚上坐御前更的有些谁,一问才知,坐更之人竟都是素来不曾在皇帝太后眼前出现过的微末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内廷坐更最关紧要,至御前更尤宜慎重倍加,向来坐御前更者,所有更头更二俱系首领太监及执事太监之差。哀家记得,先帝时尚有总管太监亲自坐更,至于尔等,坐更之人竟均为不知姓名微末之人,哀家并未见有首领太监及奏事太监坐更,看来,是皇帝待下太过宽仁了。”

    永琳此时只觉得大失颜面,对身边之人更加恼恨起来。当下便将身边的总管太监扔到内务府交由内务府大臣议罪。

    静斓又把永珍、和孝公主和茗芳几人的奴才叫到前头来敲打一番,“连皇帝身边都是如此,想来你们主子年幼,你们就算说你们没做过些什么欺主之事,哀家如今也不敢相信了。一岁主百岁奴,你们若是想欺负主子年幼,便先想想你们有几条命,你们家人,父母兄弟儿女都有几条命!”

    众人诺诺应了,静斓才放了一马。不过当晚,和孝公主身边的沈嬷嬷就没了踪影,她家人也都消失无踪。大家见和孝公主依旧言笑晏晏,并无不妥。想到沈嬷嬷和太后身边一个嬷嬷是亲戚,干哥哥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平日都不敢得罪她,如今她的两个靠山都被贬为普通杂役,她自己也没了下场,都心里平添了几分畏惧,再不敢多言多行了。

    82、琐事

    显德十六年,静斓的小女儿,固伦和孝公主,下嫁三等忠襄伯纽钴禄&8226;和珅之子,丰绅殷德。虽然乾隆早死,但大约丰绅殷德这个名字跟这孩子有缘,他五岁的时候,永琳见他长得可爱,给他赐名丰绅殷德,倒是让和珅喜不自禁。

    其实,静斓压根不愿把女儿嫁给丰绅殷德,她记忆中,上一世作为额驸的丰绅殷德的侍妾于国孝一年内生女,这让她相当无法容忍。所以就算丰绅殷德长相俊美,人也聪明灵秀颇有才华,可静斓就是不愿意让他当女婿。

    而且,钮钴禄氏一经有了和荣公主,再来个和孝公主,也有点儿太招摇了。

    只是,丰绅殷德实在是继承了他父亲和珅的美貌与聪明,父子联手,竟就这样敲开了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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