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7部分阅读

    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叫了皇阿玛……他的相貌……“五阿哥……容亲王……”饶是再刚强的心性,遇到这种事也措手不及。五阿哥不是已经救驾亡故了吗?鄂敏隐隐感觉到,他触及了一个不能被知道的真相。

    身为皇上的臣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按捺住心底的隐忧,思索着应该如何向皇上汇报,鄂敏抱起紫玉的尸体,看着他如玉般光滑俏丽的脸,轻叹一声,来到一间空的石室,将他放置在石床上。

    “你……安息吧,我也是奉旨行事……”因为刚才天玄晕厥前的话,他难得的有了一丝懊悔。

    把紫玉的尸体安置好之后,鄂敏重新回到刚才的石室,小心的擦掉天玄嘴角的血渍,再取出一块黑布,把他的脸蒙起来,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死了”的五阿哥,动作不由的越发轻柔。

    拿出绳索准备捆绑时,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将绳索收了回去——中了无药可解的“破散”,武功尽废,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绑不绑都没关系。

    鄂敏不急着运送这里的东西,吩咐人将入口看守好后,带着人马直奔苏州府。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派遣高手将所有的文官武官秘密羁押之后,再拿出圣旨在地方军队面前宣读,例举原苏州知府和织造的罪状,任命新的暂代官员上任,不费一兵一卒便和平演变成功。

    而在他和天玄碰面以前,早分了兵马直接上修罗寨剿匪,修罗寨措手不及,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队,再者又有三当家在前夜故意找借口灌醉了大部分人,整个匪窝很快便被扫平。

    剩下的,便是将密道里的东西运送出去,把所有要犯押解进京拷问,鄂敏明面上的任务便全都完成。

    留下部分人马看守空了的密道入口,鄂敏成功平乱,快马加鞭凯旋回京。一入京城,便有人与他接触,悄无声息的带了天玄入宫。

    而鄂敏本人,经过迎接仪式后,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对此次的行动进行复旨。

    毒气攻心

    天玄再一次回到了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一路上,他老老实实的配合,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悲凉荒芜的眼神,让鄂敏不敢正视他,以皇命为天的他,竟然产生了心虚的感觉。

    天玄想,不知道乾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会有什么反应?他环顾了一下现在所处的环境,很熟悉,养心殿后殿的一个房间,宫里面最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闯进来。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留下太监宫女伺候,带他进宫的人事先给他喂下一种药,会让人虚弱无力,因此,没有用任何工具锁困他,是笃定他没有能力离开吧。

    天玄嗤笑一声,现在是赶他也不会走,还等着看乾隆究竟会对他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这里是皇宫,也就是说,离永宗非常之近,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永宗的气味。天玄闭上眼睛,贪婪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使他心底的某一抹思绪被渐渐放大……

    真是我的克星。天玄无奈的承认,不甘的撅起了唇,如果紫玉在这里,看到他这表情,一定会大跌眼镜——大人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天玄不甘的发现,他想永宗,想得心痛。一路上这样的思绪都被他忽略掉了,现在靠的这么近的距离,却让他再也按捺不住。估计了一下时间,他收起表情,身影在房中渐渐的隐去……

    永宗已经被软禁了一段时间,一开始还有焦躁的情绪,后来越来越淡然,然而,这样却反而让小春子心急如焚。他宁愿主子焦躁一点,烦乱一点,也好过现在这样,大多数的时间都斜躺在榻上。这张包金的软榻,正好靠着一扇窗棂,外面有一片观赏用的精美鲜花,这天永宗用过膳,照旧斜靠在榻上,望着窗外。

    最初的几天,小春子以为永宗看的是各色的花朵,葱郁的青草等景色,但是时间一久,就给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景色,不至于到了用膳时间,连唤几声都没有反应吧?后来小春子细心留意,太子爷看的,根本不是什么花呀草的,他根本就没看任何地方,只是傻愣愣的出神。

    天玄看到永宗的时候,永宗正看向不知名的地方,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一点被软禁的郁闷,反而像是平静的在等待着什么。天玄没有显露身形,只是停在永宗视线落下的位置,仿佛自己就是被凝视的那一点。

    算算时间,不过分开月余,竟然感觉像过了好久似的,久到现在一见,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永宗似乎瘦了点,没好好吃东西吗?他怎么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记得小时候最任性的就是他,眼神永远都充满了神采……没过多久,他又悄悄的离开。

    永宗的眉毛突然一抖,前面的树叶似乎晃动了一下,再仔细看时,晃动已经停止。刚才有风吗?

    天玄回到养心殿,心满意足的倒在床上,等着乾隆接下来的动作。

    而此时的乾隆,正在召见鄂敏。

    阳光被阴云遮盖,殿内的光线阴暗,鄂敏尽职的将此次苏州的事情讲述清楚,期间偶尔夹杂着乾隆的咳嗽声。

    “好,爱卿做的不错。将主要人犯交由刑部严加拷问,势必把天元会的余孽揪出来!”乾隆最终下旨。

    鄂敏领旨之后,想起天玄的事,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天玄公子似乎认得微臣,在第一天晕厥前,他叫出了臣的名字……”他隐去了天玄后面呼唤的“皇阿玛”没有说。鄂敏不是傻子,知道有的话不该说,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至少有一点他清清楚楚,无论天玄是不是永琪,都改不了已经被追封荣亲王,谥号“纯”的事实,皇上金口玉言,就算是错的,也只能当成对的。如今他这么一说,只不过是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事先给一个隐晦的提示。他相信乾隆特意让人将天玄单独带回宫,本身存在了解惑的目的。

    但是在明面上,不可能再有活着的五阿哥。

    “叫出了你的名字?”乾隆僵了一下,脸色微变,“什么情况下说的?还说了其他的没有?”

    鄂敏见他眼睛微眯,一阵冷汗冒出,“在微臣杀了他的侍从之时,他恨极的叫出臣的名字,叫骂了几声,期间……期间还说了几句不敬的话……”偷眼看了看乾隆,鄂敏跪到地上,“他骂皇上您忘恩负义,是个……是个……”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消,鄂敏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瞬间,他看得出,乾隆对他起了杀心,于是心念急转之下,胡诌了几句。皇上应该是怕天玄说出其他的话来,让自己肯定他的身份,想到这里,鄂敏继续道:“皇上恕罪,不敬的话微臣不敢说,这个天玄性子恶劣,居然长得和已故的荣亲王如此相似,性格却完全不同,相处过就知道,两人有天壤之别。”

    乾隆咳嗽几声,“天玄的不敬,朕自会教训他,错不在你。爱卿,他与我的皇儿长相如此相似,传出去会引起祸端,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以免给人可趁之机,听明白没有?”

    “微臣遵旨。”

    “嗯,你女儿今年多大了?等过两年长开了,把她送给朕做儿媳吧!”

    天玄的事情,就是梗在乾隆心头的一根刺。几年以前,亲眼看见永琪消失,京城上空白光大盛,让他受到惊吓,夜夜不得安寝。做皇帝的,自诩为天子,要别人相信,肯定得先让自己相信,因此,那一幕在他眼中非同小可。

    突然听闻有个名叫天玄的人和永琪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和永宗交好,一开始,的确让他害怕不已。但是,他转而一想,根据调查,那个天玄只不过是个武功高强的普通人,或许这是敌人的诡计,利用长相接近永宗,再有所图谋。听闻,江湖中有一种可以改变容貌的易容术。

    乾隆这么想,并且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事实,然而,刚才鄂敏的话,却让他动摇了。随即,他又自我解说,那些人既然有图谋,对朝廷要员肯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被叫出名字也不为过。

    乾隆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人,他做出决定,干脆将计就计,先试探一番。

    晚膳的时候,王总管来到后殿天玄所在的房间传召,说乾隆让他陪膳。

    天玄自见了永宗一面之后,早已不耐烦,这时候来了,正合他心意,装作虚软的模样,让王总管连抱带扛的给弄出去,吃足了苦头——乾隆不想让其余的人知道天玄的存在,因此,只能王总管亲力亲为。

    待天玄到来之后,乾隆示意他坐下,他便毫不客气软趴趴的坐在那里。随后,乾隆挥手让王总管也退下,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两人,以及满满一桌精美的菜肴。

    乾隆看着天玄那张与永琪一般无二致的脸,如果说心里不震动是不可能的,甚至,让他的执意的想法产生了动摇。亲眼看见才知道,这何止是像,根本就是同一张脸。

    “永琪……”不知不觉,他脱口唤道。然后猛的一惊,但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也来不及。

    天玄不给他机会,用悲凉的语气接口,“皇阿玛,难为你还记得我。”刚才乾隆一瞬间的恍惚,自然是他搞的鬼。

    “你!你真的是他?不可能!”乾隆不愧是乾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朕的永琪,已经为了救驾亡故,这是朕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你不可能是他。这些年来,朕一直很思念与他,看你长的这么像他,刚才的事,朕不怪你,先陪朕用完膳吧,当是弥补朕作为一个阿玛的遗憾。”

    可是天玄却不会放过他,他愤怒的轻哼出声,“皇上,你既然不想认我这个儿子,那就直说好了,可是却不能扭曲事实。你真的是亲眼看见我死了吗?而且还是为了救你而死?”

    乾隆一拍桌子,“再胡说八道,朕就杀了你!你以为你长的像永琪,就可以这么放肆?”他一激动,顿时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皇上,您没事吧?”随着脚步声,王总管的声音传来。

    天玄嘲讽道:“不会有事的。我被你们下完一次毒又下一次,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皇上现在安全得很。若是说他的身体,我就不敢保证了。皇上,据说你这病是思念永琪所至?”

    乾隆恍若未闻,只顾咳自己的,直到王总管没办法,进来为他好好理了理气,才缓过来。

    “朕没事,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乾隆对王总管道。经过刚才那一阵咳嗽,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而天玄看着他衰败的脸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缓缓道:“咳到这种程度,心肺已经劳损过度,这是毒气攻心的症状。”

    苛刻的条件

    天色阴霾,隐约间能听到遥远低沉的雷鸣,突然一道极强的闪电,照的室内惨白一片,又蓦地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雨来。

    闪电的那一刻,乾隆的面无人色,王总管的惊惧,看起来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在乾隆眼里,天玄脸上的笑意,就像一个恶魔似的恶劣无比。

    宫中的太医,虽不敢说天下无双,但是,集各家之所长,这是无需置疑的。乾隆的病症,早就被太医肯定的断定为心病和操劳过度,而乾隆自己也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毕竟,他非常清楚,几年前的那一幕对他所造成的冲击,甚至在心底一个角落认为这是一种惩罚,几年来苦苦的在思想中挣扎:自认为唯我独尊,可是又害怕上天。

    他的病药石无灵,不知道用了多少上好的药材补品,眼看着身体一天天的残破,如今已然认命,只是放不下这大清的江山,特别是继承人永宗的重情,让他极为不放心。

    天玄轻飘飘的“毒气攻心”四个字,不异于外面的那道惊雷,打破了他长久的认知。

    王总管率先惊呼:“什么?毒气攻心?!”

    天玄不说话,看着乾隆的反应。乾隆的脸色愈发灰白,心里惊涛骇浪。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天玄怎么这么说,或者是谁下的毒,怎样中的毒,而是一个狂喜的认知:这不是天命的惩罚,这是人为的!乾隆的眼里蓦地爆出一道光芒。

    王总管语无伦次,顾不得是在御前,“你说皇上中毒了?万岁爷!万岁爷您感觉怎么样?传太医!传太医!什么时候中的毒?这里的菜刚才都验过毒了……奴才……奴才……”

    “王总管,你先出去,这么吵我们没法说话。”天玄淡淡的道。

    乾隆终于开口:“你……你去外面给朕守好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和开始比起来,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寻常人在这种时刻很难保持镇定。

    待王总管出去后,乾隆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朕中了毒?休要胡言乱语,太医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你一眼就能看出?真以为长的像永琪,朕就舍不得杀你?”

    如果天玄信他的话,那就傻子。因为他长得像永琪,所以不舍得杀?不用想都知道,就因为长相问题,乾隆如芒刺在背,才非除去他不可。现在在这里虚与委蛇,不过因为还有未解的谜团和隐藏在最深处的害怕情绪。

    天玄的目的,就是将乾隆这种害怕的情绪完全消除,让他放手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天玄淡淡的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中的这种毒叫‘忧乱’,此毒能将人心底最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一旦中了此毒,便夜不成寐,噩梦缠身,极为伤身。中毒半年身体开始衰退,咳嗽不止,症状类似于肺痨,三年以后开始咳血,随着身体的破损,中毒者只能活上四五年,长期用珍贵的药材调理,也活不过六年。”

    乾隆面前的碗碟晃动了一下。天玄所说的,和他的症状一模一样,夜不成寐,噩梦缠身,半年咳嗽,三年咳血,丝毫不差。

    天玄继续道:“我说的可对?看你如今的情形,毒气已然攻心,油尽灯枯,过不了今年了。”

    乾隆终于控制不住,声音不稳道:“不错,你说的很对。照你所说,朕……只有几月可活了?”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天玄反倒笑了笑。

    他的笑容在乾隆眼里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一阵恼怒,不由出口讽刺,“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才还要朕认你……”他猛的住了嘴。

    天玄故意道:“这么说,你想认我?”

    乾隆脸色铁青,“妄想!你根本不是永琪,朕的永琪,就死在朕面前,他早不在这个世上了!朕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与他如此相像,有什么阴谋,总之你休想得逞!”

    乾隆自己没发现,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忌惮,他会和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么?而且,天玄既然能看出他所中之毒,说不定……他求生心切,却苦于拉不下面子。

    天玄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无所谓的说道:“你认不认我没关系,事实真相自己清楚就行。你的毒我既然看出来了,自然有办法给你续命。你想活还是不想?”他抛下一个天大诱饵。

    乾隆顿时心跳如擂鼓。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该是怎样的一种诱惑!但是乾隆不是笨蛋,他心性坚定,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一次比一次狠心,他故作平静的问:“你有什么条件?”

    天玄一笑,“我只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可以为你续命五十年。第一,我要在皇宫正大光明出入的自由权,第二,我要你亲自废除永宗的太子之位!”

    “不可能!”乾隆激动的站了起来。

    晚上,天玄躺在床上,想到乾隆五颜六色的脸色,不由轻笑出声。半夜的时候,实在太过无聊,便又悄悄的去看望永宗,永宗睡的正香,天玄静静的看了会,便回到养心殿后殿,看到乾隆房内还亮着两盏宫灯,隐约有响动传出。

    乾隆注定夜不成寐,思绪烦乱。

    天玄抛下的诱饵诱惑力实在太强,但是,他的条件也极为苛刻。

    让天玄光明正大的在皇宫到处行走,一定会引起恐慌,甚至会祸乱朝纲,影响某种平衡,更甚者有可能给天元会余孽可乘之机。乾隆固执的认为,天玄和天元会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初,永琪就是因为身世问题而被他残忍的利用,何况现在,他怎么会任由天玄这个可疑人物作乱?或许因为永琪身世的缘故,让乾隆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笃定非常。但是,他拒绝相信永琪和天玄是同一人。

    再者,永宗是大清嫡子,最正统的继承人,能力无需置疑,是他从小着重培养,千万算计中挑选的太子,怎么能够说废就废?除去身份,永宗是最得他心的儿子,对皇后有着不可言传的结发之情,废永宗,连锁后果无比严重。而且除了永宗,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朝臣会怎么想?不消说,平静的朝堂将再一次掀起争权夺利的波澜,会动摇皇权的稳固。再说让他堂堂大清天子,废立储君不允许乱七八糟的人来指手画脚!

    “你答应了,我可以为你续命五十年。”天玄的话像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充满魔力,让他挣扎不出去。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如果可以再活五十年……继续俯瞰天下指点江上,太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乾隆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不由一阵咳嗽,小太监急忙递上丝帕,乾隆接过来捂住嘴,待缓和下来一看,丝帕上点点暗红。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然而今夜,这红色扎得他眼睛刺痛无比,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乾隆那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天玄。他低低的笑着,心里觉得畅快无比。天玄知道自己和以前不同了,多了很多的情绪。以前的他没有喜怒哀乐,淡然出尘,也冰冷无情,现在不止有了爱,顺带也有了怨、怒等等感觉,心绪上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

    来到宫中之后,前面20年的记忆鲜活无比,对永宗的感情进一步升华之外,同时对乾隆有了一种憋闷在胸的怨忿,非把这股气撒出去不可。

    今天的事,是他临时决定的。在入宫之前,他对永琪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没有多大感觉,打算直捣黄龙达到目的即可。改变主意之后,他采用的方法,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天玄留了乾隆三天的时间考虑,实则是为了折磨他三天,让他在欲/望中苦苦挣扎不休,不得安宁。做皇帝的人生性多疑,乾隆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会相信他可以解毒,然而却怀疑“续命五十年”的真实性,可是因为亲眼见过永琪的离奇消失,又让他隐含希望……没有人能克制住这么强大的诱惑,偏偏乾隆算得上一位睿智的皇帝,两个苛刻的条件使他不得不顾忌,结果只能让自己深陷入痛苦的纠结。

    乾隆不知道,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事情的最终结果。

    “让我看看,你的到底有多大,多丑陋……”天玄的低语声,带着奇异的蛊惑。

    特殊药丸

    “我还不能死。”三天之后,乾隆在天玄面前如此说道:“大清的江山还有很多的隐患没有清除,贪官没有肃清,天元会余孽还在蠢蠢欲动,太后等着我继续尽孝道,永宗不够冷静成熟,需要时间培养,如今的他担当不了大任。回疆和西藏如今都不安分,朝堂需要稳固,经不起权利的变更……”

    天玄似笑非笑的听着这些话,不发表意见。

    然而他心里觉得好笑,乾隆如今说这些废话,有什么好处?千方百计找众多借口,是想说服他还是想说服自己?在他看来,只是虚伪得要命。

    乾隆说着说着,话锋转变,气势高涨起来,颇有睥睨之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朕有能力将这些问题都完美的解决,朕还可以开疆拓土,无论是西藏、回疆、蒙古,甚至缅甸……大清的版图将无限扩大,只要给朕时间!”

    他陷入自己的臆想当中,枯槁的脸透出不正常的红晕。

    “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活?”天玄清冷的声音让乾隆回过神来,阴晴不定的看他,天玄挑眉道:“看来,你是选择活了?那么,你就要实现我开出的条件。”

    条件!乾隆有些茫然,他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再一次陷入狂乱的挣扎之中!

    看起来,这个人再也经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短短的三天时间,他疯狂的臆想着,忘记那两个为难的条件,一旦被提起,便痛苦万分。

    天玄喝了一声:“你这样的人也能做皇帝?”

    这句话果然让乾隆清醒。皇帝!衰败的身体,加上天玄刻意的引导,使得他如今的精神脆弱不堪,但是,皇帝两个字却将他内心深处的骄傲激发出来。

    天玄笑着,声音虽小,然而直接击中乾隆的心脏。

    乾隆闭眼神深呼吸,再睁开之时,眼里已有了清明,“你给我解毒,至于条件,等我毒清之时兑现。不然,我怎么肯定你有办法?”

    不正常的人!天玄暗骂。

    “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就看看你能不能过得了今年吧。”

    天玄无谓的态度,让乾隆气闷,他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他的地方,这种感觉使他肺部生疼,随着咳嗽声,眼前一阵发黑。

    天玄叹道:“好吧,我先帮你解毒,你许诺第一个条件即可。不过,你得写一道圣旨,将第二个条件写明在上,注明你病愈之后生效,由我保管。这样如何?”

    乾隆喘气,沉吟之后说道:“好,朕答应你!”

    乾隆算计的好,只要是人,都控制不了长命的诱惑,何况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让天玄在宫内行走,只要多布置人手,马蚤乱还是可以控制的。至于第二张圣旨……他的脸阴沉了一下,很快便回复。

    却不知,天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天玄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每天用膳前服用,一天三粒。服用期间咳嗽会加重,一个月以后,身体才开始慢慢恢复。”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在服药的前一个月里,你的症状会加倍,痛苦万分。如果想活命,就坚持住,如果你不信,就将它扔了。我要提醒你的是,一旦开始服药,就不能停止,不然后果自负。”

    乾隆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硬着头皮接过那个光泽润滑的白玉小瓶,只觉得能够一手掌握的小瓶有千斤重。

    瓶子小巧可爱,触感温润,打开之后,里面是满满一瓶黄褐色的细小药丸,随着瓶盖的揭开,一股刺鼻的恶臭之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而这时,天玄早已离开,丢下满脸土色的乾隆。

    天玄的心情舒畅无比。那种药丸经过他刻意的处理,气味奇臭无比,闻之欲呕。试想一下,每次用膳之前服用这样一枚药丸,该是何种滋味?更别说,服药的前一个月所有症状加倍……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乾隆生活的悲惨可想而知。

    因为乾隆已经给了他解除虚弱的解药,如今他可以正常的行走,只不过“武功”是不可能恢复了。天玄走了一小会,很明显的感觉到前后左右都有不少人的气息跟着他,便返回了后殿。

    其实,他只是出气,存心让乾隆为难,折腾他而已。永宗在乎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搞破坏,惹得爱人为难呢?

    而永宗给软禁着,他宫里的人不允许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被隔绝了外面的消息,还不知道天玄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已经待了好几天。

    坤宁宫里,皇后用过午膳,便挥退宫人,躺在榻上小憩,因为永宗的缘故,如今她的地位更加稳固,但是,她似乎并不快乐,就算在睡梦中,眉宇间也有着淡淡的忧愁。

    她不知道永宗已被乾隆软禁,自她从五台山回来之后,永宗和她不若往常那样亲密,相处总是淡淡的,让她既心酸又无奈。永宗这次从苏州回来没有来向她请安,所以她不知道其实永宗已经回来好一段时间了。

    此时,她似乎被梦魇住了,双眼紧闭,额角有细细的冷汗。

    榻边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望了她一会,轻声叹息:“不快乐吗……”说着,便伸出手去,抚平那眉间的轻微的褶皱,动作轻柔。

    皇后似有所觉,眼皮颤了颤,就要醒来,来人也不慌,只是收回手,静静的站在一边。

    皇后终于睁开眼,看见榻边的人,“永琪……”她张大了眼睛,猛的坐起来,“永琪!”

    那人微微一笑,声音一如她印象中的清润,“是我,皇额娘,我来看你了。”

    “永琪!真的是你!”皇后掀被下榻,就想穿鞋冲过来,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衣襟,手微微颤抖,“你……你不是……永琪,你来找我了?”

    “皇额娘,别怕。”永琪无害的笑,走过去拉住皇后的一只手,不顾她的反抗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是热的。是不是,皇额娘?”

    皇后神情迷茫,“热的,真的是热的……”她一把抱住永琪,声音哽咽,“你没死,永琪没有死……是不是皇上把你藏起来了。一直没有看见你的尸身,原来你没死……”

    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永琪,我的永琪,额娘好想你。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带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你懂事,孝顺额娘,疼爱永宗,从小就像个小大人,每一个人都喜欢你,额娘也喜欢,很喜欢你。知道你突然就这么没了,我都不敢相信,看,你果然没死,没死……”她似乎积攒了好多话要说,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切。

    “永琪,额娘对不起你!额娘对不起你!”皇后说着,一把放开永琪,不住的后退,脸色苍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情绪激动起来,“我有私心!我不该有私心!你是最好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不是我亲生的?当皇上暗示我打算立永宗为太子时,我就知道,他一直在拿你做挡箭牌,他要你成为永宗的垫脚石!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没有告诉你……”

    永琪见皇后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便走过去,皇后复又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出奇,“永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说,可是又怕说出来会害了永宗,我不能允许永宗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你知道的,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上五台山为你祈福,整整一年,可是还是不得安宁,我受到报应了。永宗和我疏远,我们母子的感情淡的像水,我知道他怪我,怪我!永琪,你原谅我,你原谅我,永宗就不会怪我了。原谅我,原谅我……”

    永琪缓缓说道:“是人就有私心,你的这点私心,和你带给我的温暖和真心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皇后似乎受到了安抚,停止哭泣,愣愣的看他。

    永琪拿出丝帕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皇额娘,我原谅你。”

    “真的?”

    “真的。”永琪扶着她坐下,“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令妃,你还记得么?”

    皇后迟缓的眨眼,“我记得,你是要我放她出去吗?说起来,她也是为了你……”

    永琪道:“不,她的命运早就注定。我要说的,是她的孩子。当时福家垮台时,她已经有了身孕,有机会的话,你把那个孩子带到身边养了吧。”

    皇后点头,“好,我答应你。可是,这件事要说服皇上很困难,我不能肯定能不能做到。”

    “不着急,到时候自然会有机会。”永琪说道:“皇额娘,刚才伤身了吧?再休息一会,我扶你。”

    皇后果真觉得倦意深重,便任由他扶着躺好,眼皮很快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然而,不由她多想,实在困顿异常,睡了过去。

    永琪眷念的抚过她的脸,低低的说道:“皇额娘,谢谢你带给我的亲情,虽然不完美,但是很舒服。你会长命百岁,坐享尊荣,可是,永宗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

    皇后这一觉睡得深沉,醒来时,竟然已是日暮时分。

    “娘娘醒了。”贴身的嬷嬷上前服侍。

    皇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之感,积压在心口的沉闷之气仿若消失了。吁口气,她突然想到什么,四处看了看,满眼失落之情。过了一会,她轻声问:“杨嬷嬷,刚才有人来了么?”

    “娘娘您一直睡着,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打扰?娘娘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奴婢替娘娘高兴,这么一瞧,睡了一觉气色好了许多。”

    “没人么?果然是白日梦……”皇后轻叹。

    永宗的心思

    接下来的时间里,乾隆的日子可谓是生不如死。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病自己也能想出病来。实际上,乾隆没有中毒,但是他身子劳损过度,命不久矣,这是事实。天玄给他的药,有修复身体机能的作用,只不过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他受苦而已。

    天玄就这么开怀的看着乾隆受折磨,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乾隆不愿意死,咬着牙苦苦忍受药丸恶心的气味,以及它所带来的强烈反噬,吃不下东西,一整天撕心裂肺的咳嗽,晚上睡觉就像恶鬼缠身……没过几天,他就虚弱到只能躺在床上。

    这种时候,他心里自然恨极了天玄,然而忌惮毒素还没清除,不能动他,憋闷极了。乾隆的日子一直都随心所欲,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如果天玄真的是个普通人,以后有什么悲惨结局,可想而知。

    反之天玄的心情自然格外的好。

    现在的他,行动自由,但是由于永宗被软禁,他仍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他。天玄每天悄悄的去注视永宗,见他神情平静,生活规律,没有焦躁愤怒,也就放了心。这样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哪天若是没去看看,便睡不着觉。

    他向乾隆要求行走自由,纯粹是为了为难他。如果真的到处光明正大的乱走,引起什么马蚤乱,到时候只会给永宗增加困扰,多一些牵绊他的东西。这样亏本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乾隆对所有事的想法都都利益化了,怎么可能了解他的心思?

    好笑的是,乾隆在一个月里闹了三次病危,每一次,天玄都会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天玄知道乾隆的打算,就算他死了也要拉个陪葬的,而且会被押进大牢受尽酷刑而死。

    不过每次都有惊无险,说到底,也只是让乾隆更加苦不堪言。

    这一个月,乾隆几乎不能处理朝政,他宁愿交给信得过的大臣,也没有将永宗放出来。

    天玄想起这一点就来气。他的确不喜欢永宗事事心系朝廷,可见他被别人强行剥夺这种权利,他心里又不平衡。要阻止也只能他阻止!这种心态很矛盾,偏偏天玄自己不觉得。

    如果不是乾隆再也经不起折腾,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

    在乾隆的苦苦煎熬,度日如年中,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过去。

    正如天玄所说,一个月以后,乾隆的症状开始缓解,除了每天必须忍受药丸恶心的气味,身体的负担突然减轻了许多,人也慢慢可以下床。

    随着时间的推移,乾隆感觉身体越来越好,心里暗暗喜悦的同时,也开始算计。

    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再活五十年,可以坐在这张尊贵无比的龙椅上,俯瞰天下五十年!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心起了强烈的变化,不久前还苦苦挣扎的东西,突然间就不再有意义。有什么挣扎的?天下尽握在朕的手心!

    欲/望无穷无尽,让人迷失本性。

    “朕的毒什么时候可以全清?”不久之后,乾隆耐不住的问天玄。

    天玄狡猾的笑:“你现在吃的是针对这种毒而来的缓解药,专门固本培元,导出表层毒素。不过你毒素积累时日太长,需要连续激发再导出。前一个月激发,这一个月导出,看你的情况大搞需要三次激发过程。”

    乾隆的声音有些不稳:“你的意思是,朕下个月的情况会和上个月一样?”

    天玄点头的动作,让乾隆的心沉入谷底。上个月的生活如同地狱,还有两次,怎么可能熬下去?霎时,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天玄暗笑,表面上却正经无比,“没办法,谁让你中毒时日太久呢?毒气已然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寸经脉,即将入脑,眼看命不久矣。碰上我有解毒的法子,算你命大了。”

    乾隆咬牙切齿,“到底是谁给朕下的毒?怎么查都查不到!给朕查出来,我诛他九族!”

    “唉,坚持下去吧。”天玄同情的说道:“三次之后,表皮毒素全部导出,然后再服下最后一粒解毒丸,你就会一身轻松,活满五十年。”

    乾隆心里一惊,“还有一枚药丸?”

    “不错,服了那一枚,才能真正的解毒。”

    乾隆一时沉不住气,上前抓住天玄逼问:“药丸在哪?先给朕交出来!”

    天玄挑眉,心里冷哼,道:“还没配置。”

    乾隆气得全身发抖,刚才被告知还要再受那么久的苦,现在又听说最后的解药还没配,一时间身心俱疲,差点坚持不下去。可是,想到那五十年的寿命,一咬牙,硬生生的把负面情绪压制下去。

    拥有越多的人,越怕死。而皇帝,在身外事物上,是天下间最富有的人。

    天玄笑了笑,看在乾隆眼里,刺眼无比:“你放心,解药我会按时配好的。在这期间,我想见见永宗。”

    “不行!”乾隆脱口反对,见天玄变色,又忍气低声道:“你见他做什么?这样吧,等毒清了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满足。”

    天玄貌似为难了半天,看乾隆在这一点上态度强硬,最终才让了步。

    其实,他如果要见永宗,又何必征求乾隆的同意?

    永宗被软禁已有几个月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思念过重,有时候,总有种错觉,天玄在身边陪伴他,静静的注视他。

    也许是他亲眼见过紫玉神出鬼没的本事,让他多出了这么些猜想。

    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天玄办不到的事吧?如果他想见自己,自然轻而易举。然而这么久没出现,是在筹谋什么事吗?

    永宗不是傻子,很多事他都能想到,但是他相信天玄,所以一直在这里静心的等待。

    乾隆软禁他,三个月来不闻不问,让他在某些事情上已经心灰意冷。曾经想要那个位子,为了更好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然而那人如今已经无所不能……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苏州呢?

    永宗后悔了。现在想来,每一次的分离都是自己自以为是而造成的。那个人,宠爱他,包容他,甚至在情/事上也不例外……不行,他应该要做些什么才对!就算对天玄抱有莫大的信心,也不代表他就只有等待一途。

    “小春子!”他刚叫了一声,门外突然传来马蚤动,不一会,皇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诚惶诚恐的侍卫。

    “皇额娘?”短暂的惊讶过后,永宗淡淡的施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急忙上前扶住他,对着后面喝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我和太子说些话。”两个侍卫互相张望,有点迟疑,皇后一皱眉,“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你们退下,皇上那里,等会我自会去说个清楚。”

    侍卫们不敢再做逗留,唯唯诺诺的退下,并小心的关好了门。

    皇后摸着永宗的脸,将他全身仔细看了个遍,“永宗,这是怎么回事?快让我瞧瞧,好像瘦了点。这些个奴才们怎么伺候的?父子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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