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无心法师同人)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作者:仁静

    第 5 章

    虽是初夏,却是在正午,所以十分炎热,东北与华北的气候略有不同,虽然气温不是很高,但阳光却烈,晒得岳绮罗整个人都蔫蔫的,十分没有精神。

    时逢军阀割据混乱,武昌起义刚刚结束,占领奉天的乃是一张姓将领,此将领正是出身于奉天,遂百姓都将他这一路军阀称之为“奉系军阀”。

    倒也巧得很,副总统黎元洪刚刚下令封其为督军兼巡按使,这所谓的巡按使其实就是省长,遂此人在奉天省军政双权在握,正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但却深受百姓的爱戴,且东北黑土地向来肥沃,所以这奉天府,也可算是富的流油。

    街上一片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各路人马都在庆祝这位张大人受封,街道上车水马龙,花月正春风,足可见这位张大人也是颇得人心,此次受封,百姓也拍案叫好,都直呼早该如此。

    张显宗将岳绮罗抱下马,找了家像模像样的饭店上了小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岳绮罗一边用小勺吃着冰过的豆花,一遍看着街上的热闹,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下面可真热闹啊!

    有舞龙舞狮子的,有踩高跷的,有杂耍的,戏猴的,变戏法的,吹拉弹唱无一不全;还有好些个看热闹的百姓,鼓掌的,叫好的,吹口哨的;还有不少小摊贩,卖水果的,卖小吃的,卖糕点的,吹糖人儿的,什么都有,看的岳绮罗眼花缭乱,目接不暇,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高兴极了。

    张显宗到这里也算是开了眼,这里和文县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相比之下在文县当个小小司令官,倒像是井底之蛙了,这里有说不出的奢华大气,街上的建筑也十分气派,很多西式风格的建筑,非常洋气,让人羡慕不已。

    两人点了一桌子的菜,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张显宗”,岳绮罗放下筷子,朝窗外伸手一指,“那下面有个卖樱桃的摊子。”

    “嗯,那我下去看看。”张显宗点了点头,便起身下楼去了。

    其实张显宗和岳绮罗两个人都算是喜爱享乐之人,所以挑的饭店自然是不差,店内装修考究,一层均为散桌,二楼除去几个靠窗位置需要加钱才能坐,其他的全部是雅间。

    靠近楼梯的东边的雅间名为“秋昆社”,此时正有几名随从模样的人,簇拥着两名看起来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从雅间里走出来,两人都像是喝了酒,一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穿着月白长衫,另一个身着鼠灰长衫,有些浓眉大眼,麦色皮肤,看上去更健壮一些。二人正高谈阔论,趁着酒兴一边走一边比手划脚说说笑笑,却不巧正和刚刚上楼来手里捧了一纸袋樱桃和糖豆,还举着个小糖人的张显宗撞了个满怀。

    糖豆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樱桃也挤出了水,糖人还剩下半个,另外的半个已经“啪嗒”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半。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几个人都愣住了。

    倒是有个随从反应快,上前就推搡了一把张显宗:“从哪来的这不长眼的狗崽子!没看见我家少爷下楼吗,拿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脏了我家少爷的衣服,你个乡巴佬赔得起吗!?”

    张显宗冷着脸,放下手里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那随从刚刚推过他的手,一把想将他摔在地上,没想到那随从也不全是嘴上功夫,反应奇快,力气又大,借着张显宗的力,顺势抬起膝盖撞向他的胸膛。

    少年身边的随从一看打起来了,纷纷摸出腰间的□□,却被那鼠灰长衫示意止住了,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比划。

    二人的打斗声引得酒楼里的食客纷纷侧目,岳绮罗自然也听见了,却动也不动,只坐在桌前也悠哉的瞧着热闹。

    “哎呦!几位爷,这是怎么说的,”一名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走了上来,“大家都是熟客,过上两招也便罢了,可别真伤了和气呀!”

    然而张显宗与那随从充耳不闻,二人拳来脚去,过了十余招,竟相持不下。

    想张显宗军阀出身,多次征战沙场,自是有些真本领,加之如今又是个不知道疼的,本以为那随从只是个酒囊草包,想给他个教训而已,却没料想竟如此训练有素,而那随从心中也是暗暗吃惊,看张显宗是个土包子,想在少爷面前长个脸,却没想到打了个不分伯仲,二人越打越酣,竟打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早将动手时候的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好些个在一楼的食客也顺着楼梯上来瞧这不花钱的热闹,期间竟还有拍手叫好的。

    那店里的管事看得明白,知道出不了什么事,只是怕他二人打坏了店内的物件,自己倒不好与掌柜的交待,便陪着笑凑到鼠灰长袍面前,“冯公子好福气,跟在您身边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没想到这位兄弟也是身手不凡,公子既有雅兴,何不将其请到府上好好过几招,倒更显出您的雅量?”

    那位冯公子微微一笑,心知不可在外生事,倒不如与他几分薄面,做个人情,便顺水推舟的叫了声“小九”,那随从一听主子叫他名字,便收了手,退了回来,立在身后。

    冯公子上前拱了拱手,“在下姓冯,却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敝姓张。” 张显宗也并不失礼,也拱了拱手回答道。

    “刚才多有得罪,乃是我冯家管教不严,望张兄弟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张显宗自是有台阶便下,对方身份不凡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初来乍到不可惹是生非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只是可惜了刚买的樱桃糖果等物。

    “在下看张兄弟像是刚到此地,不知有没有寻得什么可心的营生,我这里有个拜把兄弟身边正缺个得力的人,若不嫌弃,改日可到府上一叙。”说着回头看了看与他同行的白面公子。

    张显宗这才注意到那位公子真是生的俊俏,一双眼睛如池水般清澈,许是刚刚饮过酒的原因,两面颊红,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一张口,声音温柔如许:“在下姓叶,单名一个寻字,刚刚见张兄身手不凡,着实钦佩。”说着,从随侍手中接过一袋樱桃,一袋糖果,和一个糖人递给张显宗,“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原来,这位叶公子刚刚便差人下楼去买回了张显宗先前手里拿的东西,依照原样赔给了他。

    张显宗接过东西,笑道,“多谢,公子请。”说着,便侧了身,让开了楼梯。

    那叶公子一愣,没想到张显宗如此不卑不亢,便笑了笑,“好吧,有缘再会。”然后与那冯公子带着随从下了楼去。

    张显宗回过头正要去找岳绮罗,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位置上坐了名女子,正面带春风的看着他,而岳绮罗好像并没有发现,还在那托着下巴看热闹——看他的热闹。

    其七

    张显宗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那女子,只觉得她十分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

    岳绮罗见他神色有异,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猛然发现对面居然坐了个人,更可怕的是自己竟浑然不觉,究竟是刚刚看热闹太投入,还是这人身怀异术令自己毫无察觉?登时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却面不改色的看着对方,一只小手偷偷在桌下结印,以防万一。

    只见这女子身穿黑色缎面旗袍,领口用金色滚边,下摆处乃是金线绣出的花鸟纹样,显得十分贵气,旗袍十分合体,衬得她身段姣好,而且肤如凝脂,柳眉杏眼,正满面春风的看着张显宗,眼波流转,妩媚的不可方物。

    “这位姑娘可是坐错了位置?”张显宗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问道。

    那女子并不惊慌,一双媚眼望着张显宗,“当然没有。”

    张显宗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看了看岳绮罗,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厉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抬起芊芊玉手掩口而笑,“你们两个真是有趣,一个死人,一个牛鼻子,我跟了你们一路,竟还在问我是谁吗?”说着,便抚上了张显宗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尤其是你,日日与我在一起,还看不出我?”

    岳绮罗顿时了然,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那只大乌鸦成了精,怎生都不肯绕过它,见四下无人,抬起那只结好印的手指向那女子面门。

    却只见眼前一黑,那人突然不见了,岳绮罗刚要去寻,冷不防猛然落入一个有力的怀中,吓了她一跳,挣扎一下竟发现是一个冷俊男子,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她,温柔的说:“你这牛鼻子,打得过我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的什么都来不及看清,这让张显宗和岳绮罗心里十分震惊,面上却不敢露出破绽。

    张显宗见他搂着岳绮罗,心里十分不爽,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岳绮罗在他手上受伤,想来这大乌鸦既然跟了他们一路都没伤害他们,断没有道理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们怎样,于是斟酌了一下,语气温和的说:“既然是老朋友,却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那男子见张显宗缓和了下来,面露得色,“好说,白乌鸦。”

    这名字一报,倒令他二人有些想笑,岳绮罗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都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倒是个不要脸的。”

    白乌鸦听了毫不生气,满不在乎的说:“那又怎么,我想白就白,想黑就黑,看我心情罢了。”

    张显宗慢慢坐回他的位置,依然警觉的盯着他,语气却十足的友善,“不如我们坐下说吧。”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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