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66 章
（BG刀剑乱舞同人）[刀剑乱舞]刀侍 作者:海间
第 66 章
“怎么？”我笑着问道，“这还不许我进门了？”
“在这里说清楚就可以了，人多口杂，泄露出去不好。”她答道。
我嗤笑了一声：“怎么会呢，我可是想进去让大家排队集合，好让你审阅拣选慢慢挑。等你看上了哪把，我仔仔细细擦干净，用布包起来，再交给你呀。”
“不想给就不想给，说这一长串怪话有意思吗？”她挪揄道，“第一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第二个也答应……”我看了一眼鹤丸国永，他正专注地看着我。这一下对视倒是让我慌张了一瞬，将后半句话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当我没说。”28107529511转身欲走。我急忙喊住了她：“站住！我这里有一把刀的确切情报，你要不要？”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腕式电脑：“打刀宗三左文字，出现地点，时间，主人的相关信息都在，还有录音文件和我亲自做的概括整理。你要是感兴趣的的话，我可以给你。话先说清楚，这一对组合很危险，你得小心应对。”
她想了几秒钟，然后单手握拳在掌心击了一下：“成交！”
约莫一刻钟过后，我与鹤丸国永走在下山的石板路上。我向28107529511郑重道歉并传输了文件给她，她验看了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后，也很守信地把我想要的联系方式给了我。就在我为这样的交易是否合乎道德和其他准则而在内心做着自我检讨的时候，冷不防后脑勺被鹤丸国永轻拍了一记。
“怎么了？”我双手捂住了头，不想前额又被他弹了一下。
“刀是让你作为交换品换来换去的吗，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他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肃然。
“我当你们是……是朋友，现在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啊！反正最后都会是我的刀，”我不服气地揉了揉，“再说……再说小夜左文字那里我也会好好赔罪，毕竟这次是我决定要把宗三左文字的消息告诉她的。可情报收集一向是我的短板，我也不能放着这样的好机会不管啊！”
鹤丸国永站到我面前挡住了我，他看上去并不生气，却也不像平时那样亲切。我们之间站得极近，我忍住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的想法，鼓足勇气盯着他。
“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成长了很多……”他停了一下，继而说了下去，“你很聪明，也很固执。我不会违背主人的意志，对你也不会有任何质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改变自己的初衷，不要本末倒置。”
我一直清楚地牢记自己的目标是成为审神者，同时我也明白我独独没将面前的鹤丸国永当作“朋友”。若是要说我对他的心思——不管是完全割舍不下的喜欢，还是想要刨根问底的自私，亦或者是对待前任审神者时的丑陋的自卑和嫉妒——就像昨晚，他说了“她比我要高”就引得我十分不快；现在想想，要是他当时说“你们确实很像”，我大概要整夜失眠。
面对这种好意我能够体谅，如果被卷入的主角不是我的话，我甚至会称赞这样的近侍是多么体贴周到地为主人着想。可是……本末倒置，我默默念了好几遍，他说的“末”无非就是他和前任审神者的情谊，以及我这份可怜卑微的明恋，还有为此萌生的一查到底的决心。
无论是哪个我都觉得心酸无比。所有的付丧神都知道我有多喜欢鹤丸国永，只有他还蒙在鼓里，或者说，不去点破。
鹤丸国永让开了，于是我继续向前走。在经过他时我用眼角余光瞟到他的身体动了一下，可最终什么都没做。一前一后到了山脚后，我给大小姐发了头天晚上写好的信件，在等回复的同时写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给28107529511介绍的那位“内部人员”发了过去。
这一次倒也没耽搁太久，大小姐在回信里附了一张申请表和某个扶贫基金的介绍，叫我填好后下午两点之前去地上都市东区找她。查阅一番后我总算弄明白这个基金会和她家里的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估计是超出了她个人的能力范围，她也只能通过施加影响来帮我，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我早早填完了繁琐的部分、只剩下几个地方需要向太夫或者宫司确认。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位时空管理局的迟迟不回，我还是与鹤丸国永折回神社。我将这事和众人说了，宫司协助我完成了申请表。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将小夜左文字和五虎退的本体放入背包以备不测，带着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两人赶向东区。
“哈哈哈，所以这一次又是有求于她吗？”坐在磁悬浮列车的座位上，三日月宗近以袖掩口。我脸上一红，以 “知恩图报”“助人为乐”一类的词支吾了过去。仔细想想不管是哪边我都欠了许多人情，真要计较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鹤丸国永照例顺嘴和他抬了几句杠，我夹在两人中间看向前方绘制在车厢上部的政治口号和竞选人头像。这场选举造势如火如荼，现在公共设施都被投放了大量的广告，远不止几天前的规模。原本就猜想到大小姐并不是无缘无故从浮空都市里为这事专程赶来，我特意查阅了东区选举演讲会的日程安排，果然看到某位风头正劲的议员将会在今天下午为自己的政党拉选票的宣传。按字面意思理解，这次的宣讲会规模会很大，而且有“商界名人代表”出场。不出所料的话，她大概也是随父辈过来的。
下车后我们向会场走去，挥着小旗的举着横幅的缠着代表意义颜色头巾的人们将大路挤得水泄不通。我们三人勉强在人群里以龟爬的速度穿梭，我将手拎袋抱在胸前，生怕将它遗失在这场混乱里。
不仅有人全身□□涂了油彩站在□□彩车上散发传单，还有在脸上身上写字、逢人就冲上去握手要求支持的家伙。震耳欲聋的呼声络绎不绝，我来不及捂住耳朵，只想着快快离开这里，去大小姐在的会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少顷，我听到鹤丸国永的声音从一片噪音里传了过来。
“这就是现世的选举，”我大声对他说道，“快走，不要理。”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特别容易发生踩踏事件，甚至也有派别之间的小规模冲突。——然而，在看过一些字样和标语后，我总觉得今天的情况尤其不对劲。今天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同一个组织的，而他们目的鲜明，主题明确，就是反对这次“虚假内定、肮脏腐烂的政治交易”。站在高处穿着既不合身的肥大西装、戴着前市长面具笨拙模仿他的人激起一阵又一阵狂热的戏谑笑声，耳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叫和男女的对骂、以及暴力促生的肢体接触的声响，我惶急地被浪潮一样的人群挤在原地，心里冉冉升起一种对危险的警惕感。
“开始啦！”
☆、第六十六章
什么开始了？
我刚想踮起脚朝层层叠叠的缝隙里看去，被身后的鹤丸国永一把揽进怀中。他以刀鞘为屏障挡去了左拥右挤开始兴奋起来的人流，不由分说地带着我远离这越发狂躁的漩涡中心。正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霎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如洪流一般的欢呼和狂野的嘶吼声响起。
“小心，这里已经失控了。”鹤丸国永抱着我的腰说道，我贴着他的胸腔，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振动。在他怀里的我将袋子挎在手肘处，按下了显示有新信息的腕式电脑的待机键。只有一段简短的语音信息，她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快逃。”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在空中转播的电子飞行仪将实时摄影投射到了半空中。
焦距对准了距离我们不到五百米、就在一个拐角之隔的演讲台，匆匆闪过的混乱到无复以加的现场让我的心坠入了冰海，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仅过了三秒钟不到画面便被切断了，接着换上了突发公共安全事故时会播放的醒目避难标志。我身边的人也有在查阅消息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传了过来：“……发生□□□□，现场受伤者难以确定，预估为三级公共安全事故……”
刚才我的确看到了鲜血和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分不清谁是谁的人们，警力封锁线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下业已崩溃。一想到那张熟悉的小脸染上血污，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护住我的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喊道：“不行，不能走，我们快去那边！她在那里！她现在很危险啊！”
我做不到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向两个付丧神说明这场冲突的根源、目的或政治关系，只能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们我们应该做的事。我根本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叫出人小身矮的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生怕他们受伤。我听到了第二声巨响，与此同时，我看见三日月宗近举起刀，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扫，然后向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声，咒骂声，呼痛声，夹杂着无意义的各种音调的吼叫。他安静而快速地分开一条转瞬间就被疯狂的人们再次吞没的道路，如同劈开无垠之海的利刃。我与鹤丸国永紧紧跟在他身后，这短短的一段路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拔刀，只是信步向前。弥漫在空气中的病态狂热丝毫不能侵蚀他半分，就连袭向脑后的暗拳和种种猝不及防的推撞都被他如同行云流水般一一挡下。
我向大小姐发送的短讯毫无回音，偌大的地方，竟无从得知她究竟在哪里。没等我出声指出这点，只见三日月宗近毫不犹豫地朝场内某个方向走去。
“她是在这里吗？”我心里万分焦急，只盼她平安无事。演讲台范围里的椅子或倒或碎，有被砸了一半的横在那里，还有人在场内开始点火。所谓的议员和代表们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我刚想到她可能已经安全离开，却从三日月宗近身后看到了一条鲜亮裙子的一角。凭借直觉我立刻认出了那是她，然而——
裙裾上染着一滩暗红的鲜血，不是她的，而是她膝上的黑衣女子流出来的。身着蓬松裙装、梳妆打扮得体动人的大小姐端正地跪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一个身着黑衣、蜷曲着身体枕在她大腿上的保镖姐姐生死未卜。剩下的一个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半径不到两米的圈子，已然落了下风。
她的眼神依旧那么坚定，即使身处如此险恶的环境依旧没有表现出胆怯和懦弱，身上即使溅上了血点也不为所动。我还未出声招呼她，她便向我们这里看来，那张精致的小脸在看到三日月宗近以后就定住不动了。我连忙上前去拉她，要不是被鹤丸国永拽住，差一点就要被那位还在鏖战的保镖姐姐的凌厉拳风扫到。
三日月宗近凛然立在那里，一时间里既不上前，也不说话，似乎也在静静地盯着她。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等她喝止了保镖后，鹤丸国永立刻护着我走到她身边，将大小姐、那位重伤伤员和我护在中间。
“不是叫你快逃了吗。”她的声音不惊不怒。据我所知，不会对这种事情说“谢谢”才是正常的她。
我一边观察暂时没有动作、团团围在我们身边的人们，一边打趣道：“我申请表还没交呢，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是吗，”她轻笑一声，“那真是可惜。”
她的小手连指缝里都是血，和我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按着负伤者的颈动脉。我蹲下身子，用短刀割裂扔在地上的西装上衣的袖子，笨拙地在女保镖颈间缠绕了几圈。
“这就是那头老畜生的女儿，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振臂一呼，继而群情激昂。我心里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若是临阵退缩就等于将大小姐和她的保镖推进死路，也顾不得什么了。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没有拔刀，仅仅是以刀鞘逼退那些红了眼的人；格斗技惊人的保镖姐姐也越战越勇，三人连手将他们隔了开来。我瞥了她几眼，她全神贯注地瞧着三日月宗近，竟完全没再理会我。我看了一眼背对着我的鹤丸国永，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滋味在心里蔓延了开来。
这是名为“永恒的距离”的东西，我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她不需要我的帮助和同情。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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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怎么？”我笑着问道，“这还不许我进门了？”
“在这里说清楚就可以了，人多口杂，泄露出去不好。”她答道。
我嗤笑了一声：“怎么会呢，我可是想进去让大家排队集合，好让你审阅拣选慢慢挑。等你看上了哪把，我仔仔细细擦干净，用布包起来，再交给你呀。”
“不想给就不想给，说这一长串怪话有意思吗？”她挪揄道，“第一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第二个也答应……”我看了一眼鹤丸国永，他正专注地看着我。这一下对视倒是让我慌张了一瞬，将后半句话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当我没说。”28107529511转身欲走。我急忙喊住了她：“站住！我这里有一把刀的确切情报，你要不要？”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腕式电脑：“打刀宗三左文字，出现地点，时间，主人的相关信息都在，还有录音文件和我亲自做的概括整理。你要是感兴趣的的话，我可以给你。话先说清楚，这一对组合很危险，你得小心应对。”
她想了几秒钟，然后单手握拳在掌心击了一下：“成交！”
约莫一刻钟过后，我与鹤丸国永走在下山的石板路上。我向28107529511郑重道歉并传输了文件给她，她验看了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后，也很守信地把我想要的联系方式给了我。就在我为这样的交易是否合乎道德和其他准则而在内心做着自我检讨的时候，冷不防后脑勺被鹤丸国永轻拍了一记。
“怎么了？”我双手捂住了头，不想前额又被他弹了一下。
“刀是让你作为交换品换来换去的吗，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他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肃然。
“我当你们是……是朋友，现在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啊！反正最后都会是我的刀，”我不服气地揉了揉，“再说……再说小夜左文字那里我也会好好赔罪，毕竟这次是我决定要把宗三左文字的消息告诉她的。可情报收集一向是我的短板，我也不能放着这样的好机会不管啊！”
鹤丸国永站到我面前挡住了我，他看上去并不生气，却也不像平时那样亲切。我们之间站得极近，我忍住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的想法，鼓足勇气盯着他。
“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成长了很多……”他停了一下，继而说了下去，“你很聪明，也很固执。我不会违背主人的意志，对你也不会有任何质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改变自己的初衷，不要本末倒置。”
我一直清楚地牢记自己的目标是成为审神者，同时我也明白我独独没将面前的鹤丸国永当作“朋友”。若是要说我对他的心思——不管是完全割舍不下的喜欢，还是想要刨根问底的自私，亦或者是对待前任审神者时的丑陋的自卑和嫉妒——就像昨晚，他说了“她比我要高”就引得我十分不快；现在想想，要是他当时说“你们确实很像”，我大概要整夜失眠。
面对这种好意我能够体谅，如果被卷入的主角不是我的话，我甚至会称赞这样的近侍是多么体贴周到地为主人着想。可是……本末倒置，我默默念了好几遍，他说的“末”无非就是他和前任审神者的情谊，以及我这份可怜卑微的明恋，还有为此萌生的一查到底的决心。
无论是哪个我都觉得心酸无比。所有的付丧神都知道我有多喜欢鹤丸国永，只有他还蒙在鼓里，或者说，不去点破。
鹤丸国永让开了，于是我继续向前走。在经过他时我用眼角余光瞟到他的身体动了一下，可最终什么都没做。一前一后到了山脚后，我给大小姐发了头天晚上写好的信件，在等回复的同时写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给28107529511介绍的那位“内部人员”发了过去。
这一次倒也没耽搁太久，大小姐在回信里附了一张申请表和某个扶贫基金的介绍，叫我填好后下午两点之前去地上都市东区找她。查阅一番后我总算弄明白这个基金会和她家里的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估计是超出了她个人的能力范围，她也只能通过施加影响来帮我，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我早早填完了繁琐的部分、只剩下几个地方需要向太夫或者宫司确认。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位时空管理局的迟迟不回，我还是与鹤丸国永折回神社。我将这事和众人说了，宫司协助我完成了申请表。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将小夜左文字和五虎退的本体放入背包以备不测，带着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两人赶向东区。
“哈哈哈，所以这一次又是有求于她吗？”坐在磁悬浮列车的座位上，三日月宗近以袖掩口。我脸上一红，以 “知恩图报”“助人为乐”一类的词支吾了过去。仔细想想不管是哪边我都欠了许多人情，真要计较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鹤丸国永照例顺嘴和他抬了几句杠，我夹在两人中间看向前方绘制在车厢上部的政治口号和竞选人头像。这场选举造势如火如荼，现在公共设施都被投放了大量的广告，远不止几天前的规模。原本就猜想到大小姐并不是无缘无故从浮空都市里为这事专程赶来，我特意查阅了东区选举演讲会的日程安排，果然看到某位风头正劲的议员将会在今天下午为自己的政党拉选票的宣传。按字面意思理解，这次的宣讲会规模会很大，而且有“商界名人代表”出场。不出所料的话，她大概也是随父辈过来的。
下车后我们向会场走去，挥着小旗的举着横幅的缠着代表意义颜色头巾的人们将大路挤得水泄不通。我们三人勉强在人群里以龟爬的速度穿梭，我将手拎袋抱在胸前，生怕将它遗失在这场混乱里。
不仅有人全身□□涂了油彩站在□□彩车上散发传单，还有在脸上身上写字、逢人就冲上去握手要求支持的家伙。震耳欲聋的呼声络绎不绝，我来不及捂住耳朵，只想着快快离开这里，去大小姐在的会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少顷，我听到鹤丸国永的声音从一片噪音里传了过来。
“这就是现世的选举，”我大声对他说道，“快走，不要理。”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特别容易发生踩踏事件，甚至也有派别之间的小规模冲突。——然而，在看过一些字样和标语后，我总觉得今天的情况尤其不对劲。今天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同一个组织的，而他们目的鲜明，主题明确，就是反对这次“虚假内定、肮脏腐烂的政治交易”。站在高处穿着既不合身的肥大西装、戴着前市长面具笨拙模仿他的人激起一阵又一阵狂热的戏谑笑声，耳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叫和男女的对骂、以及暴力促生的肢体接触的声响，我惶急地被浪潮一样的人群挤在原地，心里冉冉升起一种对危险的警惕感。
“开始啦！”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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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踮起脚朝层层叠叠的缝隙里看去，被身后的鹤丸国永一把揽进怀中。他以刀鞘为屏障挡去了左拥右挤开始兴奋起来的人流，不由分说地带着我远离这越发狂躁的漩涡中心。正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霎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如洪流一般的欢呼和狂野的嘶吼声响起。
“小心，这里已经失控了。”鹤丸国永抱着我的腰说道，我贴着他的胸腔，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振动。在他怀里的我将袋子挎在手肘处，按下了显示有新信息的腕式电脑的待机键。只有一段简短的语音信息，她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快逃。”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在空中转播的电子飞行仪将实时摄影投射到了半空中。
焦距对准了距离我们不到五百米、就在一个拐角之隔的演讲台，匆匆闪过的混乱到无复以加的现场让我的心坠入了冰海，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仅过了三秒钟不到画面便被切断了，接着换上了突发公共安全事故时会播放的醒目避难标志。我身边的人也有在查阅消息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传了过来：“……发生□□□□，现场受伤者难以确定，预估为三级公共安全事故……”
刚才我的确看到了鲜血和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分不清谁是谁的人们，警力封锁线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下业已崩溃。一想到那张熟悉的小脸染上血污，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护住我的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喊道：“不行，不能走，我们快去那边！她在那里！她现在很危险啊！”
我做不到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向两个付丧神说明这场冲突的根源、目的或政治关系，只能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们我们应该做的事。我根本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叫出人小身矮的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生怕他们受伤。我听到了第二声巨响，与此同时，我看见三日月宗近举起刀，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扫，然后向前方迈出了第一步。
□□声，咒骂声，呼痛声，夹杂着无意义的各种音调的吼叫。他安静而快速地分开一条转瞬间就被疯狂的人们再次吞没的道路，如同劈开无垠之海的利刃。我与鹤丸国永紧紧跟在他身后，这短短的一段路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拔刀，只是信步向前。弥漫在空气中的病态狂热丝毫不能侵蚀他半分，就连袭向脑后的暗拳和种种猝不及防的推撞都被他如同行云流水般一一挡下。
我向大小姐发送的短讯毫无回音，偌大的地方，竟无从得知她究竟在哪里。没等我出声指出这点，只见三日月宗近毫不犹豫地朝场内某个方向走去。
“她是在这里吗？”我心里万分焦急，只盼她平安无事。演讲台范围里的椅子或倒或碎，有被砸了一半的横在那里，还有人在场内开始点火。所谓的议员和代表们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我刚想到她可能已经安全离开，却从三日月宗近身后看到了一条鲜亮裙子的一角。凭借直觉我立刻认出了那是她，然而——
裙裾上染着一滩暗红的鲜血，不是她的，而是她膝上的黑衣女子流出来的。身着蓬松裙装、梳妆打扮得体动人的大小姐端正地跪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一个身着黑衣、蜷曲着身体枕在她大腿上的保镖姐姐生死未卜。剩下的一个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半径不到两米的圈子，已然落了下风。
她的眼神依旧那么坚定，即使身处如此险恶的环境依旧没有表现出胆怯和懦弱，身上即使溅上了血点也不为所动。我还未出声招呼她，她便向我们这里看来，那张精致的小脸在看到三日月宗近以后就定住不动了。我连忙上前去拉她，要不是被鹤丸国永拽住，差一点就要被那位还在鏖战的保镖姐姐的凌厉拳风扫到。
三日月宗近凛然立在那里，一时间里既不上前，也不说话，似乎也在静静地盯着她。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等她喝止了保镖后，鹤丸国永立刻护着我走到她身边，将大小姐、那位重伤伤员和我护在中间。
“不是叫你快逃了吗。”她的声音不惊不怒。据我所知，不会对这种事情说“谢谢”才是正常的她。
我一边观察暂时没有动作、团团围在我们身边的人们，一边打趣道：“我申请表还没交呢，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是吗，”她轻笑一声，“那真是可惜。”
她的小手连指缝里都是血，和我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按着负伤者的颈动脉。我蹲下身子，用短刀割裂扔在地上的西装上衣的袖子，笨拙地在女保镖颈间缠绕了几圈。
“这就是那头老畜生的女儿，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振臂一呼，继而群情激昂。我心里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若是临阵退缩就等于将大小姐和她的保镖推进死路，也顾不得什么了。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没有拔刀，仅仅是以刀鞘逼退那些红了眼的人；格斗技惊人的保镖姐姐也越战越勇，三人连手将他们隔了开来。我瞥了她几眼，她全神贯注地瞧着三日月宗近，竟完全没再理会我。我看了一眼背对着我的鹤丸国永，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滋味在心里蔓延了开来。
这是名为“永恒的距离”的东西，我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她不需要我的帮助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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