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两晋十年 作者:艾仁
第 6 章
*
记忆似乎正一页一页向我翻开……
记忆的洪水感觉上就要决堤……
*
“我不要你来，我不要欠你的。”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还给你，我用命来还给你，你要的江山，我让他来还给你……”
“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我惨淡的笑着，安心的依靠在身后的这个怀抱之中。
你还要十年才能称帝，我还给你的，只能是我所不能给的代价。
司马睿，你不是我要的……
！
［第一卷 魂魄不曾入梦来:第五章 ］
第5章
我饮了半年之余的药，毒素在我体内一点一滴的积累。真是磨人的毒药，除了怠倦，我竟感觉不到有何不适。我低眉顺眼，收敛光芒的过着日子，换来的是司马睿的遗忘。或许他认识我，但却并不认识现在的我。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查到谁是秀织的主子。接过奉仪亲自送来的药汤汁，我沉思起来。事隔半年，在我知道了秀织主子的身份之后，才将此事告知阮奉仪。她自是尽心力为我张罗了解药，但我更想了解的，是她又事从谁人呢？
细细饮下汤汁，我盘算着是不是时候该让司马睿想起我这号人了？
“莫悠，药来了。”秀织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我飞快的用双手握住汤碗，指掌间运足了气力，瞬间瓷碗尽成灰末；抬手一挥，屋内只多了几处尘埃。我笑着看向里间的垂帘，得意于这样的奇迹竟跟着我的灵魂来了这里。
“劳烦你了，我这身子竟也大不如从前，不过一次晕症，竟要服如此之久的药。”我浅笑吟吟的接过她的药，抬手就要饮下。
“等一下。”她急急的阻拦了我，目光中冷却着犹豫。
“药冷了，可不好喝。”我噙住嘴角的笑，目光变得冰冷。
“正殿的公公已经传了话，皇上今儿个要来，容华娘娘说要你跟我在御前伺候，这药，怕是来不及喝。”秀织迟疑了一下，仍是说了。
“既是不及喝，又为何端来？平白的浪费了这一碗药材。”我淡淡一笑，仍是饮下药汁。试探我的招数不下数十回，我又有哪次不是猜破？
顾昭仪在半年内擢升了容华，算来升了两级，原先的储芸阁也正名为芸煦阁，扩充了阁内面积，算得上是容华面上增光了。
这半年，司马睿来这芸煦阁来得算勤，但总未得容华下令御前伺候。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顾容华竟把我从“冷宫”中给放了出来，还直接拎司马睿跟前放着？
是我这半年戏作得太好，还是她另有所图？
“也罢，这药尽早是要喝。”秀织一愣，讷讷的接过空碗。
“我准备一下，免得像半年前一样冲撞了圣颜就不好了。”我勾嘴一笑，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用太过妆扮，娘娘今儿晚不会重妆。”秀织看了我一眼，识趣的转身离去。
怕我抢了容华的风头？我自嘲的笑着，若我想抢，即便不上妆，只怕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目光落在那几处尘埃之处，心里不免惆怅。梦魇依旧，记忆也依旧没有开启。
这半年之中，我几乎是以身外客的角度领略了我梦中的一切……
*
“当初是道明引你进王府，却不曾想，你我认识在前。这是缘分，任谁也不能否认。”司马睿的眼神充满了征服欲。
“这秀丽江山待有人才辈出，只可惜了皇兄早逝，继位的邺儿却仍年幼。”司马睿无不叹息。
“那刘曜可恨，北居匈奴却以汉王自居，我晋室大好河山全因此人而百姓不得安生。”司马睿恨恨的声音义愤填膺。
“言，你相信我，终有一天，我要将鞑子驱逐出中原大地，光复我大晋河山。”司马睿的豪言只能是在酒后吐露，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野心，更不愿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夺权，假刘曜之手、借王导之力来实现自己的野心与梦想。
*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芸煦阁内灯火通明，幽香温馨的气氛正是顾容华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与秀织分立于容华的左右后方，我用眼角的余光细细的打量着与容华调笑着的司马睿。
这半年，不仅顾氏擢升了容华，司马睿还在皇后的操持下充实了后宫。空缺的贵嫔、夫人、贵人三位已然由贵族士大夫家族中选填而上，未满的九嫔之位也一一充实。至此，一后三夫人九嫔主位已满，更不说美人、才人、昭容、昭仪已近百数。后宫的充实才能保证子嗣的充足，如此才不会似西晋末年的怀帝一般，死后由侄儿愍帝继承皇位。
“容华最近越发的娇艳动人了。”司马睿轻轻的笑道，一只手若有似无的轻抚在容华的发梢。
“皇上真会取笑臣妾，臣妾不依呀。”容华娇羞的低吟，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在心中冷笑，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娇人儿竟会是对他人下毒手的那个主儿呢？
“近个儿你兄长倒是少来上朝，说是身子不爽，你这做妹子的也该好好合劝一下。”司马睿挑嘴一笑，目光四下飘浮：“身体是自个儿的，朕的江山还少不了你兄长这等的人材来辅助，别不拿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朕挂心不说，容华也不见得能安寝。”
“臣妾惶恐，这……”顾容华面色一紧，眼瞅着就要起身行礼。
“朕没别的意思，容华无需多想。”司马睿抬手阻止，眼角挂着虚伪的笑。
嘁，这皇帝，明明就是有别的意思。他吃准了这容华不是省油的灯，一定听得明这话中之话，还在那里扮好人，真是……这算什么？夫不夫，妾不妾的，算计朝堂上的事儿都算连带着到后宫里来了。
莫怪得后宫尽是是非之地，也莫怪得这些个女人成天各怀鬼胎的相互算计了。
“臣妾代兄长谢皇上圣恩牵挂，谨遵皇上圣意。”顾容华抹了抹眼角，侧头瞟了我一眼：“臣妾伺候皇上着这大半些年来，也没能为皇上开花结果，是臣妾失了德。前些日子太医院里倒是来了人看，只说臣妾身子里虚，是娘胎里带来的症，养着也得时日，臣妾……”
我听着这话，绕了几道弯子还没说出个正理儿来，细细一品，这才想明白，这女人估计不容易生养，又怕失了宠，于是把算盘打我头上来了。先前知道我与司马睿的一段邂逅，心里也生怕着我入了司马睿的眼，所以才有了之前的毒害之举。
而如今知道了自己的缺陷，也深知此事决计瞒不过司马睿，便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怎么说我也是她阁里的丫头，是她的人。她若宽宏大量的把我送入司马睿的怀抱，司马睿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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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来，我不要欠你的。”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还给你，我用命来还给你，你要的江山，我让他来还给你……”
“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我惨淡的笑着，安心的依靠在身后的这个怀抱之中。
你还要十年才能称帝，我还给你的，只能是我所不能给的代价。
司马睿，你不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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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魂魄不曾入梦来:第五章 ］
第5章
我饮了半年之余的药，毒素在我体内一点一滴的积累。真是磨人的毒药，除了怠倦，我竟感觉不到有何不适。我低眉顺眼，收敛光芒的过着日子，换来的是司马睿的遗忘。或许他认识我，但却并不认识现在的我。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查到谁是秀织的主子。接过奉仪亲自送来的药汤汁，我沉思起来。事隔半年，在我知道了秀织主子的身份之后，才将此事告知阮奉仪。她自是尽心力为我张罗了解药，但我更想了解的，是她又事从谁人呢？
细细饮下汤汁，我盘算着是不是时候该让司马睿想起我这号人了？
“莫悠，药来了。”秀织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我飞快的用双手握住汤碗，指掌间运足了气力，瞬间瓷碗尽成灰末；抬手一挥，屋内只多了几处尘埃。我笑着看向里间的垂帘，得意于这样的奇迹竟跟着我的灵魂来了这里。
“劳烦你了，我这身子竟也大不如从前，不过一次晕症，竟要服如此之久的药。”我浅笑吟吟的接过她的药，抬手就要饮下。
“等一下。”她急急的阻拦了我，目光中冷却着犹豫。
“药冷了，可不好喝。”我噙住嘴角的笑，目光变得冰冷。
“正殿的公公已经传了话，皇上今儿个要来，容华娘娘说要你跟我在御前伺候，这药，怕是来不及喝。”秀织迟疑了一下，仍是说了。
“既是不及喝，又为何端来？平白的浪费了这一碗药材。”我淡淡一笑，仍是饮下药汁。试探我的招数不下数十回，我又有哪次不是猜破？
顾昭仪在半年内擢升了容华，算来升了两级，原先的储芸阁也正名为芸煦阁，扩充了阁内面积，算得上是容华面上增光了。
这半年，司马睿来这芸煦阁来得算勤，但总未得容华下令御前伺候。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顾容华竟把我从“冷宫”中给放了出来，还直接拎司马睿跟前放着？
是我这半年戏作得太好，还是她另有所图？
“也罢，这药尽早是要喝。”秀织一愣，讷讷的接过空碗。
“我准备一下，免得像半年前一样冲撞了圣颜就不好了。”我勾嘴一笑，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用太过妆扮，娘娘今儿晚不会重妆。”秀织看了我一眼，识趣的转身离去。
怕我抢了容华的风头？我自嘲的笑着，若我想抢，即便不上妆，只怕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目光落在那几处尘埃之处，心里不免惆怅。梦魇依旧，记忆也依旧没有开启。
这半年之中，我几乎是以身外客的角度领略了我梦中的一切……
*
“当初是道明引你进王府，却不曾想，你我认识在前。这是缘分，任谁也不能否认。”司马睿的眼神充满了征服欲。
“这秀丽江山待有人才辈出，只可惜了皇兄早逝，继位的邺儿却仍年幼。”司马睿无不叹息。
“那刘曜可恨，北居匈奴却以汉王自居，我晋室大好河山全因此人而百姓不得安生。”司马睿恨恨的声音义愤填膺。
“言，你相信我，终有一天，我要将鞑子驱逐出中原大地，光复我大晋河山。”司马睿的豪言只能是在酒后吐露，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野心，更不愿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夺权，假刘曜之手、借王导之力来实现自己的野心与梦想。
*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芸煦阁内灯火通明，幽香温馨的气氛正是顾容华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与秀织分立于容华的左右后方，我用眼角的余光细细的打量着与容华调笑着的司马睿。
这半年，不仅顾氏擢升了容华，司马睿还在皇后的操持下充实了后宫。空缺的贵嫔、夫人、贵人三位已然由贵族士大夫家族中选填而上，未满的九嫔之位也一一充实。至此，一后三夫人九嫔主位已满，更不说美人、才人、昭容、昭仪已近百数。后宫的充实才能保证子嗣的充足，如此才不会似西晋末年的怀帝一般，死后由侄儿愍帝继承皇位。
“容华最近越发的娇艳动人了。”司马睿轻轻的笑道，一只手若有似无的轻抚在容华的发梢。
“皇上真会取笑臣妾，臣妾不依呀。”容华娇羞的低吟，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在心中冷笑，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娇人儿竟会是对他人下毒手的那个主儿呢？
“近个儿你兄长倒是少来上朝，说是身子不爽，你这做妹子的也该好好合劝一下。”司马睿挑嘴一笑，目光四下飘浮：“身体是自个儿的，朕的江山还少不了你兄长这等的人材来辅助，别不拿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朕挂心不说，容华也不见得能安寝。”
“臣妾惶恐，这……”顾容华面色一紧，眼瞅着就要起身行礼。
“朕没别的意思，容华无需多想。”司马睿抬手阻止，眼角挂着虚伪的笑。
嘁，这皇帝，明明就是有别的意思。他吃准了这容华不是省油的灯，一定听得明这话中之话，还在那里扮好人，真是……这算什么？夫不夫，妾不妾的，算计朝堂上的事儿都算连带着到后宫里来了。
莫怪得后宫尽是是非之地，也莫怪得这些个女人成天各怀鬼胎的相互算计了。
“臣妾代兄长谢皇上圣恩牵挂，谨遵皇上圣意。”顾容华抹了抹眼角，侧头瞟了我一眼：“臣妾伺候皇上着这大半些年来，也没能为皇上开花结果，是臣妾失了德。前些日子太医院里倒是来了人看，只说臣妾身子里虚，是娘胎里带来的症，养着也得时日，臣妾……”
我听着这话，绕了几道弯子还没说出个正理儿来，细细一品，这才想明白，这女人估计不容易生养，又怕失了宠，于是把算盘打我头上来了。先前知道我与司马睿的一段邂逅，心里也生怕着我入了司马睿的眼，所以才有了之前的毒害之举。
而如今知道了自己的缺陷，也深知此事决计瞒不过司马睿，便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怎么说我也是她阁里的丫头，是她的人。她若宽宏大量的把我送入司马睿的怀抱，司马睿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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