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吾心吾景 作者:肉书屋

    [网王]吾心吾景第6部分阅读

    重怀疑了的大爷当下拍板叫道:“不需要!本大爷的字典里没有‘妥协’一词!明儿你们要去哪儿,本大爷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去鹫羽山啦……”

    …………

    ………………

    过了会儿,听到衣裾磨擦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已整理好了,淡心方抚了抚和服下摆的褶皱,端起托盘去叩门,这回不再有诱人的半裸少年了,两人视线对上皆有些笑意晃过。

    淡心瞧见那只没事干又开始呵欠连天的绵羊,这回是赖在迹部景吾房里的榻榻米上靠着了,懒洋洋的很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面的那只懒羊羊。

    真可爱呐~

    “迹部君,喝茶吧!这是浅间太太煮的药茶,很有效果的呢!”

    淡心将托盘搁放在矮几上,亲自为他酙了杯药茶。

    迹部景吾优雅的接过茶盏,“谢谢!”

    淡心微微的笑了,浅浅的缠绻之色在她眉间流转,“不需要说谢谢呢,今天迹部君忙了一个早上,是我们麻烦迹部君了!”

    对她过份的客气,迹部景吾只是垂下眼帘,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痕。

    第二十三章

    明媚的夏日,总要几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一下焦燥的炎热。

    当太阳被翻腾咆哮的乌云华丽丽的压倒时,天空开始风云变色,然后大雨滂沱。

    天色很早就变得暗沉,窗外的篁竹被急雨击打得东倒西歪,远处一片雨蒙蒙的,只有的闪电乍现时才隐约可瞧见清花木影。豆大的雨滴叩击着屋檐,啪啪作响,不经意间,似乎敲响了人们心中无限愁绪。

    淡心没形没象的坐在榻榻米上,半边身子歪在被她拽来当靠枕的懒骨头上,手执着一卷书,眼睛却未停留在书页上,飘忽的视线有些呆滞,不知道盯着哪里,久久未看进一个字。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劈进室内,与白炽灯光重叠,拖出一道巨大的黑景,稍纵即逝。

    风声雨声,声声入耳,骤雨冲涮着夏季燥热沉闷的世界,将夏天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带走般,空气渐渐变得丝凉起来。而她在这难得凉爽的下雨天,突然发起呆,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回忆可以放在心底细细珍藏,但偶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翻开那些记忆,忆了又忆,想了又想。

    这也算是人们的一种通病吧。

    淡心微微的叹息。

    “咚咚咚咚……”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又响又急,似乎不将屋子里的人吵来开门不甘心似的。淡心还没回神,门已被来者很乖觉的移开了,不肖说,会这么自主的除了某只羊绝对不作第二人选。

    不过,当看清了绵羊身后一起提步进来穿着黑色和服一脸骄傲的华丽少年时,淡心着实有些呆了,就这么歪在懒骨头上看着他们,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不过,在接触到两名少年诡异的眼神时,立马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正坐好,将懒骨头往身后挪了挪,淡定的微笑看着他们。

    然后,两名少年的目光更诡异了。

    “……”

    不久,慈郎有了反应。

    单纯的人向来不会在此纠结太多的,慈郎很快将对少女刚才的印象丢到水沟里了,扑到榻榻米上吧唧了下嘴巴。

    “淡心,下暴雨了,好无聊啊啊~~~”

    拖得老长的声音,显示少年真是无聊得紧。

    迹部景吾瞅了瞅某女的动作,也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即便凤眸里已有隐隐的笑意滑过,环视和室内的摆设,然后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好。

    这是一间很……不伦不类的和室,拥有传统和室的布局摆设,却又不合时宜的搬进了很多不该出现在和室内里的东西,像南面墙的那一个书柜和书柜上的书啦,图书馆式的书桌啦,一组可躺可卧的沙发啦,搁在书桌上的台式电脑啦,屋内散落的一些大型的懒骨头啦……

    可是,却可从这些布局中瞧出布置这间房子的人是多么的用心,或者说是溺爱,愿意为一个人做出些让他/她高兴的傻事。

    保刈家,似乎有很多秘密呢。

    少年的视线定在少女微笑的脸蛋上,漫不经心的想着。

    …………

    ………………

    “慈郎也会无聊么?不是可以睡觉嘛~”淡心的声音充满了揶揄的笑意,这可不是绵羊的最爱嘛。

    “我也很想睡咩……”

    变得蔫头蔫脑的绵羊哀怨无比的说,哀怨的目光瞥向神情自若的迹部大爷。于是,淡心明白了。

    也只有华丽如迹部景吾才有这个能耐让这只睡羊不敢太放肆。

    淡心掩着唇偷偷笑了下,起身请还站着的迹部景吾就坐,然后给他们倒茶——某羊早已老大不客气的东倒西歪的扑腾在榻榻米上,拉过一只懒骨头抱着,舒服的叹了口气。

    迹部景吾见状脸皮一抽,然后当作没看到般优雅的拉拢好衣裳坐在矮几前,双手捧着茶盏浅抿了口温润的花茶,眉心为那浸在茶里的甜味皱了下,发觉也不是那么甜腻后,遂松开眉头,微微的勾起唇角,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真是赏心悦目啊!淡心看着优雅喝茶的少年想。

    “淡心,你房里的书好多哦,借几本给小景看看吧~”慈郎坐起身,接过淡心递给他的花茶,咕噜咕噜的将茶饮尽,说出来这儿的目的。

    几日相处下来,虽然少年少女们没有多熟稔,也已无刚开始陌生人般的客气疏离了。

    这间和室是保刈慧子老早前就根据保刈谦的描述按照淡心的喜好布置的,面积很大,分为里外两间,虽然东西多,却不显得凌乱拥挤,书柜上的书更是从本家搬过来的原装世界巨著和一些原版书籍,甚至一些绝版的书籍都有,连一些大学的学校也不见得有,显示出数百年历史仕族的深厚底蕴,也可从中看出老太太对这孙女儿的宠爱程度。

    这些种类繁多的书籍,很适合用来打发时间。淡心不是名义上的书虫,也并不是她真的很喜欢读书,而是从小身体不好养成了的习惯,没事可做,便只能看书来打发时间了。

    淡心看了眼微笑不语的迹部景吾,然后点点头,和他一起去找书来看。

    …………

    ………………

    下雨天真的很不方便,只能困囿在室内。迹部景吾原也不是非要来讨书看不可——现在的科技发达,手提电脑多方便啊,但某只向来不会看脸色的羊硬是闯入他的房里头,将他扯来这儿,目的很耐人寻味。

    迹部景吾的目光掠过书架上的书,眼角余光瞥见身畔少女淡淡的浅笑,安静宁定,神色淡得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可当用心去看时,心里却有种宁定安然的感觉,世界显得很温柔顺滑。

    这感觉很陌生,却不让人讨厌。

    最后,迹部景吾挑了本上个世纪出版的线装的德文诗歌集,和淡心一起坐在书桌前看书。桌上摆了一盘颜色鲜艳的橘子,还有几只散落在桌面上,迹部景吾可以想像这些橘子定是某只看书时随手抓在手边把玩,忘记放回水果盘里的。

    淡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橘子推到角落里。

    …………

    ………………

    房内静悄悄了,显得屋外的雨声激烈而狂暴。

    天气很凉爽。

    榻榻米上,某羊已抱着懒骨头不知睡到几重天去了,连对面的少女不知何时也用胳膊贴着脸趴在桌上睡着了。迹部景吾抬首瞧了瞧,天色依旧暗沉,风雨仍是不止,这种微凉的天气确实很适合睡觉呢。

    放下手中的诗歌集,迹部景吾打量对面的少女,一身庄重的和服显得沉静温敛,因熟睡而更显得柔和的脸庞上,五官极是精致美丽,那些浅浅淡淡的感觉褪去了很多,眉间缠缱的瑰色竟然在这睡梦间展露无遗,使不起眼的少女整个人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美丽风华。

    可惜的是,她的肌肤是病态的苍白,似乎弱不禁风得不堪一击。

    冷风从半开的窗灌进室内,少女缕缕黑发滑至脸颊边,随着风轻扬。

    迹部景吾掠了掠额前的发,站起身绕过桌子,弯腰抱起熟睡的少女——他可不想她因为吹了风而生病了。

    受了某只羊的影响,迹部景吾对淡心的身体状况有一定了解。也似乎受了那只羊的影响,迹部大爷在某些时候,神经也会敏感一下,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体贴入微的事情——即便还没有人意识到。

    怀里的人轻得不可思议,不需要什么力气。

    迹部景吾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怀里的少女真的是个脆弱的病人呢。

    …………

    ………………

    淡心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阴霾退尽,雨后新晴。

    慈郎还在另一边的榻榻米上睡得幸福,懒骨头被他垫到脑后。

    眯着困盹的眼睛爬起身,好不容易揉掉惺忪的睡意,淡心一转头便瞧见坐在矮几前捧着热茶浅抿的少年。

    窗外,已是傍晚黄昏,漫长的雨事过去,晴朗的雨后天空,清风白云,与滑至尽头的夕阳滞留的余辉,瑰丽得不可思议。

    瞳孔紧缩,淡心呆滞的看着紫纱般梦幻的暮色里的少年俊美非凡的侧脸,仿佛镀上了一层灿烂的瑰色,使那光影里的少年华丽到惊心动魄、掠眼间让人无法移眸。

    他一直陪在这里!

    这个认知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若有所察的偏首,视线对上,微挑的凤眸掠过忍俊的笑意,让她蓦然清醒,厚脸皮没办法再若无其事下去。扯起唇角,尴尬的咧出笑痕,结果少年形状优美的红唇挑得更弯了。

    地洞呢,哪里有地洞让她钻进去躲躲吧!

    啊啊啊!为什么她要在这群孩子面前发生这种丑事啊,可不可以屏蔽掉啊?

    迹部景吾优雅的抚了抚眼角下的泪痣,见她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又勾起优美的红唇。

    “啊恩,醒了?正好,浅间太太刚来,说完晚做好了,让我们去吃晚饭。”

    “……哦!”淡心仍是愣愣的。

    迹部景吾有趣的看着她难得傻愣的表情,然后视线移至依然睡得像只猪仔般幸福的绵羊,不觉额角一跳,抚了抚和服上的褶皱,然后直接起身走过去,很不华丽的扯起绵羊和服前襟,拍着他红扑扑的脸蛋。

    这儿没有桦地在,女王大人没法指挥高大可靠的桦地当搬运工,更不可能劳架自己的尊手去扛一只睡死的绵羊去饭厅,所以,让他自个醒来走路吧。

    “啊恩,慈郎,起来了,浅间太太说该吃晚饭了,可别让本大爷久等哦……”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啊,灿烂的笑容使少年整个人比天空的夕晚岚更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淡心看着笑得像个恶作剧般的少年,直到某只羊在不堪搔扰下痛苦的醒来,直嘟着嘴抱怨说“小景好讨厌”时,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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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风雨雷电肆虐之时,某只羊使劲儿敲响了隔壁迹部大爷的房门。

    “小景,下雨了,打雷了,好可怕啊啊!!!”

    双手使劲的按放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迹部景吾忍着抄起桌上的茶盏直接甩过去的冲动,微笑着看某人大咧咧的闯进来,嘴里说着可怕脸上却无一丝害怕的痕迹。

    芥川慈郎并不期待他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嚎叫破坏了某大爷刚才辛苦做出的企划,差点一个删除键删除掉。

    “小景,听说女孩子都是害怕打雷的,是咩?”

    迹部景吾慢条斯理的将文档存案,“啊恩,谁说的?”

    “侑士!”毫不犹豫供出原话者。

    “……”

    额角青筋一跳,迹部景吾决定回东京以后,要好好同忍足侑士那匹误人子弟的关西狼恳谈一次,免得总是教坏小动物。教坏小动物也不要紧,问题是别扯上大爷他啊。

    “呐呐,小景,身为男人,而且是可靠的、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不应该让女孩子感到害怕的,是吧?”

    这句话倒是不错,可总觉由这只不谙俗事的绵羊说出来实在是怪异了些。

    迹部景吾连眼皮也没撩一下,继续盯着电脑屏幕,脑海里想起那些母猫(女生)人前娇羞柔弱的样子,私底下却是另一副丑陋可鄙的德行,心里保留意见。

    “小景,下雨这么大,电闪雷鸣的,淡心是女孩子一定会觉得害怕的啦……所以,我们去找她吧。”

    “……”

    “小景,去啦去啦,电脑有什么好玩的?淡心那儿有好多奶奶特地为她准备的珍藏的书哦,有些连大学的图书馆也不一定有呢,它们的价值最符合小景你的华丽美学了,你一定会喜欢的……小景,去啦去啦,淡心是女孩子,身体又不好,说不定她现在一定是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们是男人,有义务让她安心……小景,去啦去啦去啦……”

    于是,无限循环聒噪的噪音在迹部大爷耳边无限回响。

    最后,终于风雨无阻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要和亲们说,这文的进度呢,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这文是清水文,所以要缓慢发展,水到渠成,大概在第二卷中都是他们的田园生活,第三卷才转入校园生活。

    接下来,要让某些王子也出场了,这儿将会变得很热闹呢~~(不过,也许热闹是他们的,女主还是什么也没有吧。)

    至于女王和女主的感情进展,也许也是有点慢吧——现在他们才认识几天啊,但雾还是比较喜欢日久生情式的,太急躁速进感觉有些假咩~~~

    第二十四章

    东京。

    “哎,今年夏天真是反复无常啊~听说昨天太平洋热带气旋引起的飓风从西岸登陆,整个冈山狂风暴雨,差点没变成水城!”

    办公室内,俊美邪气的医生端着单耳瓷杯,细细的品尝着鲜浓的水果茶,眯起眼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一点也看不出昨天的阴雨绵绵。

    “你管得真多!”

    “哟,我还不是为你家的少女担心嘛,别忘了你家少女还在冈山悠闲着呢!”

    “哼哼,那又怎样?”

    “嗤,真难伺候!”忍足忧一放下单耳茶杯,换了另一种说话方式,“阿谦,难得哟,你这大忙人竟然肯屈尊降贵而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无视保刈谦抽搐的脸,忍足忧一心情大爽的从办公桌上翻出一沓文件,“喏,这是佐腾先生eail过来的体检报告表,你家那位老太太健康得很,完全没有一个七旬老太的自觉,比我家那老头子还能折腾,看来她搬出本家窝在那种小地方也有好处的……”

    对他调侃又啰嗦个没完的话,保刈谦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认真翻阅了会,看不懂一些专业名词,直接问道:“那淡心呢?”紧张与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忍足忧一捏了捏英挺的鼻梁,皱起眉头,这让保刈谦心猛的一阵吃紧,盯着忍足忧一的目光锐利而不客气起来,偏偏某个天生少根筋的医生完全不放在眼里,慢悠悠的走进办公室的小厨房,又去泡了壶水果茶出来,倒了一杯继续喝了起来,末了,还很惬意舒服的吧唧了下嘴。

    保刈谦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也不急着催促。

    忍足忧一满足后,方从桌上那沓文件中又抽出一个文件夹,翻了翻说道:“阿谦,你家的少女,是有些棘手。她是早产儿,天生不足,抵抗力比之一般人弱。这也没什么,后天食疗也可以弥补,只是……”

    “只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她的心脏有点小问题。”

    “不是说只是心脏瓣膜病么?”保刈谦一脸不快。

    “什么只是‘心脏瓣膜病’?听你胡吹!不是,定是哪个庸医误导你了,这病若不注意也会酿成大祸的。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医学发达,只要动个手术少女应该会好了。”专业领域不同,忍足忧一知道多说保刈谦也听不懂,索性不说了,“其实少女的心脏瓣膜病是潜伏期,一点也不严重,只是她体质太弱,抵抗力连个五岁孩子也比不上,幸好平时注意,她才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只是一些小病之类的就难免会频频复发……”

    “所以淡心才会经常生病是吧?”保刈谦戳断他的长篇大论。

    “啊,你这家伙不要小看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病哦,这些小病有时也会要人命的,特别对你家少女那种弱不禁风的体质而言。”

    保刈谦实在不愿意相信,他眼中温温淡淡的淡心是这么脆弱的女孩。或许,仍是他关心不够吧?

    保刈谦有些自责,当年美纱姐姐被他们逼得离家出走时,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能做,连去寻找的力量也没有。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能力,他却因往事而怯场止步,即便找着他们的下落,仍是不敢去看望他们,不料这一迟疑,便是抱憾终生。

    …………

    ………………

    忍足忧一见某只的背景色调快黑化了,摇摇头,没有什么诚意的安抚道:“呐,阿谦,其实也不必这么在意,你家的少女可是个强人呐,她自己懂得怎样对她才是最好的,这么多年来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吧?以我这医学权威的眼光来看,你家少女再活个几十年绝对没问题!”

    保刈谦猛的抬头瞪他,声音自牙缝间挤出来,“你是故意的!”

    故意前面误导后面混淆视听,忍足家的异类,这么多年依然是一个没神经又大胆的恶劣份子。

    忍足忧一痞雅一笑,举起单耳瓷杯吹了吹,举手投足间带着忍足家天生的优雅邪气,迷人极了。

    “阿谦,其实你家的少女那个脾性啊,真是让人头疼哎,就像个不问尘世的尼姑,我觉得吧,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她的身体状况,而是她有一天会不会想不开出家去了吧!”

    闻言,保刈谦抿唇一笑,眼中的计算光芒飞快掠过,“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若是这样,他宁愿现在就将某只打包嫁人了,让某只组家庭去,或许,这对她而言比较有归属感吧?

    不确定的想着,保刈谦又忆想自家那慈爱无比的母亲给那两名年轻人的配对,只能摇头叹息。慈郎是很好,但他还是不赞同表姐弟之间近亲结婚,有违科学,对后代的健康与智力是个大威胁。

    能将向来沉著稳重得像个老头子般的保刈谦挑唆成这样,忍足忧一倍感荣幸,听他的说法,不禁令他兴致勃勃,“啊,阿谦,你不会是想要为你家少女物色老公人选了吧?你就那么急着想当岳父?相中了哪家的儿郎?可否告知,我也是很关心你家少女呐~”

    什么岳父?这只真是不会说话!保刈谦嘴角逸出不屑的讽笑,只当这人的话为耳偏风。

    知道忍足忧一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有真凭实学的,听了他的保证,保刈谦放下心来,决定今后要特别注意淡心的身体。

    两名多年的好友悠闲的坐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喝着水果茶——保刈谦真是不喜欢这种水果茶,偏某个医生喜欢,决定下回来这儿顺便带罐红茶来送给这只,教教他一些男人才该品享的口味——然后,闲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

    ………………

    “咚咚……”

    敲门声响起,两人停止了说话。

    “请进!”忍足忧一说。

    保刈谦悠然闲适的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喝茶微笑。

    原本以为是护士小姐送资料过来给忍足医生,不料推门进来的却是名俊俏出色的少年。

    “哟,泷君,真巧啊!”忍足忧一一副好不惊讶的模样,保刈谦灼热的目光如刀般刮了他一眼,然后淡定的放下单耳茶杯,斯斯文文的微笑向来人点头。

    “忍足先生、保刈老师,打扰了!”少年恭敬的朝两人鞠躬。

    “现在是假期,不用这么拘束的叫我老师!坐吧!”保刈谦说。

    少年漫不经心的点头,心思显然也没在这上头,上前坐在保刈谦对面的沙发上,茶色氤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保刈谦,单刀直入的问:“保刈老师,请您告诉我,淡心在哪儿?”

    保刈谦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斯文有礼的微笑,“泷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出这个要求呢?”

    听罢,一旁的忍足忧一同情的看了少年一眼,笑眯眯的为少年倒了杯水果茶,可惜少年注意力根本不在上头。

    少年愣了愣,氤氲的茶色眼眸流转着灿烂的光华,微微的笑了,如月般温雅和缓,让人不禁也笑起来,“我是她的婚约者,淡心是我的未婚妻!”少年扬起骄傲的下颌,不容质疑的说。

    保刈谦敛去脸上的温和,犀利的目光可以将人刺穿。

    “泷君,据我所知,你已经放弃了那则不被人欢迎的媒妁之约,它本就不被法律所认同,更甚者,当你将淡心否定时,你早已失去资格了!淡心和你,现在已没有关系。”

    “这是误会!”少年咬着牙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也不会舍弃淡心,我陪伴了她十几年,这么长的岁月不是一句否定便可抹杀掉的!我一直知道她会是我的责任与羁绊,我也一直在努力着——”

    作者有话要说:嗯,要告诉大家一声,周未和周一不更新了,因为这两天雾要写好几科的实验报告,和做作业,手要抄到废掉,没有时间更新,这两天先停更~~~

    谢谢大家喜欢这文~~~

    第二十五章

    “这是误会!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也不会舍弃淡心,我陪伴了她十几年,这么长的岁月不是一句否定便可抹杀掉的!我一直知道她会是我的责任与羁绊,我也一直在努力着——”

    少年盯着保刈谦的眼,认真的说。

    “责任?!只是责任?”

    “……我喜欢她,我是真心的!”少年真诚的说,温和的语气,不容质疑,“从知道来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了。”

    “可是,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喜欢的女孩的么?泷君,你让我很失望!”保刈谦厉声说,气势逼人:“你可知道那天的事情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一个大家族如弃敝履般除名,不承认她的存在也罢了,接着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信赖有加的男孩子转身离去,没有给她一丝反驳的机会,还有亲生父母接她回家时的车祸……这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如何受得了?

    保刈谦感到心痛,特别是想到那名温温浅浅的少女浅薄淡敛的眼眸,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搁置在心,就觉得难过不已,为她心疼担忧。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这少年,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及苦衷,一切只是该死的巧合,只是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迁怒,忍不住埋怨年少的轻狂无知,怨怼少年不够坚定的心,气怒少年不够细心与轻易的背弃,愤恨少年的感情是如此的浅薄,连喜欢的心情都无法坚守……很多很多,在他眼里全部都成了一种错误。

    “泷君,你知不知道,那天,淡心差点死了!在送去医院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血,几度休克,面无血色几乎让我以为她……我拼命叫她名字和她说话,让她活下来……她每次清醒,都是一种折磨,会痛得全身麻痹,只有注射药剂才能让她好好休息,她——”

    “阿谦,够了!”

    一声大喝,忍足忧一攫住保刈谦的手臂,力道大得可以留下瘀血,却足以教失去控制的理智拉回来。

    保刈谦猛然惊醒,见对面的少年一脸苍白,脸皮微微的抖动着,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氤氲美丽的茶色瞳眸里溢满难言的痛楚,只能机械的看着怒火汹汹的自己。

    保刈谦突然觉得一切很没意义,觉得很讽刺。

    他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苛责一名在感情上还不太成熟的少年人呢,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也同他们一样做着残忍的事,漠不关心,将清水夫妇所有的信息捏在手中却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或帮助他们。直到一切不可挽回,开始悔之莫及。他痛恨年幼时的自己不够强大到可以保护家人,长大后又痛恨自己不够坦率,没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事……

    他其实没有权利这样去责备他,他一个大人都做不好的事情,又怎能指望还不成熟的少年可以做得更好?

    心中千回百转,痛到极至,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保刈谦的失态只是短短几分钟,马上清醒,又是那个斯文有礼、谦雅温和的保刈谦。

    忍足忧一见他神色安定下来,便知道保刈谦镇定下来了。微微一笑,坐在一旁拨弄着单耳瓷杯上的茶盖,看着他们。

    保刈谦抿了抿唇,沉淀了下心情,打量面前的少年。在不知道他是清水家与泷家私下指定的婚约者时,他倒很欣赏这名少年,温文内敛、沉稳淡定,一身光彩卓绝,犹如天上的皎月般让人不由自主喜欢,吸引人们的目光。可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保刈谦是绝对不可能再持继他和淡心那桩不被承认的婚约了。

    既然两个家族都不想承认并履行这桩婚约,还留着它做什么呢?

    淡心与他不适合。

    他们若在一起,淡心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男女、夫妻之间的感情吧。或许人生就如同她眼眸里的世界,永远是那么浅薄淡然,没有一丝起伏。

    保刈谦有这种感觉,他不愿意淡心有个白开水一样的未来,总是一种遗憾。这是他的自私与偏坦。

    …………

    ………………

    “泷君,今天是我失态了!”保刈谦歉然的说,轻叹一声:“回去吧,淡心她现在不在东京!”

    “呐,少年,今天先回去吧!”忍足忧一拍拍少年的肩说,不意外得到保刈谦一个瞪视。

    少年扯了扯唇角,茶色的眼眸望向保刈谦,良久,清楚的、执拗的说:“保刈先生,我陪了淡心十五年!我不想放弃!”他深呼吸了口气,“这次打扰你们了,我很抱歉!”

    少年有礼的鞠躬,然后离开,纤长挺拔的身影将大家族子弟的骄傲与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意见。

    无论表现的怎么温文内敛,他到底是在竟争激烈残酷的豪门世家长大,怎能如此没主见的任人安排他的人生?怕是也有自己的坚持执着吧。

    忍足忧一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微哂。

    “我觉得他的本质不错!”忍足忧一说。

    保刈谦一记必死眼神横来,眸泛冷光。

    忍足忧一马上举手投降,坦白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鸡妈妈的透露他消息。可是,阿谦,你知道淡心的心意么?少年人哪个不轻狂不会犯错?毕竟他又没……呃,算了当我没说。我记得吧,中国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打扰别人恋爱会被驴踢的哟!我不想给驴那种脏兮兮的动物踢!”

    这不是淡心挂在嘴边的话么?

    保刈谦微愣,然后忍俊不禁。

    “忧一,他们不合适!”

    “性格来说,确实有点……但感情之事谁又说得准呢?”文艺青年忍足医生一脸梦幻,惹来满脸黑线。

    保刈谦好笑的重重拍了好友肩膀一记,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忍足忧一马上摆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疼痛表情,生生破坏了忍足家赋予的美貌气质,若让医院那些爱慕他的小护士们看见,一定会大跌下巴。

    “哼,好女不吃回头草!改天我会给淡心找个英俊多金又疼老婆的好男人给她当老公!”

    爱操心的父亲!忍足忧一戏谑的想,一脸坏笑,“英俊多金?疼老婆?不知保刈先生是以哪种作标准?呐呐,若不是知道你这小子与观月家的妖女的感情,我还真以为你禽兽的爱上自己的侄女了呢,恨不得将她娶回家拱着哩!”

    “胡说些什么!”保刈谦瞪了他一眼,恼恨这只满脑子的黄|色豆腐渣。

    可惜某只从来不将他的冷视放在眼里,咬着保刈谦的话不放。

    “哟,还说呢,不吃回头草?你小子不是早就啃了观月凌那株回头草了么?”

    “我是男人!”一本正经。

    “……”

    男人就允许吃回头草?

    英俊邪气的忍足医生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

    ………………

    忍耐着听了忍足忧一唠嗑了一个小时没营养的话,保刈谦终于得以告辞离开,开着车转到街上去有名的蛋糕店买了盒美味的抹茶蛋糕,方驱车回家。

    回到家,打开门,便见到新婚的美丽妻子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赤脚窝在客厅大大的沙发上眯着眼看商业杂志,见到他回来,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谦,回来啦!”

    保刈谦倾身亲亲妻子美丽的脸蛋,含笑应了声,便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观月凌目送他消失,垂眸看着摆在膝盖上的商业杂志,正好翻到的那一页中,是一副精美的彩色摄影图画,上面是一个坐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的男人的照片,表现出一种大集团企业家斐然的气势,又混合着上流社会贵族的华贵与优雅。

    画里的男人是个很有魅力的英俊男人,华贵、倨傲、优雅、从容、年轻,完成是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轻易可以掳获所有女性的目光芳心。

    观月凌动了动,目光落在书页左侧的那一行放大的名字上,猫样的眸子眯起,美丽的脸庞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清水辰也……

    …………

    ………………

    冈山,保刈别院。

    古老清雅的和室里,日光明丽。

    少年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从东京eail过来的资料信息,沉敛的凤目平静似水。

    半晌,少年按下delete键将文件干脆的删除,慢条斯理的关掉手提电脑,然后捧起搁在桌上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咽下喉的是淡淡的甜香时方发现这茶竟是某个少女经常惯喝的花茶。

    “清水政也、保刈美纱、清水辰也……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华丽呢!”

    少年翘起唇角,优美的红唇逸出张扬的笑痕。

    将茶盏中的花茶慢慢饮尽,少年修长白晰的手指摩娑茶盏边沿的花纹,口腔淡淡的香味扩散,令他眯起微挑的凤眸。

    “迹部君,在么?”

    少女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响起,然后便是淡敛宁静至朦胧的身影自半开的纸门晃现,慢慢占满了整个眼帘,温温浅浅的笑容依旧平淡平凡。

    “啊嗯,有事么?”

    迹部景吾合上电脑,站起身。

    淡心微微一笑,“迹部君,现在天气正好,山上那一山的白桃成熟了,慈郎正想去后山摘桃子呢!”

    迹部景吾对这种事已经能很淡定的视之了,在这个女孩子面前,总是不由得放松了自己,遂也微笑道:“是么?慈郎今天没睡着?”

    淡心努力调整表情,“迹部君,你知道的,慈郎很喜欢大自然。”

    芥川慈郎最大的本事可以做到随时随地陷入睡眠,但遇到感兴趣的东西,绝对可以燃起熊熊火焰,赴以最大的激|情。咳,这样子与青学某个一拿起网球拍就“burng”的双重性格的很像呢。

    这种时候,无论是向来随和的淡心,还是嚣张华丽的大爷,都只能是无奈配合的,没有人可以止了绵羊的激|情。

    “啊嗯!”

    迹部景吾对那只和他一样不通事务、不识五谷杂粮的羊表示怀疑与记上小小的一个怨怼。

    啊恩,明天网球场上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倒霉啊,停电了很久不算,还狂风大雨、电闪雷鸣,简直是可怕,所以到很晚才能码字更新。

    咳,因为更新得匆忙,所以雾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有些不满意……

    番外(一)

    今天的医院很热闹。

    医院的产房外,围转着一群年轻出色的男女,或站或坐、或走或踱步,皆忍耐不住的将目光不时的盯在紧紧闭合的产房的门上。然而产房的隔音效果可以说是该死的好,不说无法让人窥视到一丝动静了,连丁点的声音也传不出来。却也是这种没有动静的沉寂,让产房外的人期待又焦急不已。

    偶尔有一些医生护士小姐们走过,看到产房外等候的几名年轻的男女,会忍不住露出惊艳好奇的眼神,不禁猜测着产房里的产妇的身份来。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在这群人的关注范围就是了。

    “该死,都三个多小时了,为什么还没生出来?!”拥有一头酒红色飞扬头发的帅气男子咬着牙,猫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没有一丝动静的产房大有下一秒就会马上踹门而入的狠劲。

    听到这种类似杀意的语调从男子口中迸出,在场的人,无论大人小孩子一瞬间都有种一身在梦中的错觉。

    难道女人生产真的可以逼疯等待中男人?

    男子这时已经没心思理会周遭的人怎么想了,只觉得自己在这种等待中快要忍不住砸了医院冲进去,可又怕吓着产房里的妻子,不得不忍耐着。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有权利冲动任性,男人也不例外。

    “……七月没事吧?会不会很痛,宝宝怎么还不出来?真该死,我不应该听他们的让七月怀孕,我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众人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准爸爸无敌失控的碎碎念中,变成了忍俊不禁。

    “啊,英二,女人生产都是会痛的,不过我想七月是不会有事的,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向来健康,承受能力也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温和的声音,极有说服力,却仍是说服不了担忧到快失去理智的大猫。

    “大石,我好担心!”菊丸英二帅气的五官扭在一起,像团包子一样的愁眉不展,“大石,我知道七月身体健康,可是听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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