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25部分阅读

    了胜男手里的东西,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哦,你的东西?”胜男深吸一口气,把小瘦子丢给侯刚,然后捏了捏布包:“那你说,里面都有多少钱?”

    “呼,让我想想,”来人双手撑着膝盖,等气喘匀了,慢慢说道:“我记得里面有二两碎银子,还有三十多个铜钱,对,是三十二个铜板。”

    胜男听了他的话,直接抽开拉绳,点了点里面的银两:“恩,没错,里面的确有二两银子和三十二个铜板,给,以后看热闹的时候,记得把钱袋放好!”

    “嗳,谢谢捕头,谢谢捕头!”

    失主倒也有眼力,他一看胜男身上的缁衣,便认出这是本县的捕头,连忙道谢。

    胜男摆摆手,然后对侯刚说:“走吧,把这小子带回县衙,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案子。”

    “好咧!”

    侯刚没想到胜男的脚力如此快,一出手便制服了小贼,他拧着小贼的胳膊,两个人在众人的称赞声中离开了东市。

    刚出了街口,就看到两个小捕快嗖嗖的跑了过来,见到胜男后,连忙喊道:“李捕头,快去看看吧,东头的李家和王家因为盖房子打起来了,两边都动了家伙,黄头儿快顶不住了!”

    “知道了,你们先去吧,”胜男摇摇头,对侯刚说:“侯大哥,你先带着他回县衙,我去看看。奶奶的,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多鸡毛蒜皮的屁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南山有难民

    抱怨归抱怨,胜男还是迅速的赶到出事地点。这里是位于县城东头的居民区。居住的大多都是梅水的老住户,房子自然也是破旧不堪的老宅子。房子破旧,又被前些日子的冰雹、大雨袭击,所以有些屋顶的瓦片碎裂,修葺房屋便成了附近居民的头等大事。

    如果不修,等雨季来临,恐怕外面下大雨,屋里便会下小雨。于是房顶破损的住户们,有钱要修,没钱借钱也要修,有些人家看房屋破旧,手头上的银钱也凑手,便想着与其每年都修旧屋,还不如推倒重新盖,这样儿子成亲的时候,新房便是现成的,连装修都省下了。

    重新盖房子,这对于自家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前后邻居来说,貌似就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后院的邻居,从前院有盖房的打算后。便时刻关注着前面的动向,而今天动手的两家,便是前后两家近邻。

    打架的原因也很简单,后院的李家说前院的地基起得太高,还擅自向后挪了两尺,冲了后院也就是王家的滴水檐。而前院的李家则不承认,说他家地契上的面积就是这么大,分明就是后院见自家盖房子眼红,想伺机找茬。

    就这样,本来两家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先是打嘴架,一家男女齐上阵,把对方的八辈儿祖宗亲切详尽的问候了一遍。

    后来发现盖房子的事情,单靠君子恐怕盖不成,于是干脆动起手来。王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七岁二儿子十五,都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而李家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早已出嫁,只有一个小儿子才不过十三岁。

    力量不均衡,李家vs王家的宅地基保卫战,第一场因李家能上阵的人手少,惨败。

    但李家虽然只有一个独子,可李老爹的叔伯兄弟并不少,这些兄弟有的住在县城,有的住在城郊。惨败当天,李老爹连夜拜访了各个兄弟,痛诉自己受王家人欺负的惨状。古代最讲究家族荣辱。李家自是不能免俗,其他兄弟听说了堂弟(哥)被人欺负,那还了得,纷纷吆喝“李家不是好欺负滴”。几个兄弟一商量,第二天全体出动,晃晃荡荡的来到县城,把王家的人堵住便是一顿胖揍。

    有了外援,李家vs王家的斗争,第二场李家转败为胜。

    王家人惨败之后,也顿时火大,王老爹更是叫嚣:你老李家有兄弟,我王家就没有?!他也连夜赶出城,跑回老家找帮手。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第三场混战。

    胜男来到现场的时候,两家人已经短暂的交过手,各有损伤。几个得到报信赶来的捕快,连忙抄着铁尺和锁链,排成|人墙把两个家族的青壮隔离开。

    “黄头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胜男看现场基本被控制起来,便问着最外围的黄老爹。

    “唉,不就是为了巴掌大的一块宅地基嘛。”

    黄老爹轻轻揉着脸上的一块青紫,刚才把人拉开的时候,也不知被谁打了一拳,害得他也跟着挂了彩。他呲着牙,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胜男挠挠头,不管是明朝还是前世,这种民间的纠纷最不好处理,向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说不清就掳起袖子、抄起家伙直接开打,但官府却不好处理。

    她皱着眉头看向两边激动的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拎着门栓,有的还扛着条凳,隔着捕快就相互对骂着。

    骂着骂着,两边又开始相互问候起对方的祖先,年长的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更是气得直跳脚,抻着胳膊便要去撕打对面的人,而中间的捕快被他们挤得七零八落。

    “住手!”胜男见他们又要开打,连忙大喝一声。

    可群情激奋,她嗓门再大,处于失控中的人根本就没注意。眼瞅着一场恶斗又要开战,旁边两家的妇女们还不时的帮衬叫骂,附近的街道更是被堵得人山人海。

    胜男直接从怀里抽出铁尺,边吆喝着“住手,官差来了,众人回避”。边冲进人群中。遇到围上来的青壮,她迅速的用铁尺敲着他们的背、腿,但力道不是很大,一般挨了敲的人,多少有些回神儿,再看李捕头一脸铁青的样子,胸中的那股子冲动便消褪不少。

    “还愣着干什么,”胜男冲进里面,和捕快们汇合,她见几个人脸上都见了彩,连忙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本捕头就锁人啦!”

    其他捕快一看头儿来了,也连忙挥舞着铁尺,把聚集在一起的人驱散开。

    “哎呦,”胜男忙着驱逐人群,一不留神,后背挨了一门闩,疼得她直吸气,“住手,听到没有,再不住手本捕头就不客气啦!”

    说着,胜男哐啷一声拉出腰刀,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下格外的闪眼。她横刀在胸,用力大喊:“还不住手!”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其他的捕快也收起铁尺,直接抽出腰刀,迅速的把两个家族的人分开。

    “呼,”激动的人群终于平静下来,胜男深吸一口气,喊道:“两家的当家人何在?本坊的里长何在?”

    听到胜男的话,两家的阵营里分别站出一位老者,旁观的人群中也挤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们纷纷抱拳。向胜男问礼。

    “恩,很好,”胜男听了他们的自我介绍,点点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谁要是再擅自聚众群殴,县衙的枷锁还闲着呢。”

    李家和王家的青壮们一听,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维护家族荣誉是大家伙儿的事,被县衙抓去扛枷示众便是自己的事儿了,比起大家的事,人们还是更关注自己的事儿。面对捕头的威吓,一场群斗暂时告一段落。

    “黄头儿,你带着几个兄弟,跟里长他们去商量事,如果谁再敢动手,直接锁回县衙。”

    胜男忍着揉伤口的冲动,严肃的吩咐道。

    “遵命!”

    黄老爹连连点头,他目送胜男离开后,转身凉凉的对几个人说:“走吧,咱们去好好商量商量,老冯,你们几个看好这些人,谁敢动手,就按李捕头的话办!”

    “明白!”

    老冯答应一声,和几个捕快坚守阵地。

    “咝,奶奶的,这些人还挺亡命的,”转过街口,胜男连忙揉着后背,悲催的抱怨着:“当个捕头我容易吗?!”

    虽然不容易,但胜男还是每天精神饱满的去上班。而两班捕快们也迅速调整过来,除了一直抱病的李大头,大家都接受了年龄比自己小,资历比自己浅的新捕头。

    这天。胜男照例去巡街,路上碰到了小庆子哥俩儿。

    “嗳,小福子,你怎么回来啦,工地发生什么事了?”

    胜男疑惑的问道,最近几天她忙着班房的事,也没有时间去南山。

    “没事,就是,”周福挠挠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东家。

    “就是什么呀?”胜男拍了他脑门一记,“说,到底出啥事儿啦?是不是庄稼又出问题了,还是有人找咱们的麻烦?”

    “没有,庄稼很好,也没有人敢找咱们的麻烦,”周福连忙摆手,笑话,自己的东家一个是捕头一个是师爷,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南山的麻烦,他想了想说道:“就是最近这两天咱们工地上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求着要见东家。”

    “什么人?见我干什么?”

    胜男听他说话不清不楚的,连忙追问道。

    “听说是从黄河北岸过来的,有十几口子人呢,都是些逃难的,见咱们还有几十顷的沙土地闲着,又听佃户们说了东家定的租子,便想租种那些沙土地。”

    周福见胜男有些不耐烦,连忙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逃难的?”胜男沉吟片刻,“怎么会有逃难的,他们说没说家乡发生什么天灾了吗?”

    “恩恩,说了,”小福子想起刚见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又饥又渴的惨状,满脸同情的说道:“他们说,自从进入六月份,他们那里就天天下雨,没几天黄河暴涨,而这些难民的家乡又在河堤下游,十几天前,黄河决堤了,他们的家和农田全部被淹了。”

    “黄河真的决堤了?!”胜男喃喃的说道,上次魏良提起这话的时候,她还觉得不可能,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灾真的发生了。

    “阿?东家,您说什么?”

    周福只看到胜男嘴唇蠕动,但没有听到她的话。

    “哦,没什么,”胜男回过神儿,想了想对周福说道:“这样,你先回去,把想租种土地的难民临时安置一下,我明天一早就和魏师爷一起去看看。”

    “嗳,行!这些人其实都挺能吃苦的,我和佃户们就给了他们几顿饭,结果天天抢着帮忙干活。东家,您和魏师爷亲自看看吧,挺好的一些庄稼人!”

    周福也是贫困人家出身,知道胜男和魏良心肠好,便帮着那些难民说好话。

    “恩,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胜男点点头,打发了小福子后,一脸凝重的朝魏良家走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胜男去买粮

    第二天清晨,胜男骑驴、魏良骑马。两个人早早的便出了城,一起走在官道上。

    “唉,没想到黄河真的决堤了。”

    魏良深深的叹口气,之前他也只是担心,深怕有天灾人祸。前些天他和胜男还讨论过,为什么明朝的赋税逐年减少,却经常爆发农民起义。经过一番研究,他们两个突然发觉,最根本的原因恰恰就是赋税低。

    胜男自己去收过农税,推算出现在的农税不到十分之一,算是比较低的税率;而商业的税更少,几乎仅有三十分之一,这让两个前世来的穿越人不能理解。比起前世某些限制行业动辄五分之一甚至一半的赋税,明朝的商人其实很幸福,他们要交的税真是太少了。

    魏良无法想象,偌大一个大明朝,当地方发生天灾或者战争时,国库居然没有钱去赈灾或者供养军队。

    如今黄河决堤了,两岸的农田被毁,附近的村落被淹没,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家可归四处逃难的难民。面对这样的灾害。朝廷有能力应对吗,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又该如何?!

    以前难民也好,饥饿也罢,生于盛世的魏良和胜男都没有见过,也就无法相信那是一种怎样的惨境。但小说和电视,他们还是看了不少,为了避免出现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境况,魏良和胜男都觉得需要做点什么。

    “是呀,小福子还听那些难民说,他们是沿岸的百姓,最先遭灾,”胜男也默然的看着空旷的官道,“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大雨还没有停。照这样下去,很快,黄河两岸的百姓都要遭殃!”

    魏良点头,“没错,不过咱们这里的情况也不好呀,你看,经过那场冰雹,地里的粮食全都毁掉了。南山刚刚种下的高粱苗子,也死伤过半,夏粮减产三分之二呀。”

    “对了,魏老大,你知道咱们附近哪个地方的粮食丰收吗?”

    胜男同意的点点头,她想起昨天的决定,转头问道。

    “丰收?”魏良想了想。别说,那天下雨后他还真在附近转了转,也见到没有受损的田地:“要说丰收的话,也不是没有。像玫瑰镇的董家,他们家有良田三十多顷,麦子熟的早,全部抢收成功。怎么,你要买粮食?”

    “恩,”胜男不自觉的摸摸脖子上挂的宝葫芦,里面还有一罐黄金,当初准备返还给百姓的。如今发生了水灾,估计很快大批的难民就会涌入,还是提前备下粮食比较好。

    “不过,这位董举人是有名的铁公鸡,”魏老爷子险些把魏良卖给董家,作为当事人,魏良自然会详细了解董家的具体情况。没想到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到让魏良很是赞叹,“呵呵,他几乎可以算得上黄世仁的亲爹了,对佃户非常刻薄。别人要想沾他一丝一毫的便宜,他都要心疼半天。绝对属于那种即使拉屎,也要憋着回到自家地里拉的那种人。”

    “不是吧?”胜男听他这么一说,原本郁结的心情顿时笑开来,“真的假的,这不是笑话里的吗?难道还有原型?”

    “那当然,这可是我亲耳听说的,虽然不至于这么夸张,但是你要想从他手里卖粮食,估计比市价要高很多。”

    魏良见胜男终于笑了,他也呵呵笑起来。

    两个人说笑着,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也消散许多。没多久的功夫,他们来到南山的工地。

    “东家,您来啦!”

    王老实正蹲在工棚前,看着地里的佃户们工作,山根处的工地上也有一些陌生的身影在帮忙抬东西、垒砖头。

    “恩,地里的苗子补种上了吗?”

    胜男下了驴,来到地边,因为自己体力有限,又担心引起别人的怀疑,当日她只给一部分的田地加了生命水,所以,地里的苗子也只复活了一部分。剩下的死苗子,佃户们便清理出来,重新补种上蔬菜或者地瓜。

    “都补种上了,哎呀,东家,这次咱们的损失可不小呀。”王老实恭敬的跟着胜男身边,小声的解说着:“您看。这些本来都是种的高粱,现在只能补种成圣女果了。”

    胜男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原本露着小嫩苗的地里,现在是一片平整,刚刚种下的蔬菜,此刻还没有发芽。

    “恩,我知道,这是天灾,咱们谁也没有办法,”胜男转过头,放眼向远处看去,“工地上的人,就是黄河来的难民?”

    “是,”王老实点头,满脸同情的说道:“唉,真是可怜呀,拖家带口的大老远跑来,孩子哭、大人病,都遭了不少罪呀!”

    “恩,走,过去看看!”

    胜男和王老实一起来到工地,她还没有说话,就见十几个汉子呼啦跑过来。冲着自己噗通跪倒,七嘴八舌的喊着:“东家,您是东家吧,您收下我们吧!”

    “我是东家,你们都是什么情况,起来慢慢说吧。”

    胜男慌忙让王老实和周福帮忙把人都扶起来,她看着这些满脸锈色的汉子说道。

    “我来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瘦汉子,从人群中站出来,他先是给胜男拱手施礼,然后口齿清晰的说道:“回东家。俺们都是黄河北岸的农民。今年六月,天降大雨,黄河决堤,俺们的家和庄稼全都淹了。老家没了活路,这才逃难出来。三天前,俺们路过东家的田地,听您的佃户说您是世上少有的大好人,收得田租低,还肯为手下的佃户出头。所以,俺们就想留在您这里,帮您种地。求求东家,行行好,收留我们吧。”

    说着,他扑通跪在胜男面前,叩头有声。

    “你们全都想留下?!”

    胜男这次没有忙着去扶他们,而是确认的问道。

    “恩,只要东家肯收留俺们,俺们都愿意。老家的房子都毁了,田契也丢了,就算大水退了,俺们回去也是要租种土地,与其来回的折腾,还不如留在您这里。东家,求您行行好吧!”

    汉子非常坚定的说着,并且把胜男担心的事情也全部说了出来。

    “好吧,”胜男吐了一口气,既然眼前的这些人下定了决心,又没了退路,收留他们倒也不是坏事,“不过我手里已经没有良田,只有这些沙土地,估计种粮食收成不太好,你们也愿意种?!”

    “愿意,收成少也比饿死强,求东家收留!”

    汉子再次代表大家发言,其他的人听他这么说,也是纷纷附和。

    “好。你叫什么名字?”

    胜男觉得这个汉子倒也是个人才,口齿清晰,思路也敏捷,或许能当个助手。

    “小的许大勇,见过东家。”

    汉子一听胜男答应了,忙高兴的回答。

    “恩,你们起来吧,相信我这里的情况你们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胜男说着,转头叫过王老实:“王老实,你带着许大勇去沙土地看看。然后把想留下的人登记一下,顺便再详细的告诉他们我这里的规矩和福利。”

    “嗳,好的,东家!”

    王老实答应一声,拉起许大勇,招呼大家先去看地。

    “怎么样,全都接收?”

    魏良也晃荡过来,看王老实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过去,关心的问道。

    “恩,正好咱们这里也缺人手,”胜男笑了笑,“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今年甭指望丰收了。”

    魏良虽然没想着靠租子吃饭,但看着好好的苗子砸死也是很心疼。

    “哎,陪我去董家看看吧,我想先去探探口风。”胜男看着地边草棚里聚集的那些逃难的妇女和孩子,便想趁着黄河的灾情还没有扩散开来,先把粮食问题解决。否则,一旦黄河泛滥的消息传开,附近的粮食都要涨价。

    “好,走吧,正好我也回家看看姨娘和小妹。”

    魏良点点头,他叫过周福,好好交代一番后,又留了一些银子,这才和胜男一起骑马来到玫瑰镇。

    按照村民的指引,胜男独自一人来到董家大门外。而魏良因为亲事不成,不好直接进董家。两个人约好回程的时间和地点,便分头行事。

    胜男下了驴,在门房禀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便等着董举人的回话。

    站在门口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看门的家丁蹬蹬的跑出来,热情的把胜男请进门。

    “呵呵,李捕头,真是贵客呀!”

    董举人很是客气,他见胜男进来,忙笑呵呵的起身迎接。

    “哪里哪里,在下不请自来,打扰董举人了,”胜男抱拳施礼,眼睛也不断的打量眼前的人,只见这位董举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头不高,面皮发黄,人很清瘦,两只眼睛更是精光闪闪。

    “呵呵,李捕头太客气啦。算起来咱们都是玫瑰镇的同乡,我家二儿子也在梅水镇做生意,都是熟人呀,”

    董举人端起茶杯,很是亲热的攀着关系。

    “董举人说的是,”胜男坐在椅子上,斟酌了片刻说道:“在下常听祖父和父亲谈起董举人,说举人不但学识渊博,而且颇擅农耕,这次夏收您肯定又是大丰收了吧。”

    “呵呵,哪里哪里,”董举人听了胜男的话,眼睛一闪,忙笑着说道:“李捕头新官上任,公务繁忙,不知亲来寒舍有何指教呀?”

    “不敢不敢,”胜男忙赔笑道:“在下听说董家的粮食大丰收,想问董举人买些粮食。”

    “买粮?”董举人放下茶杯,捋着唇上的短须,颇有深意的笑道:“李捕头好算计呀,呵呵,谁都知道今年雨水多,夏粮减产,粮食的价格肯定上涨。可惜,我董家也没有存粮呀。”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妙方值千金

    董家也没有存粮?!

    怎么可能?胜男嗤之以鼻。她根本就不相信董举人的鬼话。不经意间,她捕捉到老财主眼中的一抹精光,再回味他刚才说的话,似乎大有深意。

    “呵呵,董举人太谦虚了吧,”胜男仔细想了想,笑着说道:“玫瑰镇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董家良田几十顷,名下的佃户近百户,地里出产的粮食更是不计其数,怎么会没有存粮呢。董举人可是担心价格问题?您放心,在下绝对不会让您在银钱上吃亏的。”

    董举人听了胜男的话,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慢悠悠的继续品着茶,似乎在思考什么。

    “董举人?您的意思?”

    胜男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很是心焦,连忙问道。

    “哎呀,人老了就是容易走神儿呀,李捕头见谅,”董举人还是没有直接回复胜男,只是淡淡的说道:“唉。我董家虽然有良田三十多顷,怎奈何今年天灾连连,粮食的收成不好呀。再加上犬子在梅水的生意也是日渐清淡,眼瞅着就要关门大吉。我也只好把家中的存粮卖掉,筹集银两给犬子盘活生意。”

    “您卖给别人什么价钱,在下也可以按此出价。”

    胜男明白他还在说谎话,但目前是自己上赶着要买,姿态自然要放低。

    “唉,李捕头来晚一步呀,”董举人遗憾的摇摇头,他无奈的说道:“家中的粮食尽数卖给了粮商,除了预留的粮种,董家的粮仓已经空空如也。”

    胜男见他还是这么说,也不好强求,她只得站起来:“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董举人了。告辞!”

    “李捕头公务在身,老朽也就不留您了,咳咳,”董举人放下茶杯,示意管家送客,当胜男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状似无意的说道:“李家沟的玫瑰作坊,这些年一直生产玫瑰酱和玫瑰酒,味道醇美,价格高昂,获利颇丰。老朽听闻玫瑰酒的酿制工艺,乃是李捕头偶然得到的一张古方。经多次试验才酿制而成,不知传言是否属实呀。”

    胜男回过身,目光紧锁在董举人的脸上,见他满脸的探究,便笑着说道:“没错,玫瑰酒的酿制工艺的确源自我手上的一张古方,玫瑰酱和玫瑰膏也是经我手腌制出来的。董举人对玫瑰作坊也有兴趣?!”

    董举人站起来,踱到胜男身前,若有所指的说道:“不错。咱们玫瑰镇以种植玫瑰而得名,我董家也有几百亩的玫瑰园,可惜一直苦无良方,每年玫瑰花采摘后,只能卖鲜花瓣和烹制花茶,利润微薄呀。”

    胜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董家哪里是没有存粮,分明就是看中了她手上的酿酒技术,想到这里,她笑着问道,“那如果在下有办法,让您的玫瑰提高售价,您是否能帮在下筹些粮食呢?”

    “呵呵。李捕头还有良方?”董举人见胜男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顿时笑开花,“如果李捕头愿意将良方卖与董家,老朽情愿将家中预留的秋粮种子悉数送与李捕头。”

    胜男点点头,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好,那容我好好想想,明日在下再来探望董举人。”

    说完,胜男抱拳施礼,然后跟着管家离开董家。

    出了董家大院,胜男满怀心思的领着悍马走向李家沟。玫瑰作坊是她和小姑妈合开的,也是胜男在明朝最大的一份产业,因为产品稀少,味道芳香,营养丰富,在历城县附近卖得非常好,每年胜男都能得到二百多两的分红银子。

    玫瑰作坊的成功,早就引起了周围乡亲的眼热,只是摄于李老爷子和李家的威力,很少有人敢打作坊的主意。

    很少有人找麻烦,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找茬。乡邻们惧怕李老爷子,但李家的亲戚们却时常打着族人的旗号,要么吵着去作坊帮工,要么派人去作坊佘东佘西,想尽办法的去捞好处。

    要不是小姑强悍和爷爷的庇护,玫瑰作坊即使不被外人谋夺了去,也会被李家的蛀虫吃光。

    如今,好容易作坊打出了名头,董家却借粮食来要方子。给还是不给。胜男很是为难。

    “哟,胜姐儿呀,你咋回来啦?”

    胜男低着头犹豫着,一时不查竟然走到玫瑰作坊。李珍姐刚巡视作坊出来,抬眼便看到穿着一身缁衣的侄女儿,乐呵呵的迎过去。

    “小姑妈,我随便看看,”胜男听到声音,连忙抬头和姑妈打招呼,“作坊最近生意还好吗?大姐她们要的货能供得上吗?”

    “好着呢,”小姑妈一提起作坊的生意,眉眼间满是笑,她得意的说道:“不说在济南府,就是在山东,咱们的玫瑰酒和玫瑰酱也是独一份儿,价格高,还供不应求呢。”

    但是一想到这几天的烦心事,李珍姐儿沉下脸严肃的说:“不过,小五,三姐儿和四姐儿的铺子都能按规定结货款,大姐儿可有点出格儿哈。她铺子的伙计上次拉走了三十多坛子玫瑰酒和二十罐玫瑰酱,至今还没有结钱呢。你回城的时候给大姐儿捎个话,就说我说的。她要是再不给银子,下次我就不给她货了。”

    “哦,行,”

    胜男对这位大姐也很无奈,上次招姐儿跑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和老娘说的,硬是要走了在梅水镇的一个铺子,听说是苏氏的私房。大姐要了铺子后,也跟着三姐四姐学,专卖生活杂货,而且还要求公平的要作坊给她的铺子供货。

    胜男怕苏氏为难。便答应了,不过当时也说好,作坊破例供给她货,她必须按照作坊的规定结算货款。大姐听了她的话,小胸脯拍得咣咣的,怎么转眼就变卦呀。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大哥大嫂的面子上,就大姐儿那个小铺子我都不想给货,”小姑妈很不满的说道:“咱们作坊的货在哪儿都是供不应求的,人家都是捧着大把的银子来进货,谁像她呀,竟然还好意思赊账?!”

    “呵呵,小姑妈,您也不是外人,我大姐就这个脾气,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回去一定让我娘好好说说她,”胜男见小姑妈似乎真的生了大姐的气,连忙拉着她的胳膊,亲热的说道:“对了,最近有没有人来偷艺呀?!”

    “咋没有?”珍姐儿拍拍胜男的手,两个人慢慢的走进作坊的工作间,“咱们的生意这么好,别说外人眼红,就是李家的人也个个算计着呢。明着要来帮工,实际上还不是来偷艺。呵呵,说到这里呀,姑妈我还真是佩服你个小丫头,要不是你一开始就提出‘流水化’酿酒,估计玫瑰酒的酿制工艺早就被人偷了去。你是不知道呀,光大师傅我都换了四五个,他们都是被玫瑰镇的几个富户高价挖走的。等人挖走以后,他们酿不出酒,这才后悔吃了大亏。”

    说到这里,李珍姐儿更是得意,普通作坊里都是靠着手艺最好的老师傅,可是他们玫瑰作坊就不同。刚开始成立的时候。胜男就提出什么流水化作业,让每一位师傅只掌握一种技术,一套流程下来需要三四个大师傅分别完成,而核心的技术则有李珍姐儿的儿子亲自掌握。这样一来,即使对手把作坊的师傅挖走,玫瑰酒的酿制方法他们也学不全。

    虽然酿酒也没有太高深的技术,但别人家仿制的玫瑰酒就是不如李家玫瑰作坊出产的醇美。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咱们掌握好核心技术,其他的让他们学去吧。”胜男倒没有太得意,心里还在为粮食和方子的事发愁。

    恩,粮食必须买,但方子肯定不能给他。如果作坊是自己的,她把方子换了粮食,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可这个作坊,小姑妈投入了太多的心血,胜男不能亲手把作坊毁掉。

    但,没有酿玫瑰酒的方子,估计董家的铁公鸡肯定不会顺利的把粮食卖给自己。要不要回家去问问老爷子,看看李家有没有存粮?!

    胜男轻轻皱着眉头,脑子里不时的想着各种办法。

    不行,老爷子虽然讲究为人和善,但肯定不会支持她拿着自家的粮食,去救济外人,更不用说拿出全部的存粮。

    胜男想来想去,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粮食酒的蒸馏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名词。

    咦?她怎么一直都没有想到呢,嘿嘿,干脆就让董家去做这个吧。

    “小五,你傻笑什么呢?”

    李珍姐儿觉得今天侄女儿怪怪的,先是心事重重的闷头想事情,如今又对着酒糟嘿嘿傻乐。

    “呵呵,没事没事,”胜男越想越觉得可行,她兴奋的冲着珍姐儿说道:“小姑妈,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话音刚落,人就噌噌的跑出作坊,骑上悍马一路狂飙回县城,把和魏良的约定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一早,忙活了大半夜的胜男兴冲冲的来到董家。

    “怎么,李捕头决定把玫瑰酒的方子卖给老朽?”

    董举人见胜男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一阵狂喜。

    “不是,”胜男摇摇头,“如果我把酿酒的方子卖给你,很快玫瑰酒便会变得不值钱,您拿着方子也挣不到多少银子。”

    “那李捕头……”

    董举人顿时垮下脸,满是质问的神情。

    “呵呵,董举人不要着急嘛,”胜男从袖袋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白纸,笑着说道:“我能拿出酿酒的方子,您说我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方子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以工赈灾民

    你的意思是,除了玫瑰酒和玫瑰酱。你还有用玫瑰制造其他商品的方子?”

    董举人两眼放光的看着胜男手中的白纸,惊喜的问道。

    “没错,”胜男点点头,她晃了晃手中的白纸,颇有几分自得的说道:“此乃我在一本南宋古籍上看到的方子,可以用玫瑰鲜花瓣制成玫瑰纯露,用以美容、活血,当然纯度高的,还可以食用,与玫瑰酱有同样的功效。”

    “玫瑰纯露?!”

    董举人楞了下,胜男说的话,他不是很明白,还有那个什么美容,是什么意思。

    “对,就是玫瑰纯露,”胜男见他有些茫然,连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走到董举人近前,打开瓶塞倒在手心一些透明的液体,“董举人请看,这就是我试着研制的纯露。”

    董举人疑惑的用手指沾了沾液体。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恩,有玫瑰的香味儿。这是女人家用的香粉?!”

    玫瑰镇盛产玫瑰,附近的富户一般都有玫瑰园,而家里的女人们常常用鲜花瓣泡浴。所以董举人对这种味道也不是很陌生,他有些质疑的用手指捻了捻纯露,问道:“这个什么纯露,能比玫瑰酒好卖?!”

    “呵呵,当然,”胜男很确定的点点头,她笑着说道:“董举人可知道梅水新开的名媛坊?”

    “知道,听说是李捕头四姐的产业。”

    董举人点点头,儿子曾经提到过,说这个名媛坊前身就是淑女坊,是梅水知县杨威的夫人开设的。因为某些变故,被迫转让给了李家四姐儿。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大家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胜男提起这个铺子,董举人不是很明白的回道。

    “呵呵,正是我家四姐的铺子,刚刚接手仅一个月,经营的都是些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和钗环绢花,董举人可知道这个小铺子一个月的收益是多少?”

    “嗐,这些小东西能值多少,一个月能有三四两的赚头?”

    董举人对这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并不是很看重,他兴趣缺缺的说道。

    胜男很夸张的摇摇头。“董举人可不要小瞧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世上最容易挣的便是女人家的钱。”

    “还有这种说法?”

    董举人见胜男说得郑重其事,便也投入了几分关注。

    “董举人是读书人,可能不常接触市井,”胜男见董举人终于有了兴致,便慢慢的引导道:“街市上除了衣食住行,还有什么铺子最多?还有农村的大集上,那些卖针头线脑、绢花脂粉的摊子更是受欢迎,皆因这些都是女儿家必备的日常用品。刚才我曾经提到我四姐家的胭脂铺,呵呵,不瞒董举人您说,前两天我家姐结算了上个月的盈余,不多不少有二十两银子的利润。”

    “二十两?”董举人有些不置信,那个铺子儿子也说过,面积不足自家酒楼的五分之一,没想到收益却抵得上酒楼生意最好时的三分之一。难道真像李胜男所说,女人家的银子最好挣?!

    “没错,而且我姐姐铺子里卖的还都是些普通的胭脂水粉,”胜男确定的点头,这个她并没有撒谎,无非就是少说了一部分。名媛坊除了胭脂水粉,还经营着玫瑰酒和玫瑰酱,当然,面前最重要的是推销玫瑰纯露,其他的她不能提:

    “如果她卖的是独一无二的玫瑰纯露,利润更大。”

    “恩,我想想,”董举人颇为心动的点点头,只是这个纯露他第一次听说,不敢轻易下决定。

    “呵呵,其实这个纯露是我留给自己做的,”胜男见他犹豫不决,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董举人有没有听说,我把梅水县城外的南山买了下来,在里面开辟了一个二十多亩的玫瑰园。只不过刚刚扦插成活,今年可能开不了多少花。要不是今年这场冰雹,我南山三十多户佃户手里无粮,我是不会拿这个方子换粮食的。”

    “噢,李捕头真是慈善的人呀,”董举人早就听说了李胜男购买南山的事,但他并不相信胜男嘴里说的,换粮食是为了那些穷鬼。哼,恐怕是想囤积粮食,等来年大发横财罢了。

    不过,这个纯露好像也蛮不错,自己没有听说过,那也就意味着世人都不知道呀。董举人没有亲自经过商,但也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玫瑰酒和玫瑰酱为啥价格高。还不就是市面上没有竞争的吗。

    转了几圈,董举人终于下定决心,他再一次问道:“李捕头确定世上没有人能造此纯露?”

    “世上有没有人会造,我不能完全保证,”胜男轻轻的摇头,这种话谁能保证,仅仅在历城县她就碰到了穿越的同乡,估计其他的地方也会有穿越人。

    再说了,纯露这种东西,早在南宋的时候就有人蒸馏过,只是工艺太过简陋,提炼出来的纯露纯度不够,而且效果不明显。不过有一点她到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的方子是前世经过改良的水汽蒸馏法,纯度和功效要远远强过前人。

    “但是,胜男可以保证,在本地绝对没有纯露,另外,我这个方子是在古方的基础上,经过改良,功效更好。当然,这毕竟是新鲜东西,董举人也可以考虑的。”

    胜男装作无奈的叹口气。“粮食嘛,或许太为难您了,呵呵,没关系,我可以去周围的县市去收购,纯露还是我自己开发吧。”

    胜男边说着,边把东西放回袖袋,起身要告辞。

    结果她这一表态,董举人反倒更相信了几分,他连忙叫住胜男,“哎呀。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算起来老朽和你父亲也曾经是同窗,这样吧,既然李捕头缺粮食,那老朽就把预留的粮种全部转送给李捕头。100石,可够?!”

    “100石,也就是两万斤粮食,”胜男听到他的话,飞速的换算着是否划算,她按照前世的粮价一换算,发觉也不过三四万块钱,心里觉得有些不够本儿。

    不过,做生意嘛,想来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价。胜男装作为难的样子,和董举人讨价还价起来。

    经过一番商讨,最终决定以160石优质的麦子成交。而董举人也表现出他铁公鸡的一面,硬是让胜男答应,等纯露上市后,帮董家想出销售的办法,并保证除了董家,不准第二家经营纯露,尤其是李家。

    胜男全部答应,当场两个人便签订了契约,粮食也直接清点出库。

    “呼,”胜男看着宝葫芦里的大堆粮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如今粮食也备下了,希望不要有用到这些粮食的那一天。”

    可惜,老天要是能如人愿,它就不是老天爷了。胜男收下许大勇一批难民后,没有半个月,又有大批的难民陆陆续续的来到历城县。

    玫瑰镇和其他附近县城的知县胆子小,见到大批的难民涌入,担心处理不当引起民变,干脆关闭城门,不准难民进城。而周围的地里。此刻也是青黄不接,什么吃的都没有,逃难的人们只能继续顺着官道寻找生路。

    这天清晨,一大群拖家带口,挑着简陋家当的难民来到梅水的城外。

    杨知县的胆子或许比周围其他知县的大一些,但是他手里无粮呀。今年夏粮减产,预备仓马上要见底,就算是他想借赈济灾民好好表现一番,无粮又无钱,他也只能关闭城门。

    一时间,难民们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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