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作者:肉书屋

    不嫁妖孽王爷 第25部分阅读

    吴芷静再次一笑,一根手指拿出身前摇晃道:“既然没有见过,就不要说它有太大的能量,眼见为实,知道么?”

    吴芷静的言语使得人群之中那些心急的人暴躁起来:“你个臭丫头,少在这里说废话,你今日召集这么多人来此,大家不是来听你胡乱说话的,你若不给,那我们只好再抢了。”

    说罢,几名武林中人提剑朝台上掠去,气势汹汹,然而,他们嚣张的气焰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当他们奔驰于空中时,忽然间扬起头,口吐鲜血,随后便砸向地面不再动弹。

    一切来得非常突然,人们还来不及惊诧,那几人早已气绝身亡。

    熙攘的人群因着这几个人的动作而迅速散开而去,让那几个持剑之人重重地砸在了草地之上。

    斜躺在软榻上的莫问轻轻摇头道:“耶律旭日果然手段狠戾。”

    耶律旭日素来不喜欢在听话时被人打断,刚才那几个人一直阻扰着吴芷静说话,且刀剑相向,耶律旭日很显然对神牌很感兴趣,那几个人不想让他听不到后面的话,这岂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么?

    跪在莫问身前为他捶腿的婢女在听见他的低叹后扬首轻声问道:“尊主,您方才头都没有转过去,又怎知是谁杀的?”

    莫问轻轻一笑,有些事不用看,只需用心去观察就能知道了,薄唇扬起一个弧度:“宝珠,你可知当今武林哪些人的武功最厉害么?”

    宝珠回道:“当然是我们宫主和尊主您了。”

    莫问浅浅一笑回道:“对,也不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本尊与宫主之外,当今武林几大高手全都聚在此处了。北漠国的国主耶律旭日擅长暗器,且出手十分之快,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让人根本无从分辨,刚才那几个人定是被他的暗器所杀。”

    宝珠点头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忍不住拿眼偷瞄了一下立于不远处的耶律旭日,当她看见耶律旭日冷酷的眼眸时,吓得赶紧低头为莫问捶打起来。

    此刻,吵闹的人群随着那几个人的无声死去而安静下来。

    吴芷静见众人安静下来,便接着说道:“其实呢,这个神牌确实在我手上,但是,我发现,这个神牌似乎没有特别大的功效,除非满足两个条件。”

    “你这小丫头简直是一派胡言,如若没有大功效,又怎会被人们称为二宝之一呢?你莫要在这里亵渎神物!赶快将神牌交出来。”人们似乎又忘记了方才那一幕,紧接着又吵闹起来,似乎吴芷静一说话便有人反对一般。

    吵杂的人群中忽然听闻有人大声说道:“我听闻,这神牌要染上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然后再集结天山之灵气后方能显现神效。”此人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群之声,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开始面面相觑。”

    “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这要上哪里去找?”

    “对啊!”

    吴芷静扫视了一下众人,随后从怀中掏出两个水晶制成的透明小管子,借着日光,可以看清一个管子中盛放的是血液,而另一个则是清水。吴芷静将手一扬便说道:“这管子里装的便是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而这个管子里则是采集而成的天山灵气。这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时,西海神牌就能发挥它的能量。”

    “口说无凭,你可否现场演示给大家?”

    吴芷静点头道:“当然可以。”

    承诺完后,吴芷静示意寒子夜将东西推出来,寒子夜扬手击掌,一个木架随之推出,那个木架上平展着一张白纸。

    吴芷静指着白纸对大家说道:“由于阴血与灵气的量甚少,所以,神牌的能量也是很少的,我现在用神牌让那张纸自燃起来。”

    众人在听见自燃二字时便开始感叹,那张纸真会自己燃烧起来?有些人在听后开始摇头,完全不相信吴芷静的这一番说辞。

    吴芷静镇定异常,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东西被黄|色的布巾遮盖住了,她说道:“大家都知道西海神牌乃是上古神物,自然不能随意现身,所以,在下用布巾挡住了,还请见谅。”

    吴芷静让寒子夜打开布巾,将小管子中的血与天山灵气滴在了她假造的蝴蝶佛牌之上,随后让寒子夜站在另一边。

    整个山谷口宁静异常,所有的人都将视线锁在了吴芷静的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当真是万众期待。

    过了一阵子以后,奇迹出现了,木架上的那张纸的中央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小点,出现后不久,那个地方便开始燃烧起来,起先是黑色的,到后来,火苗越来越大,最终将那张白纸焚烧殆尽。

    当人们看见那张纸不点自燃后纷纷侧目揣测起来。吴芷静盯着交头接耳的众人,手一转,将用布巾裹好的蝴蝶佛牌装进了怀中,其实,她撞进怀中之物根本不是蝴蝶佛牌,而是一块比较大的凸透镜,她将阳光通过主光轴射入凸透镜,在经过透镜的两面经过两次折射后,集中在轴上的一点,那一点便是方才白纸上的焦点,初春的太阳温度不会太高,所以,她在那个点的周围铺上了一层白磷,白磷的燃点低,所以,用途透镜折射而来的温度才能够轻易点着那张白纸。

    莫问隐于面具后的双眸在看见纸张自燃后低眉思索起来。

    耶律旭日见状紧抿唇瓣,水无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水无澜的脸上自然露出的是敬佩之情,南宫澈的眸中则是盛满怜爱之意。

    吴芷静看见众人露出神奇的表情时,心下溢满强烈的罪恶感,她这完全就是在欺骗不懂物理的古人。若让现代的同事知道,指不定怎么笑她呢,不过,为了不让麻烦靠近自己,为了能够达到为寒子夜报仇的目的,她也只好如此了。

    “好了,大家也看见了神牌的力量了,但是,天山灵气固然容易采集,可是这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却是难以得到的,因为,这世间,那一个时刻出生的人皆是男子,除了一名女子以外。”这个结论是寒子夜花了七天七夜时间才得来的结果,虽然调查的范围并未普及到所有的地方,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她是谁?”众人盯着吴芷静发起问来。

    吴芷静轻轻一笑:“至于她是谁,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人群中的人看着吴芷静卖关子后,扬手说道:“丫头,你说重点!”

    “神牌既然是宝物,自然没有轻易便能得到之理,如若大家想拿到神牌,还需经过几轮比试才行。”

    “什么比试?”

    吴芷静掀了掀衣袍扬首回道:“自然是武文比试,先武再文。”

    “这个简单,你只管说规则便是!”

    “规则简单,那边有一块空地,空地中间搭建了一个高台,高台是由一根竹竿支撑而起,想要上那个高台需要借力于周围的桃花,而每株桃花之间都有锋利尖锐的长矛,谁率先拿到高台之上的文题便可解答,如若全部答对方算取胜。整个比试过程中脚不能沾地,一旦沾地便退出比试。”吴芷静一面说一面展手让在场所有的人能够看见高台。

    众人随着吴芷静的手望了过去,当人们抬起头看见那方高台时,不禁微眯起眼眸,只见那高台足足有十丈高,除了用一根不算太粗的竹竿支撑以外全然没有其他支撑物,这无疑是要轻功非常卓绝之人才能上得那方高台,且那高台非常之小,仅能容纳一个小盒子,那盒子之中自然放着文题,众人看完高台后又垂眸看了一下用来借力的桃花,桃花的枝干本就弱不禁风,如若在争抢文题的过程中被人打落下来就必须以桃花借力,如若借力不成就会被长矛刺伤,看完比试场地后,有许多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如此高难度的比试场地,怕只有武功告绝之人方能上去的,神牌果然不是谁都能拿到的神物啊。

    吴芷静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知道她这个难题一出自然会有许多人知难而退的,但是,她也知道,在场的人当中有几个是一定不会被这个高台难倒的。南宫澈应当不会参与,现在就看耶律旭日、水无风、水无澜与莫问如何表态了。

    “如若有人愿意参加这个比试,请于高台之下站立成圈,待我发号口令后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吴芷静话音落下,有不少人朝高台处行去,他们围站成了一个圈,待众人站齐之后,耶律旭日、水无澜与莫问同时起身朝高台飞去,随后似点缀一般落在了众人之中。

    吴芷静挑眉看了看戴着面具的水无痕,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怔忡之际却听寒子夜提醒道:“芷静,差不多该开始了。”

    吴芷静回过神来,宣判道:“开始!”

    一声令下后,众人皆提气朝上飞掠而去,耶律旭日踩着众人的背朝上飞去,若有拦他路走,他直接将那些打落于地,对于那些人被长矛刺穿的痛哭声充耳不闻,水无澜虽与众人打斗,但是,因着他宽厚的心肠,总怕那些人落下去后会被长矛刺穿,所以,在打下那些人后他会忙于扶住他们,因为浪费了许多时间,莫问则是不停地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般穿身而过,避免与人有任何打斗。经过一段时间的淘汰,高台周围仅仅只剩三人,为了缓解一下前段所消耗的体力,他们三人返回于桃花之上,静静立着花枝之巅,他们分别是身穿褐色锦袍的耶律旭日,身穿月白色长袍的水无澜,与身穿黑色衣衫的莫问。

    耶律旭日若豹般的双眼直盯着莫问,莫问则迎视着耶律旭日,眸中是不可掩盖的恨意。耶律旭日对于莫问眸中发射出来的恨意有些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没有得罪过莫问,他为何会这般仇恨于他?

    水无澜看着视线交错的二人,他似乎被这两个人遗忘在了角落之中,忽然间,他只觉自己的参与像是一场闹剧,他本来对那西海神牌无甚兴趣,只是因着它响亮的名头而来,为的也不过是寻找吴回而已。

    心中兴趣乏乏,水无澜脚下轻点,几个旋身之后便撤了回去。

    耶律旭日与莫问一直僵持而立,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的脚,一旦有任何动作便伺机而动。僵持良久后,耶律旭日终于动了动脚,莫问面具下的眉毛一挑,跟着他的动作摆出防御的姿势。耶律旭日陡展手臂,似搏击于天的雄鹰朝上飞驰而去,莫问旋身而上,划出绝美弧线追击而去。

    两人于空中对打起来,高手出招身边带来巨大的引力,劲风吹拂而来使得树叶片片零落。

    莫问出招十分狠戾,耶律旭日朝后退去,他二人在空中飞舞的身影已然离开了高台附近,零落的树叶集结成一条成龙追随着二人的身影而去。

    吴芷静盯着二人越打越远的身影,心下紧张起来,看他二人那打架的趋势似乎已经超出了抢题的范围了,不知道水无痕的伤养得如何了,耶律旭日的功力当是非常深厚的,希望水无痕不要有事才好。

    寒子夜因着莫问有些奇怪的行为而微微转头,却在转身之际看见吴芷静由于紧张而交握在一起的手。

    “芷静,你在为莫问担心?”

    吴芷静眸中一亮,缓缓松开交握在一起的手,摇头道:“没有。”水无痕是莫问一事她不太愿意告诉其他人,包括寒子夜。

    寒子夜微微一笑,转过头不再说话。

    空中,二人打斗的气势愈来愈大,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那方土地上的青草便会被全然卷起,似龙卷风一般,无处不侵袭着。

    “尊主似乎十分恨孤?”耶律旭日出手之际快速问道。

    莫问一挑眉压低声音回道:“兴许是你做的坏事太多,不记得仇人了。”

    耶律旭日扬首,笑得肆意而张狂:“孤做事从不后悔,若觉心中有恨,孤等着便是。”

    “自然会去讨教的,就在不久的将来。”莫问放下此话后便撤开身子回身朝高台飞去。

    耶律旭日见他回身而去斜眉一蹙遂追将而去。莫问在空中踩着云步,飞至高台时刚想用手去拿盛放在其上的盒子,却见耶律旭日的手快速地伸了过来。

    莫问的手向下一扣,想要握住盒子,结果,耶律旭日手一抬挡住了他的手,莫问另一手趁虚而入准备横握住盒子,耶律旭日的另一只手却向外一推让他没能握住盒子。两人的手一来一去间都没能握住盒子。

    耶律旭日眼眸一眯问道:“尊主想要这神牌所谓何事?”

    莫问唇角带笑不答反问道:“国主又为何会要这神牌呢?”

    “孤为寻人!”耶律旭日浅浅一笑,认真地回答道。

    莫问眸中的厉光陡然转换,似被小小地震撼了一番,然,那番震撼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眸色恢复后遂认真地回道:“本尊是为护人!”

    说话间,两人的手分握在了盒子的两端,两人一起用力,那盒子竟然从中间断裂开来,盒中纸片飞舞而出,莫问即刻放开握住盒子的手去抓那些飞舞而出的纸片,耶律旭日亦不落后,两人四手在空中交替更换数次后二人拿着文题朝吴芷静所在的台上飞奔而去。

    当吴芷静看见完好无损的水无痕时,提在嗓子眼儿处的那颗心终于回落而去。

    耶律旭日与莫问将手中的纸片交给了寒子夜,寒子夜低头一看发现他二人一人拿了四张纸片,每张纸片上都写着一道题,而他二人竟是分拿一半,如此,只能靠解题来分胜负了。

    寒子夜将收集好的纸片交给了吴芷静。

    吴芷静迅速收回看向水无痕的视线,拿着纸片说出第一道题:“一个人牵着羊群通过关口,每过一个关口都会将自己羊群数量中的一半给守关之人,守关之人会还一只羊给他,请问,要通过九十九个关口,需要多少只羊?”

    耶律旭日与莫问在听见问题时皆有些错愕,须臾,二人异口同声回道:“两只。”

    吴芷静盯着纸片的眼眸在不经意中跳了跳。

    她拿出第二张纸片接着问道:“什么东西做的人知道,买的人知道,卖的人知道,用的人却不知道?”

    “棺材!”二人依旧异口同声地回道。

    吴芷静的眼皮已经不可遏制地在狂跳了,她故作镇定拿出第三张纸片,读道:“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这个问题一出来,耶律旭日便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而莫问则是唇角一扬回道:“两头牛。”

    “什么鸡没有翅膀?”

    “田鸡”

    “为什么青蛙可以跳得比树高?”

    “树不会跳。”

    “什么东西只会往上升不会掉下来?”

    “年龄。”

    ……

    接下来的时间全是吴芷静提问,莫问回答,而耶律旭日则对这些刁钻古怪的问题甚为费解,实在有些想不通。

    待吴芷静读完所有纸片上的问题时,忍不住用看怪物的眼神睨了一眼水无痕,她的定力素来很好,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是破功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水无痕居然可以回答出脑筋急转弯的题,她是真的很无语。

    莫问似乎对于吴芷静质疑的眼神视而不见,回答完所有问题后,冷冷地说道:“如果按照现在这种状态,本尊是不是通过了所有的比试?”

    吴芷静在听见水无痕冷冷的声音后收回了自己有些怪异的眼神,只说道:“是的,请借一步详谈。”说罢,领着水无痕与寒子夜朝台后行去。

    台下的众人见莫问胜出遂一一散去,只是,他们心中依旧没有放弃追寻西海神牌。来日方才,他们有的是时间去争夺这个神牌。

    耶律旭日站在台前,心中似有不甘,脸上的颜色十分难看。台下的水无痕与水无澜见状提起飞掠至台前,水无澜一近他跟前便问道:“耶律国主,那女子问的你什么问题?”

    耶律旭日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鸡没有翅膀?”

    水无澜闻言瞪大眼眸,随后开始挠脑袋,他一直不停地思考都没有想起来究竟什么鸡没有翅膀,遂问道:“什么鸡?”

    耶律旭日面无表情地扔给他:“田鸡。”二字后便似一阵风般地掠走了,唯余怔忡的水无澜立于台上,良久后终于爆发出几声大笑,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地笑声几乎穿透了云霄,自然也落入了隐于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耳中。

    那白衣男子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周围用白纱覆盖,他的身旁站着另一名男子,那男子身穿绛色衣衫。

    白衣男子缓缓开口说道:“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方法,果真有些古灵精怪。”说完后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痕儿的武功看着精进了不少啊。”

    “宫主,可否看在主上一片痴情的份上饶过他?”身穿绛色衣衫的男子颔首轻轻地问道。

    有多少次,他从宫主的眼中看到了不忍,可是,他却依旧一次又一次地做着伤害主上的事,他何苦在折磨主上的同时折磨自己,还连带着折磨了至亲之人?他的心难道不会痛么?

    问话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早春的暖意乍然消失,周身被寒意肆意侵略,褐衣男子不免微微颤抖了一下,白衣男子的气息敛住了不少,良久后,他终于沉声说道:“十二年前,是谁救了你的命?是谁替你报了家仇?”

    褐衣男子迅速低头道:“是宫主。”

    “既然如此,便照计划进行,让那人认出吴芷静,她就不会受到伤害。”撂下这句话后,白衣男子终是绝情地转身而去,只留给了褐衣男子一个深沉的背影,褐衣男子心中沉沉一片,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只做最后这一次了,自古忠义两难全,这次之后,他会以死来报效主上的。

    (卷三完)

    |迷伤手打,|

    铁血柔情 第一章 陌生如他

    水无痕跟在吴芷静身后往台后行去,台后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房间,小房间之中有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寒子夜在二人到达小房间后便悄然退到房门处把守起来。

    小小的房间之中仅有一扇窗户,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中的尘埃在光束中上下沉浮,房中静谧一片,水无痕似乎在等吴芷静说话。

    吴芷静转回身,看向水无痕,随后手往身前一展说道:“尊主请坐。”

    水无痕笑了笑并不入座,而是说道:“如此大的盛会,姑娘竟是不准备茶的么?”

    吴芷静的眼眸瞪了瞪,并未想到水无痕会问她要茶,他是想坐在这里长谈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在下这里没有茶,还请尊主忍耐片刻。”她这里自然没有茶,就算有,也不会为他斟的,一想到他方才随着众美人旖旎而来的场景时,她的口气也冷淡了不少。

    水无痕微微一侧,笑道:“无妨,本尊自己有备。”说罢,只听房门前有婢女之声娓娓传来:“尊主,奴婢送茶来了。”

    “进来吧。”水无痕反客为主,直接命令道。

    吴芷静的眼眸在不经意中瞪得更大了,她眼见着白衣婢女端着托盘缓缓而入,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语句,对于水无痕,她从头到尾都在逃避,当她每次以为都将与他毫无瓜葛后,命运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让她与他发生各种纠缠,如今,听水无痕淡漠的语气,当是已经忘记了前情旧事,如此,她也不能再无缘无故的多加苛责,只要他的要求是合理的,她都必须接受。

    那白衣小婢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吴芷静方才发现,托盘中竟然放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水无痕的日子果然是怡然自得。

    吴芷静定定地看着那白衣小婢放茶,洗茶,洗杯,冲茶,每一道程序,都做得极为细致,末了,那白衣小婢将茶倒入了两个茶杯之中,两杯茶对面而放,水无痕坐在其中一边,白衣小婢做好一切后便颔首退下了。

    水无痕端起茶杯慢慢饮起茶来,吴芷静盯着他对面的那碗茶杯,脑中浮现出了一方记忆,去往宁川岛的途中,水无痕曾经说过,他在品茗时喜欢在对面放一杯茶,她也为此事感伤过,为何现在再次见到,却是恍若隔世?

    吴芷静坐在水无痕的对面,没有去触碰那杯茶,只是说道:“如果尊主想要得到蝴蝶佛牌,还得答应在下的一个要求。”

    水无痕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抬眸看向吴芷静,面具下方的眸色十分深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须臾,他扬唇问道:“蝴蝶佛牌真在姑娘手上么?”

    吴芷静面上坦然一笑,心中却暗自揣摩,听水无痕这话,莫非他知道蝴蝶佛牌不在她手上么?难道蝴蝶佛牌果真是在他手中,如果在他手中,那他今天又为何会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她的心中乱作一团,一点头绪也无,谜团太多,导致她有些无法正常思考了。

    不管如何,她现在必须咬定蝴蝶佛牌是在她手,既然今日的胜者是水无痕,那么,她就必须赌一把,思虑清楚后,吴芷静回道:“自然在我手中,不然,尊主以为在下是在戏弄天下群雄么?”

    水无痕修长的手指在白瓷茶杯外沿缓缓移动着,他微微垂首,浅浅一笑。吴芷静看见水无痕浅浅的笑容时总觉得心里慎得慌,现在的水无痕是她从未见过的,他语气淡薄疏远,出口的话中句句带着探视,仿佛已然掌握所有局势一般,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这几个月中,他究竟得到了什么情报?莫非,他已然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吴芷静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无痕,然,水无痕却在这时陡然抬眸与她视线相撞,吴芷静眉毛动了动,转移了视线,水无痕收了唇边的笑,问道:“是何要求?”

    “与我联手,攻打耶律旭日,我要他的位子,人,交由你处理。”吴芷静静静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个要求是她召开武林英雄大会的主要目的,为的就是以蝴蝶佛牌之名与他人联合,夺走耶律旭日的皇帝之位,以光复她独孤皇室。

    水无痕侧眸缓缓问道:“本尊要他做甚?”

    吴芷静回道:“让你解恨。”

    水无痕笑了笑,继续问道:“如若今日胜出的人是他,你待如何?”

    “自然是将蝴蝶佛牌交给他,让他从此成为武林之中的风头人物与争相哄抢的对象,让他永无宁日。”

    水无痕微一颔首,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后说道:“而今,本尊成了哄抢的对象。”

    吴芷静理所当然地回道:“你凌霄宫人多势众,除了耶律旭日与水无风,无人与你拼抢。况且,你有双重身份。”

    水无痕冷静地回道:“北漠与西玥如今有联姻,本尊没有任何理由帮你攻打北漠。”

    吴芷静闻言,笑道:“真的是联姻么?联姻的背后就不会有其他阴谋了么?尊主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吧。”

    为了筹备这次武林大会,她对所有武功高强之人的背景都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水无风在结识耶律旭日之前在朝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因着是长子的关系又因先皇后去得早,西玥国皇帝念着旧情方才立他为太子,然而,这些年开始,水无风已在朝中广泛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其实有一部分并不是忠诚于水无风的,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耶律旭日。因为复仇的关系,北漠国朝廷中有苍鹫宫的人,是以,她才能得到这么一些可靠的消息,相信神通广大的水无痕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水无风此人并不特别聪明,他与耶律旭日勾结在一起,为的不过是能够早日登上皇位,然而,水无风却不知耶律旭日的深层次目的,如此以往,西玥国定然会被耶律旭日吞噬而去的。而水无痕作为西玥国的王爷,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他国吞噬呢?虽然他的父皇不待见他,他对他父皇也没有特别多的好感,但是,这终究是一个民族尊严的问题。

    水无痕在听见吴芷静的话后,眸中情绪复杂,良久后回道:“现在,还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本尊不能以王爷的身份去攻打北漠,但是,可以用莫问的身份去攻打,不过,要以光复你独孤皇室的名义去打,如此,才能更得人心。成功之后,你得位我得人,蝴蝶佛牌也一并交与我手,怎样?”

    吴芷静在听见水无痕的话后,先是惊诧了一下,水无痕果然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么?他的信息渠道确实很厉害,不管如何,他总归是答应了,如此,她紧张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水无痕拥有最强的兵马铁骑,与他合作,颠覆耶律皇室指日可待。

    “一言为定!”吴芷静坚定地说道。

    水无痕微微一转再次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本尊有一个要求。”

    吴芷静看了看水无痕,思虑一会儿后回道:“尊主请说。”

    “本尊想知道姑娘如何使那张纸自燃的。”他方才想了许久也未曾猜透,不过,有一点是他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张纸的自燃一定不是佛牌引起的。因为从仙鹤山庄回到西玥后,他便着人去查找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可是,他翻遍了整个三国,都没有找到一个那个时辰出生的女子,所以,吴芷静不可能拥有那样的阴血,一旦不能拥有,那么佛牌的效能自然就不能显现。

    吴芷静眼皮跳了跳,以为水无痕会提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要求来,结果是这个,她从怀中掏出凸透镜放在了桌子上,对水无痕说道:“用这个。”

    水无痕抬手将凸透镜拿至手中,他左右看了看那凸透镜,小声嘀咕道:“这个怎么跟观远镜上的那块水晶是一样的?”

    吴芷静耳力很好,当她听见观远镜时惊奇地问道:“你手中有望远镜?”

    水无痕点头道:“有一台,那是宫主交给本尊的。”

    吴芷静眉头深蹙,按道理来讲,这个时代应该没有望远镜才对,那凌霄宫主为何会有望远镜?莫非,他也是穿越一族?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吴芷静刨根问底道:“你们宫主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水无痕凝眸看了看吴芷静,对她的忽然感兴趣有些诧异,但是依旧回道:“他说是一个故人为他做的。”

    “一个故人为他做的?”吴芷静将水无痕的话重复了一遍,从这话看来,九域圣尊应当不是穿越人,而他的那个故人应当是穿越一族,难怪水无痕能够回答出那些脑筋急转弯的题,莫非是那人告诉他的?她终于要在异世界找到朋友了么?吴芷静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又问道:“那个故人在哪里?”

    水无痕沉默了,良久未曾发出声音,当吴芷静以为再也不会听见他的回答时,他却缓缓说道:“那个故人……去了……”多少年来,每当师父跟他提起那个故人时,眸中总会带着忧伤,那样悲伤的眼神让他心痛,让他每每都有一种与师父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扪何其相同?师父他孑然一身,而他也是孤寂一人,他们从来都是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的。

    吴芷静在听见去了后,瞬时失落起来。死了?她横晃异世这么长时间,当她以为终于可以找到一个朋友时,却残忍地告诉她,那人死了!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水无痕凝视着吴芷静眸中的神伤,是什么原因可以使她变成这样?她的心不是一直很冷么?

    “姑娘还未告诉本尊如何使那纸张自燃?”水无痕实在不想看她那副哀戚的神情,遂出言阻扰起来。

    吴芷静收敛了一下情绪,抬眸看向水无痕手中的凸透镜,说道:“这个叫凸透镜,它是由两个镜面组成的,当你将它放在阳光下时,选好角度,阳光透过中间这个主光轴,经过两次反射,可以将阳光聚集在一个点上,当光束聚焦在一个点上时,那个点上的温度是比较高的,如今是初春时节,太阳聚焦的温度不会太高,我担心那张纸不燃,所以,还在纸上抹了一层白磷,白磷燃点低,比较容易着火。”

    水无痕在听见吴芷静这一长串解释后只觉有些头大如斗,有些话语他听懂了,有些他可是真没有听懂。

    他拿起凸透镜问道:“主光轴在哪里?”

    吴芷静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水无痕,若不是要与他合作,她真是没有耐心跟一个古人谈物理学知识。

    她指着凸透镜为水无痕详细解说起来,水无痕学习得非常用心,吴芷静一旦投入到学术问题时就会变得特别多言,或许是因着对现代的向往,或许是因着久远的记忆,以至于,顺着凸透镜开始,她讲了许许多多物理学知识,水无痕在一旁仔细地听着,时不时看向眉飞色舞的吴芷静,眸中神色复杂。当喋喋不休的吴芷静终于唠叨完时,却在回眸间看见水无痕深邃的眼眸时,僵住了神情。

    她是发疯了么?竟然对着水无痕讲了那么多话,还有,他脸上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

    “尊主打算何时出发去北漠边境?”因为心中小小的跳跃,吴芷静忽然间开口问道,这个问题离方才所谈论的问题的思路差了十万八千里,以至于当她甫一出口后水无痕竟是没能反应过来,怔愣半晌,方才缓缓回道:“现在就可出发,只是,本尊需要打点一些行路的东西。”

    吴芷静站起身来朝水无痕抱拳道:“如此的话,那我们各自回去打点行装,明日辰时在会宁山官道处汇合,至于行军与围攻路线,我们安营时再讨论,先告辞了!”说完,转身朝房门处行去,竟是神色匆匆。

    水无痕没有转头看她,只是端起茶盏将杯中茶全然饮尽。

    第二日,当吴芷静在会宁山官道处看见水无痕的行装时眼皮忍不住地开始狂跳,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水无痕的行装差不多有十大箱,而吴芷静与寒子夜的行装仅仅只有一个小箱子而已,两相比较之下当真是太过悬殊。

    当吴芷静行至水无痕身前时正巧听见他的婢女在向他禀告行装,只见那婢女拿着一张清单轻声念唱着:“第一箱装的是古琴焦尾,第二箱装的是鎏金胎丝雕花软榻,第三箱装的是茶中之盛金俊眉,雨前龙井,琴湖碧螺春及各式茶具器皿,第四箱装的是尊主的衣衫,第五箱……”

    吴芷静只觉脑中浑噩一片,直以为水无痕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他们是去行军打仗的,他需要带这么多东西么?装了满满十大箱不说,居然还专门用一个箱子来装他那个出场秀专用的软榻。还有,出去打仗,他需要带那么多婢女么?吴芷静横扫一眼,发现水无痕身前站着八名婢女,她们身穿白色衣衫恭敬地垂立于前,似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当吴芷静看见她们时又想起冰王府的天鹰阁,眼睛止不住地发酸。

    她于心中狠狠地咒骂起来,见过马蚤包的,没见过这么马蚤包的!

    吴芷静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除了十个大箱与一干美婢等,她竟是没有见着一兵一卒,遂问道:“请问尊主,您的士兵呢?”

    水无痕闻言,扬眸看了看吴芷静与寒子夜,淡淡回道:“他们都驻扎在北疆,会随时待命的。”

    吴芷静听见回答后,无趣道:“哦,既然如此,那苍鹫宫的人也在北漠边境汇聚吧,我们上路。”

    说罢,与寒子夜上了马车,而水无痕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大型车队旖旎而去直往西玥国北疆进发。

    从东琳会宁山出发去往西玥北疆路途并不十分遥远,如果每日行路不间断的话,至多一个半月就可以到达。吴芷静她们白日里行路,晚间有时露宿草地,有时歇在城镇的客栈里。而她与水无痕除了商量作战计划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见面时间,因为,水无痕随时都将自己关在马车里或者房间中,无论是他的马车抑或是他住的房间,门口总有四名婢女守候在外,让吴芷静完全没有想要进去的欲望。

    行路半个月后,她们到达了一处名为葛源的小镇,这个小镇位于北漠,西玥与东琳三国交界处,到了这个镇子之后,水无痕说要在这里办一天的事,是以,准备整修一天再出发。当一行人到达葛源之后,水无痕便消失无踪影了,吴芷静一直行路,休息一夜后甚感无聊,遂叫上寒子夜在镇上闲逛起来,出得客栈后便见镇上的道路上摆满了各色鲜花,一问之下方知,今日竟是这个镇里的花神祭,白日里人们买好自己喜欢的花,晚上在镇上热闹的街角会有花神祭大会,届时会有选出的女子代表花神来跳舞,先是独舞然后大家再群舞,最后,将买来的花全部燃烧以祭花神。

    相传,这个镇子的青年男女很多都是在花神祭上有缘相识结为夫妻的。

    在现代的时候,吴芷静颇爱旅游,除了行山玩水,她更热衷的是了解各个民族的文化,这个花神祭,她自然比较喜欢,打定主意后便买了一些花,等着晚间去看花神祭大会。

    闲晃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便到了晚间,吴芷静与寒子夜立于人群熙攘的街头,昂首看着中间高台之上跳着柔舞的花神祭女子。那女子上身穿短窄绣白花团衫,下身着百褶长裙,手臂轻柔灵巧,似浪花般轻盈,若山间的流岚一般清澈,似一株山茶花独秀人间。

    她的舞姿多以百花为主,表达了人们对花束的热恋之情,亦是对花神的崇拜。

    一曲舞罢,人群涌动起来,皆向她抛去千万束花枝,那女子终是湮没在了百花丛中。

    独舞之后便是群舞,人群四散开来,音乐声渐起,在场的青年男女们不管认不认识对方对开始热情的对舞。

    吴芷静拍了拍寒子夜的肩膀叫道:“子夜,来跳舞。”

    寒子夜立于原处纹丝不动,冷冷说道:“我不会。”

    吴芷静倾身拉住寒子夜的手,强硬道:“你不会我教你便是,很简单的。”说罢,拉着寒子夜的手开始跳起舞来,她学着镇上青年男女们的跳舞动作,不停踏脚,拍手,左右摆跨踢腿,脸上浸着欢乐的笑容。

    寒子夜不同于水无痕与水无澜,他完全就是一个欠缺跳舞细胞的人,奈吴芷静如何教,他都没有一步踏在节奏上,整个人看着木讷滑稽。吴芷静看着动作十分不协调的寒子夜时忽觉有些好笑便放开手朝他笑道:“子夜,我们草原上的筷子舞,你会跳么?”

    寒子夜点头道:“会跳。”

    “那你就按照那个节奏来跳,放开了跳!”吴芷静朝寒子夜喊完后一转眸,却在看见不远处二楼房间中那熟悉的身影时滞住了脚步。

    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她斜望而去,但见那挂着绯红灯笼的下方一扇小窗户正敞开着,窗户边正倚着一对青年男女,那女子面容姣好,头梳凤仙髻,斜戴一朵芙蓉花,身侧垂着一缕发丝飘香,她风髻雾鬓,点染曲眉,翦水秋瞳,真若出水芙蓉般美丽,此刻,她的脸正朝向吴芷静,而她对面则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墨发披散于肩,脸上带着半面银质面具,正对着那女子说些什么。

    吴芷静眼眸一瞪徐徐朝下望去,她惊异地发现,原来他二人站立的阁楼属于天香楼,这个镇上唯一的寻欢之处。吴芷静心下全然没了跳舞的兴致,原来,水无痕要办的事竟然是在青楼,她双拳一握,转身朝狂舞的人群外行去,寒子夜瞥了一眼二楼的隔间后也跟着吴芷静离去了。

    待吴芷静离开后,立于二楼雅间的水无痕方才转过脸去看吵闹的人群,当他看见人们喜悦的表情时,凤眸中聚集了深邃之意。

    立于他对面的乃是凌霄宫天鹰堂的堂主,柳芙蓉,天鹰堂是凌霄宫收集情报的地方,葛源位于三国交界,虽然不大,但是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是以,天鹰堂的总部便设在这里,而这天香楼便是总部所在。

    凌霄宫旗下有许多产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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