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医 完 作者:肉书屋

    大唐御医 完第87部分阅读

    几十道,只要伯伯想学,咱没话说,肯定倾囊相授!”

    李绩哈哈大笑,又开始拍卫螭的肩膀,拍得那厮想跳起来去揭李老爷子的面皮,看是否戴了人皮面具,看是否是出征的程知节易容的,或是李老爷子被程知节给附体穿越了。不过,考虑到武力值,莫说李绩年事已高,但搞定卫螭这种小身板儿的人,那是不在话下的。

    第七卷 风采 第四十章 金 子

    “伯伯,这给胃病患者吃的粥吧,种类太多了,考虑到胃口问题,咱也要换着花样儿的做,其实做起来都不难,譬如说吧……”

    在被拍的生疼的肩膀抗议下,卫螭用最大功力发挥转移话题大法,赶紧把话题扯开,努力的开始介绍各种粥类的做法,总之,先让李绩停下拍打肩膀再说,厮身体单薄,支持不了太久。

    讨论了一阵如何给胃病患者熬粥做可口又对身体好的美食后,说着说着,转到朝廷最近搞得轰轰烈烈的廉政风暴上自从有了茶叶生意,再加上各府以前自己的家底,在京中,日子过的能有他们几家宽裕自如的,还真没几个。李老爷子并不担心卫螭会有什么小动作,也不担心卫螭的底子会不干净,老爷子只是淡淡的交代了卫螭一句,交代他这段时间小心些,意思也就是让他做人低调点。

    卫螭听得好生无辜,连忙道:“伯伯,你啥时候见小侄我高调过?我这么站出去,不穿官服,不说我是朝廷命官,绝对没人会想到。”

    老爷子笑了笑,不和贫嘴的小子计较。说说聊聊,安顿好了老太太,卫螭小俩口才打道回府,反正也挨得近,何况胃病也不是什么急性病,需要的时候来叫一声就行。两口子一路回去的路上,还在感慨李绩给老太太煮粥的壮举。卫螭虽因此勾起了思乡之情,但并不想对此多说什么,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这对穿越者来说,是个刻入生命的遗憾,没法改变,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只能接受。卫螭挺想得开。情绪只低落了一阵又恢复正常。

    回到家门口,天刚刚擦黑,远远见过来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却是卫文。丫耷拉着个脑袋,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卫螭见他来的方向是庄子,会心一笑,明白卫文又在大妞那里吃了闭门羹了。

    “老爷,夫人。”

    走近前来,卫文行礼。谢玖淡淡一笑,当先走了进去了。卫螭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小声道:“还没搞定?”

    卫文神情低落。点点头,神情颓废,满脸忧郁,一副为爱伤风感冒,为爱颓废憔悴的样子,这样子。应该比较能博得同情,但是,在卫螭这里……说实在的,同情没有,狠踹两脚的想法倒是很强烈,让卫螭费了不少自制力去克制。努力克制着自个儿,力持表面镇静。卫螭笑问:“这是第几次被骂了?”

    卫文很低落地冒出一个数字:“第九次!”

    卫螭很不厚道的咧开了嘴,在卫文控诉的目光下,好不容易克制着没笑出声来,咳嗽一声。故作正经道:“九次了,也差不多要成功了。那啥,失败是成功的母亲,你想娶人家闺女回家就得努力,是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咋和人家说地?九次都不成功,也算是……嗯。非常厉害!”

    卫文低垂的脑袋。蓦地抬起来,长叹一声。神情低落。怎么追一个老婆回来,这个问题,卫螭还真帮不上忙,仔细回忆下他和谢玖的相处过程,对卫文的情况没啥帮助。以前也没啥追女的秘籍或是太过丰富的经验,实在帮不上忙。卫螭想了想,拍拍卫文肩膀,问道:“为啥你就认准了大妞呢?来,和老爷我说说。”

    听故事,特别是听八卦故事,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话说,卫螭一直很好奇为啥卫文会和大妞扯一起,换句斯文点儿的用词就叫其中必有缘故啊。要不是看卫文一脸的纠结,卫螭不太好意思表现地太兴致勃勃。

    或许是某男的目光太过热切了,卫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瞅着卫螭。看得卫螭赶紧一阵傻笑,努力的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主人关怀下级的样儿,讪讪笑着。卫文定了定神,带着点儿羞涩,带着点儿甜蜜和感慨,缓缓把他少男的甜蜜初恋给讲了出来。

    话说,当年卫文犯下了不大不小地错误被赶出卫府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啊。本质来说,卫文也不过是个天真单纯的贫家少年。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为了生计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因缘际会得以在卫府当差,又因为当初比较合卫螭的眼缘儿被选为贴身忠仆,可算平步青云。又因卫府主家的和蔼和宽厚,在兄弟姐妹中,很是叫人羡慕。

    犯了错被赶出卫府后,说是出于自尊心也好,出于虚荣也罢,卫文并没有回转家乡,而是滞留在京城,平日积攒的钱财用尽后,身无分文的他,被赶出寄居的地方,只能靠乞讨为生,尝尽人间冷暖,愈发地明白在卫府的时日的可贵之处。心中对卫府还有着牵挂的卫文,下意识地离开长安,偷偷跑到卫府庄子来,也不敢靠近,平日里就在田地边躲着,偶尔偷吃一下庄稼作物,回忆起在卫府当差时的荣耀,常常泪湿衣襟,一个人躲在田地沟里痛哭流涕。

    说到这里,卫文很是长叹一声,卫螭默默无语,只是拍拍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卫文接着道:“我在田地沟里躲了好些天,偷吃不少庄稼,仗着地形熟悉,逃过好几次村民的抓捕。逃了几天,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挨饿受冻冻的,我生病了。”

    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时候,似乎更多的是更加倒霉。卫文就是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上吐下泻外加发烧!整个人卷缩成一团,躺在地沟里,呻吟不止。卫文笑道:“当时,我浑身无力,又累又饿地睡在地沟里,幸得大妞和狗蛋姐弟俩发现我,把我给救回家去,又不能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就偷偷给我治病,否则,可能我已经病死了。”

    看着卫文地笑容,卫螭感觉挺复杂,没说话。继续默默的听下去。卫文继续道:“在大妞家养了大半个月,病体才告痊愈。在养病地时候,大妞奶奶曾问过我为何被府里给赶出来,我心中羞愧。被问了许多次才说出原由。大妞爷爷骂我忘恩负义,骂我忘本,说如不是看我可怜,不忍看我病死荒郊,才救我一救,否则,就是冲着忘恩负义这一点也不会搭理我一下。”

    卫文强笑着,脸上赧然,一派复杂之色。卫螭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今日的你已经不同,来,接着说大妞。”

    卫文感激的看卫螭一眼,续道:“大妞爷爷、意思,是让我养好病就走,离开卫府庄子。免得让夫人、老爷发现时难看。大妞却私下偷偷劝解我,说夫人、老爷都是心慈之人,只要我诚心认错,以后踏实肯干,不再做忘恩负义地事情,老爷和夫人定会原谅我,给我重来的机会。”

    卫螭笑道:“大妞那小丫头片子倒是精明。把我和夫人的性子摸得真

    卫文憨憨笑笑,挠挠他,道:“枉我跟了老爷、夫人那么长时间,对老爷、夫人的了解。还不如大妞,端是叫人惭愧。”

    卫螭只是笑笑,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卫文接着道:“我做下错事,又怎好意思再回头去求老爷夫人,故我一直犹豫不决,无颜面见夫人、老爷。是大妞一直鼓励我、劝解我。她说,正因为明白做错了。才更要求地老爷夫人原谅。才更要去赎罪,报答老爷、夫人的恩情。否则,我这一辈子,又岂会安心。我左思右想,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拦住下朝归来的老爷,求得老爷的原谅。”

    卫文说的简单,但其中的曲折过程及他的心里路程,恐怕唯有他自己才明白。大妞那孩子倒是早熟,她的话听着朴素,但确实是真正的道理。卫螭叹了口气,道:“知道为什么原谅你,让你重新开始吗?”

    卫文摇头,卫螭笑道:“因为面对错误比做错事更需要勇气。人人都会做错事,都有迷糊地时候,但是,又有多少人敢真正面对自己的错误呢?有几个人?”

    卫文愣了愣,若有所思。卫螭笑道:“因为你敢回来面对你犯下的错误,也因为你吸取教训了,知道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了,所以,夫人和我又重新开始重用你。吃过那些苦,也算是一种福气,起码你知道什么是应该珍惜的,什么是应该放弃的,得你应该得地东西,不会再像以前般虚荣浮夸,要做实事,最要不得的就是虚荣浮夸,小子唉,真是大人了,以后老爷我就可以少操心些。”

    “我也会努力做事的,在不会辜负老爷和夫人的期望。”

    卫螭笑着拍拍卫文肩头,卫文感激的笑着,眼中有泪,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卫螭明白,卫文对大妞是有感情的,只是小伙子不好意思宣扬出来,能把过程说出来已是大不易了。搓着下巴思索一阵,卫螭道:“大妞是个好闺女,如果让别人娶去了,确实是一个大损失,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应该让这样地好闺女嫁给别人,是吧?”

    卫文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卫螭,忙不迭的点头,星光闪闪的眼睛,期盼地望着卫螭,里面全是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卫螭被这光芒刺得有些想挡眼睛,赶紧道:“这是你的婚姻大事,是你父母做主而不是我,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

    本来星光闪闪的眼睛,闻言一黯,重新低下头,就差没去墙角蹲着画圈圈来表达他的郁闷了。卫螭看得挺开心,笑道:“你小子也先别忙着郁闷,如果你真想娶大妞回家,那就别整天上门马蚤扰小姑娘,整点儿实际的出来。”

    卫文低落的情绪一振,忙追问:“老爷地意思是?”

    卫螭笑着道:“没啥意思,就是说你要继续努力,以一个过来人地身份告诉你,成亲的事情吧,大妞地意思是正确的,不止是你和她的事情,而是关系到两个家庭的事情。你想娶大妞,就把她们家和你们家的事情给弄好喽,不然,你就是踩破了大妞家的门槛也是白搭,知道不?”

    卫文眼睛一亮,赶紧点头,点完头就向卫螭告辞,跑回去合计去了。卫螭笑看着卫文的身影摇头叹笑,以前还真没看出卫文的性子这么急。

    卫文走了,卫螭也走进家去,谢玖正爬炕上和孩子们玩,把为孩子们做的布娃娃、玩偶啥的扔了一炕头,母子仨儿爬着数数呢。卫螭笑呵呵凑过去,一把抱起女儿亲了一口,笑问:“宝贝儿,来告诉老爸,有几个玩偶?”

    麒麒咯咯笑着,举起小手,扒着手指头,做一头雾水状,严重打击了老爸想做天才儿童爹爹的念头,然后口水滴答的凑过去,亲老爸一脸的口水。弄得某老爸挺无奈,一边擦口水,一边向孩子妈抱怨:“怎么你都教了这么多天数数了,还是不会呢?”

    谢玖憋着笑,接过麒麒,让孩子爸赶紧擦去满脸口水,道:孩子们还小呢,理解能力跟不上,需要耐心教呢。怎样?你帮卫文想到娶大妞过门的方法了么?”

    卫螭摇头:“没有,清官难断家务事,咱又不是保媒的,跟着掺和啥啊。先别说这个,咱先说说为啥夫人就认为我会帮他想到办法呢?咱追求你的招数,又不适合卫文,他要是敢给大妞写情书,肯定被大妞爷爷抬着扫帚打出去,真正的登徒子。”

    卫螭笑得好不遗憾,似乎为没把这个主意告诉卫文而扼腕。谢玖笑着白他一眼,道:“你有什么招数?似乎什么都没有吧,难道我记错了?”

    “咳咳……”

    某男差点被口水呛死,指着谢玖,满脸骇然道:“夫人你想翻脸不认账么?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先追求咱的,是你先说是夫妻的吧?我可没先说,最多也就是顺水推舟!”

    谢玖脸孔一红,化身恼羞成怒的具象化,扑身而上:“你胡说!你……我不管,是你先追求的,是你先求婚的,我……我才勉强答应的。”

    “哈哈哈……哎哟,轻点儿,哎哟,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夫了!”

    某男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忘记了这个问题对女人的重要性,再次倒在了某美人儿的五指山下。阿门,早日超升吧。

    生病、发烧、打针、吃药,这就是俺的春节!这半个月来,唯一的收获就是和医院的护士、医生混得越来越熟悉,无论医生还是护士,一见到俺,第一句话就是你又来了,哪里又不好了。无语,羞愧。希望大家好好锻炼身体,好好注意,别像俺似的,一个冬天就病得差不多废了,身体健康很重要啊。

    第七卷 第四十一章 东西南北风【第二更】

    婚姻生活里,妄图讲道理是不可能地,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南风压北风,归根到底就是谁征服谁和彪悍值的问题。所以,屈打成招也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发生冤假错案是不用质疑的,所以,是男人就要咬牙硬撑的,所以,男人就是能者多劳的典范的。在事关谁先追求谁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武力值不如人,身为男人的卫螭只能望着屋顶,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在卫螭童鞋的热烈、积极、坚持的追求下,谢玖童鞋心慈手软,不忍看卫螭童鞋的可怜儿状,勉为其难的才同意卫螭童鞋的追求,在卫螭童鞋主动求婚的时候,卫螭童鞋采取了不光明的、针对谢玖童鞋喜好浪漫的弱点的对策,骗婚成功。总而言之,谢玖童鞋是矜持滴、淑女滴,绝对不会做出主动追求卫螭的行为滴!

    被逼着立下这么一个长的誓言,谢玖童鞋是开心了,卫螭只能仰天长唱:“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眼泪涟涟。”

    谢玖满脸莫名:“你唱梆子戏作甚?这词儿听着怎么这么……”

    卫螭满脸正气:“这是《窦娥冤》的词啊,我就记得这两句。”

    谢玖满面无言,突然露出一个美丽可亲的笑容,某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伸腿,轻轻地那么一踹,腾云驾雾般,某男已经神奇的从炕上坐到炕下了。一手端着下巴,一手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做沉思者状到底是怎么下来的呢?

    眼睛若有所指地往谢玖白生生的小脚丫看,人家姐姐还乐呵呵的哼歌,乐呵呵的随着歌曲的调子摆动脚尖呢。某男只能长叹一声,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重又爬上炕。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小朋友们。再来一遍!”

    大清早,卫螭还没起床,就听见清脆干净的喊口令声,听着咋那么像谢玖的声音呢?!伸手迷迷糊糊的摸摸身边,已空无一人,他家姐姐不是说宁愿晚睡。不愿早起么?据说赖床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伟大事业来着,咋今天起这么早呢?

    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眨了n下,终于醒了瞌睡,磨磨蹭蹭地爬起床,出卧室去洗漱,却见谢玖带着麒麟双胞胎,带着鲤儿几个。在院子里做早操,做的是著名地、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第七套广播体操。

    卫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懒的开口问:“夫人,你们这是玩儿的啥?”

    谢玖巧笑倩兮,道:“早锻炼呐,生命在于运动。这不是你常说的么?你也快洗漱了来参加,免得冬天又生病。”

    卫螭无言,仅有的一点睡意也彻底消散了,只余下韵味悠长地哀叹一声,心中尚觉得无法表达他复杂的情绪和感想。话说,一直健健康康。号称体力无敌的外科医生卫螭在冬天生了一场病。在床上卧床休息好几天才痊愈后,谢玖就以此为借口。要卫螭积极响应身体的号召,积极主动的参加锻炼。然后,卫螭的苦日子就来了。

    医学院的上班制度,卫螭以节省资源,不浪费蜡烛为借口,每天早晨巳时上班,每天下午申时末下班,严格坚持八小时工作制度。让一个已经习惯了唐朝作息时间的人,每天早上卯时起床开始早锻炼直至辰时三刻是非常不人道的,是应该严重鄙弃地,是很难做到的。

    虽说成年人应该更比小孩儿有自制力,但有时候吧,这只是想当然的,是无法实现的。第一个实行这个制度的早晨,卫螭不愿起来的借口是病体刚好,再去吹冷风可能又会旧病复发;第二天又继续以这个为借口,接下来连续一个星期,都是用这样地借口,在谢玖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又勉为其难的换了一个,各种借口,五花八门,听着似是而非的,忽悠得谢玖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无法,只能采取终极绝招掀被子!看厮还愿不愿意继续赖床。

    终极绝招的过程是血腥的,效果是显著地,反正开始地头五天,卫螭都能在这招的威力下按时起床,积极参与谢玖计划安排地早锻炼,绕着花园跑十圈。话说,每当到这个时侯,卫螭就开始抱怨丫的,谁把花园建这么大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开始几天,谢玖比卫螭还积极,人家甚至叫家里的裁缝缝制了一套专门运动的衣服,积极做好准备,甚至还细心的给卫螭也做了两套,说是男人汗大,可以换着穿,免得汗味儿熏着人。总的来说,做的还真是细致体贴、热情周到。但是,就是这个但是,但是也就是开始的几天积极而已。接下来几天,不是揉揉小腿,说是好久没锻炼腿疼,就是说哪儿哪儿不好、不舒服,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然后,鱼也不打了,网也不晒了,直接收起了渔船,再无声息。专门缝的运动衣,也只穿了两水就束之高阁。每天早晨,下人来提醒锻炼时间到的时候,谢玖就推推身边的卫螭,咕哝:“时间到了,快起床锻炼去吧。”

    某男抬头看看外面,心中一边感谢古代没电灯,一边挪动一下身子,低声迷糊道:“你听错了,天还没亮呢,继续睡。”

    这就是卫螭的早锻炼生活,不了了之。可以预见,这厮是十分没有运动员天赋的。成年人体育锻炼这种问题吧,开始都是挺积极的,中间都是稀稀落落的,后面总是悄无声息的。这是铁一般的规律啊,能一直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反正卫螭在自个儿和谢玖身上再次体验到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持之以恒之所以是难得地品质,有时候就是体现在这样的细微之处。

    今天一大早谢玖就拖着孩子们来做歇了好久的。如果是物品的话,估计已经生锈的早锻炼,卫螭绝对不会说她打击报复。卫螭倒是挺喜欢谢玖这样的性格,在外人面前,永远的彬彬有礼,永远的矜持端庄,永远的淡薄疏离,不特意去亲近,也不可以去疏远。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但在家里却比较直率,能端得住大局。又偶尔会使小性子,把一个女人的性子,表现得淋漓尽致,就某些方面来说,女人地小性子,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撒娇。不一定要满足什么无礼的要求,就是简单的、冲亲近的人发泄一下小情绪而已。卫螭把这儿当做生活乐趣,嘴上说着苦哈哈,心里却美得不行,这也算是他做男人做得成功的标志之一吧。

    刚洗漱完,谢玖和卫螭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吃早餐地时候,下人急急来报,说是英国公府来人。卫螭一愣。还以为是李老太太的病情有了变化,一边叫人去把人请来,一边叫谢玖准备医疗箱。待那人进来,果然是说李老太太病情有变,叫卫螭、谢玖小俩口赶紧过去的。

    卫螭要上班,无法之下只好派人去医学院说一声。打着出诊的名义,与谢玖一起去英国公府。到得英国公府,急急奔赴老太太的卧房,一进去,却见李绩和老太太一人端了一碗粥,正喝得痛快呢。卫谢俩人对望一眼。卫螭呆呆问道:“伯……伯伯。这……这是……不是说姑母病重么?怎么……”

    李绩笑呵呵的道:“四郎来了,用过早餐么?这是老夫早起熬的粥。来,过来坐下尝尝。”

    卫谢俩再次对望一眼,摸摸赶时间刚吃了六成饱的胃部,谢玖望着卫螭,卫螭只得傻笑一声,自觉地走上前去,接过一碗粥,傻笑道:“难得吃到伯伯的手艺,小侄就不客气了,先馋馋。”

    说罢,怀着革命英雄慷慨就义地英勇精神,尝了一小口,还成,味道不算太难接受,起码没有把盐当成糖,酱油当成醋就是了。冲谢玖几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谢玖才优雅的走过来,接过一碗,说了声谢谢,文静的坐在一旁喝起来。卫螭一边喝粥,心底眼泪哗哗滴,男人啊,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喝了粥,让下人收拾下去,李绩才慢条斯理的道:“老夫昨日收到消息,朝廷查账已查到兵部。”

    卫螭笑道:“伯伯不用担心,小侄虽然在兵部挂了个虚职,但除了俸禄之外,没有任何不该动的东西,没事地。”

    李绩淡淡一笑,道:“老夫知道你小子手底干净,又是虚职,除了俸禄,还有何财物能让你接触到?以你小子的能耐,想来钱必有不少办法。”

    “那伯伯如此急的叫我们来是为了……”

    卫螭嘿嘿笑笑,点头表示认同,就算他想在兵部贪污,他也贪不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绩道:“四郎,知道兵部来钱最快的是什么渠道么?”

    卫螭很老实的摇头,话说要他一现代穿越来的社会主义好公民知道当兵为啥钱多,他还真回答不出来。李绩道:“战利!”

    “战利?!”

    “没错,就是战利。特别是攻城地战役,战后缴获地财物,按例可以根据战功奖赏将领一部分。”

    卫螭一惊,凝眉沉思了一阵,道:“伯伯,我义父已多年不带兵,几位叔伯也歇了几年了,对这些不走账目的灰色收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绩对卫螭首先想到秦老爷子很是赞赏,嘉许地看着他,道:“已经过去多年的事情,又不走账目,是查不出来的。本来,这些也是不查的,只是最近有人倒霉了,运气不佳,刚巧碰在朝廷大规模查账的当口上,这次,就是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

    卫螭很好奇李绩说的倒霉家伙是谁,但看李绩的样子,似乎不打算明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接着问重点:“那伯伯今天如此掩人耳目的把小侄叫来是为了何事?”

    李绩看了卫螭一阵,看得厮莫名其妙之后,才缓缓道:“如今春暖花开,正是采药的好时节,老夫听说你们医学院有所谓的野外教程课,趁着时候,把学子们都带出去采药吧。”

    这是要他出京么?!

    李绩老爷子没有明说,卫螭也没追问,与谢玖在李府耽搁了一天,傍晚才回家去。晚上,小俩口头挨着头的在炕上讨论了半宿儿,讨论了一下行程。为了配合朝廷查账的大潮,卫府名下的产业也决定做一次盘查,由谢玖主持。孩子们离不开母亲,一块儿带去,在各产业间奔波,忙得很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卫螭那边,则是采纳了李老爷子的建议,风风火火的搞起了野外教学,医学院的学生,被拉出去了三分之二,除了必要的,要留着的人手,基本都出去了,研究草药移栽的有之,研究药材效用的有之,总之,如无必要,全都出去,绝不留在学校里。

    卫府这边忙着轰轰烈烈的迎合朝廷查账行动,医学院那边忙着搞医学实践,卫府小俩口都很忙,忙得不见任何外客,即使有客人来了,多半也是空等,卫府近乎闭门谢客了。而长安城里,也不轻松,阴云密布者有之,喜笑颜开者有之,看似宁静的表面,飓风已开始成形。

    第七卷 风采 第四十二章 贪心之祸

    “靠,谁说春天的太阳不晒人的?看俺这皮脱得,都快赶上蛇了!咦……儿子,不要动,疼!闺女,来,过来帮老爸乎乎,乎乎就不痛了。”

    春光灿烂,太阳高照,气温不热不冷,本应该是最好过的时候,但是,这种时节去野外连续晒上一个星期,还是卫螭这种不经常在太阳下晒的人,就差没变成|人干了,整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黑了不说,还有些轻微晒伤,开始脱皮。翘起薄薄一小层死皮,轻轻的厮一下,能撕开一大块儿,露出血红的嫩皮肤,火辣辣的疼。

    由于戴了帽子出去,帽檐儿遮到的地方,没有任何损伤,帽檐遮不到的地方,就是其上所说的悲惨情况。卫螭那厮认为,如果把裤腿也拆了,为了平衡把腿给晒黑,他就可以去扮演国宝熊猫。

    卫螭这么悲惨,谢玖也没好到那儿去,天天乘着马车在外奔波,又要照看两个孩子,虽说有随身的仆人帮着,但人却憔悴了不少,腰部酸痛不已,一回家就爬炕上哼哼,让卫螭给她按摩腰部。

    “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我快要撑不住了。”

    谢玖忍着身体的酸疼,幽幽叹着。卫螭看得挺心疼,这姐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一直都近乎顺风顺水的过来的,即使遇上了一个不喜欢的未婚夫,家人也没有逼迫她,让她吃任何苦,所有的苦,都是穿越后才尝到的。如果老丈人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拎着皮鞋追卫螭饰条街,让厮知道为啥小锅是铁打的,为啥花儿会这么红。

    “你在想什么?不许胡思乱想,我很好,就是对乘坐马车不习惯。明天换成骑马好了,算是体育运动,能锻炼身体呢。”

    在一起久了,也了解互相的性格。谢玖只看看卫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卫螭笑笑,跟着躺倒。麒麟双胞胎见父母都躺下了,也跟着嘻嘻笑着躺下,偶尔顽皮的把老爸老妈的身体当成了障碍,两姐弟玩起了障碍赛跑地游戏,乐此不疲。

    卫谢俩人不管孩子们的玩闹,只注意着不要掉下炕去,俩人聊了起来。卫螭道:“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是别人。那李伯伯不会叫我们避嫌,肯定是和我们有点儿关系的,玩排除法,再联系我们知道的历史,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谢玖叹笑道:“我也猜到了是谁,所以也尽量配合地去做。看来是过去过于娇气了,如今一点儿苦都吃不了,好吧,以后要向卫螭同学学习!”

    貌似振奋的握起拳头举了举,难得谢玖童鞋表现亲民的幽默活泼一次,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卫螭意思意思的拍了几下手掌,也算是苦中作乐。

    抱怨归抱怨,在朝廷的大潮下,在历史的车轮下。不想被大潮淹没,不想被历史车轮碾碎,有时候就得牺牲点儿什么,或是妥协,没办法,这就是生活。谁让卫螭这厮不是浑身王霸之气的穿越男主角呢,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外科医生。

    抱怨是正常的。辛苦是应该地。为了把自己撇清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日子该咋过还是得咋过。在野外给太阳公公“爱护”了大半个月,卫螭被两份公文给调了回来。明天的早晨,要求文物百官都参加,卫螭得去上朝。

    大清早,天还不亮就起床,穿上许久未穿的官服,顶着一张晒得又花又黑的脸膛去上朝。待得到了太极殿,迎面就是不停望着卫螭偷笑的人,卫螭也不脸红,一本正经地,见人就抱拳行礼,该说啥就说啥,自然得就像逛他家花园似的。

    “卫大人,你这脸是……”迎面又遇上刚来的同僚,好奇的追问,再仔细注意一下,似乎医学院的官员们,都是这个德性。卫螭理直气壮,极其自然的道:“没啥,这不是带学生们出去野外观察药材,做些研究嘛,为了工作,为了学业,这点儿变化无妨,无妨,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不是?”

    来人竖起大拇指,夸道:“卫大人高风亮节,勤奋刻苦,舍己为公,当我辈之楷模。”

    卫螭脸不红,心跳不加速的笑呵呵应着:“应该地,应该的,谁叫咱都是朝廷命官呢,不努力无法报效朝廷,无法向陛下尽忠,对吧?这位大人应该也是和在下一般想法,都是分内之事,就不用再夸,否则,在下就无地自容了。”

    面不改色的忽悠,面不改色的吹法螺,吹了一阵,李二陛下终于来了,早晨正式开始,例行问话后,李二陛下道:“昨日,御史台给朕呈上一份疏奏,是关于兵部盘查地结果,君集,汝来看看。”

    说着,小黄公公接过李二陛下手上的疏奏,转递给侯君集。侯君集此刻倒也有几分大将风度,脸色不变,只是恭敬的接过,闷着头看了起来,只是,疏奏上写的内容,却让他脸色越来越白,神情一派颓败,恭敬呈上疏奏,跪下:“陛下,臣知罪。”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瞪着侯君集,道:“我大唐以武立国,殿内的众卿们,有许多都是随着朕从少年时就征战天下,一路血与火过来的,苦的时候都挨过来,为何如今天下太平了,还要做出这等事情来?魏征对朕说,居安思危,朕还不信,如今,算是给朕敲了一个响钟,君集,你跟随朕身边时日已不短,屡立大功,朕也对你一族屡次封赏,朕何曾薄待于你,朕如此待汝,汝却以此报朕,何也?”

    侯君集重重在地上磕头,哭道:“陛下,是臣对不起陛下,是臣辜负了陛下地厚望。只是,高昌国一战,破城之后,缴获许多财宝,臣领军在外,稳定军心当为首要。缴获地财物,诸军士都看入眼中,军心浮动,臣为了稳定军心。才不得已临阵分宝,请陛下明鉴。”

    “真是这样?”

    “陛下,实情确实如此。”

    李二陛下脸上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侯君集狠狠咬牙,一口咬定。李二陛下微微一叹,道:“君集,朕也是带过兵地人,军心浮动确是大忌。军中还一大忌,君集可知是何?”

    侯君集不敢抬头看李二陛下。低着头,重重磕了一个头,道:“请陛下教诲。”

    李二陛下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侯君集看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中的疏奏一下扔到侯君集跟前儿,沉声道:“念出来!”

    侯君集脸色一变。拾起疏奏,小声念了起来,声音太小,除了挨近他的那几个人,谁也没听见念得是啥。李二陛下道:“声音大些,此等细微软绵之声,怎像一领兵的将领所发!“

    “是。陛下。”

    侯君集地声音终于大了起来,不过,念的全是文言文,以卫螭现在的水平。能听懂个大概意思,只要不让他逐句逐句翻译,他就没问题。大致听完疏奏,说的就是侯君集出征高昌国地时候,打完战进入高昌时,没有奏请朝廷就私自委任官员,私自掠夺了大量的珍宝、妇女。为了堵住手下将士的口。纵容手下偷盗、掠夺。如今被有司检举出来,又恰逢廉政风暴。只能说丫倒霉到家了。领兵打了那么多战,怎么就这一次做的出格了呢?

    卫螭这边在暗地感慨,众臣却已听得倒吸一口气,议论纷纷。李二陛下板着脸看着侯君集,待众人安静下来后,李二陛下才道:“朕也是带兵过来的人,朕知道,为了军心稳定,为了奖励有战功之人,鼓励士气,有临阵奖励的的规矩,但是,私掠财物、妇女,纵容手下将士抢掠,却是与军法不容!”

    说至后面,李二陛下近乎声色俱厉,表情沉痛的看着侯君集,侯君集只知白着一张脸,不停地磕头谢罪。李二陛下长叹一声,道:“君集,汝可知,此次盘查名单上有汝的名字,朕地心,疼啊!”

    侯君集大哭:“陛下,臣错了,臣不该一时义愤,做下错事,请陛下赐罪,臣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好,这才是朕的忠臣

    李二陛下只是摇头叹息,就那么让侯君集跪着,继续说下面的事情,待得朝会结束,小黄公公走了过来,道:“侯君集、卫螭留下,其余卿家先退朝。”

    卫螭一愣,他啥都没干,啥都没参与,为啥还要把他留下?!话说,侯君集犯错和他没任何关系来着。卫螭在这边纳闷,那边侯君集因为跪久了,根本无法站立,小黄公公叫了两个侍卫来扶着他朝立政殿走,卫螭默默跟在后面,有心找小黄公公打听也没有机会,只能闷着头跟着进去。

    待得到了立政殿,只见李二陛下背着双手,仰头望着外面,一副沉思状,待得卫螭和侯君集进去,李二陛下才转了过来,缓声道:“赐座。”

    “谢陛下。”卫螭倒是老神在在,本着顺其自然的指导方针,找了位子坐下。侯君集则不顾疼痛,自觉跪下,低声道:“谢陛下,罪臣有罪,辜负了陛下,不敢坐。”

    李二陛下又是一声长叹,盯着侯君集看了一阵,道:“君集,你怨恨朕吧?”

    侯君集一惊,连忙磕头道:“不敢,陛下,臣万万不敢怨恨陛下,陛下对臣的大恩,臣宛似不足以报答其一,臣岂敢怨恨陛下。”

    李二陛下苦笑一声,道:“是不敢,不是不会,对否?因为卫螭的关系,你认为朕偏袒卫螭,不为你那冤死地女婿主持公道,甚至在汝带着军功归来的时候,也护持卫螭,不给你报仇的机会,害得你闺女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对否?”

    卫螭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啥要自己留下。侯君集却眼露惊色,连道不敢也不会怨恨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只是哼了哼,道:“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君集呐,你跟着朕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朕是什么性子,你是什么性子,彼此俱知,你不说,朕也知道你在怨恨朕!”

    侯君集沉默不语,咬着牙,来了个默认。李二陛下长叹一声,道:“当初你在城门口纵容贺兰家的小鬼射杀卫螭时,朕就对你说过,贺兰楚石该死,他的死全是咎由自取,与卫螭无关,因为某些缘故,朕不能对你明言。但你显然没有往心里去,迁怒于卫螭,屡次要谋害他。卫螭为了这件事,已屡次蒙受委屈,甚至差点丢了小命,但他都没有任何怨言,每次你要谋害他,他都想尽办法的躲避,从不向朕抱怨或是诉苦,只自己默默承担下来。如不是他还有个有分量的义父,有李绩等人护持着,只怕卫螭已死在你地谋害之下,今日,朕把你们俩留下,就是要让你们俩都明白。”

    卫螭连忙壮起胆子,道:“陛下,请慎思。事关重大,臣所经历的一切都无所谓,毕竟臣到目前为止仍是毫发不伤,有陛下、义父、李伯伯等护持,侯将军所谓的谋害,并不成立。”

    事关承乾太子,不关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心,李二陛下又一力隐瞒了那么久,如果现在说出来,卫螭不认为合适,也不是认为是好事。

    侯君集恨恨瞪卫螭一眼,咬咬牙,道:“陛下,臣真的不曾怨恨陛下,臣只是恨卫螭此人而已。爱女嫁与贺兰楚石,他们小两口也算恩爱夫妻,臣出征时,俩人还曾一块儿给臣送行,待回来时,面对地却是女儿的两眼泪花,哭泣嘤嘤,女婿横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叫臣情何以堪?陛下,臣常年征战在外,平日与家人聚少离多,最是对不起老妻爱女,臣一时激愤之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糊涂之事,臣有罪,请陛下赐罪。”

    李二陛下长叹一声,挥挥手,叫人把侯君集压入大牢。卫螭默默看着,也不说话,见李二陛下满脸悲色,也不劝解,只是默默陪着。李二陛下看了卫螭一眼,闭闭眼,镇定一下情绪,道:“卫螭,今日为何不劝朕莫要悲伤?”

    第七卷 风采 第四十三章 纪检部长魏征

    卫螭憨厚的笑笑,略带腼腆,低声道:“陛下与侯将军是战友,这种生死相交的特殊情谊,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太笨了。”

    “战友?!”李二陛下感叹道:“这个称呼倒是贴切,跟了朕这么多年的战友,战友啊!”

    李二陛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两眼一湿,默默开始流起泪来。卫螭默默在一旁陪着,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大唐御医 完第8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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