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古代幸福生活 全文+番外第256部分阅读

    还用去吗?”

    妙姐儿转过脸来微微笑:“我托袁夫人问候一声,而且我嘛,”笑靥如花的妙姐儿告诉朱宣:“我倒是说出来,门生对老师理当去看看。”沈王妃一派大方:“看看章大人他想作什么?”

    “他能作什么,他这些旧门生要是有用,杨广明进京就有动静,何必等到现在。”朱宣隔着桌子伸出手来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你是怕章大人不生事情吧,”

    吃吃笑的妙姐儿看上去仿佛年青时淘气时:“好人要做到底才是,门生们不去,章大人只怕会来找。这天寒地冻的,不方便上年纪的人走路。”

    “那我告诉你吧,”朱宣看看这孩子笑得这样淘气,招手命她走过来身边坐下,抚着她肩头这才道:“袁大人去几个同门家里都说过,处处碰上一鼻子灰,刚才前面我看到他喝酒,都不理他的同门。”

    刚才和气可亲的妙姐儿也正色道:“表哥倒是没有忽略就好,一听到他们家,就想起来睿儿,那位小蔡夫人也来过,我回过母亲都是不见。这还了得,她还好意思往这里来,我要不是这王妃的身份,早就去教训过她。”

    朱宣微微一笑,看着怀里的妙姐儿为着儿子当年事情,依然是愤愤不平放在心中:“你这傻孩子又无端动心思,眼前天冷,章大人不得出门,等天暖和他能出门,只怕笑话就多了。过年了,雪压倒房子呢,皇陵那里有一处不好,工部里互相扯皮,杨广明这大年夜去往皇陵了,你倒平白又把他们放在心里。”这样天寒地冻,还有人当值在外面,章老大人此时不知道是何种心情。

    拧过身子来的妙姐儿依在朱宣身上,两只手一边一个揪住朱宣耳朵:“实告诉表哥,孩子们的事情都要好好安排才行。这样你我以后少操心,免得你我老了再来催你,你又要怪我不心疼你。”

    “知道,我都知道,”朱宣两只耳朵上一边是妙姐儿一只手,看着这笑靥在眼前,轻轻亲一口道:“你要把表哥揪成蒲扇耳朵吗?”妙姐儿一笑这才松手,听着朱宣开始翻旧帐:“现在催我上心,我记得以前为妙姐儿多管一件半件事情,你倒怪表哥只知道欺负你。”

    大年三十的夜晚,妙姐儿告诉朱宣:“你不许翻前帐,你怎么只会往前翻,这是过年就没有看出来,”再有一个榜样在前面,妙姐儿笑盈盈:“下午二房里的亲家小姑娘来给我请安,我没有见,让人回了她们,多去陪二弟妹才是。这个钉子给她们碰了,应该心里明白。看看这家里,我要是歇一会儿,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是。”

    朱宣愣是不明白:“你就是再歇半年,也不会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是,要是表哥就简单的多,直接请母亲把二房里喊来教训,让她过年哭去;至少你担心的小蔡夫人,不过是小蔡大人与世子是认识的,礼仪上来看看,以后回她不用再来多省事,还有,”朱宣坏坏的笑一笑,伸出手来拎着妙姐儿小耳朵:“你现今揪我耳朵了,看看谁在找不自在?”

    “我是我不是你,那样办事的是表哥你,我就不会。”妙姐儿被拎着耳朵歪着头对着朱宣看上一看,突然“扑哧”一笑,重新伸出两只手来把朱宣耳朵再揪住道:“你看看,这就是妙姐儿和表哥的不同,你是用一只手,我向来是两只手。”

    就是过年睡在床上没有起来,沈王妃觉得章家这个狐媚子也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章紫在家里正在和小蔡大人在说话。

    “我祖父进京,就是公公也是有信来问候,明儿就初一,你到底是去看还是不去看?”章紫同小蔡大人觉得三十晚上摊牌。

    眼前好酒好菜,小蔡大人却是一个人在喝,听着章紫说话只是道:“我当然是不去,你不是天天去,有你就行了。”看着章紫要变脸色,小蔡大人也要变脸:“今儿三十,你别再对我说,我不中用,我对你很中用,只是不能中你们家的用。”

    章紫听过以后就要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蔡大人冷笑道:“你当谁傻吗?你祖父偌大年纪,就在西北不过是房里多生几个火盆罢了,京里什么物价儿,居大不易,巴巴儿的什么年纪往京里来,”抬起有三分醉意的面庞对章紫道:“只怕是没有人去接吧?”

    “我说上一句,你倒是话等着我呢。”章紫哼上一声道:“怎么没有人去,刑部的袁叔父就是正装去接,还送了席面。”

    小蔡大人一听就要大笑:“袁杰?他去看还送席面?”小蔡大人觉得自己要笑坏,看着身边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模样儿是没的说,持家也还行。小蔡大人是不知道章家的美人计,对着章紫有些防范是章紫自过门后总是不时耳朵边嘀咕着说章家是冤枉的,小蔡大人觉得自己翻不了这案子,南平王还在呢,而且鼎盛。

    父亲对章紫祖父一直是有联系,小蔡大人全部知道,人活着要名声,为这名声才没有毁婚。老蔡大人一向对老师年年馈赠如故,一面致信小蔡大人,注意京中动向才是,章家再想弄些什么出来,跟着受牵连的就是现在京中的小蔡大人。

    看着小蔡大人笑得不堪,章紫道:“你是知道羞愧了不是,劝你明儿初一去给祖父叩个头去,我们章家就是现在败落,祖父也是你的太老师,你有什么道理不去?”

    喝上一杯酒,小蔡大人直接告诉章紫:“袁杰这一会儿一定在南平王家里,他没有家人在京中,以前你们家在京里时,年年过年是往你们家去,现在是往南平王府去,也不知道算南平王的哪一门亲戚。”

    小蔡大人是有些不耻,我是不去接祖父,我有我的难处,我不能和他走得太近,祖父一进京,同僚就有人问小蔡大人:“真的是进京了,说了什么?”小蔡大人就直接回话:“我忙呢,没有见,是内人去料理。”

    可是听着章紫提起来袁杰那面上的三分得意,让小蔡大人只是心里不舒服,对着章紫冷笑道:“我脑袋笨,想事情比别人慢,我实告诉过你,看看风向我再去。你提起袁杰来,嘿嘿,”小蔡大人又是几声冷笑:“知道他前天去风叔父家里,风叔父是怎么骂他的吗?拿着我们的银子他帮了人情。”

    章紫一听话里有话,赶快过来帮着倒上一杯酒,追问道:“你说给我听听,从来问你是不说,我是章家的女儿,也是你蔡家的媳妇,我两边都要顾,有话你却不早说。”

    “好吧,我告诉你,”小蔡大人听着只是想笑,对章紫先道:“你现在只是蔡家的媳妇,不是章家的女儿,你要是跟着你哥哥生事情牵累我,我给你一顿马靴子直到下房里住去。你要听袁杰的事情不是,你知道南平王对他还算是重视的,”

    小蔡大人直到今天才把京里对袁杰的看法说给章紫听:“那一年岳父报卓异进京,到京里后被人举报贪赃枉法,”章紫立即道:“对你说过是冤枉的。”

    “冤枉也罢,不冤枉也罢,”小蔡大人不客气地道:“人据物据俱在,反正是要定罪的。这案子先是在袁杰手上,他移到别人手上去以后,”章紫再次打断道:“父亲在家里唯一挂念的人就是袁叔父,是哥哥只怀疑他,他移到别人手上也是多方为父亲奔走。”

    只是冷笑不已的小蔡大人道:“你说的没有错,他一开始是多方奔走,我父亲和风叔父、刘叔父原先也是感动,不想后来他变了心思,拿着我们的钱和岳父的一张认罪状在南平王面前做了进见礼。”

    “你胡说”章紫一下子站起来,想想父亲自回西北,对着袁叔父是感激涕零。身为其中人的章楠当然是知道袁杰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自己从京里安然弄回西北去,可是在别人看来这事情就不是这样的。

    不明就里的小蔡大人道:“岳父大人的认罪银子,袁杰派了一个数儿下来,他自己出的最多倒是不假,足的出了两万两银子,把岳父弄出京以后,就直接投靠南平王麾下。”章紫不解地道:“这银子他并没有少出呀?”

    “你这样傻蛋看不明白,”小蔡大人道:“祖父不在京中,门生们都没有主心骨,有一些人先是去往南平王处,南平王置之不理,只有袁杰现在受南平王青睐。他把自己家产用了不少,在岳父面前是一个好名声,再堂而皇之投靠南平王,人人都没有话说,独我们这些帮着出议罪银子的人不是好人。”

    小蔡大人不屑地道:“为岳父花的钱,只怕是全捞回来了。独我们出了钱的还是傻子呢。”

    章紫听着心中惊跳不已,杨广明对袁杰百般猜忌就是在这一点儿上,虽然说袁杰花费不少家产,却是为他挣了一个两面光的好名声,除了没能投靠到南平王处的同门们背后里要骂袁杰,就是朝中也有不少人觉得琉璃蛋儿真是会做事情。

    此时有几分明白的章紫撇撇嘴道:“你是没有投靠上,所以才有这样抱怨吧。”小蔡大人没好气:“我娶了你,肯定就没做这样打算,就是你往南平王府里贺去,不是也没有见你。”对着章紫面上有些下不来,小蔡大人道:“该去还是去,见的人少,不见的人还是多。”

    转过身来的章紫有些慌乱:“你还要喝不是,我再让人给你弄些酒菜来。”转身出来,章紫的面上已经有泪水,不愿意去南平王府,偏偏官场上往来又要去巴结,哪怕是不见面,章紫只是担心会遇到世子朱睿,今年不在京中,明年会不会在?”

    第二天初一,章紫把家里事情安排好,就来看祖父,小蔡大人不来,自己承认自己脑子笨,看看风向再说,章紫也拿他没有办法,坐着家里的马车出来,快到地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吵闹声。

    急忙揭开车帘来看,却是祖父在大街上怒不可遏,身边劝的是杨广明和一个家人。章大人正在街上暴怒发脾气:“什么王八羔子,什么东西。。。。。。”

    杨广明只是垂泪拉着祖父,看到妹妹马车过来,帮着把祖父扶上车。离家里本就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家,把祖父扶到房中交给姨娘和母亲杨氏,章紫这才出来问杨广明:“这是怎么了?”

    “在外面遇到风叔父,”杨广明只是垂泪,这样的场景最为疼心的就是身为嫡孙的杨广明,章紫一听也就明白了,也觉得伤心。大年初一听着外面鞭炮声,兄妹二人站在房门外廊下俱各伤心,听着房里祖父在咳,这才醒过神来换上笑颜往房里去。

    章大人总算回京了,大年初一一定要到街上走走看看,街上这喜庆劲儿是不是同往年一样,西北那地方偏远人少,就是过年热闹街上人也不多。不想街上遇到旧门生,惹来一肚子气,好在章大人有如雪后寒梅,只是气却是不倒,当下气上一回看着孙子在面前,章大人依然道:“我是不信袁杰也是这样人,你看看今天这事情,不一样的人就是两种对待。”

    杨广明只是唯唯,章紫说话了:“回祖父,这事情孙女儿昨天倒到一些说法。”心里为着袁杰总是在翻腾的章大人赶快道:“你讲。”

    听过章紫把话说完,章大人和杨广明同时都明白了,章老大人老泪纵横:“看看,我就说不会是不是,袁杰不是这样的人,他投靠南平王一定是有原因。”事情关窍一闪而过,杨广明也嘘唏了,不在京中多时,一回来就听诸位叔父们说袁叔父现在是南平王面前得力的人,怎么想的到还有这层内幕。

    “广明,这就是世事世情,”章老大人对孙子缓声道:“袁杰是当年与我走动最勤的,他能与南平王私下做交易,我一直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杨广明也不说话了,南平王肯放过父亲一马,不仅是父亲认罪这么简单,只是杨广明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幕。听着祖父长叹道:“你刑部里打听打听去,每年都有军中吃空饷,贪污被举报的军官,南平王对你袁叔父,一直是很青睐。”

    一直冤枉袁杰心中此时觉得羞愧的杨广明对祖父道:“是,孙儿见事不明,唉,”杨广明也叹气了,南平王其人,不是一个你想跟他做交易他就会同意的人。这样想想,南平王愿意见自己,也有解冤仇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吃亏,杨广明心里想,信他看了一个遍,可是不给南平王看,再拿这些信生事情,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新年的第一天,章大人生了一场气,又觉得很欣慰,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心里也舒服了。今天有客人,依然是袁杰,房中人赶快一直出迎,再看着袁杰官服来给老师拜年,这一次房里的人感动非比那一气。

    互相拜过年,章大人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袁杰:“街上遇到风老三,装作看不到我,我气了,上前去骂他,这个王八羔子,不想反倒说我几句。”袁杰立即就涨红脸道:“这还了得,我,我去找他去。”

    为着章严之进京,袁杰在诸同门处碰不少钉子,所以昨天晚上在南平王家里吃年酒,袁杰一生气,谁也不理,吃过几杯就走人。

    过年京里没有别的亲戚在,大家聚在一起过也是有的,袁杰自投靠朱宣后,夫人与南平王联了宗,当作亲戚去上门。同门们不耻的就是这一条。弄不明白袁杰是哪一边的。

    “不用了,”章严之很是慈祥地用自己的花眼神看一看袁杰,再看看房里新年气象,虽然没有大收拾,也是福字儿多贴一些,有个喜气。

    打算进京来有什么心思的章大人暂时算是收些心思,对这个唯一来看自己的门生和孙儿道:“我,算是老了,能进京里来就算是有福了,别的事情我也不再想,广明能重振家业当然更好,以前的事情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带着吧,”

    听说到这里,杨广明就是压抑不住的喜色,怕就怕祖父只是心里想着前事,如果不想那当然更好。

    章严之再对袁杰和蔼地道:“你受委屈了,保你师兄回西北来,你才投靠的南平王,这我心里明白。”

    “老师,”袁杰听过以后跪下来要泣不成声,太多同门指责自己拿着师兄的认罪书作晋见礼,琉璃蛋儿只是装作听不到,反正他装聋作哑的本事不小,不然不能有一个琉璃蛋儿的称号在。此时亲口听到老师为自己正名,让一直担心老师知道自己投靠南平王会大动肝火的袁杰不得不流泪。

    章紫流下泪来,听着祖父喊哥哥和自己:“去给你袁叔父好好地行个礼儿,感谢他这些年的辛苦和照顾。”房中人都流下泪水来,这是失意人的新年,难得遇到真心人,虽然这真心人已属别人,可是照顾之心还是没有变。

    给老师拜过年再出来的袁杰是怒气冲冲,他在马上想一想,再去风家理论,今儿是大年初一,听着象是自己没理,大过年的生事情,而且老师现在不得势,再去只讨羞辱没有别的。

    心里压不住火的袁杰今天没有作为在这北风地里站着也吹不熄他心头火,他越想越生气,见到面儿打一声招呼不就过去了,说一声我拜年去,也就结了。想的是这样,事实当然是两回事情,琉璃蛋儿一旦怒火中烧,事情就比较极端。

    袁大人直接就奔到南平王府去了,决定来见朱宣,我不是还有些用。王爷与尚书们俱各交好是另一回事情,可是下面具体办事的人还是要有,袁杰就这么来了,在书房里候着朱宣。

    足有半个时辰,朱宣才满面红光地过来,正在房里和妙姐儿及孩子们玩笑,听到袁杰来,心想不是拜年就是诏狱里查的两个军官又有事情了,军中人太少,年年有这样的事情在,朱宣只得出来。

    袁杰看看得意人南平王红光满面,近五十的年纪喜添一女,当然他要高兴;再想想老师年初一遇到的这场羞辱,袁大人更是来火了。压着火气对朱宣行过礼贺过年,这才徐徐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是压不住火了,算是直眉愣眼的在说话:“这样老师都不认的人,王爷要他们何用?”

    朱宣很是欣赏袁杰这样来火,这时候说的多是心里话,南平王先是淡淡一笑,告诫道:“袁大人,你此时在我家里呢,心里只是想着别人。”

    这样警告过后,南平王才对袁杰道:“这不是大事情,过了年再说吧。”耐心听着袁杰又说一回这样人不好,历史上这样人就不好。朱宣听得微笑不已,道:“我知道了,你既然去看过,我也就交待一句吧,去一次就行了,你不是儿子。”

    说完以后拂袖出来回房里去继续热闹的朱宣只是想笑,这人,得寸进尺的厉害,不过,这风大人也有些过份,全然不考虑到朝野上下的名声。

    南平王施施然回到房里来,一进门就是一室温馨笑声迎面而来,笑声中独妙姐儿是嗔怪的:“人家刚投一个准的,表哥就不在,快把彩头儿拿来给我。”

    打扮的花团锦簇坐在榻上的妙姐儿,是儿女们相伴着,手里又举起一支箭来,对站定微笑的朱宣道:“表哥看好了,我这就投了。”

    朱宣含笑:“投不中要罚,”就看到妙姐儿举起手来,然后胖倌儿小跑着把那壶一溜儿推到母亲面前来,妙姐儿从容投进去,胖倌儿再把壶推回原地去。母子一起仰脸儿笑:“拿彩头儿来。”

    第六百一十九章,舔犊(九)

    第六百一十九章,舔犊(九)

    新年并没有出月子的妙姐儿依然是起来,只是在房里不出门也不会客,自在地和孩子们一起玩耍,又拉着宫中贺岁回来的朱宣不出门,在房中百般取乐。

    朱宣和旧年一样,备下各种时新年下玩的东西,先给老侯爷、太夫人送去,再就是候着赏人,至少妙姐儿虽然是三十多岁,依然被南平王惯得年下节下是跟着孩子们要东西。

    眼看着投壶也好,赶围棋子儿也好,都不是朱宣的对手,投壶要准头儿,赶围棋子儿掷骰子,妙姐儿肯定是不如朱宣。

    在朱宣出门会客的时候,母子几个人想出来这种馊主意,眼睛只是巴着梅花高几上摆着的两盘子东西。

    对着这个推来推去的投壶只是看的朱宣再多看几眼,象是出乎意料之外,再看看眼巴巴对着自己看的妙姐儿和孩子们,这才含笑道:“这绝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我,”胖倌儿第一个站起来,挺着小胸脯;端慧笑眯眯也把小脑袋伸过来一些:“这样主意,当然是端慧的不是。”

    朱闵一派含蓄的样子,拂一拂袍袖哈哈:“那我就让给弟妹吧。”听得胖倌儿和端慧一起回身来白眼一下:“你只说一声好。”

    闵将军力争一下:“我指名胖倌儿推投壶来着。”锦榻上分坐在小桌子两边的南平王夫妻已经是含笑手握在一起,朱宣一只大手握着妙姐儿的一只小手,依然是如以前一般柔嫩,摸在手里是温暖的,朱宣这才对着妙姐儿一笑,再看看争论的孩子们拉下脸来:“出这样调皮主意的人,为父是要责备的。”

    三个人笑嘻嘻争论的孩子立即谦让一下,眼睛一起看看榻上睡在母亲身边的福慧,胖倌儿是没有底线的能说出来:“那就吧。”

    福慧郡主睡在自己的小木床上,房里这样热闹,只是睁着眼睛,象是这样年纪也听不到什么,但是乌亮漂亮的眼睛还是转上一转,只是让人不明白她发表的是什么意见而已。

    “把东西送过来吧,这样投壶,倒真是第一次看到,不认输也不行。”朱宣让丫头们把盘子里东西拿来分分,再对着妙姐儿略带嗔怪地看上一眼:“你是最淘气。”安坐着不动等着孩子们把投壶推过来就这么往里面一扔,投不中才叫怪。

    妙姐儿分得几个玉玲珑,正在拿着看,听外面丫头们回话道:“二房里芳蕙姑娘、芳苓姑娘来给王妃拜年。”这是一早儿来看过,沈王妃并没有起身,是到近午后,朱宣和孩子们用过家宴回来才起身来玩乐。

    略一思忖的妙姐儿对丫头们道:“这就请进来。”二房里的两位亲家小姑娘倒是殷勤,不管王妃见不见,是日日来请安,妙姐儿是早打发人去对方氏说过:“只是不方便,所以少见,倒是再住一时,等我好些再见吧。”

    操持家务多年的妙姐儿也有心思趁着月子里好好地休养一下,虽然没有象别人操劳多年会有各种疾病,只是有难得的休息也觉得不错。

    门帘高打起来,芳蕙、芳苓两位亲家姑娘一起进来,这两位也是一样不姓方,同申氏房里的紫影月影一样,是方氏母亲一族的表妹,女儿嫁的好,做母亲的说话底气就足,人心都是偏的,方氏母亲送来的也是自己这一边儿的亲戚,所以朱明知道清楚以后,多年心里压抑的憎恶感又多了一层。

    进来看到王爷和小王爷们小郡主都在,芳蕙和芳苓都是喜出望外,方氏家里是士人一族,却比申家要强些,人多有纠纷,孩子们成长也快些。芳蕙和芳苓年纪比紫影月影大不到哪里去,却比她们要心思玲珑的多。

    看到房里人,都是要讨好的人,今儿个在一起是难得的。因此上芳蕙和芳苓赶快逼住身子上前来恭敬行礼,听到吩咐站起来时,起身时好奇地偷偷看一眼和王妃坐在一起的王爷,却不是中午家宴时的少有表情,竟然是笑容满面只是在和女儿说话。

    端慧郡主向来爱坐在父亲脚下的小杌子上,正在和父亲说自己要一辆新马车:“九皇子自己设计的,马车里小桌子有一层是磁石,茶杯底子上镶了一小块铁,任是马车怎么摇也不会动,”

    听得有来有去的朱宣道:“那茶水摇不摇呢,这茶盏盖子倒要盖得严实才行。”

    对面坐着的妙姐儿这才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两位亲家姑娘,芳蕙圆脸蛋儿笑起来眼睛水汪汪的,芳苓却是有如清风一般清爽,微微一笑的妙姐儿看一眼就把两个人心思看干净。没办法,还是两个孩子,大人看孩子面上的表情就知道三分。

    此时芳蕙眼睛里有羡慕看着小郡主,分出一只耳朵在听着郡主和父亲在说话;芳苓则是恭敬地对着王妃,象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听到郡主在和父亲要东西:“父亲新给大哥买的马,给我两匹拉马车吧,”听到这样的话,芳苓神色就多一分怅然。

    却是都机灵,看到沈王妃手臂微微一动,两个人一起近前来微笑道:“我为王妃换茶才是。”坐在父亲膝下的端慧郡主爱娇的偏着头道:“倒是我来换。”起身来为母亲换过热茶来,看着胖倌儿为父亲换热茶过来,这就站在姐姐的小杌子旁边道:“胖倌儿的马早挑好了。”

    这里朱宣在问朱闵:“明天你和胖倌儿去曾外祖父家里,代我和你母亲问个好,曾外祖母灵前也帮着说一声。”蒋太夫人是去年西去,蒋大夫一向是身子硬朗,倒是健在。

    一旁的芳蕙赶快对王妃柔声道:“这雪未滑,就出门走亲戚去,倒是慢些骑马的好。”芳苓也细语道:“骑慢些风也小的多。”

    手里捧着热茶刚放下来的妙姐儿一笑道:“说的是,难为你们想着,”这就目视朱闵:“中午有了酒,这就歇着去吧,到晚上祖父母房里用饭去,不用再来了。”

    朱闵巴不得母亲这一声儿,外面的姑娘们以前还有看一看的心,近年来屡屡碰上铁板,闵将军觉得姑娘们不是挑亲事,就是挑家世,倒也罢了,亲家姑娘们就在家里遇到,也是目不斜视,这就站起来从容对父母亲行礼道:“新年里客多,这就下半天了,父亲一定还有客,母亲要照看妹妹,请父母亲得空儿也多歇着才是。”

    南平王夫妻一起欣慰,第三个儿子最是心思细腻体贴人。朱宣和妙姐儿一起含笑:“倒是你新年时少吃几杯酒,年后就要殿试,多看看书多在房里的好。”

    候着朱闵出去,芳蕙芳苓是发自内心地赞扬:“小王爷最是孝顺的,倒是我们该学着一些。”芳蕙这就对着沈王妃恭敬道:“前儿我和妹妹孝敬王妃的菜,听说用的不好,我们回去又学了,明儿再送来请王妃赏面子,看看我们的手艺长进没有?”

    “我用别的呢,所以用的就少,好着呢。”妙姐儿莞尔,方氏弟妹的耳报神也快的很,哪里是用的不好,压根儿没有用,自从坐月子,一应饮食和以前一样是太夫人照料,朱宣自己看过才送到房里来,两位弟妹那里,亲戚们那里都时常送来,不过是丫头们看着,是王妃喜欢的,才送到面前来,所以芳蕙芳苓做的是什么,压根儿妙姐儿也没有看到。

    房外又走进来紫影月影两个人,在太夫人房里多呆上一会儿才过来。端慧郡主看着房里人渐多,遂对父亲道:“这会子父亲闲呢,带我去看马去,一会儿有人来,怎好再打扰父亲。”父女两个人站起来往外面走,又把胖倌儿也带出来,看得房内四位亲家姑娘们一起羡慕,妙姐儿只是微笑,回身看看福慧已经睡着,让人送到房里去,今天是打起精神来接待亲家姑娘们。

    院内茫茫白雪,不是盖着房子,就是压着树枝,雪地上到处是新年气象,家下人拜年也是穿的光鲜,形成光怪陆离的雪景致。

    拉着父亲去看马的端慧郡主也没有看到,刚走出二门来,朱寿就过来了。父女刚闻到二门外的梅香,端慧郡主先“啊呀”一声,对父亲道:“寿大叔来了,”朱宣疼爱地在女儿头上拍一下道:“明儿带你去挑。”

    这里朱宣和朱寿出去,跟出来的胖倌儿想一想对姐姐道:“这会子没有事情,姐姐把我的剑套子做好吧。”然后胖倌儿也跑走了,新年里不让出门怕惹事情,就在王府里胖倌儿也玩的事情多。

    嘟着嘴的端慧郡主回房里做胖倌儿的剑套子,因熏笼上暖和,就坐在上面命丫头引线,自己嘀咕:“一个剑套子,倒要我来做,几时有媳妇,我才得轻松。”

    旁边的丫头陪着过来做针线,听着都是低声笑,端慧郡主也笑了,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他一天要换几次衣服,以前一身泥也不介意,现在和三哥在一起多,三哥嫌脏就要换,我倒是忙的不行,胖倌儿不穿别人做的,母亲不得做,就是我来做,我倒成他针线上的人。”

    “你是针线上的人,那太好了。”外面循声走进来齐文昊,想是宫中陪宴刚出来,一件狐皮围领儿披风,进来就取笑。

    看到齐文昊进来,端慧郡主有几分欢喜,听着这取笑,又轻咬嘴唇道:“这样大雪,昨儿我不是让你不要来,”看一看脸色有几分红润,又道:“既吃了酒,应该回家去歇着才是。”

    丫头们赶快起来理座儿,两个熟悉的丫头过来帮着齐文昊解外衣掸雪,齐文昊大模大样坐下来才对端慧道:“我是来拜年的,长辈们那里去见过,想想你这里,虽然说不是一定要来的,只是不来心里少些什么,权当来看看小猫小狗吧。”

    “小猫小狗来看人呢。”端慧郡主格格一声笑还上一句,看着齐文昊探身子来看,脸上有戚戚然:“端慧,我过年的鞋子你倒没有弄好,又弄这个外务,”认真辨上一辨,齐文昊道:“这是胖倌儿的什么?”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端慧郡主也戚戚:“我越发混的好了,你们都来欺负我。”一个胖倌儿做慢一步,就先来一句:“你大不如以前,如今这样慢,快些做来,还有胖倌儿的呢。”福慧虽然不会催,可是福慧的一定要做,再看看一旁的齐文昊听过后是附掌乐道:“欺负的好,你刚说有媳妇儿就轻松了,我倒有了,倒要鞋塌拉袜塌拉的不成。”

    “你再混说,明儿我告公主去,”端慧郡主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手里活计,对齐文昊抿着嘴儿一笑道:“过年说这样的话真是不羞,你一般有人做,怎么就偏找上我?”

    齐文昊悄声道:“你是我媳妇儿不是。”这就往房里看一看,丫头们都退出去,让他们两个自在说话去,齐文昊找上一找道:“胖倌儿倒不在,我和胖倌儿最好,我来陪他打雪仗,他倒丢下我了。”

    “你呀,跟胖倌儿也能玩到一起去,你还是去找三哥吧,你年后也殿试不是?”端慧郡主放下针线来,举起手指在脸上羞一羞齐文昊:“不是小孩子,怎么倒偏上胖倌儿了。”

    少年的齐文昊象大人一样,撩起暗纹绣竹枝的衣袍,把腿跷上这才对端慧道:“那是小舅子,不能不亲香。”这是民间说法,拿南平王府的小王爷们开玩笑,齐文昊无人时就要这样说,听着端慧又是一声笑,对齐文昊嫣然道:“等我一会儿,这就好,不然胖倌儿又来吵闹。”

    把最后几针做完,拿起小金剪刀剪断线,端慧郡主自己拿在手上端详着,才道:“胖倌儿倒是有眼光的,知道我做的好,一般他的衣服,现在他大了,都是求着我和母亲做,再没有,才穿别人做的。”

    刚把这话说完,外面就进来胖倌儿,外间的丫头们只是笑,门帘子还来不及打,小王爷就蹦进去,看一看道:“果然文昊哥哥一来,我的活就快许多。”

    听得齐文昊又是大乐:“因为我们最好的缘故儿,”再对胖倌儿道:“你这就拿去吧,明儿接你姐姐家里去,你也来吧,免得康宁又来吵闹。”

    胖倌儿想想道:“明儿我陪母亲,接了八皇子去和康宁玩吧。”然后拿上剑套出去。房中齐文昊微微收起笑容道:“就是胖倌儿也知道八皇子愿意陪康宁。”齐文昊是揪眉微带不乐。

    “这是新沏的茶,我想着你来了可以解酒,”端慧看着齐文昊不高兴,换上热茶来道:“何况难过,康宁亲事反正是要订下来,公主不是说亲上加亲。”

    平日里看着亲切和气的齐文昊露出老成的笑容来,母亲说亲上加亲是冲着三舅哥说的,可不是说皇子们,皇子们对康宁示好,是父亲忧愁的原因。对着笑靥如花的端慧,齐文昊是不好说出来,八皇子对着母亲私下里说过:“如有金屋,定蓄康宁。”这样的话,此话让武昌侯忧心忡忡,这是自比汉武,可是康宁也不是。

    我母亲也不是馆陶长公主,齐文昊这么想一下,就立即甩开,眼前坐着端慧,自小儿青梅竹马,从宫中出来就来到岳父家的齐文昊把忧心收起来,重新是笑容问端慧:“我排胖倌儿后面倒也罢了,不是我催你,初一没有我的,你倒要拖到十五去,想着多来看你一次,多送礼不是。”

    从袖子里取出一串蜜蜡雕刻的珠子送过来道:“这不是给你的,快些给我做吧,十五那天还让我穿着这鞋不成。”

    “春华,”端慧郡主笑吟吟往外面喊丫头进来:“把咱们的礼儿给小侯爷拿来,不然可伸不出手去拿他的东西。”

    春华也是笑,把一双鞋取出来服侍齐文昊换上,齐文昊把珠串给了端慧,自己下地来走上两步道:“这也罢了,总是得有一件半件的慰人心不是,我倒不如胖倌儿了。岳父不能比,难道胖倌儿也比不得。”

    日常就颇觉得冤枉地齐文昊坐下来再对端慧道:“知道昨天家里来了哪些人,这些人倒不在家里过三十去,害得我昨儿早回去不是,去听一听,有人家的姑娘都是要做活的,独你偏别人。”

    大过年的第一天,齐文昊要同端慧好好算上这一笔帐,拉着她只是计较:“你往日里给岳父做了哪些,一一给我补上才是,全当我看不到,我刚去书房里见岳父,他身上那一个衣领子,岳母现在哪里有时间做。。。。。。”

    “你就是个姑娘,”端慧把玩着新得的蜜蜡珠子只是笑:“吃上几杯酒就来絮叨我,小侯爷安生坐着吧,这可不比小时候了,要规矩才是。”

    房里在论规矩,房外丫头回话:“郭管事家的来回郡主,晚上家宴还是原先说的那一处,亲戚们还是那些,要添减什么不成?”

    打发走郭管事的,齐文昊越发的大样,喝了两碗醺醺的茶觉得好些,依然只是闹:“原来是管家的姑娘,难怪今儿要论规矩,”

    房里只是嘻笑声,房外走来银文悄声问春华:“小侯爷在这里呢?”知道是在,银文这才回去回王妃的话:“小侯爷在郡主房里说话呢。倒没有提别人。”

    妙姐儿此时是一个人睡到床上了,过年时只是起来坐上半天,别人也不许她多起来,重新睡下的妙姐儿手指尖是一封信笺,这是高阳公主写来的,里面就说了昨天三十皇子们来府上,当时无人只有八皇子和康宁,长公主在。

    对着院子里玩雪的康宁,八皇子是坦然道:“如得康宁,当金屋蓄之。”一场拖来拖去的亲事有这样的变化,让妙姐儿微微吃惊之余,觉得自己坐上一个月子,倒不警醒了。

    在现代固然是会说近亲,可是古代就是清朝,宝二爷和林妹妹和宝姐姐都是血缘亲的嫡亲,一样可以订亲事。睡在床上的南平王妃思忖之后,命银文取小火盆来,把公主的信笺在里面燃烧过,这才慢慢吩咐一句:“让郝大海来见我。”

    郝大海来到以后,是在房间外面听吩咐,睡在锦帐内的沈王妃只是淡淡问上一句:“我前儿交待你的事情,要多去看看才行,最近天气只是不好,我忧心着呢。”

    “是,郝大海闻着房中暖香,暖香中沈王妃依然平时一样娇柔的声音,郝大海听着只是一震。再听着王妃慢慢问道:“你家里人好吗?”

    郝大海躬身道:“好着呢,末将的家人接到京里来安乐,末将一门感激不尽。”这是沈王妃的恩典,接了郝大海一家人到京中来,包括郝大海死去未婚妻的一家人。

    走出房门来的郝大海往外面去,今儿个是初一,自己的家人也得以在王府里和王爷的宗亲们在一起家宴,郝大海去办沈王妃交待的事情也可以安心家人,只是想着这大年下家家热闹,理当休养的沈王妃卧于榻上还在忧心,这达官贵人的日子果然是不好过,就象是沈王妃对自己说过的,跟着她办事情,比在军中杀敌还要重要。

    第二天是年初二,沈居安和卫夫人不在京中,朱宣和妙姐儿是不得去蒋家,和往年一样,是闵将军和胖倌儿去。

    蒋大夫垂垂老矣,却还能出来会宾客,一大早就命人把厅上生上火盆,候着曾外孙子来拜年。就是脑子也没有糊涂,对着回京里来过年的蒋氏兄弟口齿还算清楚地道:“今年是闵将军和胖倌儿来,去年是都来了不是,前年他们都不在京中,看我记得也算是清楚不是。”

    再对媳妇们道:“世子今年报捷三次,我记得也不错吧?”儿子媳妇们一起点头,果然是没有记错,蒋大夫已是告老在家里,蒋氏兄弟为父亲年老,明年有一个要留在京中。此时是一起往外面看:“到来的时候了。”小王爷们一向来的早,又要走的晚,是王爷和妙姐儿交待过,要多呆一时才是。

    不多一会儿就到了,朱闵长身玉立,身上一件鹤麾,越发显得人如秀玉一般,携着弟弟胖倌儿给蒋大夫和舅外祖父,舅外祖母,也有俗称舅姥爷,舅姥姥的蒋家两兄弟和两位蒋太太行过新年礼,坐在厅上陪着说话。

    朱闵只是性子有些孤高,但是文才不凡,坐下来说话谈吐不凡,蒋大夫今年虽然没有看到世子和毅将军,也是开心的胡子抖动,先问老侯爷和太夫人,再问朱宣和妙姐儿,然后就是新出生的福慧郡主。

    两位舅姥姥最要问的就是福慧郡主,看着公公吩咐丈夫拿礼物来,给朱闵的是蒋大夫珍藏的一本古书,这是朱闵最爱的,拿在手里兴奋莫明:“这本书我只知道在京里,不想是曾外祖父得了,害我好找。”

    蒋大夫看着曾外孙子高兴,脸上有孩子一样的调皮笑容,这就是人说的老小老小,人到老了有时候象孩子一样,蒋大夫笑呵呵道:“这是我年青的时候就藏的,听人说你藏书不少,你要是遇到我,也要失手几本。”

    给胖倌儿的就是一身盔甲,蒋大夫是胖倌儿来京后见过知道胖倌儿力大,蒋大夫也断言过:“我们胖倌儿必定是功夫最好的一个,力气大就占胜场不是。”这是蒋大夫四处搜罗的一身小盔甲,是知道胖倌儿过不了两年就要入军中。

    看着胖倌儿也高兴,年迈的蒋大夫摇摇晃晃站起来,对胖倌儿笑逐颜开道:“走外面去,看看那太湖石你又能扳动多少。”

    蒋家院中一块太湖石,是一直就有的,一人多高,而且厚重,胖倌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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