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您的失联男票请签收[聊斋] 作者:顾辞山

    第 84 章

    ……我这是想和你讨论你记忆恢复的是快是慢吗?

    抹掉那道横杠,我趁着爪子上的水未干,从桌上写下了一撇一捺。

    人!我要变成人!

    05

    樘哥说,南城外面有一户梁姓人家,樘哥还说,梁家中,有一位狐仙。至于这位狐仙能不能帮我化为人形……不好说。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

    樘哥所说的狐仙,是个看着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五官极淡,长相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但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眯,倒很有些风情。

    我和樘哥去时,狐仙正倚着院墙坐在个矮凳上嗑瓜子。一圈的瓜子皮恰在狐仙的身周围了个半圆,等狐仙嗑完最后一粒瓜子,樘哥正好走到了狐仙的跟前。我站在樘哥背着的竹筐中,扒着樘哥的肩头去看狐仙,正对上了狐仙的视线。

    狐仙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眼皮,她站起身拍拍衣上的瓜子碎屑,拿着矮凳进了院中。

    狐仙住的地方,比樘哥这辈子住的地方也强不了哪去。院子一处破屋两间,不大的院子中,挨着院墙辟着一左一右两处鸡圈。狐仙一进院,圈中的肥鸡立时扑棱着翅膀往边上跑,一只只的肥鸡挤在墙边上,全是面朝墙腚朝外,一副恨不得破墙而出的瑟缩模样。直至狐仙从鸡圈间的小路走过,肥鸡们才逃过一劫般的松散开来。

    樘哥跟在狐仙的身后进了屋中,我则趁机打量这成了仙的狐狸住的地方。狐仙家的堂屋内室连在一处,其间仅扯了块儿红布挂在门框上用以做门。那红布扯的也不讲究,高度够了宽度不足,透过布两边的缝隙,都能看见内室的情形。

    内室中央的墙壁上,挂着副持杨枝托净瓶的观音像,观音像两旁,还各挂着一副画轴。画轴中画的是两个跨马持戈的武将,武将的身后,还跟着不知凡几的骑卒。我盯着那些看不清具体面目的骑卒看了会儿,忽觉得两副画轴中的骑卒,突就动了起来。

    本还跟在武将后的骑卒们,突然驾马越过武将,俱都挥舞着刀剑向我冲来。骑卒们模糊不清的面容,在冲来的一瞬,登时明晰。披甲戴盔的骑卒中,竟有许多我见过的面孔,钱顺、贺才、三娘、华姑……尽是,杀过我的人。

    狐仙一撩红布,本还挂在墙上的画像,竟转瞬不见。骑卒们留下的杀伐之气犹在,我松开爪子往后一倒滚进了竹筐中,与此同时,也听到了狐仙说的第一句话。

    “进来吧。”

    06

    再等伸头去看,本还破败到掉墙皮的内室,早已变了一番模样。四壁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见边界的雾气。雾气随着狐仙的走过而开开合合,我扭头回望来时的路,来路却早已被雾气遮掩。

    “世间的路,并非有来便有回。”本该走在樘哥身前领路的狐仙,不知何时逼近到了眼前。我下意识的向后一躲,没靠到竹筐上,却一仰给摔到了地上。

    狐仙浅淡的五官在氤氲的雾气中,变得更加难以辨出。最终,雾气一拥而上围住了狐仙。我看着雾气中隐约透出的身形,直觉,雾气笼罩中的人,早已不是狐仙,但那人,我似曾见过。

    在哪里,见过?

    一捧香灰蓦地撒到眼前遮住了视线,等香灰散去,现出的,又是那间内室。三幅画像仍旧挂在墙上,但我早先看到的持刀握戟的骑卒,俱都换了副动作,各个握着缰绳跨坐马上,全无一丝戾气。

    画像没看多久,樘哥的脸陡然贴到了眼前,我瞧着这张大帅脸,觉出些不对劲儿来。这脸瞧着,是不是小了点儿?

    我盯着樘哥的瞳仁看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不是樘哥的脸变小了,是我又变回正常比例了。我看着樘哥眼中映出的那个蹲坐在地上还不忘两手撑地,俨然就是只人形犬的蠢货,假装自己和那个蠢玩意儿不是一个人。

    狐仙拍去手上的香灰,对着樘哥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在出声前,便被院外传来的话声给打断了。

    “梁上仙可在?我等特来求药。”

    “在。”狐仙应声出了内室,临出屋前,还不忘对我和樘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俩安安静静的从内室里等她忙完。

    狐仙去招呼求药人进来,我则趁这功夫,听樘哥跟我讲了下我是怎么从狐狸变成的人。

    听樘哥的意思,我是一进到内室中,就突然从竹筐中跃出变为了人形,只是虽变成了人,神智却不怎么清晰,用狐仙的话来说,便是“魔怔了”。

    接下来就是狐仙抓了把香灰撒醒了我,我瞅着那两副画轴,感觉问题出在了画轴上。

    琢磨的档,求药人已被领进了堂屋中,听动静,来求药的,似乎还不止一人。先前听到的那个听声音已上了年纪的人,在跟狐仙絮絮叨叨的描述着病人的病情,另两个人则小声交谈着自己的事。

    “你那书写完没有?”

    “尚未大成。”答话的人似是在斟酌用词,静了片晌,才又道:“初稿已快写完了。”

    “我听说,念东先生还为你的书做了序?”

    “是,蒙念东先生抬爱。”

    问话人由始至终的口气都说不上温和,只是这答话人的态度太过和缓,倒弄的问话人的口气也渐渐软了下来。问话人规劝道:“照我说,你那书写写就行了。你已年至不惑,也该收收心思,专于科考了。”

    问话人的态度好了,答话人却又一言不发的成了个闷葫芦。我在内室立起耳朵听了半天的墙角,也没再听见答话人说什么,只听见那问话人,低低的叹了口气。

    话不投机的两人最终没再说些什么,堂屋中,又只剩了老者和狐仙的话语声。我回味着刚偷听来的话,反复的默念“念东先生”四字。

    念东先生……咋听着这么耳熟?

    第55章 农人

    07

    两个谈私事的人不再言语, 老者亦说完了病人的病情。狐仙应了一声,没说能治也没说不能治,一时间, 堂屋中只剩了抹布擦过桌面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是应了, 还是没应?

    我从红布边上的缝隙往堂屋中偷看,寻思着狐仙兴许正在对着老者点头或摇头以作回答, 没成想,我这么一抻脖子, 恰对上了个从缝隙中往内室偷瞄的人。

    那人约么着就是问话人口中那年已不惑的人。那人生的短平眉八字眼, 一撮小胡子半黑半白的堪堪长过了咽下。这人的面相虽和善, 却不自觉的透出副愁苦相来,活脱脱的一副中年不得志的真实写照。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对视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旁躲, 可那人却犹然没甚反应的往屋内探看。在我躲闪不及的间歇,那人的视线已向右转去,明显是在看挂在墙上的三幅画。

    这是,没看见我?

    那人看画, 我则借着俨然被施了术法的红布的遮挡,肆意的打量起眼前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家境明显是不太好,一身长袍被洗了不知有多少次, 早已洗的看不出原色。袖角更是被磨的起了毛边,跟同来求药的另两人相比,说一句寒酸都是客气话。

    那人没能看多久,就被老者叫了过去。我拽着樘哥和我一起往外看, 就见此时,屋外那三人正恭敬的站作一排,手中,还各拿着三炷香。

    三人向着堂屋正当中的一处香案而立,狐仙站在香案前,等那三人依次上好香。上毕,狐仙拿起香炉旁的小锤击了三次磬,三声清音伴着狐仙的祝祷之声在堂屋中荡开。我被堂屋中的肃穆气氛感染的不由也生了几分敬畏的心思,腰背一挺,贴到了樘哥的身上。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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